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齐头并进
对于农耕民族来，比起糊口的养马技艺，高产粮食更具吸引。
几乎不假思索，孟谷丰拍胸口言道：“少东家！且安心。只要让我看护田地，养马放驴的手艺，我都交给山哥……”
“呃……”
徐平山惊呼一声，急忙摆手道，“丰哥儿！这不可，这不可。养马的手艺，我不能白拿啊。”
“好了，好了！山哥，就这么定了……都是老爷们，莫要婆婆妈妈。”轻拍徐平山的肩头，张涯迅疾决断道。
“少东家！这个……成！我不矫情了。”
徐平山犹豫后接受了安排，返身向孟谷丰深施一礼，“多谢丰哥儿，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就让家中婆姨给你保个媒……”
“山哥！你这……”孟谷丰瞬间有些扭捏。
给孟谷丰娶老婆？张涯眉头微皱起，觉得亦需提上日程。
然则，事事要有条不紊推进。
虽孟谷丰已经二十一岁，在这个时代算是大龄，但总需给他找个贤惠漂亮的，还有时间和机会。
安顿好看护繁育田的琐事，张涯继续领衔试制推锄。
大宋没有除草剂，为了微薄的口粮，农户们与杂草作斗争。炎炎烈日下，他们拿着手锄，面朝黄土背朝，锄草效率低下，每日不过两宋亩。
劳动力匮乏的农户，基本没有中耕除草，农业经营相当粗放，粮食单产可想而知，风调雨顺之年，收获也是不多的。
若是遇到灾年，境遇更困难。
推锄不但能除草松土，还能切断土壤中的毛细管路，起到保水保墒功效，而且省时省力，老少皆宜，效率甚高。
为了这个目标，张涯亲自在塬地上测试，获得亲身感受，反复评估、调整之后，逐渐厘定出标准尺寸。
至于不符合规格的钢铲试验件，全都回炉重新利用；滚轮、握把、支架等木制件，亦扔到厨房充当燃料。
试制经费、工钱啥的，均不是谈论的时候。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夏忙季节。
宁州地带，有部分农田实行两年三熟制，要及时进行冬麦收割工作，王大林便带着学徒们返家。
看着他们拎着突击锻造出的钢镰，高兴而去的身影，张涯心中顿时感慨万千。铁冶房的人手实在是不足，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只能先顾及到推锄，甩镰的事儿就得往后推。罢了，反正这里的冬麦不多，能赶上秋收也挺好。
几日后，道观处的麦种田成熟。
孟谷丰磨削好钢镰，张涯准备亲自收割之时，四位铁匠、十个学徒工，包括他们的家人，全都抵达了塬地。
这些饶生活、生产，胡家父子全权负责，祝丽莎负责管账即可，张涯专注麦种田收割，这是重中之重。
重要关口不能怕浪费，用两匹麻布缝合在一起，铺在夯土大宅内院空地，用来晾晒收割后的麦秆。
若是来了雷阵雨，能及时包起来，转移到屋子中，避免造成损失。麦秆干透之后，用古老工具梿耞，慢慢手工脱粒，做到颗粒归仓。
见张涯如此重视这些麦，孟谷丰亦清楚非同可，便积极帮助张涯，甚至捡起周围遗失的麦粒。
麦粒完全干燥，归仓之前称重。
五十多平米种子田，收获了二十七千克多。
换算之后，亩产只有七百来斤，张涯心中微微叹气：唉！没有化肥的时代，也只能这样了。
与此同时，孟谷丰完全傻掉了，心中噗通噗通的狂跳。道观旁、巴掌大的地方，竟打了这么多麦子，他一定是眼花，或者是他疯了！
好半晌后，他再次拎起麦子，磕磕绊绊惊道：“少东家！这，这……五斗多啊，这要是能种大块田……我的老爷！”
“回神，回神！不要惊讶。”
张涯淡淡一笑，而后吩咐道，“丰哥！你负责看护这些种子，莫要让老鼠、虫子祸害了，秋后我们扩大种植……”
“我看护？啊……”
孟谷丰神色疯癫，跪地言道，“少东家！少东家！我肯定照看好，要是有啥损毁，俺提头来见。”
颗粒归仓后，木匠们还未回返，不能推进推锄试制。也没了收割冬麦来验证，甩镰之事继续推迟。
张涯略加思索，就吩咐胡家父子，开始锻造短军刀。
新铁匠加盟后，效率扩大数倍。
王大林等人回返之时，张涯、孟谷丰、徐平山、祝丽莎便装备了首批，用‘镔铁’锻造的仿巴克650平刃夜鹰。
其余成品交付刘乙，在‘奇异阁’明码上架，以每把十五贯的高价，充当奢侈品卖给富人，充实夯土宅的资金池。
又过了十余日，首批四架推锄出炉。
恰逢春耕农作物的除草时期。
张涯为了夺人眼球，暗中培训祝丽莎操作推锄。让徐平山召集村民们后，便安排她下地演示耕作。
束身短打扮的美女，费时一个上午，轻轻松松趟铲了两华亩。
原本就感觉新农具非同可，此时见到推锄的高效能，不管是孟谷丰、徐平山，还是钟三牛、王大林、徐五等人，一下子都眼冒火光。
“郎君！这个……这个推锄好极了，俺们若订购需钱多少？”不等钟三牛开口，徐五抢先发问。
给祝丽莎递过毛巾，让其擦拭汗水。
之后，张涯徐徐道：“五哥！莫急。推锄之事，全权交给大林叔他们经营……需要工费几何，你们让大林叔核算！”
不算引雷装置，推锄耗时月余试制，张涯未提及经费问题，王大林本来心中惴惴，此时听到张涯如此发话，顿时有些迷糊。
他呆滞片刻，急速施礼问道：“这个，这个……郎君！这推锄可是大营生，俺老汉要出多少钱财？”
“大林叔！莫要激动，我提个方案。”
稍微侧侧身体，张涯淡然道，“你们并不富有，一口气也拿出来。这样吧，就分四批给，首批十架推锄，一共四十架！”
“不要钱财，要推锄成品？郎君！这个……”王大林有些搞不清楚，掰着手指头开始核算。
回头看着胡家父子，张涯道：“胡叔！铁冶房负责提供钢铲，出什么价格，你们父子核算。”
除了‘镔铁’短刀，好钢均未能制作宝剑名刀，胡大根心中觉得很可惜，但见推锄如此高效，还能带来进账，脸上满是笑容。
他拱手一礼，恭敬道：“郎君！我们心中清楚，定能做好钢铲打造……账面也会写清楚。”
全都在核算成本。
很快，王大林就笑开了花，觉得极为划算。接下来，他和胡大根嘀咕一翻，给在场的农户们报出成本价。
每架推锄二百八十钱！
和此时的米粮价格相比较，这个数值出乎张涯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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