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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灾乐祸


  但看到白岙帝君此刻火冒三丈正努力压制的表情——阡苡居然眉开眼笑的开心起来,且问,“看来。白岙帝君和这乐瑶关系实在不好喔。”

  “本座睡觉了,不与你讨论。”白岙帝君收琴抱在怀里,正往屋里走。然而蓦地想起阡苡此刻满脸清醒神态,是双眼放光神采飞扬的模样,又驻足,但未曾回头。似乎不忍直视,只是意味深长批评道:

  “关系好或者差,也未到不共戴天的程度。此事持剑伤我仙府中人的是你,没个交代跑去喝酒的是你,喝酒又滋事无理取闹的人还是……”

  “这个可以解释。没那么复杂,”阡苡一把拉住白岙帝君的衣袖,强行拖着便往云海翻腾的石椅边去。又反客为主倒了一杯水噔噔喝下,才慢慢说,“我看你们都走了。”

  阡苡又满足的打起精神,嬉皮笑脸抱怨,“我看你们都甩手走了,好没道理啊。尤其魔帝赤池还把他的大王八骑着走了,我可无聊,坐在妖帝旁边闲得生烟……估计妖帝和你仙府那女将军也无聊,二人话不投机便争执起来……可你家那天府女将军实在可恶,若非今日见到她与妖帝各执一词的模样,我都不信她真的忠于你仙界……然而,我安静看热闹未曾招惹她,她便对我出言不逊。我们小辈打打闹闹这种事,无伤大雅,想来仙帝自然大人不记小人。”

  白岙帝君面色还是无动于衷,沉默半响,才阴沉着脸说,“你倒是跟奚夜妖帝学得挺好……既然你如此会说话,那便继续说,本座听着。”

  “‘我的甯宸哥哥’如今在这风满楼倒是不自在了……竟然本座都出来。不过无妨,误会这种东西确实懵人神智,也足够妨碍人交流情感。”阡苡不以为意,厚着脸皮继续油腔滑调说:

  “你想啊。我出手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亏。但最主要的还是做贼心虚,亦诚如你所说那是你天府女将军,你肯定听她片面之词多些,而我的可信可疑,主要我两交情也没到那种程度。我便寻思着去找血池子打听怎么善后,谁能料那厢正趴在乌龟上喝酒呢,特香,我便眼巴巴盯着他,他就给我喝了……”

  阡苡满脸真诚,巨细无遗,且滔滔不绝补充,“喝完他便嫌弃我,说什么让我小心些,可别掉进禁地里去,然后没多久自己便睡得死去活来,我叫不醒,又觉得无聊,便寻思着先来找你道歉得了……谁料你也在昆仑……我便当时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对劲,否则你二人不可能双双不辞而别,还心照不宣出现在各家禁地……

  主要我更加想不通的是,你居然质问我。这实在没我什么事,你兄长说是为我而生,那是他确实是神明,而我是神,却无名无分,碌碌无为。简单点说便是没有信仰的神,所以……他当然得寻个机会将我抓回去,关起来,免得有朝一日他魂飞魄散留我无从制服,遗祸苍生。

  至于他杀我父母,那可不是被你一吓,我又跑回去找魔帝了吗?

  我去的时候魔帝醒了,在极乐城自斟自饮尝新酒,好生痛快,差不多快喝个醉生梦死。而我闻酒香满楼,十分眼馋,便在跟着他蹭吃蹭喝——反正他自己都说是我师兄了,自然不会拦着我在他地界上当位爷。

  接着我们双双喝高了,我自己也模模糊糊,大约没说清楚,自然他也听得懵懵懂懂。

  其实古有双尊,是当代世人皆知的父母神,而我受双尊教诲之,二人于我恩重如山……不仅仅是我,当时没人不尊重他们,所以人人皆是亲切称他们一声父母神……这二位实在顶天立地……含糊起来,亦算得上你们这些后生炎黄子孙的父母亲。”

  “这个无从考证,自然你说了算。”白岙帝君一脸倔强,态度应付,又道,“照你这说法,说我兄长要抓你……那为何当年要纵你冲出人世。”

  “你先听我解释为何醉醺醺的道歉——因为我喝个七荤八素,飘飘欲仙准备找个地方脱鞋睡觉时,妖帝来了。一派铁面无私,说什么都非要立刻将我带回妖界。

  我一想这不成啊!若是被妖帝逮着了,之后哪里还能有空给你交代的说法?便脑袋一热,当时就冲过来……谁知我正昏昏糊糊酝酿说辞的时候不知谁在旁边煽风点火来着……我一下子失控,大概是怪我自己——当年双尊应劫,坦然赴死,虽将死之际将武器销毁,但剑灵无辜……他们身死无暇顾及,剑灵也留存下来,而我使命便是留守陪伴剑灵,甚至可以说得上镇压。

  今日我欲持剑伤人,剑灵便被老师召走,确实有些恼羞成怒。但我胆小,命薄,哪敢自投罗网找上门去给他收了。

  须知当年他从未特地纵容我……而是因为……我压根就不是他唤醒的,而是机缘巧合被人不小心踢了一脚,之后我苏醒翻身的动静惹得他随之落世……他因为有种种限制,必然不能去亲启寻我,所以悄悄命人寻找过。加之,他无法直接对外人告知我的身份,所以说我是一上古遗留的至宝,随便称我为‘五仙石’。

  此事我听苏眉所说,苏眉死了。纵身跳下了三川河,我拉不住……双尊之剑无实不可御,轩辕剑……唯有轩辕剑可以载我往下追……问题是轩辕剑此前刚被我毁了。

  我的出世之所以如此沸沸扬扬……大概怪苏眉,她自作主张,联合乐瑶,将那道听途说,关于我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大肆宣扬,遇人遍说,且各种前因后果捏造得有板有眼……所以才会闹得满城风雨——她们是想借此搅乱三界,浑水摸鱼,放出白屹大帝,这个想来不用我说。因为你稍微动脑,随意推测都会发现合情合理。

  不过好在她们真的寻觅到了我踪迹,提前通知了老师将我收伏。

  老师将我带回,困了我五百年,亦算是镇压了我五百年,之后彻底击溃我的法力时,便准备将我往昆仑送去封印,只是行至一半我突然看见江山如画,便一个翻身,不想却不偏不倚掉在了修远道……

  还有那日我砍碎轩辕剑后,驾云睡着,不是漂到了昆仑吗?那估计便是他要送我过去。只是。只是不想,我被封印的阵中雷批醒了……所以后来掉落湖中也不愿意永世沉沦在寒冰中。便一直漂浮着……然后被你救起来了。

  不幸的是,他意识到我已经发现了昆仑连同人间……总归他怕我称人不备逃离天家。所以给你雪女令封印昆仑。

  我也是神,他现在时限将至,法力正在逐渐溃散。所以若放我逃到人间他也实在无可奈何。他确实可以追我去人间,但他只要沾染上人间污浊之息,再想缉我归案便是真的有心无力了,怕是届时连镇压我都是问题……如此你可大概明白了?不求你信,你自己查便是。

  但凡行过,必定有迹可循。反正你如果信老师……便会信我。因为我与他是同类,注定只能要不一起说谎,要不一起存亡。”

  白岙帝君听完深思熟虑有一阵——阡苡自己抓起桌上的水壶,抱着仙壶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壶水,“果真,仙帝这里的水最能解渴。”

  “所以说仙帝最得你心,”赤池突然出现。

  白岙帝君不解问,“你怎么又来了?”

  “岂止我来了。”赤池魔帝盯着身后默不作声的好几黑衣人。抱怨说,“本座极乐坊被烧。”

  “奚夜烧的?”白岙帝君一脸茫然。

  赤池没好气,指着阡苡说,“她烧的。”

  阡苡先是一愣,过后立刻举手投降。魔帝赤池又冠冕弹簧的说,“人证物证俱在,如此,人我扣下了。”

  “她烧你魔界作甚?”白岙帝君匪夷所思。

  赤池魔帝扯着阡苡耳朵拽挺高,一边说,“你自己问。”

  “无妨,无妨,魔帝说我脸蛋肥嘟嘟像白胖胖猪娃一样……所以我一顺手的事,”阡苡嬉皮笑脸说着,又拉了白岙帝君袖子交代说,“帝君可一定通知溪榆公主来救我。”

  白岙帝君看着阡苡顺从的被人五花大绑,还是匪夷所思——“登高望远不胜寒,苦追风云千万变。”

  “成吧,我们二人自己闹,”阡苡看着白岙帝君转身,头也不回,也无驻足。

  “砉夙,你去通知妖帝。”赤池魔帝说完拽着阡苡就走。

  半路上阡苡才问,“抓我作甚?为何如此不客气?”

  “不关我事,有人见你。”赤池魔帝头痛。

  “果真无利不起早。问题是他要见我哪里不能见,偏要去魔界?”

  “因为极乐城是他的。这世界上除了我魔界极乐城中,亦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他烧了极乐城作甚?天地可鉴,不是我烧的。”

  魔帝恨铁不成钢,又道,“我烧的。魔界今日在极乐城大办迎宾酒。然而这一届的人,基本上全是妖帝信徒。”

  阡苡听着话没头没脑。如果照着魔帝自己的说法,那就证明,证明今早这二人提前离开只怕是知道什么了……

  问题是这二人怎能未卜先知,若是白屹大帝透露的消息,也不大现实。毕竟人心难测,这种东西就算活得再久,看得再多也未必就可以琢磨懂的。

  更别说算,白屹大帝在算,别人未必就没在算。反正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一个人在瞎琢磨什么呢?”赤池魔帝突然开口出声打断。

  阡苡本想沉默带过,可惜实在好奇,便打听,“你说此番,此番修道者大多都是妖帝的信徒?”

  “是呀,此事我也长见识了,说起来这简直是不可多得得阅历,是人生巨大的财富。想来你绝对听说了前有妖界先祖悄悄下界偷灵药,而今,后有晚辈私自闯入昆仑境中,对下界施舍恩惠,算得上私相授受,但十分蛊惑人心。”

  “这——师兄此言甚是骇人听闻。妖帝怎么知道昆仑境联通下界?人心非草木,如何蛊惑?”

  阡苡在心中默默回忆昆仑的风暴大雪,又说,“昆仑境底有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日狂风大作,机缘巧合我从冰层断裂的地方掉了下去,但是下面有一个漩涡。我便放手被漩涡卷下去看看,下面有个通道,甚至隐约都能看到地面上的天……说不来,蓝幽幽的,不亮,但是出不去。”

  “确实出不去,”赤池一笑,“你上次说的雪女鳞……”

  阡苡半信半疑说,“可别看我。那些灵器都一口咬死了,雪女鳞只有一片……不过鬼知道呢……你的意思是此事与雪女鳞有关?”

  “不过,”阡苡下一秒恨铁不成钢补充说,“你不知道问要见我那位?他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我说是谁要见你了吗?”赤池魔帝得意反问——阡苡见状先是一愣,愣了又楞,突然意识到赤池魔帝的鬼把戏气得活蹦乱跳,指责说:

  “那到底是谁要见我,隔壁如此神秘兮兮?”

  “霁英啊。”赤池依旧说的轻松惬意。

  阡苡若有所思。“如今我倒是大概看懂了,为何都说这上三界乌烟瘴气一片。所以这位道貌岸然的霁英是你魔界的探子?”

  “妖帝之言谨慎信,你不懂这人说风必说雨,喜欢夸大一些事实,故弄玄虚,给人压力。”魔帝又兴致勃勃的说,“至于,霁英他与苏眉,妗荷,乐瑶是一个路子的人。”

  阡苡好奇打听,“一个路子?那你和谁是一个路子的?”

  “当然是和我那几个侍女主仆一心。”赤池笃定,“你放心,我的话靠谱,老师说过可以选择沉默,但不可说谎。”

  “为何我没听他这么说过?”阡苡否认。

  “因为他可能觉得你不会说谎。我因该一早注意到的,你不是好东西,不然一见面人生地不熟的,你便怂恿我与甯宸打起来。”赤池魔帝越想越气,气得怒不可揭,一味数落说,“五仙石落世后不久我们都知道在老师手里。但不知道五百年后却被老师送了出来——这还不算。一开始修远道上见到你我未曾怀疑过,妖帝又解释说你本上三界之人,我当时只以为上梁不正下梁歪,没多思量呢。”

  “师兄你可别念叨了,论名声我可没你那么人人喊打,”阡苡不以为然分辨说,“再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有你这师兄的存在。否则可不一早去你魔界当大爷。”

  赤池魔帝没好气回答,“你现在来也不晚。你诚实点告诉我,妗荷真的不是你杀的?”

  “我杀她作甚?”阡苡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强势回嘴。但突然心虚补充:

  “我本任性,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杀了妗荷……但我可是你师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说起来与我有同样的理由,亦任性妄为的还有另一个位……没准那位你那还了解一些呢。”

  闻言按照提示,赤池魔帝思想向后半响,奈何就是搜刮不出个对应目标来。便认真问,“那位?”

  “洛清依。”阡苡翻了个白眼。

  “她?你确定?”赤池魔帝笃定,“你可能不了解。她和妖帝差不多志同道合,主要是她能耐有限,不过会洞察人心,还会甜言蜜语,所以生平成也在妖帝,败也在妖帝。别瞧她看似风光,实际上权力还没我的侍女大,说直白点就是她手中那点权力实际还在妖帝手上。妖帝可以说架空便架空她……她没这个胆子。”

  “这么惨?”阡苡不敢置信,“说起来,你侍女的权力还不是你给的,和在你手上也没差别……茯旻?”

  赤池魔帝傲慢坦诚道,“魔界许多事可以先斩后奏,甚至不奏,若是不怕事后帝君找你麻烦越俎代庖也可以,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当然别界也可以,不然就不会有谋逆造反一说。然而魔界这是常规现象了。本座在位多年,只带人对外作恶多端,从不管内里是不是鸡飞狗跳——其实内里也没多乱,反正有本事便争到底,没本事便低头做人。至于……茯旻。”

  阡苡半信半疑,魔界如此作风倒也不是十分不可理解。毕竟全是臭名昭著的战犯聚在一起而发扬光大的!

  而茯旻——赤池魔帝突然冷静说,“这人……这人在边境时,时常与魔界留驻边境的枭雄走动颇为近。”

  “可我听闻……你还时常诱惑仙界将士入你魔界,拜你麾下,”阡苡直言不讳,“但我瞧着你和白岙帝君关系挺好。明明天天喊打喊杀……”

  “那是因为我和他一起长大,情分还在。”赤池又说,“他那个人其实被传的有些怪诞,尤其在妖帝哪里。其实吧,他野心不大,甚至说烂泥扶不上墙……只是和我喊打喊杀,或者冒充我时才会蛮横无理一些……我和他的关系,从来不算差,就是他非要我守在仙界,回头是岸,而我没那个意思。”

  赤池魔帝自言自语说,“该来的躲不掉,守仙界恪守本分作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直接拿下魔界,免得落在妖帝手里……溪榆公主什么意思?”

  “诚然你所见,我虽不会看像,但还是能摸骨的,虽然摸出的消息少得可怜,但性别不会错……话说你不是喜欢妗荷吗?怎打听起溪榆来了?师兄三心二意可不好,”阡苡数落。

  “本本座还喜欢你呢,想把当成一人独有的掌上明珠,找个盒子装着收藏起来……”赤池魔帝不假思索又说,“问题是师妹呀,要真的是溪榆公主,我喜欢不喜欢其实都不要紧……然而甯宸对溪榆仰慕已久。”

  “这么严肃的看着我作甚?休想借刀杀人,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阡苡心虚补充:“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是我的不用争,不是我的强取豪夺被天谴,”阡苡在次强调,“我看江山如画多眷恋,不愿魂飞魄散命归元。”

  “那你还凑合这些腥风血雨的破事作甚?不如从三江一跳,去人间游历烟火人家,”赤池魔帝兴致勃勃提议。

  阡苡反问,“看来师兄很希望我走?”

  而魔帝赤池定睛一看,索性避开话题说:“到了。”

  阡苡观察,霁英变化挺大,小别不见似乎沧桑了不少,所以刚见面那风尘仆仆的落魄感还挺浓厚。

  霁英站在花叶旁,大约是在感念在妖界时的风光体面。因为魔界高楼厚墙多,花草树木基本无影可寻。

  “何事?”相顾观摩许久,还是阡苡冷言冷语率先开口。

  阡苡这态度赤池魔帝在旁边暗自揣摩,说是气势汹汹不为过。

  但霁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突如起来这一夜行……赤池魔帝自己也想不明白。

  霁英思量再三,郑重说,“也无大事,彻夜大雨,路过此地,前来避雨……对了,还需提防白岙帝君。他可没有表面这么正义凛然……他是不会放过白屹大帝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昆仑的雪山已经在融化了……”

  “阳春三月,雪自然融,”阡苡说着又矢口否认,“然而据我所知雪女令可不止一块……再说昆仑雪水融化了亦不会怎么样,霁英妖君切莫耸人听闻。”

  阡苡是想昆仑的雪水很难全部融化!即便有三块雪女令在手,也绝对做不到……

  见状赤池魔帝好奇问。“为何不苟言笑?再想什么?”

  “还是觉得霁英妖君有什么不轨之心而已。你想昆仑之水就算全部融化也只可能天府遭殃……毕竟鼎城连接在下方海天一色之地……而三江出口在幽冥界,那里全是死人的鬼魂,连尸体都不曾有,自然不足为惧。至于昆仑,昆仑机关之多,除非是个身手极好,又通晓天文地理之人混迹进去……就包括你,都不一定有本事打开结界,逾越下界。”阡苡信誓旦旦说完,又自言自语认真补充:

  “讲道理,天界所有人都会腾云驾雾,死不掉的。有道是来日方长,死不掉便有方法从新在水之上造就一个新的宫殿。但是为何此人非要让我针对白岙帝君?我想想,我听说,霁英对白岙帝君大约有怨气,因为妗荷……”

  霁英否认,“妗荷喜欢妖帝那并非白岙帝君可以左右之事,我个人对他并无什么深仇大怨。”

  “你对白岙帝君有没有深仇大怨无关我事,反真我这位小师叔我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说到底,神明的命运有岂止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掌控的,”阡苡冷静一想又说,“还不走?在多言一句你便是我现成的眼中钉了。霁英妖君可别忘了自己在妖界的所作所为……”

  “告辞,”霁英简单行了一礼,随即消失。

  赤池魔帝对着霁英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咋舌。心中感叹阡苡所言,雪女令不止一块,清楚交代完了,便强词夺理转移话题,想想其之未必就是在掩饰什么。又说,“如此,你便自己找个地方歇下吧,可别跑路,你要回了妖界,奚夜妖帝必定发起对魔界的进攻。”

  “你怎么知道我在你魔界,妖帝就不会大肆进攻?”阡苡天真无邪问。

  “因为,很简单,你不怕妖帝言而无信,妖帝还怕你背信弃义。”赤池又骄傲起来,得意洋洋说,“师兄我倒是不怕师妹你不讲道理,反正扪心自问,师兄又没有得罪你,你自己想想,就算你说我坏话我都没让你不说……你我虽未同窗,但想来师妹也不会真的让师兄我命悬一线。”

  “不会,不会,”阡苡嬉皮笑脸,转身自己到处去闲逛了。

  然而逛一圈下来阡苡便感叹魔界果真自在。亦没那么多礼数,可就是这偌大的极乐城中多是醉生梦死之人,也很难找一个作伴的人。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魔界有些确实不是有闲人,但眼观那贼眉鼠眼,或尖嘴猴腮的滑稽模样,想来大多数还是与赤池一般,如出一辙,不见得就是好人。

  不是好人这种事对于阡苡来说素来都不要紧的,毕竟坏人也奈何她不得。

  再往外走,她突然看到了一条熙熙攘攘的街,在回头,发现门口高高挂着的‘极乐城’几个大字与人来人往的醉客赫赫扎眼。

  阡苡看得看得稀奇,还未曾在别的地方见到如此景象,走街的人欢声言语与攀谈,三五成群,轻松惬意的随便在某个摊前停留……

  某一秒,阡苡突然看到了赤池魔帝,赤池依旧吊儿郎当,随时可能的神色。在他的旁边还从容站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

  这不奇怪,奇怪的是赤池身穿一身素白。不比红衣赤池,此赤池脸上多少单纯,神色仿佛说是眉飞色舞的兴高采烈倒更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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