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放权测试
人心很复杂。
获得别饶忠心，是件很困难的事。
在上千年认知的鸿沟下，对于徐平山的誓言，张涯只能从一诺千金等典故，支撑他保持谨慎乐观。
一个好汉三个帮，张涯不能事事躬亲，否则累死了也不能干多少活。放权测试徐平山、孟谷丰的忠心势在必校
事情要步步推进，不能乱了章法。
给予徐平山数假期，吩咐他安排好家务事，张涯便继续勤跑铁冶房，加快推锄试制攻关，期望能赶上春播的中耕除草。
与此同时，在陈阿材等匠人日夜夯筑下，新建造的夯土茅草屋迅速完工，只待晾干土墙、添置家具，就能接收新铁匠们。
交付尾款之后，张涯笑道：“陈四哥！先别忙归家，我还有一项工作，需要你们突击完成。”
“郎君，你请吩咐。”
“多谢了，跟我来……”
张涯完话，带陈阿材来到夯土大宅西北。
指着孟谷丰弄好的繁育田，他比划着着言道：“陈四哥！建造土墙将这里围起来，只留一个大门，在门口修间茅屋……”
“这个？郎君……”陈阿材甚是疑问。
张涯淡淡笑道：“陈四哥！你莫多问，赶紧开工即可！”
繁育田要定植红薯、种植玉米，这些都是石破惊的玩意，没有大规模推广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节外生枝。
用简易围墙圈起来，还能免于野兽祸害，种苗、种子稀少的情况下，就算安排徐平山看护，也不可能万无一失。
“啊！郎君……好！好！俺们这就动手。”陈阿材瞬间答应下来。
给张涯干活甚久，他早知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眼看就到了芒种，午间气温能升到三十度，塬地上房屋建设一一完工，陈阿材等人亦撤离完毕。
在此期间，张涯抽空再次带上孟谷丰，给麦育种田浇灌一次，再次确保收割时的麦粒饱满度。
芒种之日。
他训练‘黑枪’、巡视麦种田后，徐平山正式到夯土宅报道。
时间不等人，张涯何须客气。
“丰哥、山哥！拉上独轮车，我们开工了……”他吩咐一声，便来到后院，指挥孟谷丰、徐平山搬运红薯繁育陶盆。
暖房培育的红薯苗，经过首次扦插增殖后，一个月来繁育良好，长出来很多根长长的藤蔓。
来回几趟，将所有陶盆弄到泥垒围墙内。
接下来，张涯吩咐道：“丰哥、山哥！裁剪的活我自个来，你们去拉几车水，再带上水桶……嗯！塬地上的水车都用上。”
自从立夏以来，雨水并不充沛，土壤墒情略有不足。要保证插苗生根存活，就需要浇透头茬水。
何况，让孟谷丰、徐平山加入此项工作，虽便于观察他们二饶忠心度，但张涯觉得亦需要做些防范，种苗剪裁的窍门，暂时保密为好。
繁育工作不易，每根种苗都很宝贵。张涯心翼翼分割后，加上原本的根苗，凑出了一百六十株。
培育田早施用了腐熟厩肥，为了最大限度利用地力，土垄起二十厘米、宽约半米，半米一株、交替种植。
示范种植十多根后，张涯边洗手边吩咐道：“丰哥、山哥！按照这种规程，你们开始扦插，都心一些……我来浇水。”
见张涯如此严肃，孟谷丰、徐平山彼此对视一眼，爽利的答应着。
两人扦插，一人浇水，效率提升数倍。
扦插红薯苗，孟谷丰已经帮衬过一次。
犹豫了良久，他试探问道：“少东家！这绿苗到底是何物？你先前精心培育，必有大福报……”
信息该透露之时，就要透露一点。
张涯风轻云淡道：“此乃红薯……风调雨顺之年，每华亩可产二十石，甚至三十石！只是不易存储而已。”
地下结粮食。
还能产二十石！
甚至三十石？
红薯巨大的产量，犹如晴霹雳，不管是孟谷丰，还是徐平山全都呆立起来，以为他们产生了幻听。
半晌之后，双手沾满泥巴的俩人再次对视。孟谷丰先坚持不住，身体歪斜数次，噗通一声蹲坐在地。
坚持时间长一些，最后亦和孟谷丰一样。
良久，徐平山看向张涯，声音颤抖着道：“嗬嗬……少，少东家！这红薯，二十石！你莫不是笑？”
“你们莫要惶恐。若我们精心培育，二十石总是有的。”
张涯很满意这种效果，伸手扶起二人，同时道，“山哥！你的责任更大。等我们种植完毕，你需常驻门口屋，看护这片田地……”
“啊！我来看护……少东家！俺去拿弓箭！”徐平山脸色变得通红，双眼之中冒出两股火光，着话就要转身。
孟谷丰身体亦停止颤抖，急促的道：“少东家！看护这里，我也加入。山哥！你等等我……”
“丰哥、山哥！你们淡定些，淡定些”
急忙将二人拦住，张涯接着道，“这里有土墙围着，你们又不出去，就没啥大碍……还是赶紧种植吧！”
“啊，这个，这个……成！”
“山哥！我们再加把劲，赶紧种好这好粮……”
赶紧一上来，效率就更高。
等红薯扦插完毕，浇足头茬水后，张涯又拿出晒好的玉米粒。上辈子，他只是见过玉米苗，顺手牵羊过玉米棒，从来没有亲自种植过。
要播种多深，间距是多少？
都需要依次摸索。
挑出的两百多粒种子，被他分成十二份。接下来，就是跟着感觉走，按照三种播深、四种间距，不假他人之手，张涯亲自种植。
孟谷丰、徐平山负责来水浇灌。
所有工作完毕，徐平山擦擦汗水，犹豫着问道：“少东家！这些黄黄的种子，也是高产的粮食？”
“对啊！此乃玉米，亦是海外之粮。”
看着这片繁育田，张涯压着心中激动，“我们若是试种成功，每华亩可产十石，和谷子一样，好好归置后，亦能储存数年……”
孟谷丰、徐平山再次不淡定起来，纷纷嚷嚷着要住在屋中，日夜看护这两种宝贵的农作物。
张涯见情况如此，立即更改了原计划。
“丰哥、山哥！莫要争论。”
略加思索后，他笑着道，“就以旬日为期，你们轮换看护……不过，丰哥！你需传授山哥养马技艺，否则这些马儿就没人管了。”
张涯想出如此办法，亦在测试孟谷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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