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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 有股子醋酸味儿


  第58章有股子醋酸味儿

  钱誉?

  哪个钱誉!

  国公爷全然懵住!

  白苏墨一袭话闭,  他似是脑子里搜寻了四五次有余,  硬是没有搜索出关于“钱誉”这名字的半分印象。

  白苏墨也懵住。

  方才说的时候可谓酣畅淋漓,  似是将心底关于钱誉的话都一口气说了出来,  可这一时口快之后,心中便砰砰跳个不停,  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便是在爷爷面前捂脸都没用了!

  她怎么在爷爷面前说这些!

  有史以来第一次,白苏墨因谈及一个男子的问题在国公爷面前羞红了脸色,便什么话都没说,干脆咬了咬下唇,拎着裙摆就从万卷斋溜了出去。

  大气都没敢出一口。

  临出万卷斋门口,  还险些撞到元伯。

  脑中竟未反应过来元伯早前回了家中三两月,眼下才回国公府,  便愣愣唤了声“元伯”。

  “小姐好。”元伯一脸笑容可掬的模样。

  白苏墨心底一滞。

  完了,  方才定是连元伯也听到了!

  想起刚才‘慷慨激昂’的模样,  白苏墨只觉眼下怂得连边都没了。

  “那个……元伯,我先回去了……”便也顾不得旁的,赶紧离开。

  元伯笑眯眯道好。

  等见白苏墨离了苑中,  元伯忍不住低眉笑了笑,  往屋中走去。

  果真,  入了屋中,  便见国公爷一脸惊呆的模样,眼下竟是都没有缓过来。

  元伯上前:“国公爷。”

  国公爷这才吧嗒吧嗒眨了眨眼睛,  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轻咳两声,  故作镇定道:“回来了?”

  元伯低眉拱手:“回国公爷,回来了。”

  国公爷又轻咳了两声,正了正脸色:“方才……都听见了?”

  元伯低眉笑笑:“听见了。”

  国公爷丧气得很:“你可知晓钱誉是谁?”

  元伯笑呵呵摇头:“老奴不知。”

  国公爷酸溜溜轻哼一声,一脸好气好笑:“你没瞧见方才那幅理直气壮的模样,呵!跟她爹一模一样,啊,驴脾气,我方才要是同她说一句啊,她能同我死犟!”

  元伯笑道:“国公爷,您不也一样吗?小姐是您的孙女,自然像您……”

  国公爷语塞,只得瞪他。

  元伯忍俊不禁。

  国公爷轻哼:“啊,既不是权贵,也不是世家之后,是个商贾!呵,明明就知道理亏,还强词夺理,自小到大,我怎么就没发现过她这么好口舌的!”

  国公爷言罢,一脸要酸得出几分醋意来的表情,只似是仅这一句还未过得去心底这股劲儿,便又朝元伯道:“风趣幽默,见字如人,翩若出尘,啧啧啧,我这个做爷爷真是一辈子都没听她这么形容过人!诶老元,你说说,她这一套套的,怎么就没听她拿出一两句来说说她爷爷?”

  元伯笑:“国公爷,您这可是酸醋上了?”

  国公爷好气好笑:“我酸醋!”

  本想再辩解一番,可见得一侧的元伯一脸笑意,又忽得想起这老元自幼时起便陪在他身边,怕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

  国公爷兀得有些泄气。

  这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叹道:“是,我这个做爷爷的酸楚,孙女养大了,不由得爷爷了……”

  国公爷一声长叹。

  元伯上前:“国公爷,小姐自幼是在您身边养大的,素来都是有眼光的人,京中多少王孙贵族家的公子哥小姐都看不上,能让小姐看上,还如此赞誉的,那必定是万里挑一的。旁人不知晓,难道国公爷您还不知晓吗?”

  元伯是跟在国公爷身边几十年的老人,自然知晓他的顺毛在何处。

  元伯这袭话便说得国公爷心里极其舒服。

  国公爷心里那股子酸醋味儿和不悦都去了多半,只是面子上还需得将就着,便朝元伯道:“得得得!当年你也这么这么说!”

  元伯笑道:“当年少夫人进门,不也同公子琴瑟和鸣吗?当年想同公子说亲的人都排到京城城门外去了,苏家门第不高,国公爷不也亲自替公子上门求亲了吗?”

  似是元伯说起往事,正好戳中国公爷心中软肋,便叹道:“若是他们夫妇还在多好,一转眼媚媚都这么大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还需我这个做爷爷的操心?”

  元伯笑道:“公子和少夫人若是泉下知晓,也定会感激国公爷将小姐照顾得这般好。放眼这京中,有几家贵女能比得上我们家小姐?国公爷早前不一直操心小姐的婚事吗?眼下小姐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可不是打着灯笼的好事?”

  “打着灯笼的好事?!”国公爷瞪他:“啊,打着灯笼她就给我找个商贾啊!老元,这京中就那么点儿大的地方,多少王孙贵族,世家子弟,她就是扔块儿砖都不应该砸到一个适龄的商贾身上去!还打灯笼!”

  元伯又笑道:“老奴只知道,放眼整个京中,都找不出第二个比我们家国公爷更不看中门第的了,若是看中门第,小姐一早便嫁了,国公爷哪里会让小姐自己挑夫婿?再说了,我们国公府在苍月已是高门府邸,小姐择婿哪里还需要看门第?国公爷把把关,看看品性是否端正,人是否沉稳能干,对小姐是否真心好便是了。”

  这一袭话下去,倒是给国公爷提了个醒儿!

  “老元你这话说得对,我得替这丫头好好把把关。不能见人家生得好看,声音好听,会说几句讨喜的话,就整个人的心思都付了去。”国公爷起身踱步。

  元伯掩袖笑笑。

  国公爷又摇了摇头,伸手指天道:“不成!还是燕韩国中之人,这远天远地的,家世是否清白,家中之人是否好相与?媚媚自幼娇生惯养,京中谁不让着她,要是嫁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受了些许委屈,连个撑腰做主的人都没有!不成不成!”

  元伯尚且来不及藏了笑意,国公爷便转回身来,朝他道:“老元,你去把这个叫钱誉的底细,给我查个清清楚楚,他就是有多少根头发丝我都要知道!”

  元伯应好。

  待得元伯转身出了万卷斋,国公爷又轻哼一声,来回在万卷斋中踱步。

  ——  他不会因为我是爷爷的孙女多看我一眼,却会因为我是白苏墨,在为难的时候不顾旁的来救我……

  ——  同他在一处的时候,我不是京中的世族贵女,不是国公爷的孙女,不是旁人眼中需要特意讨好奉承人。

  ——  他时常被我气得默不作声,又时常被我一两句话哄得眉开眼笑,却又实在奈何!直至看见他的字,我才知晓何为“见字如人”。

  国公爷心中又涌上一抹愤愤不平,“怎么我是她爷爷,倒似还给她抹黑似的,她倒还好,一个劲儿去气人家,哄人家,还见字如人!”

  国公爷未见其人,已有一腹酸意。

  想拐带我的孙女,想得倒美!

  ******

  “阿嚏!”

  这只怕能是钱誉今日的第一百个喷嚏了。

  钱誉只觉头都有几分晕。

  这本在沿途茶铺处小歇,肖唐先前去饮马,他在茶棚里喝茶。谁知这坐下喝茶也不见得好,喷嚏连连,似是一直被人在背后念叨一般。

  恰逢肖唐刚饮完马回来,正哼着小曲,到了近处,见他还没好,便笑道:“少东家,这都喷嚏一早上了。”

  钱誉也恼火:“许是昨夜被子没盖好,着凉了,让店家做碗姜汤来。”

  肖唐笑嘻嘻道:“哪是姜汤的事儿啊?嘿嘿!”言罢,凑上前去,“我看是白小姐在念叨我们少东家吧。”

  钱誉睨他:“她若真的整一上午都这般念叨我,只怕才不是什么好事……”

  “哟。”肖唐凑近了些,紧张道:“莫非是国公爷知晓了?”

  钱誉转眸看他:“……”

  肖唐赶紧捂嘴,稍许,又悄声道:“少东家,你说……先前会不会不是白小姐,是国公爷在念叨你啊……”

  钱誉瞪他,恨不得两扇子敲在他头上。

  肖唐赶紧捂着头,轻咳两声,佯装忽然想起去过问路上干粮的事情。

  钱誉无语:“问过了吗,还有多久到京中?”

  肖唐这才笑道:“问过了,若是这一路顺畅,应当是黄昏前后,最迟入夜便到京中了,但就算是路上堵了,慢些,过子时也应当到了。少东家放心,不会拖到明日的。”

  肖唐言罢,便真去过问干粮的事了。

  钱誉脸色却不见得缓和。

  钱家是商贾之家,国公爷亦未见过他,若是忽然知晓他与白苏墨之事,可会为难苏墨?

  钱誉放下杯盏。

  晌午日头正盛,他只想快些入京。

  他才是男子,有些话应当他同国公爷说。

  ******

  清然苑内。

  “噗……”苏晋元刚饮入口中的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还连连呛了几口:“什么!你同国公爷说了钱誉?”

  白苏墨双手托腮,一脸奈何表情。

  她也不知怎么一时逞了口舌之快,眼下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苏晋元却是捧腹,上前竖起大拇指,朗声道:“勇士!我姐乃真勇士也!白苏墨,我今日对你刮目相看!”

  白苏墨想死的心又有了。

  苏晋元却笑:“这下好了,不用我再去打听了,以国公爷的本是,怕是连人家祖宗十八代……啊呸呸呸,连钱家的家底查个底朝天出来都不是难事,嘿嘿!钱誉不是这几日要回京了吗?这下可有的好戏看了……”

  白苏墨睨他。

  他更忍不住笑意,继续悄声道:“我连戏名都想好了,就叫,国公爷大战孙女婿!”

  白苏墨照着他耳朵就是一揪。

  “啊,疼!疼!疼!疼!”苏晋元乐极生悲。

  白苏墨恼火:“说两句风凉话倒是一个顶两个,你倒是给我拿个主意啊。”

  早前还说帮她,眼见她这都不是骑虎难下了!

  苏晋元便凑上来前,笑道:“还能出什么主意,直接将钱誉拎到国公爷面前不就好了?有他本人在此,比你说一万句都管用!你没看连祖母都喜欢他?”

  白苏墨有些丧气:“外祖母喜欢他,只需他人品端正,沉稳能干,又懂礼数。要是想入爷爷的眼,便最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最好还能上阵打仗,场下沙盘推演……”

  苏晋元摇了摇手指:“不对,你漏了一条!”

  白苏墨抬眸看他。

  苏晋元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啊,国公爷可喜欢我?”

  白苏墨诧异点了点头,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苏晋元笑道:“姐,我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不通,除了会骑马之外,上阵打仗,沙盘推演都一窍不通吧。”

  白苏墨又点头。

  苏晋元笑道:“这不就成了!虽说国公爷喜欢我,是有几分爱屋及乌的理由在里头,可国公爷最喜欢同我一道饮酒啊!”

  白苏墨直觉,有人的馊主意上线。

  果真,苏晋元继续道:“老爷子好酒,只要能同国公爷喝酒喝到一处去了,那就算脾气对路了。这事儿就交在我身上,等钱誉一回京,我就将他抓来同国公爷一道饮酒。等这酒喝到位了,国公爷看他便是顺眼了,放心,这事我最擅长,没得跑。”

  白苏墨无语。

  苏晋元刚言罢,就见尹玉来了外阁间中:“小姐,表公子,国公爷身边的齐润哥哥来了。”

  苏晋元和白苏墨微顿,面面相觑,忽而又心照不宣。

  便见齐润来了屋中,拱手笑道:“见过小姐,表公子。国公爷请表公子一道说话,小的方才去了趟骄兰苑,骄兰苑的人说表公子在小姐这里,小的这才来了清然苑。”

  果真!

  苏晋元和白苏墨对视一眼,怕是寻苏晋元问钱誉事情的。

  苏晋元便道:“你先去回国公爷的话,我马上到。”

  齐润应好。

  待得齐润离开,苏晋元才笑:“看看,国公爷这便四处寻人问起来了吧,放心!你弟弟我可是站在钱誉这边的,哈哈哈哈!”

  白苏墨实在好气好笑。

  等苏晋元离开,白苏墨算算时日,钱誉似是真的就该在这几日里回京了。

  到巧不巧,白苏墨心底越发紧张起来。

  钱誉此番回京,爷爷哪里会善罢甘休?

  她直觉非要闹上好一阵子不可。

  遂而一叹,便又担心起眼前的事情来,只希望苏晋元不要在爷爷那里吹得天花乱坠,否则怕是不仅不会给钱誉省事,反倒是添乱。

  ……

  果然。

  万卷斋内,国公爷就问了一句:“晋元,你可认识钱誉?”

  苏晋元便道:“钱誉?认识啊!这次去梅家的时候还正好见过。”

  国公爷挑眉:“钱誉也去了朝郡?”

  苏晋元忽然意识到不对,赶紧圆上:“哦,钱誉的父亲曾是梅家二爷的同窗,在骄城的时候,他还住在梅府。”

  “他也住在梅府?”国公爷所幸眉头都不挑了。

  苏晋元只觉越描越黑,所幸还是不要说了,便默默点头。

  只见国公爷的脸色都有几分变了,来回踱了几步,才又上前道:“这人如何?”

  苏晋元心中唏嘘,总算逮着了机会,一脸诚恳道:“不仅年轻有为,而且一表人才,品性端正,又知书达理……”

  见国公爷已是瞪他,苏晋元这才噤了声,高度概括道:“国公爷,钱誉……人真挺好的,连祖母对他也夸赞有佳。”

  国公爷眉头只恨不得拧巴到了一处:“连老太太也知晓?”

  敢情他才是最后被告知的人!

  苏晋元只觉头疼了几分,这才深吸一口气,叹道:“国公爷,其实我和祖母同钱誉也不熟,就在梅府见过几面而已,哪能知晓多少究竟……”

  国公爷这才肯信几分。

  苏晋元趁势道:“国公爷,我虽同钱誉不熟,可我知晓最快熟悉一个人的方式啊。”

  国公爷看他。

  苏晋元道:“喝酒啊!”苏晋元凑到国公爷跟前,“等钱誉这几日回京,我就约他一同喝酒,酒品看人品。届时,国公爷,我们就一道灌他,将他往死里灌,先探探他的酒量,再看看他的酒品,趁他喝醉,多问些问题,让他酒后吐真言,再看看他是否存了花花肠子……”

  苏晋元叹了叹:“再是不济,问不出个七七八八,好歹两人灌一人,也先给他一个下马威!省得让他觉得国公爷这关是这么好过的!”

  国公爷这才欢喜拍拍他的肩膀:“没枉我疼你小子一场。”

  苏晋元咧嘴笑笑。

  心底却唏嘘道,钱誉啊钱誉,这关你始终是要过的。

  老爷子多宠白苏墨啊,不让老爷子先撒撒气,怕是左右都入不了眼。

  等老爷子撒过气了,这便也能好好凑一处说话了。

  苏晋元轻叹。

  ……

  待得苏晋元回了骄兰苑,才又听余韶道起:“老夫人今日去了城西洛家,同曲老夫人聊得正好,曲老夫人留了老夫人晚饭,两人又聊得投机了去,说几十年未见,曲老夫人便非要老夫人住一宿,老夫人这才让奴婢回来同府中一声,她明日在洛家吃过晌午饭回来。”

  曲老夫人曾是祖母的闺蜜,早年嫁到了京中,同祖母真是有几十余年未见了。

  祖母身边有刘嬷嬷在伺候,倒也不妨事。

  苏晋元便道:“知晓了,明日晌午,我同你一道去洛家,接祖母回来。”

  余韶福了福身道好,正欲离开,又听苏晋元在身后道:“余韶你等等……”

  苏晋元似是忽然反应过来,眼下在国公府借宿,祖母岂会轻易留在城西洛府过夜?

  “公子?”余韶不知何事。

  苏晋元轻咳两声道:“那个……今日你同祖母同城西洛家的时候,可有见到或听到洛家有未出阁的姑娘?”

  余韶果真点头:“真有,洛老夫人的嫡亲孙女,洛家的三小姐还待嫁闺中,似是尚未说亲,奴婢今日跟在老夫人身边,倒真见了洛家三小姐一面,老夫人似是也很喜欢洛家三小姐,不仅称赞了洛家三小姐一番,还同洛家三小姐一道说了许多话呢……”

  这便是了!

  苏晋元就知晓,祖母岂会无缘无故在洛家留宿?

  这本就是打好了主意,让他明日去城西洛府接她,届时便可让他同那洛家的三姑娘见面,也好让洛家的人也见见他。

  祖母定是喜欢上人洛家三姑娘了……

  苏晋元有些恼火。

  这哪是送白苏墨回京啊,是打着送白苏墨回京的旗号,给他相亲来了,只怕这行程是祖母在家中就计量好的。

  苏晋元仰首叹息,他可不喜欢这些个文文静静的京中贵女!

  他喜欢那些个英姿飒爽的姑娘!

  思及此处,忽然想起今日已是八月十二。

  八月十四是太后寿辰,八月十五是宫中的中秋宫宴,这两日都是要入宫的。

  等八月十五一过,八月十八便是京中的骑射大会了。

  京中的骑射大会惯来都是国公爷主持,京中的后辈子弟都会去观礼,有男子之间的骑马射箭比试,也有女子的骑射。

  届时,他便能再见到范好胜了!

  范好胜是范将军的女儿,光是听这名字便知晓她是这京中最独树一帜,英姿飒爽的姑娘了。

  苏晋元想想都忍不住笑笑。

  他见过范好胜骑马射箭,也见过范好胜替人打抱不平,还见过……咳咳咳……范好胜在温泉边沐浴。额,虽然后来险些被她打死,往后她每次见到他都一定要同他不死不休,可他就是喜欢她。

  这回来京中,他便是想见范好胜的。

  他有两三年没见过她了,女大十八变,不知她长变没有?

  但不管长不长变,她都是范好胜!

  这苍月京中最英姿飒爽的姑娘!

  苏晋元笑笑。

  ******

  翌日清晨,平燕伺候白苏墨洗漱。

  白苏墨心有戚戚:“爷爷早前可有让人来苑中传话?”

  平燕想了想,摇头。

  白苏墨心底才松了口气,若是真寻她去说话,她还真不知晓应当如何再同爷爷说起。

  晨间起就没见到流知,白苏墨便问起流知来。

  平燕只道明日便是太后寿辰了,流知姐姐在清点入宫的衣裳和首饰这些是否还有遗漏的,都要逐一仔细看过,怕是要用上些时候,缈言和尹玉都去帮忙了。

  白苏墨点了点头,遂又问起宝澶来。

  结果刚问起宝澶,宝澶就拎着裙子小跑到了外阁间中:“小姐小姐!”

  见平燕在,又似是有话不怎么好说。

  平燕会意,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宝澶便上前,悄声道:“我先前让石子多留意着,石子方才同我说钱公子昨天夜里回东湖别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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