30.第二十九节：全都是基情
第二十九节：全都是基情
看了下手机，3:21分，我们居然在这里待了不下于一刻钟。
老杨头他们像刚从梦中醒来一般，直刷刷地看向我，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看了下四周，没见到符纸烧过的灰烬，那好闻的檀香味也早就随风散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豹子吴惊奇地道：
“咦，之前的那个月亮呢？”
我们这才注意到，身周环境回复了黑暗，开始下起了濛濛细雨。
两道灯光照来，警车上下来两个警察。
跟他们说完死者情况，几句聊下来，才知道他们也是在三点不到的时候接的报警电话，一直迷路到现在。
同时还从他们口中得知，弱水西路的延伸段，是个大环形，这倒是能解释为何我们一直会开回原路了。
回拨电话，却听见死者口袋里想起了手机铃声：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难道是死者受伤后自己打了电话，然后还把手机好好地装回口袋，拉好拉链？
我跟那警察对视了一眼，那句“莫不是他杀”并没说出口。
警察显然很老道，建议我们把死者拉回去，走些抢救的流程，他们来联系家属。毕竟死者太年轻，省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我也回敬他，建议他好好整顿下周边的道路安全，大好的苏州，在马路上又是扣碗，又是烧纸钱还又挂幡布的，嚣张之外，有损城市文明。
把死者拉进车里，我难得地没有觉得恐惧，隔着手套试着闭合让他那灰白的眼睛，却跟上次那个一样，松手眼睑便弹了回去。
这不太符合常理，如果可以的话，取些标本研究研究。
刚好那警察也怀疑他杀的可能，回头让他帮忙联系上法医，应该没有问题。
沿着来路返回，天太黑，看不了太远，也就没有看到那些破屋，原本路口的两块守门幡布不知道被谁收走了，也消失不见。
向右拐入弱水西路，我注意到来路上那被压成一张皮的死猫以及更前方的一滩黑灰，却并没看见那些瓷碗。
一路再无波折，左拐进入吴门北路，向北直行数分钟，便到了医院门口。
乌鸦吴看我又拉回了死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不等老秦出来，我便喊豹子吴一起，回到调度室。
下车我注意到，他们三人的衣服上都有轻微的烧伤，微微发黑，特别是车神苏和老杨头的羽绒服，更是直接破了个小黑洞。
我脱下白大褂，跟豹子吴的白大褂类似，发现被小胖道士拍打过的地方，也有个淡淡的黑点，怎么擦都没法擦掉，应该是被火烧的。
我刚进调度室便把门关上，豹子吴紧跟在我后面，推开一条门缝，探出头来，对我说道：
“医神猩，不一起吃东西了吗？”
虽然我腰背都没那么痛了，但还是隐隐有些沉重感，觉得浑身疲惫，只想睡觉，拿出那些袋装零食送到他手里，说道：
“你拿去吃吧，我好累，想要睡会。”
经过这一趟车，那些让我害怕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此刻在我眼里，8号调度室的那张小床才是最爱。
豹子吴有些意外，刚转身便又回转回来，问我道：
“医生猩，你确定你不再害怕了吗？”
我突然眼眶湿润。
原来，他们一直都知道，吝啬如我，却如西出的太阳般，请他们吃零食的真实原因，只是并没有道破。
我伸出手想要给豹子吴一个拥抱，他装作吓坏了一般，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隔门传来他故作害怕颤抖的声音：
“医生猩，我没洗的……”
这家伙！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可爱？
刚关上门，我又想起抢救室的那哥们，果然，老远便听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嚷，两个护工，外加乌鸦吴，正死死地按着他，他只能小幅度地挣扎，不住哭诉着：
“我就要那个男医生…我只要那个男医生嘛……我就要他……那个男医生……”
让人好不伤感。
我快步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露出微笑，撩开白大褂的衣袖，擦干他眼角的泪水，随后紧握住他的右手，柔声说道：
“我在呢！”
说完，本因豹子吴而湿润的眼睛，不争气地挤下两抹泪光。
他看向我，很快入睡。
我让乌鸦吴喊豹子吴睡进8号调度室，而继续守在这哥们身边。
不远处的床上，胸外按压机持续地发出巨大的声音，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太大必要，再去询问那外卖死者的情况，在一片机器和人群的吵闹声中，再次趴在床沿，沉沉睡去。
我睡得很熟，醒来时，发现这哥们似乎醒了好久，只是没忍心抽走被我握住的右手，见我醒来，只说了两个字：
“谢谢”
“没事就好，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紧握一醉酒男的手睡了一晚，我觉得有些尴尬，丢下这句，都没敢再看他一眼。
刚出抢救室的门，便被乌鸦吴堵住，又是那副调笑的模样，对我说道：
“医神猩…怪不得你至今都没有女朋友…呵…”
那语气，那眉眼，一副我真的喜欢男人的样子。
我岂会轻易罢休，扬起囧字眉和额头上的沟壑，嘴角露出坏笑，对她说道：
“乌鸦吴，我看这个杰伦哥不错，要不，我帮你要个微信？”
“好女子可不夺人所爱！”
果然，论调侃，我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我词穷认输，她却并不罢手，扬了扬手机，说道：
“你和杰伦哥手拉手地睡了一整晚，很快不止是我们医院，整个苏州怕是都要知道了。”
回到8号调度室，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写道：
“为我院医生点赞：一青年男性酒后癔症，药物治疗效果不佳，王辛兴医生拉着他的手，在床边守了整晚。”
配着几张她自己拍的照片。
我看到一些共同同事的点赞和评论，同样也免不了“有基情（坏笑）”之类的调侃。
交接完，我回到科室，查完房，开好医嘱，跟颖颖发去早安，便到了十点半。
让同事替我上下午的手术，反正主任只需要有人能辅助就行。
左手腕上青紫又扩散了些许，好了晚上睡觉那阵，又开始产生丝丝寒意。
我打电话联系了几个熟知的实验室，隔了三年多没联系过，他们不是把我忘了，就是对我这事没有兴趣，被一一拒绝。
便只能厚着脸皮发了条消息给我老师。
他刚好没忙，收到我的消息显然有些惊喜，便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小子，消失了三年多，有事才想起我这糟老头子？”
老师当年对我很不错，要不是因为上边的压力，肯定把我留在了他的身边，听到他的声音，感动之余，很是愧疚。
“老师，真的很对不起，这三年多，也不知道为何，我过得浑浑噩噩的，不止是放弃了科研，连以前的故人、朋友都没怎么联系过，现在想起来，这三年多，真的跟个行尸走肉一样。”
“哎，看样子，那件事对你的打击真的很大嘛！话说回来，也都怪老师能力不够，没能帮到你，不过，我还真没发现，你小子那么脆弱，就因这事，居然连我的电话都不接啦？”
我想起来，三年前老师和许多朋友确实联系过我，开始的确不愿再接触他们，后来，便再也没有想起过他们来，直到这几天，精神病出现以后。
“老师，我，我……”
“行啦，你个臭小子！你这事我知道了，我来给你联系实验室，我这张老脸，还能卖得出去。”
老师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还是当年那脾气，话不多，刀子嘴豆腐心。
如果他一直没变的话，今天在电话里说的这几句话，已经算不得了了。
还记得以前，他除了训斥一句之外，便是“好”“行了”“知道了”之类。
医护专用厕所的门难得地没上锁，我刚一推开，却吓坏了里边的人。
一贴着墙壁的三十五岁左右的长发妇女，衣衫凌乱，惊慌失措地试图推开仍旧吻在她肩头的毕主任，然而，她力气不大，没起到丝毫作用不说，却反而诱发了毕主任的野性，把她压的更紧，说道：
“宝贝，舒服吗？快继续，我就喜欢你的反抗。”
那女的见没有效果，便转而双手死命向下推开毕主任伸入她裤子里的右手，却仍旧没有起到丝毫效果。
只听毕主任说道：
“你这小浪蹄子，以前恨不得黏住我，怎么今天这般用力？不过，刺激，我喜欢……”
“你快松开，叫你栓门你不栓，来人啦！”
毕主任这才发现门口呆愣的我，抽出手来，不明液体呈丝状自他手上滴下，他在白大褂上略微擦了擦，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我身边跨步而去。
我被他风里带着的香味惊醒，顾不得看正在收拾衣衫的那女人，也跟着转身离去。
不巧却是毕主任离开的路线，本想掉头躲开，却见我们科申主任迎着他，拱手连连作揖，咧嘴扯开嗓子，朗声说道：
“哎呀，老毕啊，稀客稀客，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啦！”
说完双手紧紧地握住毕主任的右手，似乎还嫌不够，又主动与毕主任抱到了一起。
在我还没来得及好奇申主任双手是何触感之时，我见毕主任的右手在申主任背上轻轻擦拭。
这接连的两曲有些刷新了我的三观，不知到底是因好奇还是被惊到，我站在那，定定的看着，一时忘了躲开。
直到毕主任与申主任满足地分开，转身看向我。
这时逃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听毕主任喊住我，对申主任说道：
“申主任啊，你们科的这位王医生，上班睡觉吃零食，懈怠工作，被我抓到了好多次，我都想替你管管啊！”
毕主任说完转身离开，这行径及话语中，尽是责怪申主任的怒气。
申主任双手放到鼻头闻了闻，可能没有闻出什么特别的味道，随后便又揉了揉眼睛和鼻子，这才黑着脸看向我，把我喊到他的办公室，一直训斥到十一点半他口干舌燥方才罢休。
我疼痛的腰背都快要直不起来了，躬身给申主任泡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诚恳地说道：
“申主任，都是我的不对，以后一定注意。您也要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未完待续……
：医界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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