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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式更名


  最近冀州附近的天气很是反常,不是下雨就是阴天,暴雨过后的夜晚依然充满着潮湿的气息。今晚月未出,整个庄里静悄悄的,偶尔有荒野中觅食田鼠的夜枭鸣叫两声,声音幽远而萧瑟。

  自天上俯视,整个关家庄和方圆百里融成漆黑一片,看不到边界,只有一间房屋透露出若隐若现的灯光,

  现在已是下半夜,关定夫妇已经回房安歇,就连打更的老伯都回家睡觉去了。

  坐在自己书卧房里,书桌上点着一盏小油灯,关沐搁下毛笔,凝视面前平放着的一副画,画迹未干。

  林燃呆呆的看着这幅画,陷入了沉思。

  画上绘着三人,一人坐于中间,两人分站两边。左边站着一中年男子,相貌英武,着一身轻竹甲,腰上佩着一把兵器,带鞘别于背后,看不出是刀是剑。男子左手掐腰,右手倒握剑柄,目光平视前方,嘴微抿,神情坚毅,给人一种沉稳干练的感觉。

  右边是一个魁梧壮汉,粗犷的五官中透出一股憨厚,大汉身披半甲,露着半个手臂,手大脚大,凸起的肌肉上青筋毕露,一看便是力大无穷之辈,脚拿八字,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拄着一把长柄大刀,刀的长度得有汉子身长的两倍左右,刀开单刃,尾尖开叉,上雕龙飞入云!

  再看中间那人,年逾五旬,正襟危坐,一身绿长衫,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髯长二尺,左手抚须,右手拿一张竹简,眼微眯。威武与儒雅之气扑面而来。仿佛端坐于云上!

  三人背后还有一团如熊熊烈火的阴影。因为是背景,所以画的不甚仔细,但是能看出来,这是一匹无比雄伟的烈马!

  特种兵虽然也是生活在死亡的边缘线上,但是他们一般没有雇佣兵的那些不良嗜好,林燃也是如此。

  他平常不抽烟,酒也很少喝,或许是他的职业本来就是充满了危险与刺激,所以闲暇之时他倒是很喜欢一些能令他净化心灵的爱好,像是写一写毛笔字,养条狗或一些花鸟鱼虫。

  对于林燃来说,这些爱好能将他从任务时的血与火,暴力与阴谋里解脱出来。

  对于国画来说,林燃也下过一些功夫,不敢说有多高的水平,但是画的多少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和意境,这幅画是他靠着以前拜关公的印象绘出的。关羽、关平、周仓,虽是寥寥几笔,看不出具体的面貌,但是这三人的精气神已跃然于纸上。

  凝视着笔下的自己,林燃陷入了沉思,关沐竟然是武圣关云长的义子,关平与周仓二人牵马坠蹬,一生紧随义父脚步,忠心不二。

  历史上所记载的关平,也是冀州关家庄的庄主关定之子,关羽过五关时被收为义子,从此作为关羽副将,随关羽南征北战,屡立功劳,逐渐成长为一员大将,曾与庞德战平。关羽败走麦城之际,关平跟随,一同被捕,遭孙权杀害。

  罗贯中赞评:“烈烈三分将,堂堂百战身。金戈冲杀气,铁马截征尘。报国忠心壮,随亲孝义淳。临沮天数尽,父子共归神!”

  关平一生,概括来说最突出的就是一个‘忠’字,对义父关羽的忠,对伯父刘备的忠,虽说演义里戏份不多,也未有太多的亮点,但是能在壮年的时候战平大将庞德,应该是深得关公真传,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庞德乃三国准一流高手,按照武者的境界来说,应该在盖世境界。关平能战平庞德,还曾能与五子良将徐晃战成平手,已是崭露头角的潜力股,论武力至少也在登峰境界的巅峰阶段,称为一流武将亦无不可。

  可惜可惜覆巢之下无完卵,同义父关羽死在一起,结局说不上凄惨,但确够悲壮!

  林燃很纳闷,似关平这样的人杰幼年时身体怎会如此虚弱?想必是经过后天的不懈努力再加上有关羽悉心培养的结果吧!既然连如此瘦弱的关平以后都能通过努力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林燃对自己也平添了许多信心。

  特种兵训练科目的目的本来就是要系统的将身体开发到极致,他有办法能锻炼出自己的潜能,而且他也相信自己有着无比坚毅的意志力,必须要比关平还要努力,不过想起了以前惨无人道的训练项目,林燃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除去身体上的因素,林燃还有着太多这个时代的人所接触不到的东西,不说其他的,他学过很多适用于特种部队的练兵之法,还有那些能应用到现在却还未开发的科技。最主要的,他知道历史的走势,他相信他将来可以左右历史的走势。

  知道自己是关平后,林燃对今后的人生有了强烈的憧憬,忠义无双的关云长,脾气暴躁的张翼德,把厚黑学中的厚修炼到极致的大耳刘玄德,多智近乎妖的诸葛卧龙!

  这些个史上独一无二的人物今后可能都与自己有交际,而在风云际会的东汉末年,他一定要走出一条与以前的关平不一样的路!

  从今以后,他就是关平!

  时间已到了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林燃折腾的也有些困乏了,琢磨着事情便不知不觉的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的,林燃感觉自己深处一片阴暗的乱葬岗,前边远处占有三人,背后还各写着三个字‘刘’‘关’‘张’。

  林燃激动道:“三英?我方才不是在卧房吗?”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中间的‘刘玄德’突然转过身来,吓了林燃一跳,那人竟长了一副‘费小哥’的模样,正自纳闷,只听那人突然张嘴唱道:“送你离开,千里之外。”费小哥右手拈花,张弓搭箭,一箭射中林燃额头!

  “啊…!!!!”林燃额头中箭,感觉被射了一个大洞,仰面而倒!大吼道:“我去你娘的千里之外….!”

  ……

  “啊…!!!!”林燃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茫然的四处张望,才发现自己坐在卧室的地上。“原来是个梦,吓死我了!”林燃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感觉口渴难耐,便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喝,这才缓过劲来。

  ……

  今日是关家的重要日子,因为二公子要更名,一大早,关定便令林燃去沐浴更衣,之后林燃随同家里男女老少二十几口人去后院的祠堂里给祖宗上香,向祖宗祭告儿孙改名之事。就连远在枣强县城里做生意的二叔都请了回来。

  关定父母早亡,下边只有一弟一妹,关定是老大,在庄里守着祖地,关沐的二叔名叫关康,成人后没几年便带着一家老小去四十里外的枣强县城经商,从最初做粮油生意后来发展成附近小有名气的富商,当然也少不了大哥关定的鼎力支持。

  关定的三妹远嫁到安平郡与巨鹿郡交界的阜城县,一年也回不来三五次的,此处便暂且不提。

  林燃本来对祭告祖先的仪式满是好奇,但被勒令不准吃早饭,只许喝些温水,还被逼着跟褪猪毛似的洗了回热水澡后,对沐浴斋戒这种神圣美好的向往被林燃彻底被丢到了茅厕里去。更悲惨的是他还被告知,不光是今天一天不能吃饭,并且当月都不能吃荤…

  经过一上午的繁琐的仪式后,林燃被折腾的的晕头转向,不过他的心情还不算太差,因为从今天开始,他那‘棺木’的晦气名字正式成为历史了。

  光和六年三月,关沐正式改名为关平。

  ……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明媚和熙的阳光晒得人心里发暖,关家客厅里,一大家子人正围坐在大桌子上吃饭,只有林燃,哦不,现在是关平了,只有关平眼冒绿光的坐在一边干瞪眼。

  前世在各种恶劣条件下执行任务,饿个几天是常有的事情,一天不吃饭对他来说根本是小意思,挺挺就过去了。所以说关平眼冒绿光却不是饿的,而且他的注意力全不在这一桌子美食上,而是在关定与二叔关康聊天的内容上。

  一身商贾打扮的关康却未让人有满身铜臭的感觉,与关定有七分相似的脸庞饱经风霜,看上去竟比关定年纪还大。

  “哎,近来生意每况愈下,越发困难了。”满面愁容的关康对大哥诉苦。

  “如今冀州豪强世家在冀州城里欺行霸市,连枣强县也受之牵连,附近几家粮米店都囤了满仓的货却不能卖。连官府也是沆瀣一气,见谁售卖便上门查封,前几日又是连雨天,仓里已有不少粮米霉腐了,看着便让人心疼。”说着,关康露出一脸肉疼的表情。

  “官府与那些世家大族本就是蛇鼠一窝,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穷人去入甚太平教了。”关定愤愤的说道。

  “哎,莫提太平教,一提更来气!这太平教众现下是越聚越多,又都是些穷人,每日盯着我们米店的门,都恨不得进来明抢!”

  关康担忧的吐了口浊气,接着说道:“现下县城里时常有人闹事,估计和这太平教撇不清干系,有几次都死了人,官家根本弹压不住,我这一家老小俱在县里,日日是心惊胆颤啊!”

  “官府弹压,哼!是弹压这些平头百姓吧!”关定轻蔑的哼笑了一声:“三日前县衙里还遣人来庄里催粮,说是南方有灾情,纯属胡扯,近两年各地皆是风调雨顺,亦无甚匪患,我估摸着官府这是又要囤粮谋财了吧!”

  关定给关琳夹了些斋菜,自己也吃了一口,接着说道:“庄里如今比县城里安稳,虽说也有太平教徒来庄里招徒,却都被庄民轰将了出去,庄民们饱暖无忧,自不会随他们去胡闹的,那教徒竟恼羞成怒威胁庄民!”

  关定忿忿难平,又说道:“吾观此教亦非是善类!如今这官府不放粮,再过上些时日,太平教这群穷人定连饭都吃不上,早晚是一桩大祸事!你若是在县城过不下去便回庄来吧,躲个清静!”

  “哎,兄长,你讲的倒容易!”关康一脸苦笑,抿了一口清茶道:“我那家业与粮食具在县城,如今休想运出来,我何尝不想脱身,真是一日也不愿在那呆啊!”关康捋了捋胡子:“兄长,你看这样如何,先让你弟妹与孩儿们回庄来,如此县城万一生变,单我一人也好脱身不是。”

  关定琢磨了半晌,点点头道:“未尝不可,但宜早不宜迟,这样吧,吃完饭你便上路,天黑之前赶回枣强,连夜收拾细软,明日一早便将弟妹与孩子送来,如此我心里也踏实一些。”关定看了看堂外的青天,叹了口气道:“哎,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众人都听的心情沉重,也都沉默自顾自的吃饭,不一会,妇人孩子们已经吃完离了席,剩下关定兄弟两个光喝闷酒也没什么意思,且都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于是关康也没多呆,向关定道别后坐着马车往县城方向去了。

  ……

  关平回到自己的屋里,暗自琢磨,太平教的人现在就已经按耐不住了,虽说还没有开始作乱,但是一些本就只会偷鸡摸狗的地痞无赖已经开始擅自行动了,刚才关定还说有太平教众威胁庄民。恩,有一些事得及早布置了,迟恐生变!

  关平正坐在书案旁若有所思,小六子突然从窗子后边探出头来,将关平吓了一跳。

  只见这小子面露古怪的说道:“沐哥,哦不是,平哥,赵汀那小子带着他家的武师赵青来找场子了,此时正在庄外的谷场等我们呢,你看咱是不是找地儿躲躲…”看小六子这样,显然是将关平之前说要找赵青切磋这话当成嘴硬的场面话了。

  “滚蛋,当我说是缩头乌龟呢!”关平笑骂着在憨了吧唧的六子头上弹了一个爆栗,边关窗户边说道:“等我换身衣服,咱们去会会这个武师赵青!”

  “让我看看东汉这所谓拔萃境后期的武者神手有多高明,希望不会让我失望!”林燃攥紧右手,作势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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