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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肯定


  岚犹豫着。他需要知道一些事情,一些他肯定索姆会知道的事情吟游诗人曾经以知识出人意料地广博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不过,他不能肯定该如何问。索姆,他终于说道,有没有一些书本里面记载了卡拉安索轮回的?这样称呼龙神的预言比较容易些。

  在各地的大图书馆,索姆缓缓回答,都有任何文字的译本,甚至还有古语版本的。岚想问,他有没有可能找到一本,不过吟游诗人没有停下,古语版里面有音乐,不过,太多了,到了现在就连贵族也没有耐心去听。一般认为,贵族都会读古语,但是,很多贵族只学了一点,足够用来唬住不会古语的人就算。译本失去了原文的味道,除非它们用的是高调,可有时候,这种改变甚至比多数翻译更加背离原意。我背一段轮回的诗句吧它翻译得不是很好,只是逐字直译,不过,没有丢失原意诗句是这样的。

  两次又两次,他被打上印记,两次为生,两次为死。

  一次印苍鹭,设定他的路向。

  两次印苍鹭,证明他的身份。

  一次印龙,为了忘却的记忆。

  两次印龙,为了必须的代价。他伸出手去,触摸岚高领上刺绣的苍鹭。

  一时间,岚只能呆呆看着他,当他能说话时,他的声音在颤抖。加上宝剑,一共有五只了。剑柄、剑鞘、剑刃。他把放在桌上的手掌转向下,藏起掌心的苍鹭。丝琳给它涂药膏治疗之后,他第一次再感觉到了它。不疼,但他知道它在那里。

  是的,索姆笑了一声,我又想起一首。

  他洒血的那一天,有两次黎明。

  一次为哀悼,一次为新生。

  红压着黑,龙神的血染在刹幽古的岩石上。

  他的血在厄运之渊将人类从暗影中解放。岚摇着头,不愿再听,可索姆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不知道一天之内怎会有两次黎明,不过,轮回中的多数语句都不合逻辑。特尔之石永远不会陷落,直到转生的真龙挥起卡兰泽,可是那把无形宝剑就放在特尔之石的心脏中,他又如何能先把它挥舞起来,嗯?好吧,不管这个了。我猜艾塞达依会竭尽全力去实现预言。要是跟她们搅在一起,那么就要付出死在枯萎之原某处的高昂代价。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很艰难,但是岚办到了。没有艾塞达依可以利用我做任何事。我告诉过你了,上次我见到茉蕾是在石纳尔。她说过,我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于是我就走了。此刻没有艾塞达依跟你在一起?一个都没有?没有。索姆用指节挠挠白胡子。他似乎很满意,也很迷惑。那么,你为什么要问预言的事?为什么要巨灵离开?我我不想让他难过。他为了号角已经担惊受怕。我想问的就是,在预言里有没有提到过号角?他仍然无法一口气问出他的问题,所有这些伪龙神,而现在号角又出现了。人人都认为,瓦勒尔之角应该是用来在最后一战召唤英雄之魂,与暗黑魔神战斗的,还有那个转生的真龙应该在最后一战里跟暗黑魔神战斗。我这样问,似乎很自然。我想是吧。知道转生真龙参与最后一战的人不多,而那少数人认为,他会站在暗黑魔神的一边。很少人会为此去翻查预言。你刚才说号角怎么来着?应该是?我们分开之后,我了解了一些事情,索姆。不论是谁吹响号角,甚至暗黑之友,英雄之魂都会来的。索姆浓密的眉毛几乎跳到了发际。这我可不知道。你还真学了不少。这不意味着我会容许白塔拿我来当伪龙神。我不想跟艾塞达依扯上任何关系,或者伪龙神、或者唯一之力,或者岚咬住自己的舌头。发疯了,你开始喋喋不休。笨蛋!小子,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以为你就是茉蕾要找的人,我甚至以为自己知道原因。你知道吗,没有男人是自己选择引导唯一之力的。那是一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就像疾病。你不能怪一个男人染上疾病,即使那病也许会把你也杀死。你的侄子能引导,是吗?你跟我说过,那就是你帮助我们的原因,因为你的侄子曾经招惹了白塔的麻烦,却没有人能帮助他。而这,是男人会招惹艾塞达依麻烦的唯一理由。索姆盯着桌面,咬着嘴唇。我认为,否认没有任何用处。你明白,有一个能引导的男亲戚不是人们可以拿来聊天的话题。啊!红结从来没有给过欧文机会。她们安抚了他,然后他就死了。他就是那样子,放弃了生的**他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岚大了个冷战。为什么茉蕾不安抚我?机会?索姆,你的意思是,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对抗这种能力?不用发疯?或者不用死?欧文把他的力量压制了近乎三年。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才使用他的力量,而且,也只是为了帮助他的村子。他索姆摊开双手,我猜,没有选择。他住的那个地方的人们告诉我,他最后一年的举止一直失常。他们不是很愿意说,他们发现我是他的舅舅之后,几乎拿石头埋了我。我猜,他已经开始精神失常了。然而,他是我的亲人啊,孩子。我不能因为艾塞达依对他所做的事情而敬爱她们,就算那是她们不得不做的事。如果茉蕾放你走,那么你应该已经脱身了。岚沉默了片刻。傻瓜!这种事当然是没有办法对抗的。不论你怎么做,你都会发疯,然后死去。可是,巴阿扎门说不!索姆的紧密注视让他脸红了。我的意思是我脱身了,索姆。可是,我手里还是有瓦勒尔之角。想想吧,索姆。瓦勒尔之角啊。其他吟游诗人也许可以讲述它的故事,但你可以说,你把它握在了手里。他发现自己的语气跟丝琳一模一样,可这只是让他猜测此刻她究竟身在何方,除了你,我不愿意让其他人跟我们一起,索姆。索姆皱着眉,似乎在考虑,不过,他最后坚决地摇了头。小子,我很喜欢你,不过,你跟我一样清楚,我之前帮忙只不过是因为有艾塞达依在搅局。沙恒的招数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这里还有国王赠礼,我在村庄里永远也无法挣到这么多钱。更令我非常惊讶的是,狄安娜似乎爱上我了,而且同样惊讶的是我也爱上她了。现在,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一切,跑去受半兽人和暗黑之友追赶?瓦勒尔之角么?噢,这确实是个诱惑,我得承认,不过,不行。不行。我不愿意再搅进去了。他向前倾身,拿起一个细长的木头盒子。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支笛子,朴素但是镶银。他合上它,推过来。也许有一天,你又得卖艺维生了,小子。也许吧,岚说道,至少我们还可以再聊聊天。我会在吟游诗人摇头。一次干脆的分手就最好了,小子。如果你总是跑过来,就算你从来不提,我也无法把号角赶出我的脑袋。而我不愿意跟它搅在一起。我不会的。岚离开之后,索姆把斗篷丢在床上,用肘子支着桌面坐着。瓦勒尔之角,那个农家小子是怎么找到他把这个念头赶走。想号角想太久,他会发现自己跟着岚跑去把号角送往石纳尔了。那将会是个好故事,带着瓦勒尔之角,前往边疆一带,身后追着半兽人和暗黑之友。他恼怒地逼自己想起狄安娜。就算她没有爱上自己,像她那么有天分的人才也不是每天能遇到的。况且,她确实爱他,尽管他没法弄懂为什么。

  老笨蛋。他喃喃说道。

  啊,一个老笨蛋。泽拉从门口说道。他吃了一惊;他太沉迷在自己的思考中了,居然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在他来来去去的流浪中,他认识泽拉很多年了,她总是利用这种优势表达她的意见。一个再次玩起家族游戏的老笨蛋。除非我的耳朵出了毛病,那个年轻贵族的口音来自昂都。他不是卡里安人,这是肯定的。就算没有外地贵族把你收进他的谋划之中,daesdaemar也已经够危险的了。索姆眨眨眼,然后想起岚的打扮。那件外套够漂亮的,足以充当贵族。他老了,居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事情。他懊恼地考虑着,是要把真相告诉泽拉,还是让她继续那样想下去。只需要考虑一下大游戏,我又会开始玩它了。那男孩是个牧羊人,泽拉,来自双河。她轻蔑地大笑起来。那我就是吉尔丹的王后了。我跟你说,过去几年里,卡里安的游戏越来越危险了。跟你在卡安琅所认识的完全不是一回事。现在,还牵涉到了谋杀。如果你不小心,你的喉咙就会被割断。我告诉你,我再也不参与大游戏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还记忆犹新。哈,她一点也不相信,不管怎样,先不说那个年轻的外地贵族吧,你又开始在贵族的宅邸里面表演了。他们的报酬高。一旦他们想出办法,就会把你拖进他们的阴谋。他们看到一个人,就会想如何利用他,自然得像呼吸一样。你这个年轻贵族帮不了你的,他们会生吞了他。他放弃了继续说服她的努力。你来就是要说这些吗,泽拉?啊。忘记大游戏吧,索姆。跟狄安娜结婚。那个傻瓜会愿意嫁给你这样一个瘦骨嶙峋、一头白发的家伙的。娶她,然后忘记这个年轻贵族和daesdaemar。谢谢你的意见。他淡淡说道。娶她?让她背上一个老丈夫的负担,我的过去将坠在她的脖子上,她将永远无法成为艺人。如果你不介意,泽拉,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我今晚要给阿里兰女士和她的客人表演,我需要准备。她哼了一声,摇着头,砰地一声把门在身后带上。

  索姆的手指在桌上敲着。不论穿了什么外套,岚仍然只是个牧羊人。如果他有更多身份,如果他曾经是索姆怀疑的那个人一个可以引导的男人那么不论茉蕾还是任何艾塞达依都决不会让他不受安抚就走掉的。不论有没有号角,那个男孩只是个牧羊人。

  他脱身了,他大声说道,我也脱身了。

  我不明白,洛欧说道,我多数时候都是赢的。然后,狄安娜来了,加入游戏,大获全胜。她每一次都赢。她说那是个小小教训。她什么意思?岚和巨灵离开葡萄串,正在穿过墙外区,往回走。红球似的太阳低低地挂在西方,快要落到地平线下了,他们的身后拖着细长的影子。街上没有行人,只有那群大木偶的其中一只,是只腰带上挂着剑的山羊角半兽人,由五个人操纵着,朝他们走来,不过,从墙外区的其他地方,那些娱乐厅和酒馆所在之处,仍然飘来欢乐的人声。而这里,门已经闩上,窗已经关好。

  岚停下抚摸着木头笛子盒的手指,把它甩到肩后。我也知道不能期望他丢弃一切跟我走的,可至少他可以跟我聊聊天啊。光明啊,我希望英塔快来。他把手塞进口袋,摸摸丝琳的字条。

  你说,她该不会洛欧不安地顿了顿,你说,她该不会使诈吧,对吗?人人都那样咧嘴笑着,就好像她在做什么机灵事一样。岚耸耸肩。我得带着号角离开。如果我们等英塔,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菲恩迟早都会追来。我不能被他追上。操纵木偶的男人几乎来到他们跟前了。

  岚,洛欧突然说道,我不认为那是个突然,那些男人任由操纵木偶的杆子哗啦一声倒在泥地上;而那只半兽人却没有倒下,而是一跃而起,伸出双手朝着岚扑来。

  没有时间思考。本能促使宝剑带着寒光沿着弧线离开了剑鞘。湖上升明月。半兽人踉跄着倒退开去,发出咯嘞的叫声,摔倒时还在咆哮。

  有那么一瞬间,人人都像凝固了一般。然后,那些男人一定是暗黑之友的目光从躺在地上的半兽人移到岚的身上。岚手里握着宝剑,身边站着洛欧。他们转身逃跑。

  岚也瞪着地上的半兽人。虚空在他碰到剑柄之前就已经包围了他;塞丁在他的意识中闪着光芒,招着手,让他反胃。他费了点劲才驱散了虚空,舔舔嘴唇。没有了空灵,恐惧让他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洛欧,我们得回旅店去。胡林独自一人,他们他忽然被一把抱起,一条粗壮的长手臂把他自己的两条手臂都困在了胸前,另一只毛茸茸的手捏住了他的喉咙。他咕哝了一声,看到头上有一个长着獠牙的嘴巴,鼻子里满是酸汗和肮脏混成的恶臭。

  它刚把他捉住,捏住他喉咙的手就被扯开了。岚呆看着巨灵的粗手指紧紧握住半兽人的手腕。

  岚,坚持住。洛欧费力地说道。巨灵的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那只把岚夹离地面的手臂,坚持住。巨灵和半兽人角力的时候,岚被摇来摇去。突然间他就掉落在地。他踉跄两步走到一旁,转过身时已经把剑举在身前。

  洛欧站在猪嘴半兽人的身后,喘着粗气,握着它的手腕和前臂,拉得它张开双臂。半兽人粗哑地骂着刺耳得半兽人语,向后仰着脑袋企图用獠牙去扎洛欧。他们的靴子在泥土街道上踩来踩去。

  岚试图找个地方可以用宝剑扎半兽人又不会伤到洛欧,可是巨灵和半兽人在扭打中转个不停,他找不到空档。

  半兽人呼噜一声挣脱了它的左臂,可它没来得及完全挣脱,洛欧就伸出自己的手臂锁住了它的喉咙,紧紧抱着那只怪物。半兽人伸手去抓剑,可那把镰刀长剑挂在了不适合左手使用的位置,然而,一寸一寸地,那漆黑的钢铁渐渐滑出剑鞘。他们仍然剧烈地移动着,岚不能冒着伤害洛欧的危险出剑。

  唯一之力。它可以办得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做,可他没有别的方法。半兽人的剑已经拔出了一半。当那弯曲剑刃完全出鞘时,它会杀死洛欧的。

  岚无奈地在心中建起虚空。塞丁照耀着他,拉扯着他。朦胧中,他似乎想起它曾经向他歌唱,可此刻,它只是在吸引他,如同花香吸引着蜜蜂、垃圾吸引着苍蝇。他敞开胸怀,向它伸出手去。什么都没有。他就像是在现实中伸手去抓光芒。污染溜到他的身上,粘污他,可他的体内没有光明。在遥远的绝望感之中,他试了一次又一次。但一次又一次地,只抓到污染。

  洛欧突然发力,把半兽人甩到了一边,力气大得把那怪物推得像车轮般滚着撞上了一栋屋子。它的头先撞上去,发出响亮的折断声,然后沿着屋墙滑下,躺在地上,脖子折向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洛欧站着呆看着它,胸口大幅起伏。

  岚在空灵之中看着,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一明白过来,就释放了虚空和污秽的光芒,快步走到洛欧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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