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元神出窍
“魔君...”
“想好了再开口，否则死的不只是你自己。”兹尧上前一小步，捏着瑞香的脸，“你娘，年幼的弟弟都住在天洺殿，魔君念你孝顺不与他们计较，别恩将仇报。”
瑞香忍不住哭出声，“魔君饶命，是奴婢见不得汐娆姑娘得宠，买来□□害她的，是奴婢擅作主张替娘娘报仇，不关娘娘的事。”
“包裹里并非□□。”
瑞香瞠目大惊，“娘娘。”
“一人做事一人当，正是妾身所为，瑞香确实不知情。”靖苾的嘴角不停颤抖。
“她现在在哪儿？”堕轩横眉。
“我放了她出去，不知现在何处？想必应该到了狐王府。”
“还是不说实话？”
“娘娘，事已至此，您便讲出实情吧。”兹尧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说话，魔君...”靖苾被堕轩的目光吓到，“我，妾身，没有...”
堕轩起身，“走，去见见莱羲。”
靖苾连爬几步挡在他脚下，“不关哥哥的事。”
“若真是□□，在玉归阁害死两条性命，仔细查究起来，璟环宫必定脱不了关系。换做迷香就一样了，先迷倒她们，再唤醒汐娆领她出天洺殿，莱羲便在殿外守株待兔。等第二天迷香散尽姣姣醒来，发现汐娆不见了，多半会认为她趁乱逃走的，未发现异常自然不再追究。如此，她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堕轩炳若观火。
“一切都是妾身安排的，哥哥不曾参与，魔君明鉴。”
“这样周密的计划，绝非是你能想到的。”堕轩拂衣而去，兹尧与风泽连忙跟着。
“魔君，您放过哥哥吧。”靖苾趴在地上拼命地喊，“求您了。”
瑞香擦了眼泪，扶起靖苾，“娘娘您别叫了，魔君已经走远了。”
“你说，他会饶过哥哥吗？”
“奴婢不知啊。”
靖苾抖得厉害，无法控制内心的恐惧。
莱羲继位之时精心设计的地牢，四面铁墙上已是锈迹斑斑，用血滋养的味道带着一股死亡气息。莱羲躺在坐榻上，全神贯注地望着汐娆，手里玩弄着从她身上取下的环佩，时不时地笑。
汐娆太过虚弱，睁开眼睛竟需要全部的力气，“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
“你想做妖王？拿我威胁我爹？”
莱羲暗笑，“哼，还有吗？”
“还有？还有什么？”
莱羲越发喜欢观赏汐娆现在的样子，几乎奄奄一息，却依然努力挣扎。他在等汐娆求饶，求他放了自己，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汐娆喉里的血腥味令她作呕，干咽口水，“既是如此，为何还不带我去狐王府？”
“不着急。”
“你真的不怕我爹他们找来？”
“墨玥渊那家伙定会认为是堕轩藏了你，要找，也在天洺殿里找。最多加个炎玢，关心则乱，他向来没什么主见。也就堕轩有些头脑，不过，大婚三日宾客三千，贺礼堆积如山，等他忙完了再想到你，不知你还在不在此，啊？”
“哼，傲睨一世，殊不知你才是蠢货。”
莱羲霎时的怒气过后反而乐了，“说实话，我挺喜欢你伶牙俐齿的。”
“是吗？”铁门猛然被一阵风挥在地，折碎了一角。身着深蓝色绣纹长袍，堕轩不怒自威迈进大门，“是怎样的喜欢法，说与我听听。”
莱羲立即回身躲开，却还是被堕轩一掌抓住，“魔君饶命。”
玥渊直奔汐娆身边，斩断铁链，将她抱在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
汐娆用力抬起眼皮看他，确定是玥渊没错，终于松口气，“哥。”便晕了过去。
“哥带你回家。”横抱起汐娆，玥渊全然不顾一切只一个念头，以最快地速度回府给她疗伤。
堕轩忽然伸手握住汐娆，惊魂不定的模样，“折玉？怎么会是折玉呢？”
莱羲急着解释，“魔君您被骗了，她用易容幻术遮掩自己的真实样貌。我已抽出她的元神，这才是墨汐娆。”
“她是汐娆？”
“正是。”莱羲点头。
“她真的是汐娆吗？”堕轩看向玥渊求证。
玥渊不便多做解释，“是，莱羲说的没错，是易容幻术让她换了容貌。魔君，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回府。”
炎玢第一次见到汐娆如此样子，不禁也是目瞪口呆，“对，快回狐王府。”
堕轩五指握拳，捏碎莱羲的锁骨，凛冽的眼神紧逼莱羲，“你说，已经抽了她的元神？”
莱羲疼的直冒冷汗，“啊，魔君饶命。”
“是不是？”
“是，求魔君饶命。”
“无耻之徒。”炎玢听闻便一剑刺穿莱羲的肚子，鲜血直流，“说，元神在哪儿？”
莱羲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腹部痛不欲生，“在，铁柜里。”
炎玢匆忙跑过去取出木盒，谨慎收好。玥渊不屑再瞧莱羲一眼，与堕轩目光示意，三人便一同踏上青云朝狐王府而去。
堕轩一行人离开天洺殿去虎王府的路上，尘茗便在同一时间赶往冥界。他亦是心急如焚，唯恐亓沣再做出什么事来。距离冥王府不远处，亓沣与天兵天将在此安营扎寨。尘茗在门外徘徊很久，一个副将看到时奇怪地问，“怎么不进去？主帅已念叨你好几遍了。”不等他开口阻拦，回身禀报，“主帅，尘茗到了。”
亓沣立即停下手边的事，“快进来。”
尘茗缓步进门，双手□□衣袖里，想了想道，“少爷，今日情况如何？可曾找到魑魅的行踪？”
“还没有，汐娆怎么样了？堕轩大婚，狐王理当安排玥渊他们接汐娆回府，你见到她了吗？是否安好？”
“少爷。”尘茗闪烁其词，“我与姑娘还未见过，不如，完成使命之后我们一起去看望她可好？带些她爱吃的点心，水果什么的。”
“茗儿，汐娆是不是出事了？”亓沣十分不安。
“应该不会的。”尘茗本想着莱羲哪儿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墨焄的女儿下手。
亓沣微怒，“你既不说，我便亲自去一趟。”
“我真说了实情，你更加要去的。”尘茗左右为难，“玉帝之命不得疏忽，倘若出了任何纰漏，定当严惩。”
亓沣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担心汐娆姑娘，但要以大局为重啊。此次被封主帅，关乎六界安宁，少爷，万不可再感情用事。”
“说吧。”亓沣故作镇静，“我便依你，会留在此处奉旨迎战。”
“靖苾与莱羲合谋，将姑娘掳走了。我生怕耽搁时间未曾跟去，先...”
只见亓沣克制不住内心的火苗，全然听不进一个字。
“少爷，少爷。”尘茗长叹。
“你留下，我速去速回。”亓沣向门外候着的副将喊道，“众将听令，所有将士原地待命。我现有要事需要离开几日，暂由冯副帅主持大局，直至我回来，可有异议？”
“众将遵命。”
为保稳妥，尘茗已提前嘱咐冯副帅劝谏。虽不知其中缘由，但生死攸关之时，无论如何也要禀明，“如今紧急关头，主帅您这样离开是否有些不妥？”
“应该不会如此巧合，尘茗留下，三日内所有情报交于他向我禀报。三日后必回，辛苦你们了。”
“主帅。”
亓沣暮然侧目，眼神异常坚定。
尘茗轻咳一声，望着冯副帅摇摇头。
“属下遵命。”
路途中玥渊始终紧紧地抱着汐娆，传送内力来控制她身子的温度，却还是越发冰冷。回到狐王府，华隐全不顾丫头的劝说非要去瞧瞧汐娆，正见她犹如死物一般躺着竟直接晕了过去。
奴才丫头婆子，上上下下乱成一片。
墨焄又恨又心疼，身子不停地抖，“快，请医师，全部请来，要快。”
长老们也围成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请来的十几位医师在汐娆房外，小声嘀咕大声讨论，几乎一炷香的时辰仍未得出什么结论。
“你们到底有用没用啊？耽搁这么久，究竟要怎么做？”玥渊气急败坏的样子，“都给我说话啊。”
“少爷息怒，小姐的情况，哎，实在不好医治。”
炎玢揪住那医师的衣领，“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让她一直这样烧下去呀？”
“太子，太子请先放手，听老夫解释呀。”
“长话短说。”
“迫在眉睫之事，是要将元神恢复其体内，但目前小姐的身子过度虚弱，完全不能融合。相悖而言，其元神不可归位，她便会越发衰弱。”
“一群废物。”堕轩正想冲进房里，却被两位医师用整个身体拦下。
“魔君万不能冲动，您若是运用法力强行将元神推入小姐的体内，必将适得其反，最大的可能性，是伤及其整个经脉。”
堕轩立即顿住，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心如刀割。
“汐娆，汐娆怎么样了？”墨焄与长老们一同前来，亓沣还未来得及脱去战甲，颇显狼狈之态随在身后。
玥渊艰难地摇摇头，垂目不忍心看墨焄失望的眼睛。
墨焄险些跌倒，“女儿，我的女儿。”
亓沣紧握双拳，“我去看看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汐娆一直高烧不退，胡言乱语的，像是，像是...”炎玢欲哭无泪。
“一定有办法。”亓沣似乎喃喃自语，“相信我，我一定要救她。”
医师们彼此看了看，亦是无话可说。
堕轩瞠目，“凭什么相信你？”
“根本不需要让你相信，若不是你，汐娆也不会落得如此，你终究又害了她一回。”亓沣切齿道，“我今日对天起誓，汐娆若再因你受半分伤害，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说罢便推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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