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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这个王后不是好人


  春桃点头,“喝了呢,奴婢送过去没有多久,季公公就差人把空壶送了回来,还说,以后每天,都送一壶过去。”

  “哦。”

  那就是说,老皇帝还是挺喜欢喝的。

  温婉问,“今天的送了没有?”

  “送过了。”

  “那你明天再去送的时候,烤一只烧鸡,切成薄片,放在盘中,一并端过去,他若吃了,往后再做。”

  春桃不明白,提醒道,“小姐干嘛管陛下的吃食,他的饮食都是由专门的人负责,再说了,陛下身体不好,这饮食方面,咱们就不要多管了,以免惹祸上身。”

  “我身上的祸很多,不差这一桩。”

  春桃,“……”

  她郁郁道,“好吧,小姐说的都是对的。”

  温婉笑,拿起筷子吃的时候,让她把守在宫门口以及宫外的人都遣的远远的,然后,问她,“你是怎么跟东方锦结交的?”

  “就那天,奴婢给娘娘做牛排,加了一味甘草香料,那香料,是东方锦推荐给奴婢的。”

  “是么?”

  温婉眼睛眯了一下,难道这个东方锦也是进宫来害她的?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奴婢就去找他了!他竟然给奴婢推荐那种阴墓里长出来的东西,要是奴婢吃就算了,可那是给娘娘您吃的,奴婢当然是不依的,那天冲到御膳房没找到他,后来他进宫了,奴婢找他算帐,他说那草虽生于阴墓之地,却能滋补甘肠,护血固体,是难得的大补之物,他也是好几年才看到这么几株,就分了奴婢两株……”

  “如此说来,他还是好心了?”

  “奴婢也不知道。”

  温婉淡淡垂眸,挑了一筷子灌烧肉,肉很酥嫩,嚼下去才知道,全是肥肉做的,但却一点儿都不油腻,入口齿香。

  她一愣,眉梢顿时添了喜色,“好肉啊!”

  看她吃的那般满足,春桃也很开心。

  她笑道,“娘娘喜欢吃的话,奴婢晚上再做。”

  “嗯。多做点,给容妈妈他们送去一些,顺便给陛下也送一点儿,还有钱一他们,都不要落了。”

  “是。”

  吃罢,温婉又拉着她聊了一会儿话,主要聊的,都是东方锦。

  温婉对东方锦不了解。

  她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她对这个东方家族挺好奇,就让春草格外查了查,如今,从春桃口中听来,倒是觉得,这个东方锦,还有点良心未泯的纯真。

  但也不好说啊。

  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

  温婉站起来说,“有点困了,我去躺一会儿。”

  “奴婢先伺候娘娘睡下。”

  “嗯。”

  温婉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春桃收拾了残盘,把温婉写的那张准备材料的信帛拿给钱一,让他按照上面写的东西去采买,又拿了一袋钱给他。

  钱一接过,很快就出了宫。

  他去街上采办。

  金秋一直在盯着德阳殿的情况,是以,当钱一一有动静,她就立马跟了上来,跟了一路,把钱一采买过的东西一一记下来,回头,禀报给了炎烈。

  炎烈此刻不在书房,在他的锦鸾宫里。

  锦鸾宫,四季如春,美若仙境。

  炎烈斜躺在长长的凤凰羽榻上看书,他穿的不是紫袍了,而是素蓝飞雪的白色缎子袍,长长的袍尾拖在榻边,脚下踩着一只凤血石雕的脚凳,头下枕着千年狐皮做的峦枕,峦枕如雪,映衬着他的黑发,玉颜,那景象,美的有如一副画。

  金秋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没敢进去。

  炎烈将书本放下,淡淡瞅过去,“有事要禀?”

  “是,王爷。”

  “说吧。”

  “王爷让属下注意王后那边的动静,刚刚,钱一出了宫,去了市街,买了一些东西。”

  炎烈眉头一皱,微撑着身子坐起来,“买了什么?”

  “一些材料。”

  金秋走过去,将记录的纸页递给他。

  炎烈接过来,他缓缓展开,目光静静落上去,然后,就定格了。

  这买的……都是什么?

  三寸长的条木,麻绳九米,透明长管子,绣花纸,指南针,被面,单门扣,耐磨的红绳,黑绳,彩绳,萤……萤火虫?

  看到最后一个萤火虫,炎烈的嘴角一抽。

  王后是想干什么?

  萤火虫她从哪里买?农户手中?一文银一只?还是一文银十只?

  炎烈将纸一合,问,“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

  “属下在钱一每买一个东西离开后,就去问了店家,结果,等钱一走后,属下合计了这些东西的费用,竟然是,只花了二十两银子不到。”

  二十两。

  确实有够少!

  炎烈抿唇,“有打听到这些东西都怎么用?”

  “没有。”

  “再去探!”

  “是。”

  金秋转身,继续去监视德阳殿。

  炎烈又将纸页拿起来,反复地看,看着看着,脑海里似乎就勾勒出这些东西的用途了。

  他冷冷一笑,唤,“裴根。”

  “王爷。”

  管家随时随刻待命。

  炎烈将手扬了扬,“把这个差人送给银霜,让她依同样的东西购置。”

  “是!”

  裴根上前接过纸,又立马下去,派人去送。

  银霜看了之后,即刻去买。

  但东西买回来,不知道怎么用,就又回府去问炎烈,炎烈给她的话是,暂时先放着。

  王爷说放,那她就只好先放着了。

  春草这两天都在跟踪张小辉,发现他只要没事的时候,就必然会去一家名叫“鹦鹉”的小馆。

  有一次,在张小辉进去之后,她也要进去,结果,被门口的小厮拦住了。

  那小厮说,“鹦鹉小馆只接男宾。”

  男宾?

  春草眨眼间想到张小辉非常好色,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这天,在张小辉又进鹦鹉小馆之后,她也换了男装,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

  咳!

  虽然经历过情事了,但看到这里面的情形,春草还是止不住地红了脸,红了脖颈,这,这,这些人……

  男的和女的,交叠在一起,也不避讳人,画面简直是不堪入目。

  这北烈人,竟如此开放?

  春草连忙上楼。

  她原以为,楼上有包厢,至少好点,却没想,上了楼,更是不得了,虽说楼上都是包厢,但,有些人不关门,有些人倒是关门了,可那声音……

  她沿着那走廊走到底,打开紧闭的小轩窗,正想着要不要从这里跳下去呢,忽地,肩膀被人一拍。

  她陡然一惊,扭头。

  一个尖鼻子尖嘴的少年笑道,“兄台,要不要一起玩玩?”

  一起?

  春草眨眼,不明其意。

  那少年道,“一起玩才有意思,正好我们缺一个人,看你眉清目秀的,是……第一次来?”

  春草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嗯。”

  “那正好,我们可都是老手呢,不瞅等会儿丢人。”

  那少年说着,伸手就去拉她手臂。

  春草连忙躲开,急道,“你带路。”

  那少年笑一声,转身,往某个包厢里去。

  包厢的门没有关,刚走到门口,屋内的情形就一览无遗。

  床上,一个女人,两个男人,都没有穿衣服,就大敕敕地……

  春草脑皮一紧,慌忙要转身。

  那个少年却是将她一拉,接着将门一关,不知道对谁说了一句,“张兄,人找来了,是个新手,你教他吧,我们看着。”

  所谓的玩乐,就是这般。

  那少年说罢,床上的两个男人,随手拿了一件大袍披在身上,离开床上的女子,转而坐到了椅子上,开始喝酒。

  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游戏。

  春草真是硬着头皮,抬起头啊。

  她其实很想拔腿就走。

  但是,那个被唤作姓张的男子已经站起了身,他是背对着她的,她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但是,在他转身那一瞬间,春草顿时惊了!

  张小辉!

  春草脸色一白。

  张小辉眯眸看着杵在门口的春草,看了好大一会儿,忽地,他低声一笑,扭头冲刚刚的少年说,“这个人哪里找来的?”

  “走廊上啊。”

  “是么。”

  张小辉向着春草走来。

  春草双手握紧。

  张小辉既是来玩的,自然跟刚刚那两个男人一样,只披了一件大袍,上衣是没有穿的,露着胸膛,下面虽然是穿了裤子,但松松垮垮,手一扯就会掉的那种。

  而且,他刚刚应该是玩过很多场了,身上的气味很浓烈。

  他一靠近,春草立马把脸一拐。

  张小辉看着她的侧脸,笑,“敢来玩,还不敢看?”

  春草立马往后一退,依旧压低着声音,“抱歉。”

  说罢,飞快地转身,往门口奔去。

  她如果知道是这种玩法,打死她都不会跟来的!

  她也只是找他而已!

  如果不是想给他设计,她何苦会跟来这种地方。

  她退到门口,伸手要拉门,结果,没拉开,张小辉用身体挡在门上,挑眉看向她,“既然来了,就好好玩一玩。”

  说着,伸手,就要抓她。

  春草情急之下,使用了内力,将他的手震开。

  张小辉一愣。

  那两个坐在桌边喝酒的男人也愣住了。

  包括那个少年。

  三个男人眼神一沉,同时站起身。

  张小辉挥挥手,示意那三人都坐下,“大概是没玩过,磨不开脸皮。”他盯着春草,说的格外的意味深长,“第一次嘛,多少有点难为情。”

  那三个人看一眼春草,缓慢坐下。

  坐下的时候,少年说,“要不,我来?”

  “不用。”

  张小辉道,“很久没有教过新人了,那样的乐趣,比起玩女人的乐趣,还让人兴奋些。”

  说罢,又看向春草,“这道门好进,但是不好出呢。你可想清楚了,是一直站在这里呢,还是大伙玩舒服了,各回各家?”

  春草忍着想杀人的冲动,皱眉问,“怎么玩?”

  “都说了我教你。”

  张小辉也不去牵她手了,她那么排斥,搞不好真的会惹毛她。

  他转身,往床边去。

  床上,那个女人还躺在那里,扭的像蛇一般。

  张小辉走过去之后,看也没看床上的女人一眼,挨着床沿一坐,立马的,那个女人就缠了上来,手臂环在他的腰上,身子贴着他的。

  张小辉扯开她的手臂,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扔了出去,“爷这会儿没兴趣,你跟他们去玩。”

  那美女嗔他一眼,乖乖地窝进那两个喝酒男人的怀里了。

  少年眨眼,“没女人,你怎么教?”

  张小辉笑,笑着看了一眼春草,这才将身子倚在床柱上,慢慢道,“这种事,自己亲自教,不是更有乐趣?”

  那少年一愣,似乎有点忍受不了,“你何时染成好男风了?”

  男风?

  张小辉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真正的女人,美人,而且,是他惦记的,但嘴上却道,“偶尔,尝尝鲜。”

  那少年真是无法忍受。

  张小辉大概也不想让他看,就道,“你不想看,就先出去,等我教会了她,你们再进来。”

  另两个正与女人玩着的男人,一听,问,“我们也出去?”

  “嗯。”

  两个男人顿了一顿,这才若有所思地看了春草一眼,抱起女人,走了。

  少年也走了。

  靡味十足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了春草跟张小辉。

  这是张小辉故意的。

  又何尝不是春草乐于见的!

  他一个人,她才更好对他下药。

  张小辉拍拍身边的床铺,“过来坐一坐。”

  春草走过去,坐下。

  张小辉伸手就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抱,春草额头青筋猛跳,张小辉的脸凑过来,却是没有吻她,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叹道,“好香,果然跟这鹦鹉小馆里的女伎不一样。”

  春草默默地,将准备好的迷幻药用内力蓄在掌心。

  张小辉抱着她,低低问,“是第一次么?”

  春草没应,她只是在找准时机。

  张小辉又低低地自言自语了起来,“肯定是第一次,你这样的人,谁会喜欢啊,除了爷觉得好看……”

  话没说完,陡然间,唇上一软,一股异香沿着唇瓣滋滋麻麻地传来。

  春草将手贴于他的唇上。

  就是那么一贴,张小辉顿感身体燥热的厉害,他呼吸一紧,飞快地拿开她的手,急迫地去吻她的唇,“春草,春草,春草……”

  那般灼热的呼唤,沁着汗湿的手心,紧绷的身体,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疯狂地亲吻着。

  那天在流秧河,第一次看到她,他就好想好想把她这般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为所欲为,终于可以放肆地为所欲为了。

  这一夜,极为疯狂。

  他不停的索要,不停的索要。

  直到天亮。

  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是在鹦鹉小馆,而睡在他旁边的女人,也不是春草。

  他陡地一惊。

  还没细细看清楚躺在身边的女人是谁,房门,呼啦一下被拉开。

  门口,拥进来几个人。

  人……

  张进喜黑着脸,冲进来就往他脸上狠狠一扇,“你知道哥很喜欢翠芝,你知道哥这一生非她不娶吗?你好色,哥不管你,可是,你好色竟是好到了你未来嫂嫂的头上,你,你……”

  张进喜指着他,气的手直抖,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小辉脸色一冷。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气的直抖的大哥,又转眸,看向门口,同样的脸色愤怒的刘员外,还有,他的妻子。

  他默默抿了一下唇,这才慢慢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让他疯狂了一夜的女人。

  一张不陌生,却让他压根兴奋不起来的泪痕满面的脸。

  张小辉在看清躺在身边的女人是刘翠芝时,眼中杀气冰冷似刀。

  所以,昨天晚上,他被算计了?

  他是怎么被算计的?

  他记得他当时抱的的的解解是春草,她身上清冷的像是雪山白莲一般的香气,他怎么可能会闻错!

  那么,是她伸手贴上自己唇的时候?

  张小辉快速地,冷静地分析着。

  末了,他抬起头,对他大哥说,“哥,我……”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张进喜怒吼,怒吼完,眼睛看向床内刘翠芝那一张泪痕满面又楚楚可怜的脸,他的眼眶都红了。

  “你,你娶了她吧。”

  张小辉想都没想,立马拒绝,“不娶!”

  “啪!”

  又一巴掌扇来。

  “你都糟蹋了她,你不娶她,你让她往后怎么办!”

  张小辉忍着脸上的疼,沉声不语。

  他虽然好色,但玩的,都是娼妇,从不玩良家妇女,更不可能玩未出阁的小姐,尤其是,他哥哥的女人。

  他拧眉,昨天晚上,他到底做了没做?

  他很想说自己没做。

  但,他在情场浸润多年,做还是没做,他自己最清楚,尤其是,身体的疲惫和满足是没法忽视的。

  所以,昨天他真的做了。

  跟谁?

  刘翠芝?

  别看他哥喜欢刘翠芝喜欢的紧巴巴,他却是连瞧都瞧不上眼的,他竟然睡了这么一个女人!

  一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一个女人,刘小辉真是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尤其,他没有忘记,他昨晚有多疯狂,有多兴奋!

  他狠狠地抿着唇,无视他哥的愤怒,无视刘员外夫妇憎恨的目光,穿好衣服,出门。

  刘进喜拽住他,“你去哪!”

  “找人算帐!”

  “翠芝怎么办?”

  “你想娶就娶,你不想娶,那她就一辈子别嫁了!”

  张小辉走之后,张进喜看着床上包裹的紧紧的刘翠芝,沉痛地说,“翠芝,你……”

  “滚开,你们两兄弟都不是好货!”

  刘员外冲过来将张进喜一推。

  刘夫人连忙将翠芝一抱,哭道,“儿啊,你这个遭了什么孽啊,竟是惹上了这两个冤家,你以后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刘翠芝也哭。

  刘员外看自己宝贝的女儿如今这副样子,也是老泪纵横。

  一时,房间里充满了悲哀的哭声。

  从此,刘家与张家的梁子就结大了。

  张进喜就算不嫌弃刘翠芝,刘员外也断不会再把女儿嫁给他了。

  本来就觉得他是酒鬼,难成大才。

  现在,更因为他有这样的弟弟,那是绝对绝对再也入不了刘员外的眼了。

  张进喜这一生,好酒,但天性还算善良,他平生就一个愿望,娶刘翠芝为妻,让刘翠芝给他生孩子,然后,他守着她跟孩子,幸福地过一生。

  这么美好的愿望,却因为自己弟弟,全都破灭了。

  破灭了!

  就这般破灭了!

  他不想恨他,真的不想恨他,他是他弟弟,他们两兄弟,很早的时候就丧父丧母,相依偎命多年,为了生存,为了温保,不得不去投军,不得不去经商,现在,终于温保了,终于有了一定的地位。

  可是……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

  张进喜想不明白!

  小辉为什么要睡他的女人,为什么呢!

  他流着泪喝着酒,完全是把自己往死里灌。

  张小辉去找春草。

  他进宫,去德阳殿。

  一脸的煞气。

  守在德阳殿外围的宫女太监们一看到他,纷纷躲开,虽然他不是炎王手下的战五将,可他是战五将冷峰手下的人,而按照战五将排名,冷峰可是排在首位的,是以,这个人,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啊。

  宫女太监们避开后,张小辉就堂而皇之地进了殿门。

  他一跨进去就扬声大喊,“春草,你给老资出来!”

  春草正在向温婉汇报昨天之事,听到这声厉喝,她眼眸一动。

  温婉笑道,“来的可真快。”

  春草说,“奴婢出去看一下。”

  “不用。”

  温婉伸手拦住她,“他这般盛气而来,必定是知道你昨天设计了他,但是,他想见你就能见吗?”

  她抬头,唤钱二,“你去会见此人,这个人善用长枪,是个神枪手,功夫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枪法绝对能与你对战一二。”

  “是,小姐!”

  钱二领命,转身离开。

  温婉又说,“不要在皇宫里闹出动静。”

  “明白。”

  钱二出西和宫,去得殿门口。

  张小辉见是他出来,冷声问,“春草呢?”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找春草!”

  “她不在。”

  张小辉狠狠捏拳,她怎么可能不在!她能去的地方,只有这里,她不出来,是不想见他!

  张小辉真的很想闯宫,问她昨天晚上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事!

  但,不能。

  他今天若是闯了王后的宫殿,明天,他就得身首异处了。

  他抿了抿唇,转身即走。

  钱二淡漠而立,看着他走出宫殿后,他也提步跟上。

  出了皇宫,他就将他拦住了。

  张小辉眯眼,“你想做什么?”

  钱二说,“奉命会会你。”

  张小辉冷笑,“奉谁的命?王后?”

  这话,钱二没回答。

  但,两个人心知肚明,除了王后,谁使唤得动钱二!

  张小辉哼道,“爷我今天没心情动武,想战,三天后,无名山。”

  钱二离开了。

  张小辉则是郁闷了。

  该死的春草!

  他就不信她这一辈子都不出皇宫了!

  他原本是要回张府的,但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乌龙事件,想到他哥哥那悲愤的眼神,他轻叹一声,去了将军府冷府。

  他找冷峰。

  冷峰在后院里练武,赤着膀子,雄健的肌肉在阳光下发油发亮,远处,一把紫剑,插在石中,再远处,一把弯刀,竖立在土里。

  他能在声名显赫的战五将里排名首位,当然是有着相当的实力的。

  练完一轮,管家书棋拿来毛巾,递给他。

  冷峰接过,擦擦脸上的汗。

  擦汗的时候,书棋说,“小辉来了有一会儿了,大概是有事情跟将军说,听说你在练武,也一直没走。”

  冷峰擦汗的手一顿,“小辉?”

  “嗯。”

  冷峰纳闷,“他找我有什么事,现在难得没有任务,他不好好玩乐一翻,还有空找我?”

  说着,又笑了,“不会是想约我去风乐场所吧?”

  书棋,“……”

  将军如果你愿意去,这个将军府也不会这般冷清了,至少,有几个女人争风吃醋,会热闹很多。

  他道,“若真是如此,将军就顺应了。”

  “呵呵。”

  冷峰看着他,笑道,“你想去的话,大可以跟去,我嘛…”

  他走到后院的门口,将单衣往身上一披,带子系上,又披外袍,外袍的袖子没有穿上,就搭在两肩,随走路步伐往后飞去,快走出去的时候,他才接着说,“我对那些女人,没什么兴趣。”

  书棋连忙道,“将军喜欢什么样的?”

  他的职责,不单是护卫将军府,还有,操心将军的终身大事啊。

  他容易嘛他!

  可是,将军压根不懂他的心,还说,“没仔细想过。”

  “那你想想啊!”

  “没空。”

  书棋,“……”这两天你不是挺有空的。

  冷峰去前厅,看到张小辉坐在那里,就问道,“来找我有事?”

  “将军。”

  张小辉立马站起来,行了个礼。

  冷峰说,“自家人,不用客套这些,倒是你,这个时候怎么有空过来了?”

  张小辉轻咳一声,“有件事,想请将军帮忙。”

  冷峰笑,“这倒是稀罕了啊,你也有让我帮忙的时候,说吧,什么事?”

  张小辉看了书棋一眼。

  书棋挑眉,“怎么,我不能听?”

  “书管家还是避让一会儿吧。”

  书棋,“……”

  冷峰,“……”

  他挥手,“你就下去安排厨房备晚膳吧,既然小辉来了,晚上咱们就喝一杯。”

  书棋只好下去了。

  他一走,冷峰就收了笑,脸色变得严肃,“你说。”

  张小辉把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还有被春草设计,睡了他大哥喜欢的女人这些事,巨无细漏,都说给了他。

  冷峰听罢,猛地拍桌子而起,“她这是要害你们兄弟反目成仇!”

  “嗯。”

  他早上醒来一看到刘翠芝,就知道这是一出专门争对他的局,只是,牵连到了两个无辜。

  一个是他大哥,一个是刘翠芝。

  其实,他大哥也不完全算是无辜之人,毕竟,前脚,他大哥坑了王后一千多两银子。

  所以,王后这是在讨债呢。

  但是,她为何连那么一个无辜的女人也要算计!一个姑娘的清白,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

  想到这里,张小辉恨恨道,“这个王后,不是好人!她带来的那些人,也都不是好东西!”

  冷峰看他一眼,“如果不是你鬼迷心窍,想玷污春草,哪会有昨天的局?”

  “我没有玷污她,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送上门让你嫖?”

  冷峰挑眉,“你都不觉得这事情想着就很奇怪?王后身边的人,哪可能让你嫖得了?你是猪脑袋吧你!”

  张小辉被骂的哑口无言。

  他昨天确实有点鬼迷心窍了,都怪那个女人迷惑他!如果不是她迷惑他,他怎么可能……

  好吧,他承认,他昨天在看到春草的那一刻,内心激动,胜过了理智。

  “将军……”

  “别喊我。”

  冷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皱眉沉思,半晌,他停住手指,扭头看向他,“春草那里,我帮你盯着。”

  “谢将军。”

  “但是,你哥哥的事,你切要处理得当了。”

  “我知道。”

  “需要我帮忙吗?”

  “嗯?”

  冷峰道,“把刘员外的那个女儿,许配给你哥,本将军作媒。那刘员外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个。”

  张小辉有点为难,“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的?”

  “我毕竟,那个……睡过,往后若是真成了一家人,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我哥跟那刘小姐……”

  “这件事好解决。”冷峰道,“你哥成亲了,你可以搬到我这里来住,正好,跟书棋做个伴。”

  书棋,“……”我让你弄个女人进来,没让你弄属下!

  张小辉一听,终于眉峰舒展了。

  他起身,向冷峰端端正正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属下谢将军。”

  “好了,你先回去稳住你哥,我派人去做媒。”

  “那聘礼?”

  “就先从我这里出,晚点你再还给我。”

  “好。”

  有了冷峰这一席话,张小辉这次可是踏踏实实地回了张府,但是一回去,却发现他哥不在。

  他连忙问管家,管家说,一大早出去就没回来。

  张小辉想到他哥那般喜欢喝酒,又恰遇今天这闹心的事,很是担忧,连忙出府去找。

  同时,冷峰将书棋换来,让他找个有名望的媒婆,去刘员外家做媒。

  书棋一听,别提有多高兴了,“将军,你要向刘员外家的小姐提亲?你看中的原来是刘员外家的姑娘,属下立马去办!”

  冷峰瞪他一眼,“不是我,是小辉的哥哥。”

  “啊?”

  一股脑热情就这般生生地被烧灭了。

  书棋郁闷,“不是你成亲啊。”

  冷峰笑,“等到有那么一天,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书棋咕哝,“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谁知道那个时候还有没有命啊。”

  这咕哝冷峰听见了,但他没有接话,只催促,“快去准备吧,难得小辉来请我帮一次忙,你可别办砸了。”

  “将军放心!”

  “嗯。”

  几个人在为这件事奔波,可是,那个即将要做新郎官的人,却失踪了。

  张小辉几乎翻遍了云京城里六市九街的所有酒铺,酒馆,就是没有找到他哥。

  他很奇怪,同时,心中的不安也在扩大。

  当天晚上,户督差役让他去验尸,说经辨别,死者是他的哥哥,张小辉怒声骂他们,胡说八道,但转念想到自己一天都没有找到大哥,他不禁开始怀疑了,他跟差役一起,去了衙门。

  在停尸房里,看到了他的大哥。

  他自己的大哥,他当然是识得的,可是,怎么就死了呢?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啊!

  张小辉走上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眶终于红了。

  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你在阴间,我在阳间。

  那天,从停尸房回去后,张小辉就血洗了刘府。

  如果,刘员外没有三次拒收他哥的聘礼,让他哥老早就娶了刘翠芝,又怎么会有昨夜那一出!春草又怎么可能设计得了他!他大哥又怎么会死!

  一夜之间,刘府一百一十三人,全部死亡,老少不存。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炎烈耳中。

  炎烈的第一反应是封锁消息,不让这则消息传到大臣以及皇宫里去,然后,他就宣了冷峰,当然,还有张小辉。

  两人来到炎烈的书房。

  炎烈看了一眼冷峰,又看了一眼张小辉,第一句话,竟是——“本王教过你们,想要杀人不犯法,就得有不犯法的理由。”

  “末将知道。”

  “属下知道。”

  “既知道,那就说说,刘员外家,犯了何罪?”

  张小辉说,“扰乱瓷市。”

  “哦?”

  炎烈眯了眯眼,“这个理由,暂且说的过去,但你得让大臣们信服。”

  “是!”

  张小辉道,“现在正是御牌商铺开张之际,刘员外家经营瓷器多年,深喑其中门路,借今年的瓷牌,哄抬市场价格,扰乱正常的瓷市经营,陛下严打这种现象,臣规劝其多次,也上门周旋过多次,但此人,冥顽不灵,不单不改其邪,还利用其女,惑乱臣的大哥,促其死亡,我北烈大刑律法言明,迫害朝中命臣的家亲,当诛!”

  炎烈听罢,淡声唤道,“裴根。”

  “王爷。”

  “作笔记下,盖上本王专印。”

  “是!”

  炎烈看着张小辉说,“你大哥的真正死因,本王会让冷峰去查,明日,封你为德阳殿的带刀侍卫,护王后身侧。”

  张小辉立马跪拜,“谢王爷。”

  第二日。

  季全过来宣旨。

  当听到“封张小辉为德阳殿一品带刀侍卫,护卫王后安危”这样的话后,温婉真是惊的下巴都掉了。

  这叫什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等季全念完圣旨,温婉问他,“季公公,这是陛下下的旨意?”

  季全笑道,“回王后,陛下身体不适,没法管理朝政,这圣旨是炎王殿下下的呢。”

  说着,把圣旨递给她,“娘娘接旨吧。”

  温婉真不想接!

  可是,能不接吗!

  她郁闷地将圣旨接过来。

  转手,就把它递给了春草,“这炎烈,果然是个极难对付的主!”打不死的蟑螂,又特会因势利导,化不利为己利。

  麻痹。

  真头疼!

  春草拧眉,“我们要怎么办?张小辉明天就要来上任了。”

  温婉冷哼,“他想来就来,但,来的容易,走的,就不容易了!”

  说罢,她提起宫袍,往殿门外去。

  春草立马问,“娘娘去哪儿!”

  “你不必跟着。”

  温婉带着春水,去了御书房。

  守在御书房门外的,不是季全,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年龄比季全小的太监,那太监看到她,行了一礼,但温婉看都没看,也没让他起,直接对春水说,“把门打开。”

  春水嗯了一声,上前开门。

  却不想,那个小太监是个极为机灵的主,就在春水的手碰上门的时候,他垂着头大喊,“见过王后娘娘。”

  这一声喊可比刚刚行礼时大声多了。

  坐在里面看着奏折的王爷眉峰一紧。手,微顿。

  他眯了眯眼,抬头,看向门口,正巧,此刻,门在春水的手中打开了,温婉穿着极为繁琐华贵的大红宫袍,站在门口。

  炎烈抿了一下唇,他将狼毫放下,靠在龙椅上。

  温婉走进来。

  炎烈问,“王后不知道这里是御书房吗?”

  “知道。”

  “那你还来!”

  “本宫不喜欢张小辉,王爷没权力安排本宫德阳殿的事情!尤其是人!若想让他在本宫的殿里当差,王爷让陛下亲自对本宫说。”

  炎烈冷笑,“你当自己是谁?”

  “你、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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