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
那小贩一听，吓得魂不附体，死命挣扎。
然而他越是挣扎阡苡揪得便越紧，感觉实在揪不住了，便大喊了一声，“砉夙，砉夙使，砉夙姐姐。”
果然砉夙蓦地就出现了，只是带了面露，见到阡苡观摩一二，才开口问，“这是？”
阡苡注意到，砉夙使连声音也变化了。转念一想也难怪外人议论魔帝侍女时，总说不是歪瓜裂枣的绝世高手，便是倾城倾国的普通美人。
阡苡回神，又赶紧说，“师兄说请这位喝茶。”
砉夙使疑惑片刻，不合时宜的一愣，片刻后起手一下打晕那小贩，直接扛走了。
彪悍程度叫阡苡叹为观止。过后，阡苡一回头发现赤池魔帝也不见了，稍微迷茫片刻后，念了个诀……
“不错嘛，原来师妹真不傻，”赤池魔帝语气亲昵，但整个人大摇大摆背着手走在前面一点，一脸骄矜冷艳。
阡苡想了想跑到并肩处，小声说，“我当时想区区小贩何足挂齿？就你这脾气，若是看不惯绝对不可能掉头就走……后来砉夙使大概与你通灵了。”
“对，是对，”赤池魔帝面不改色说，“手放开，你走我前面都行。你我师兄妹，我名声如此之差……传出留言可不好听，若是师父听到了……你不怕，我怕。走开，走开……”
闻言，阡苡自己都震惊了一下，虚心好奇问，“为何你脾气如此之差，于我还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你还对我如此不客气，指手画脚，呼来唤去的，但我就是不怎么讨厌你？”
“自然是我的魅力，本座再怎么说，也不两面三刀。你想坏都坏了，当面一套也是坏，背过一面也是坏……其实啊，只要不在乎人言，明明白白的当个坏人，可比做伪君子强得多……”
赤池魔帝喋喋不休——阡苡在后面听得懵懵懂懂，在抬头，之间赤池收敛了表情，满脸沉着冷静，在接着手也放下了……
四下张望一圈，阡苡又一下子意识到，原来走到人头冷清之地。
“雪女令是逆鳞……龙有逆鳞……”赤池魔帝走着走着自言自语起来。
阡苡又一蹦一跳跑上前去，转过身倒退着走，直视赤池魔帝说，“对。剑灵告诉我雪女确实是白龙女……”
“那你是谁？雪女不是你吗？”赤池魔帝迷茫起来——转念一想，阡苡没准不是骗他，又稍微振奋。
但须臾，阡苡一盆冷水就泼下来了，“你们怀疑我是雪女？证据呢？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不妨诚实告诉你，雪女令之所以只在昆仑有用，是因为碎了。几块我不知道……但确实碎了，碎得天各一方人海两茫茫……”
“我若是雪女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陪你说话？你摸摸，我可是有血有肉……”阡苡活蹦乱跳的模样，死命要拉赤池魔帝过来戳一戳自己的脸蛋。
赤池魔帝没个好气，数落说，“矜持矜持，男女授受不亲……本座虽然好色，但您放心，绝迹不会像你下手。”
三言两句数落完，赤池魔帝又冷静说，“既然你敢让我鉴定，必然是有恃无恐……倒是我想神明的化，会否肤体陨落，还能在生……这么说也不对……会否可以寄生，或者是重新生出普通的凡夫俗体……”
“不可能。你想，若如斯，神明将永远长存……然而实际上，不管神明，还是神灵都败落了……”阡苡仔细解释，“有一个误区，世人估计混淆神灵意思……另外，大约真的不知道神明。”
“世有神明，唯三尊，始天尊，应龙天尊，凤凰天尊……这三位，其中始天尊开天辟地……
昔年原始天尊一斧头劈开天地后，用肉身苦苦支撑二者间距，直到天地分离越来越远终于累了，倒地前特地留其七魂变成擎天之柱继续代替他支撑天与地的距离。
倒地后，始天尊曾经的呵气其变成云雾、两只眼睛变作太阳月亮，骨骼变成山川、皮肉变作黄土，毛发变作植被，血液变作汩汩清流、智慧变成了芸芸众生。
而应龙天尊是应龙，应龙有翅，所以托得起月亮，原为黑色，后长期盘踞月亮之上真身被月光澄清，固又得了清幽晶莹月光色，在加以长久被星辰辉映所以后来通体闪烁流光熠熠。
还有。据说天上原本没有星辰浩瀚——现在的星星都是应龙始天尊踞月时外壳被月亮冻碎而离体的鳞片。那些鳞片因为能被主人牵引不曾掉落，也不曾离月亮周边，长久下来又因吸收了月华之光变得闪闪发亮——后又应龙以月之华重生为自己新鳞，它们便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使命。
至于凤凰天尊，是凤与凰。上古洪荒凤与凰由盘古一半精魂所化，为托起太阳而生。遥想二尊昔年为托稳太阳不惜真身淬火，不惧肉身被烈火燃烧殆尽——即便最后只剩两个着火的元魄也仍未松懈，就是这样的机缘巧合下——他们围着太阳不断盘旋因为速度太快而撞到一起，便合二为一浴火重生，且以炎阳之火为身，合并后得名‘凤凰’……
之后，在怎么玄乎其神都只能称为神灵，就向以往遨游在海中的鲛人……”
“咦……不对，”赤池魔帝欲言又止——如此勾起了阡苡的好奇心，问说，“什么？”
赤池魔帝回答也是三缄其口，“那日你说老师……”
阡苡莫名其妙问：“我说什么了？即便喝酒了，我也不至于无中生有吧？”
“你说老师是神……”赤池魔帝不苟言笑回答。
“那日喝酒了。没解释清楚，他是神，且是至高无上的神。但不是神明……神明生而顶天立地，救苦救难。而他不一样，那人一念化作萦宸，也就是世人皆知的白屹大帝，依旧能够搅得六界烽火连天，血雨腥风……你便知道其之恐怖……神，一位孤独的神，传闻曾经被应龙凤凰舍命填封在穹苍之巅……万年之后，又冲破了束缚搅得世间天翻地覆……就是那时候海天倒转，生灵逐渐死亡……
之后白龙出世…白龙龙亦是应龙……因为与她父神一样长久存活在冰天雪地里，所以一身银装素裹，才被误会为白龙——白龙见状，梦醒之后这位神灵倾尽毕生之力，将人们的灵魂净化，重聚，以鲛人之形状遨游在海天中。如此，她便也没命了，然而在气息奄奄一息时，她拔了自己的逆鳞……
这逆鳞便是后来有人混淆视听说的雪女令。留这逆鳞本来不是叫人霸占去称王称霸的……而是，若有一天邪神陨石，持此逆鳞劈开水天相接。
之后，就凭你活着这点便知道了，邪神死了，或者留有一命活着又被什么管制住了。反正天道好轮回，他的势头过去了，然后留了一念，化成……”
阡苡又苦口婆心的问，“如此可明白了？我没撒谎吧？”
“那你是？”赤池匪夷所思。
阡苡只简单回答，“猜！猜对了，我也不否认……这小贩……”
“这小贩自然严刑拷打，你放心，你可以听审。”赤池魔帝说着话锋一转，“但师妹不是师兄不信你……昔年老师掀起腥风血雨是有原因的……妗荷谎报她从昆仑镜中看见人间民不聊生，业火遍地。所以老师才亦欲打开修远道，让普通之人登天避难，然后遭到天人反对，以命相逼，一时失控，才大开杀戒。你说他是邪神，师兄我可不敢苟同。若他是坏人你怎可能与他同道中路？”
“听着是大义凛然了……但没逻辑。妗荷报了他便信？何以如此？再说，哪里是我要和他同道中路？他的那一念搅扰得民不聊生，所以受了天罚，如今即将支离破碎，灰飞烟灭……所以他需要一个寄托，这个寄托寻常人肯定不行。所以我这个世间仅仅剩的神灵便出世了……”
“若如此，他怎么会要送你去昆仑？”赤池魔帝字字诛心。
“因为，我神灵涣散，不好直接一击清除，而他只有一击之力了……所以扔我去雪水中……”
“兄长到底是如何得罪你了，让你说出不忠不孝之话……我问你，你说妗荷的尸体是你去捡的吧？架着轩辕剑往三江而下……就说明你是可以自由出入天界的，然而你说，兄长已经无法离开天界了。”白岙帝君突然出现。
对此赤池魔帝一愣，做诧异的表情。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阡苡斩钉截铁说：
“我的话并不矛盾。首先你兄长一开始就控制不住我。不然我也不可能逃离他的股掌之间，所以即便我可以往人间去——不对我又不怕他，为什么要往人间去……”
“如你所说，兄长十恶不赦……问题是，若如此，又怎么可能放你在上三界纵横？可别忘了，你的剑他一收就走……而上三界大多数存活下来之人，不少人任然对他尊敬有加，他完全可以命令众人将你擒拿……可别说，我兄长是怕在掀起新的一轮战火纷飞……剑一收，你不是没纵横的资本的吗？”
白岙帝君理智分析说，“或者说，其实你一直居心叵测，只是深藏不露，也是有能耐掀起风浪的……正如你一开始没准什么都知道……”
“我为何要居心叵测。理由呢？”阡苡面不改色，一脸匪夷所思。
“强词夺理。你如果不是居心叵测，一直针对兄长作甚？或者说是，其实是你想让他死，死无葬身之地的死……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怀疑你是雪女了。并且，你勾结妖帝……”白岙帝君态度依旧强硬，并非像是试探。
阡苡无可奈何，病恹恹说，“我明明勾结的就是赤池魔帝。”
接着不紧不慢解释，“他说，他想打开昆仑之门，然后带你去人间，远离天界这些勾心斗角，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颐养天年！可惜能力不足，所以需要我帮忙。报酬嘛，魔界，仙界都归我……”
闻言，白岙帝君沉默了，之后更加铁面无私说：“可你也未否认你勾结了妖帝。甚至，你同样和妖帝有所交换！我现在确定，你从一开始就不简单！”
“简单，简单，”阡苡还是无可奈何，抱怨说：“我一没作奸犯科，二非形迹可疑，三没挑拨离间，不至于十恶不赦吧？”
赤池闻言尴尬，“师妹。你若如此说，我便听出来了，作奸犯科的是我，形迹可疑的是你小师叔，另外挑拨离间的……奚夜，你大胆包天！闯我极乐城，倒是不怕有来无回！”
“奚夜怎么可能闯得进来？虽然你没多争气，但谁不知道这极乐城是兄长所建！不然你能在这里夜夜睡得如此安稳！”白岙帝君看着阡苡，简明扼要指责：
“你承认自己用心险恶又何妨？不然你就诚然说事，兄长到底……所以让你抹黑至此？你不用转移目标。须知，茯旻已经在试图以上犯下了，妖帝可没空管你！”
“茯旻为何要以上犯下？”阡苡半信半疑，随即灵机一动，想试着岔开话题，赶紧又补充说，“我记得他说自己对溪榆殿下甚是想念！时常过来哀悼！”
“别装傻，他一力排挤走兄长的人……接着清理了另外二界的探子，然后又试图架空妖帝。如今洛清依把柄抓到了，洛清依以被就地正法……至于怀念，”白岙帝君脸上难得嫌弃，“也不过只是逢场作戏……”
“为何要逢场作戏？苏妖娘和他有矛盾，乐瑶也不少，但霁英与他关系悱恻啊，再说另外二界探子是谁？”阡苡无辜反问，“还有，你们平素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妖界乱了，你们二位总还不至于这么淡定吧？”
“若是有人亦欲联合妖帝，内部洗牌呢？或者明知故犯，等我们过去好瓮中捉鳖呢？”白岙帝君说完，转身先往地牢中去。
阡苡还是疑惑，“探子是谁？”
“魔界的是萧幺，仙界你没准不认识，反正现在恶名是洛清依背着。”赤池魔帝回答的轻描淡写——阡苡惊掉了下巴，“萧幺不是在妖界苦等意中人吗？”
“无利不起早，没个动人心弦的故事衬托着，她死皮赖脸混迹妖界，可不突兀？这人先入仙界，混不下，又入魔界，之后被我指派去妖界守着，盯着苏眉。”赤池魔帝依旧气定神闲。
“可是师兄，萧幺被清理不关我事……苏眉被挤走亦不关我事，至于乐瑶……乐瑶对我可凶。都凶！仿佛我只是他们手中运筹帷幄的棋子——反正我是没生命的，有口气也是个不聪明的！所以不仅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而且还处处出言不逊，狗眼看人低。我不喜欢他们正常吧？有道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都还没对他们大打出手呢，否则要他们狗命何难？
总不至于，还得说是妖帝要处置他们我非要巴巴的去给他们求情！将心比心想，怎可能？
我一个大活人天天搁这杵着呢，他们连道歉都没一句，理所应当似的高高在上，重归于好亦谈不上，我个干受气的凭什么管他们？”
“好了，知道了，再说就烦人了，”赤池魔帝捂着耳朵，“你想师兄我从头到尾说什么了没，你呀，若是看不惯干脆连师兄我也收拾了，我也开开心心的。别闹。”
“那你知道了……怎么不开解我？”阡苡神色沉重。
赤池魔帝一愣，圆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师兄我不喜欢做无谓的挣扎。你想，我本无辜，若一下开解不通，反被你凶一顿，可不是我也得委屈吗？”
阡苡闻言，思前想后，之后恍然大悟，高兴说，“有理有理。”
“有理？”白岙帝君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说，“他名声差成这样，说得最好听也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竟然听他的？倒也不怕先与他志同道合，接着同流合污！”
“污呗。天塌不下来了，塌下来也未必是我扛，再说我也不怕坏事做尽，天打雷劈。”
“所以，洛清依头上的欲加之罪是你定的？”白岙帝君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语气高深莫测。
阡苡又懵懵懂懂发惊觉原来这真的是帝君。于是嘻嘻哈哈说，“倒也没准。不过以后是不是所有坏事都得按我头上了，理由呢？依据呢？白岙帝君凭什么无端端说洛清依的罪名是我安的？我何曾有这权力对妖界政治指手画脚。你说吧，说得可信我便承认。”
对此，赤池魔帝冷言冷语发表了高见：“阡苡确实是没什么放得上台面的理由可以对洛清依下此毒手。但此事明摆着是妖帝要洛清依死，茯旻也想不让洛清依活。我到觉得妖帝倒真的有可能是溪榆了，溪榆本就勤学苦练，身手不凡，与她兄长也未差多少……再说，论往昔……
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们仙界过往不可提，妖界上一辈的瓜葛未必也就敢放上明面，我记得昔年魔帝是……鬼知道呢，反正魔界易主是常事了。只是说，当年那位魔君明里暗里收集不少剩余二界这启子丑事，撰写成书，大肆宣扬。所以惹得仙妖二界结盟，差点群起攻之……”
但赤池魔帝还未说完，阡苡立刻好奇问，“为何不攻？”
“半路杀出个白屹大帝，上三界所有人诚服，无甚多争。”
阡苡问：“那又是什么传闻呢？”
赤池魔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个嘛，当着你小师叔说等于伤口撒盐，背过你小师叔说等于两面三刀。”
“所以，我问你妖界的。”阡苡就更加好奇了。
赤池魔帝冷静回答，“恩恩怨怨，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人的恩，一个人的怨。这中拉扯甚多，你倒不如亲自去问老师，与他慢慢攀谈……反正他不让我们说。”
“他还管这个？以往他总苦大仇深似的，话都不与我多说。”阡苡满脸不敢置信。
“他跟我们也不说话。平日总一副心思深沉的样子，仿佛随时都在谋划什么，而闲暇时便直接坐着走神发呆……正是这样不苟言笑，其实我一开始对他畏惧甚多，包括你小师叔。后来我便与他亲近，要知道，怕归怕，闯祸这方面我可从不含糊——然而时间一久，我便发现他居然护短。”
“那是你，我可不一样。”阡苡无奈。
“怎么不一样？你斩断人家轩辕剑，人家说你什么了？另外若非护短。一开始他便不会通知我和你小师叔去妖界找你。遥想，当时我们确实知道你昔日出现确实异常，但他若不说，我们也只会将你当做异己铲除了。”
“可是你们没能耐铲除我呀。”
“你是不是傻，我们没能耐，但怎么可能不搬救兵？须知关乎身家性命，老师不可能袖手的，其实抹平妖界不难，遥想当年上三界差点都被老师一己之力推翻了。之后如果妖界覆灭，剩下二界就唯他是从了。”
“我依稀回忆起来仿佛奚夜妖帝才是说唯他马首是瞻……另外，他也弄不死我的。”
“奚夜与他非亲非故，话里话外肯定心服口服。而我们与他是实在的关系，嘴上不说，行为悖逆一些他也不会不饶我们……
至于弄不死你，你错了，万物相克。无论我们怎么问，他时至今日都未曾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只怕是说了，你的弱点必然暴露光天化日之下。我们都了解他，如果他真的有十成九稳的把握保住你的话压根就不可能三缄其口。还别说他不想保住你。”
赤池魔帝想了想又补充，“另外你也别推托他是害怕告诉我们你的身份，而导致我们对你有所行动，而招致你的报复……须知，甚至他连你背叛他的动机都未曾言说，却让我保护你……你说这不是护短，是什么？然而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推脱，但是我觉得不可信。至于干什么……我自然是要吃喝玩乐够了，当一方枭雄。”
“成啊，你送我回人间体验生老病死，甯宸他要实在不愿意就算了——之后魔帝你来当便是，大不了还有你小师叔护着你。反正我不稀罕了。”
“那何不干脆退位让贤？”
“退位是不可能的。你想想人还没死，家底却没了，多煎熬呀。”
“煎熬什么？”
“什么都煎熬。没有风光体面无所谓，被人指指点点也不值一提，不能肆意妄为亦不算特别难过。但人人喊打，还没地躲才是真的凄凉——你想啊，以往作威作福什么坏事都做完了，落魄了的话……啧啧，又岂止是一句天道好轮回能说道尽心酸的。”
“师兄我发现你好真诚，这么一想，确实很煎熬。要哪一天你落魄了，指不定被人活捉拿去浸猪笼了。”阡苡兴高采烈。
赤池魔帝白了阡苡一眼，“你怎么就如此不想好呢？不是……猪笼？你去过人间？”
“没有没有，”阡苡慌张，立刻捂嘴辩解说是，“在妖界时无事便偷听墙角，所以才听人提及，若是有人犯了大是大非的话一定会被拖去……不对呀，师兄，没你这么坑人的。你是不是在套我话呢？”
之后阡苡立刻闭嘴，赤池魔帝也未在回应。其实问题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
在七转八回，走出暗道。迎面出现一堵巨大的墙，白岙帝君伸手在一石柱面前摸索，大约从石柱里面转动了石盘后，笨重的石门才轰轰隆隆的打开。
估计也是很久没用了，里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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