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身体有疾
“嗯。”
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深。
也就是那天从船舫里出来,碰到姚玉琴,然后就看了那个丫环一眼,并没怎么注意,后来,姚玉琴封妃,她去了丰埠县,就没接触过。
但是,皇上专门提起,难道是……
“玉妃身边那个丫环,有问题吗?”
“嗯。”
“是她对皇上下的毒?”
“毒是她下的没错,但是她的幕后,还有一个人。”
幕后?
温婉惊,“她的主子不是玉妃吗?”
“应该说,玉妃是她明面上要伺候的小姐,但她后面,还有一个主子,而这个主子……”
商戬想到上次,飞影口中所说的用毒高手,还有中秋节那天,他看到的琴者,以及,楚老将军说的那个叫桑子的碟杀高手。
他眯了眯眼。
是这个女子没错了!
他顿住,没说。
温婉就立马追问:“是谁?”
商戬看她一眼,那一眼含着一丝犹疑,似乎是不怎么愿意说,但,想着她帝师的身份,他还是问了一句,“帝师辅佐了十任皇帝,每一任皇帝都临朝不足半年,便蹊跷而死,难道帝师就没想过,这里面有什么怪异?”
有。
当然想过。
可是。
“皇上的意思是,历任皇帝的死,都不是自然而亡?”
“可能吗?”
商戬挑眉,唇畔似笑非笑地撩起一抹讽刺的笑,“帝师应该不是天真的女子。”
确实。
她怀疑过,也调查过,但就是……没能查出来。
温婉想到这里,目光在商戬的脸上逡巡了很久。
似逡巡,又似考究。
然后,手指摸着下巴。
一脸算计之色。
这个皇帝,不是一般的小角色,所有大臣都说他是明君,连她爹爹都说此人不可预测,而观这段时间以来,他治理西商国,井井有条,威中显能。
也许,他能够打破西商国这五年来似乎是被诅咒的帝王之死。
而且,他继任皇位也有好几个月了,没见他有个小病小灾小难什么的,这似乎……是奇迹?
“皇上。”
想到这里,温婉就笑着站起来。
也不怒了。
不气了。
这态度转变的……
商戬额角抽了抽,他看着她,大概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温婉凑过来,“皇上是想说,你中的此毒,跟历任皇帝的死有关?”
“朕有说?”
“嗯!皇上想跟微臣说的,莫非就是,你怀疑,这个幕后给你下毒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历任西商帝王的人,是吗?”
商戬抿唇,睃她一眼。
温婉立刻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商戬又看她一眼,主要是,看她的唇,还有,她的眼睛。
唇,还是有点红,有点肿。
他刚刚吻的太用劲了,因为,他难得能借个由头,在她清醒的时候,那般肆无忌惮地吻她。
至于眼睛,没肿。
看罢,他收回视线,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朕只是猜测,没有切实的根据。”
“那这个幕后人,在哪?”
“花坊。”
“河街的花坊?”
“嗯!”
“皇上刚刚跟玉妃去了花坊?”
商戬盯着她,“嗯!”
温婉不理解了,“皇上既是跟玉妃一起去的,那为何……你中了毒,却要跑到微臣这里,玉妃不在你身边?”
“……”
“寿公公呢?”
“……”
“玉妃身边的丫环向你下毒,那玉妃知情吗?这种毒,怕是……玉妃很愿意替皇上解的吧?皇上正好可成人之美,为何……”
“朕不舒服,去躺一会儿!”
说罢,茶杯一放,冷冷地转身。
明显的,又不大高兴了。
温婉:“……”
这个阴晴不定的皇帝!
她哪里说错话了吗?
没有吧!
他中了媚毒,又跟玉妃在一起,这**,岂非一触既燃?
玉妃是他的妃子,是他的女人,为他解毒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了,寿公公呢?不是一直跟着他吗?怎么他会一个人跑出来?
这些问题,很正常啊!
温婉实在是闷,当然,身为帝师,她问这些问题也很应该,可是,皇帝似乎不高兴。
商戬不回答,温婉又不可能把他喊起来逼问,只好坐下,自己揣测。
而她所问的玉妃,此刻,真的是,麻烦了。
花坊里。
亦可抱着姚玉琴,看她痛苦撕扯衣服的样子,看她狠狠咬着唇,把唇上咬的一片是血的样子。
她的心,揪着,疼着,后悔着。
“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让你也喝的,小姐!小姐!”
喊着,自责着,眼眶就红了。
可是,她没办法。
这种毒,只有男人才能解。
皇上不愿意,那小姐要怎么办?
亦可抱着姚玉琴,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去找她主子。
她将姚玉琴抱到那个厢房里。
而在那个厢房的门关上的时候,飞影耳朵一动,然后,离座,上了楼,跟着就潜进了房顶。
他贴着房顶,听着里面的对话。
“主子,你帮帮小姐吧!”
亦可隔着屏风,急切地说,声音里,甚至是含了哭腔。
很着急。
很捉急。
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屏风内,那个妖邪的女子站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的那张脸,看着那张脸时而阴柔,时而妖魅,时而丑陋不堪,时而美艳绝轮。
她盯着盯着就笑了。
那笑,有如地狱鬼魅,森寒慑人。
她陡地一挑唇,“你想让我怎么帮她?给她找个男人?还是……把她,杀了?”
杀?
“主子!”
亦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跪的又急又猛。
那脸,生生是被惊吓住的样子。
“主子,小姐她对我有恩……”
“对我没有恩。”
“主子……”
“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啊,北可,你说,我如果成了她,进了东寿宫,那这西商国的后宫,岂非就成了我的天下?”
亦可听她这样一说,身体猛地一个哆嗦,“主子,你,你真的想,杀了小姐?”
“那你说,如何救她?”
“属下……”
“我刚给你药的时候就说过,要你仔细地用,这药,此世间只此一枚,一枚的意思,你懂吗?”
亦可没答,只身体抖的越发的厉害了。
她当然懂。
可就是因为懂,这个时候,她是真的后悔了,怕了。
小姐身上的这媚药如果解不了……
“不过。”
就在她万分担忧的时候,那个妖邪的女子却是又咧了一下唇,“虽然我不能救她,但有一人,可以救她。”
亦可猛地抬头,“谁?”
“帝、师。”
那个人,一字一句,说的轻而缓慢,却莫名的,有一股阴寒之气从地底冒出,让人心头发瘆。
可是,帝师?
“主子,属下不懂。”
“西商国的帝师,对皇上可是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作用,你家小姐贵为玉妃,此毒,也只有皇上可解,若是她让别的男子解了这毒,怕是后宫再也容不下她了吧?即便皇上不碰她,他也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妃子跟别的男子有染。帝师身担辅国重任,她的职责,不单单是辅助皇上,还有,督促皇上,让皇家开枝散叶,这也是她费尽心思给皇上找称心如意妃子的原因。她是个顾大局的,所以,你抱着你家小姐去帝师府,她必然会成全你的小姐。”
亦可一听她的话,立马站起来,“属下这就速速去帝师府!”
“嗯!去吧。”
那人挥了一下舞袖。
亦可片刻不犹豫,立马抱着姚玉琴走了。
姚玉琴此刻的情况真的很不好,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
她走之后。
女子将屏风移开,走至窗前,盯着窗外的那一片流水,冷冷地勾了一下唇。
中了至绝的媚毒,还能坐怀不乱,弃女人不要,如果他凭自身功力解了此毒,那此人,可真的是,太深不可测了。
而如果她猜测的没错,这个皇上,怕是不会用女人来解。
所以,此人,果然是这么多年来,西商国历史上,最难对付的皇帝。
杀他,怕是很棘手啊。
不过。
没关系。
这个世上,但凡存一物,就必有另一物,克之。
嘴角一勾,又冷笑一声,“帝师,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房顶上。
飞影静声不动,他不敢挪开瓦片往下看,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他看不到里面女子的神色,但是,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眼眸一动,迅速飞身离开。
他去找商戬。
而另一边。
寿南也在找商戬。
寿南觉得自己今天真撞邪了。
原本,他在歇马车,歇马车这种活,不是技术活,凭他的能耐,一会儿就能搞好,但就是,怪了。
他前脚将马车栓好,后脚,花坊里的仆役就说他的马车被人牵走了。
嗐!
谁这么不长眼色,敢偷他的马车!
一怒之下,他就追了上去。
可是,追了皇城一圈,愣是没追到人,等他气喘吁吁地回来,往那马棚一看。
神了!
他的马车安安稳稳地停在那里。
他走上前去观察,没异样,又找到那个仆役,问他,谁偷的他马车,那仆役摇头,只说没看到。
寿南看他一眼,哼一声,将他放了。
放了仆役之后,他就去找商戬,只是,几乎要将这个花坊翻个底了,就是没有找到人。
这个时候,他想,坏了!
莫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有人故意把他支开,然后,对付主子?
寿南这样一想,真是急了。
急的团团转的时候,飞影出来了。
他一看到飞影,就要冲上去,飞影冷眸一扫,给他使个眼色,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花坊。
到了无人的地方,寿南问:“你可有看到主子?”
“嗯!”
“在哪儿?”
“不确定。”
“啊!”寿南惊,“连你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主子中了媚毒,然后离开了,去了哪里,暂时不知。”
“媚毒?”
寿南一听,声音猛然拔高,“你说主子中了毒?”
飞影看他一眼,“主子既然自己选择了离开,那就说明他对此毒有把握,这毒,应该伤不了他,现在我也有事要去汇报,先回宫。”
“哦。”
寿南闷闷的。
所以,他确实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是谁!
两个人往皇宫赶。
亦可带着姚玉琴往帝师府去。
此刻。
商戬还在客栈里睡觉,温婉坐在椅子上。
眼看夜幕即将压下,温婉坐不住了,她站起来,走到床边,喊了一声:“皇上,该回了!”
商戬没动。
温婉又喊一声,“皇上!”
那人依旧没动。
温婉的心,就那般的提了一提,她当然记得他刚刚是中了媚毒的,心里一慌,什么都顾不上了,她飞快地往床上一坐,伸手就要触商戬的鼻息。
却不想,手刚伸出去,迎面就被另一只手截住。
商戬睁开眼,眼中清明冷冽,“帝师要做什么?”
“微臣以为……”
“朕无碍!”
说着,甩开她的手,起身。
温婉松了一口气,退开。
观他神色,怕是真的已经解了此毒,身体无碍了。
两个人离开客栈。
商戬回了皇宫。
温婉当然是回了帝师府。
只是,前脚刚踏进帝师府,还没来得及好好洗一洗,后脚就有人匆忙来报。
“帝师,玉妃求见。”
玉妃?
温婉一惊,忙说,“接驾!”
她带着春草去前厅。
春桃出去买东西了,此刻并不在府上。
到了前厅,温婉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这,玉妃是……
咳!
皇上不是没用玉妃解毒吗?
玉妃这模样,像是……
温婉心里纳闷,百般不理解,但是,她还没开口问,亦可就扑通一声,狠狠地跪了下去。
“帝师,求你救救娘娘。”
温婉眼神一紧,“发生了何事?”
花坊的事,她刚在客栈问了商戬,但商戬没说,温婉确实不知道,那期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目前姚玉琴的样子,怕是……
温婉眯了眯眼。
亦可低头,嗓中淬泪,“是奴婢的错,帝师只要救了小姐,奴婢甘愿以死领罪。”
温婉看着她,片刻后,又看着地上呻今不止的姚玉琴,她给春草使了个眼色。
春草立马将守门小厮赶走了,然后,关上门。
门一关上,温婉就挑了个椅子坐,然后,微仰下巴,“说。”
亦可便把自己给商戬下药,给姚玉琴下药的事情说了,当然,她解释自己这样做的目地,只是想让姚玉琴怀上龙胎。
这理由,很正当,很充分。
温婉当然不怀疑。
但她又问了句,“听你话的意思,这药很厉害?”
“是的。”
“那你怎么会有这种药呢?”
“奴婢,奴婢……”亦可将头,深深地,深深地,低了下去,“不瞒帝师,奴婢曾经做过小偷。”
“哦?”
温婉挑眉,“这药是你偷的?”
“是。”
这解释,似乎,无懈可击。
温婉笑了笑,又看了地上的姚玉琴一眼,“玉妃中了此毒,天下间,能为她解的,只有皇上一人啊。”
“是,所以,奴婢斗胆来求帝师。”
温婉摸着下巴,心里百般闹不懂了。
她看着地上那个色魅无极的女子,左看右看,觉得,姚玉琴此刻的样子,就算是个清心寡欲的男子,看她一眼,怕也会控制不住地扑上去。
这么诱人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拒绝的。
而皇上明明也是中了那么厉害的媚毒,他为何不碰呢?
莫非……身体有疾?
不是吧!
温婉一想到,商戬那么强悍的人,却偏偏,那方面不行……
咳!
这是不是就是,上天为你开了一扇门,就必然要为你关上一扇窗?
皇上不举,这是大事啊!
温婉立马站起来,脸色凝重,“随我进宫。”
皇宫。
商戬也是刚刚赶到,比温婉晚了几步。
回到昭阳宫,换下衣服,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温泉,换身干爽的衣服,他就坐在了龙椅后面。
脸色,有点阴沉,有点难看。
飞影和寿南一同回到皇宫,御书房没人,他们就直奔昭阳宫。
刚到门口,商戬似乎就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甩一句,“进来!”
寿南脸上一喜,飞快推门而入。
“主子!你没事?”
“无事。”
“可是,飞影说,你中了……”
“确实是中了媚毒。”
寿南立马担忧道:“可解了?”
“已解。”
寿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深深地忏悔,“这次是属下护主不力,还请主上责罚!”
商戬看他一眼,挑眉,“你也中了计?”
“嗯。”
“可知是何人?”
“尚未查明,但属下猜测,定是花坊内鬼。”
花坊。
商戬眯眼。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留了。
沉吟了一会儿,他又抬头,问飞影:“你可有查到什么?”
“有。”
飞影将自己在花坊探得的消息,以及他听到的亦可和女子的对话,还有最后,那个女子吐出的那句话,一字不落地说给了商戬听。
听罢,商戬冷哼,“她说,让亦可找帝师?”
“是的,主子。”
商戬又冷哼,“倒是个极好的主意,帝师与朕本身就有嫌隙,而若是帝师以皇室子嗣的理由来胁迫朕睡了姚玉琴,那朕只能顺从。但是,这次事后,朕怕是难再与帝师和平相处了。而这种局面,正是她想要的吧!”
飞影一听,眉头皱了,“主子要如何?”
商戬将身子往后面的龙椅里懒懒一靠,唇角微掀,泛出冷意,“你该问,帝师会如何做。”
帝师?
飞影挑眉。
寿南也是微微地挑了挑眉。
这种难题,帝师要如何解?
如果真的劝皇上睡了姚玉琴,那必然就中了敌人的奸计。
可若不管,姚玉琴就必然要死。
而姚玉琴是户部尚书姚江的亲侄女,目前,也相当于他的亲生女儿了。
没有一个人会在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死掉后无动于衷,姚江若是知道了,怕是难以平息啊。
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姚江目前,正在全力执行田地分配一事,而这件事,关乎到西商国富民之策的根本贯行,所以,不能出丝毫差错。
也就是说,姚江,目前不能动。
寿南想到这里,深深地忧虑了。
他是担心啊。
真的是,怕帝师中了别人的诡计。
可是,抬头,看着龙椅上的男人,那一派闲适的样子,那一派慵懒的样子,完全的,压根不担心,压根不懂属下焦虑的心。
而且,貌似,似乎,他还一脸期待!
期待?
寿南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个词,真是稀罕了!
商戬确实不担心,也确实是,有点期待。
他很想知道,帝师会如何做呢?
让他睡了姚玉琴?
她知道,他不会睡的,不然,也不会跑到客栈了。
那是……不管?
依她的性子,她不可能放置不管。
所以,她该如何呢?
商戬靠在龙椅里,手指摩挲着下巴,突然就心痒难耐了,真的是,好期待!
猛地,他扬声,“寿南!”
“皇上。”
寿南也在心里想着温婉会如何做呢,被商戬突然一喊,吓了一大跳。
商戬抿抿唇,“去门口候着。”
“是。”
寿南出去了。
商戬对飞影挥了挥手。
飞影挑了挑眉,一个纵身,消失不见。
房间内,商戬老神在在地等着温婉,而温婉,也不负他的期待,果然来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寿南看到了温婉。
她是一个人来的。
寿南倒是奇怪了,她一个人进宫,玉妃呢?
虽然奇怪,但他却是不敢问的。
看到她走到昭阳宫了,连忙笑着行礼,“奴才参见帝师。”
“皇上在吗?”
“在的。”
“为我通传。”
“是。”
通传罢,商戬让她进去。
温婉不犹豫,因为今天的事情,似乎比较棘手,她很快就踏过了那高高的门槛。
门一关上,寿南就紧紧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对话。
“微臣参见皇上。”
“起。”
“谢皇上。”
“爱卿找朕何事?”
温婉抿抿唇,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龙椅里的男人,见他脸色尚好,她就轻咳一声,“皇上现在若是无事,可否随微臣去个地方?”
商戬眼神一凛,冷冷地向她射来。
他还没忘记,上一次,她骗他去了西湖亭,然后,往他怀里塞女人的事!
他冷着脸看她,“爱卿有什么事是不能在这里说的?”
“这个……怕是在这里说不好。”
“你就直说,什么事!”
“微臣斗胆,想问一下皇上,最近,可有,掀过谁的牌子?”
商戬眯眼,“你想让朕掀谁的牌子?”
“微臣在问皇上。”
“不曾!”
温婉一听,心,顿时不好了,她连忙问:“皇上,是这两个妃子都不合你心意吗?”
“甚合!”
“那为什么……”
“爱卿以为,这是为什么呢?”
商戬冷凝着深暗难解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温婉低着头,只感觉头顶的视线有点强烈,她觉得,皇上可能,大概,又生气了,莫名的,她将头又垂了一下,“皇上可否随微臣去个地方?”
还是这句话。
商戬真是怒了,他忽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咬牙问:“帝师又想带朕去哪儿?”
“皇上去了就知道了。”
哼!
商戬一甩袖,“朕就看看,这次,帝师又要给朕带来什么意外!走吧。”
温婉在前领路。
商戬一身冷气跟着。
这么个紧张时刻,寿南如何会错过?他当然也是紧紧地跟在皇上身边。
不过,这一次,没出宫了。
温婉带商戬去的地方也不是东寿宫,而是一个偏僻的,看起来几乎是废弃的宫殿,宫殿上没有匾牌。
商戬看了一眼,随即跟着温婉进去。
进去后,就看到了姚玉琴。
商戬眼神猛地一缩,唇角泛着血腥般的戾气,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让他睡了这个女人?
商戬抿唇,把唇都抿成了直梗梗的线条。
寿南一看到姚玉琴,心,抖了。
他看看商戬,又看看温婉,脚,慢慢地挪置门外。
他还是乖乖守在门外吧,这里面的主子,他可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啊。
屋内没有人,只有姚玉琴一个,她的衣服已经被她自己撕的不成样子了,大床上,她躺在那里,扭动着身体,姿势异常撩人,还有那止不住的,一声一声,逸出的魅音……
温婉听着,都觉得那声音简直能让人发疯。
她看一眼商戬,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有感觉吗?”
商戬眯眼,“你想让朕有什么感觉?”
“就是……”
咳!
这种事,其实让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子来说,真的是,不太好。
但,她是帝师。
她不说,谁说?
硬着头皮,冲锋陷阵,冒着被杀头的危险,问:“皇上就没有,嗯……冲动?”
冲动?
商戬猛地把眼睛盯在她身上,那眼神,格外的怪异,“爱卿所说的冲动,是指什么?”
这还要她解释吗!
温婉真想大声吼,但不敢,她平心静气地解释,“皇上看玉妃这样,就不想,嗯……睡,睡……”
“不想!”
她话还没问完,商戬冷冷一瞪。
这下子,温婉不淡定了,急了,“皇上,你是不想还是不能,这个你要跟微臣说清楚啊!”
不想,还是……不能?
商戬一时没听明白,怔在那里。
温婉看他那样子,是真的急了,慌了,心下想,糟了糟了,皇上不会真的是不行吧?
突地想到,他一上台,就把后宫那些三宫六院的美人妃子全部给清走了,莫不是,他并不是瞧不上眼,而是……只能看不能吃,所以,只好清走,眼不见为尽?
温婉这般一想,心下大骇,急急道:“皇上,皇室子嗣关系到未来西商国的稳定和发展,这万万不是一件小事,若是皇上身体有疾,定要让太医早些治理,皇上还年轻,若是料理得当,必然是能治好的。”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大一长篇,商戬只抠住了一个字眼——身体有疾。
身体有疾?
身体有疾!
他眸光冷色一闪。
所以,她把他拉过来,就是为了验证,他……能不能行的问题?
不知为何,心里一阵气闷,又一阵好笑。
他挑眉,“爱卿所说的身体有疾,是指什么?”
“就是……”
温婉看着他,视线微微下垂,忍了半天,憋出两个字,“不举。”
“噗——”
猛地。
门口传来一声爆笑。
实在是,寿南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没忍住,破功了。
哎哟喂!居然有人认为,他家主子,不举……不举?不举!
“啊!”
正笑着,身体猛地飞出,被狠狠地砸在了地面。
商戬收起袖子,一张脸简直黑成锅炭了,而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莫名地让温婉抖了一抖。
她知道,没有一个男人在被人说自己不举的时候会高兴,尤其他还是皇上,这般被人言明自己的缺陷,肯定会发火。
温婉慢慢地往后退开几步,心,有点怕怕的。
而商戬,冷冷地抿着唇,眼眶黑沉无边,似一道劈天盖日的闪电,冷冷地打在她的身上。
她,竟,然,说,他,不举!
她,竟,然,认,为,他,不举!
他在客栈吻她的时候,她都没感受到他到底举了没举?
她就只知道哭了吗!
那么明显……
商戬磨牙,恨恨地一掸袖,走了。
他举不举,往后,他会让她切切实实地感受一番,而到那时,哼,她要让她为今天所说的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商戬边往回走,边在脑海里幻想着千百种把温婉按在身下折磨的姿势,脸,一下子又阴转晴了。
这仇,他记着!
商戬走之后,温婉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就怕天子动怒。
天子一怒,死尸遍野啊。
虽然,皇上没有怪罪她触怒皇威,但,皇上这一怒一走,明显的是恼羞成怒啊。
这下子,真糟糕了。
温婉把亦可唤出来,“玉妃这身子,怕不能靠皇上了。”
“……”
亦可当然也听到了刚刚温婉与商戬的对话。
她,无言以对。
皇上竟然……不能行。
难怪这么久,他都不碰小姐。
亦可看着床上的姚玉琴,眉头紧紧拧着,“那要如何解了这毒?”
“我有办法。”温婉说。
亦可惊,“帝师有法?”
“嗯!”
温婉点头,“你速去让膳房备热水,一定要高温的热水,越烫越好,备几大桶,送到东寿宫。”
亦可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速去了膳房。
温婉在她走后,把春草唤出来,“你把玉妃挪置东寿宫,我稍后赶到。”
“是,小姐!”
春草抱起姚玉琴,飞快地离开了此地。
没多久,温婉也过来了。
又没多久,亦可也让膳房的人抬了十大桶的热水来了。
是热水,很热很热的水。
这大夏天的,这水一抬进来,整个房间都开始冒汗。
温婉用手扇了扇风,挥退东寿宫内的所有太监和宫女,让他们守在门外。
而门内,只留了亦可和春草。
温婉自己也不敢呆这里。
但是,怎么排毒,她却要向她们一一言明。
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现代的汗蒸法。
之所以会想到这个方法,是因为她在客栈里,看到商戬那种排毒方法,有点类似于汗蒸。
商戬有内力,他是用内力将体内的毒气排出来。
但姚玉琴没内力,这个时候,想让她把毒排出来,只能用这种方法。
冷水是排不了毒的,很多人的惯性思维都认为,中了媚毒,一定要用冷水来解,但这毒,恰恰相反,必要用热水来排。
她让春草和亦可两人拿一床毯子,然后让姚玉琴躺在毯子上面,再放置木桶上面,从木桶的四角展开,用武力支撑住,不要让毯子落下去。
那水那么烫,落下去的话,姚玉琴不死也要脱好几层皮。
该强调的强调,该吩咐的吩咐,等一切交待妥当,她转身,临走前,还是说了句,“等会玉妃身上会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汗,此汗含有媚香,你俩坚持住。”
“嗯!”
两个人同时点头。
温婉出去了,将门窗关紧。
另一边。
商戬愤怒而回,去了御书房。
还没有坐一会儿,手中的折子也还没打开,寿南又匆忙跑进来,一脸讶异道:“皇上,帝师在为玉妃解毒!”
商戬眼神一紧,“解毒?”
“嗯!”
“帝师为玉妃解毒?”
“嗯!”
商戬啪地将折子一合,脸上现出奇怪的扭曲之色,“她是女子,何以帮玉妃解毒!”
“奴才也不知,但是,膳堂那边搬了好多桶热水过去,奴才觉得奇怪,去看了一眼,似乎是……”
寿南挠挠头,这样比划,那样比划,比划了有一阵子,才说:“帝师貌似是这样来帮玉妃解毒的。”
商戬一听,愣了愣,随即,唇角展开一丝笑,慢慢地,他用手支着下巴,佯佯道:“朕倒要看看,她是否有这能耐,真的能将玉妃身上的媚毒解了。寿南!”
“在!”
“去盯着。”
“是!”
寿南立马去东寿宫,盯着。
而商戬,则是翻开奏折,认真地看了起来。
最近,事情比较多。
主要就是,关于富民,关于强兵这两片的。
富民之路,说着简单,真实做起来很难。虽然帝师去了丰埠县,打开了富民之路的一个口子,但后面的事情,还很多。
而强兵关乎到的,就更多了。除了操练新兵,就是武器这方面,另外,还有矿石开采,研制火药的。
当然了,以上都是帝师的提议,而有帝师在旁监督,这些事,应该都不难,关键是,要花时间,要等。
商戬看了几个关于各地新进上来的折子后,他将折子合上,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他去找了凌霄。
凌霄正在研究帝师画的图与他们自己模仿北烈战车出来的图有什么不同,听到推门声,他就警觉地往门口瞥去。
当看到商戬,他立马喊了一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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