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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二月


  易筐道:“我认为肯定知道。”

  慕容楮就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虎子在旁说:“我也认为知道,齐国君王很了解宁戚,那么齐国的大臣肯定也会知道宁戚,也会派人查他,毕竟齐王重用宁戚,所以我认为齐国的大臣知道宁戚是个有才能的人。”

  见易筐和虎子都这么说,慕容楮就问谢慈道:“谢慈,你认为呢?”

  谢慈说:“我认为他们俩说的有道理。”

  慕容楮就道:“那真的是这样吗?”

  谢慈点头道:“应该是。”

  闻言,慕容楮皱眉道:“可是若是这样,齐国的大臣知道宁戚是个有才能的人,那为何还向齐王进言,说宁戚的不好?”

  谢慈说:“有一个原因已经说了,那就是宁戚不是齐国人士,而是卫国人。”

  “所以齐国的大臣担心宁戚会不忠心齐国对不对?”慕容楮说。

  “确实可以这么说。”谢慈道。

  易筐道:“但齐国大臣的担心多余了。”

  虎子点头:“对。”

  慕容楮道:“这样的话我就明白了。”

  虎子看到郭苓和阿宁拿着书在看,就问道:“阿宁,你识字吗?”

  阿宁点头道:“识。”

  虎子又看向郭苓道:“苓子呢?”

  郭苓道:“识得。”

  “你们又不去学塾,怎么识得的?”虎子问。

  谢慈在旁道:“我教的,郭苓应该是郭散叶教的字。”

  闻言,虎子道:“原来如此。”

  话落,阿宁让谢慈给她读书,谢慈接过阿宁拿来的书,问道:“蛐蛐呢?”

  郭苓道:“在那放着呢。”

  谢慈应了声,看了看书,就道:“有迂氏者,世称迂公,吝啬,篱败不修,瓦裂不葺,一日,夜半暴雨,屋漏,妻子东藏西匿,仍漓,且号且,妻诘曰吾适尔,因汝家富,不意此累,汝何以为父,何以为夫,迂公无奈,旦日,延人治屋,然自后二月,天晴月朗,不见雨,迂公叹曰适葺治,即不雨,岂不徒耗资财。”

  听完,阿宁问道:“什么意思?”

  谢慈道:“这讲的是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啊?”阿宁和郭苓问。

  谢慈就道:“讲的是古时候有一个姓迂的人,世人叫他迂公,其为人吝啬,篱笆破了也不修理,屋顶上的瓦片破了也不修理。”

  “直到有一天,半夜下起了大雨,屋子漏雨,他的妻子和儿女们东躲西藏,还是没用,妻子责骂他说我嫁你,是因为你家中富贵,却没想到要受这种苦累,你凭什么为父,凭什么为夫。”

  “迂公无可奈何,翌日请来工匠将屋子修好,然而在后来的两个月中,天气晴朗,看不见下雨的征兆,迂公就叹息道刚刚将屋子修好,就不下雨了,这不是白白浪费许多银钱吗。”

  听完谢慈的话,慕容楮道:“这也太吝啬了。”

  易筐道:“修屋是为了等雨?”

  虎子道:“迂公家贫?”

  谢慈说:“别人修屋不是为了等雨,但见迂公如此,显然是修屋为等雨,至于迂公家贫不家贫,我也不知道,但其妻言迂公家中富贵,迂公也能请匠人修屋,可见家中应该是富贵的。”

  “既然家中富贵,为何吝啬?有银子不用,还要银子有什么用?”慕容楮道。

  易筐也点头。

  虎子也认为有道理。

  谢慈说:“你说的有道理。”

  “那迂公不明白这道理?”易筐道。

  “应该明白,但还是吝啬。”谢慈说。

  “为何?”慕容楮道。

  谢慈:“不知道。”

  慕容楮道:“我不明白。”

  易筐道:“虽然我也不明白,但是我爹说过这样的人,南市有家米铺的掌柜就为人吝啬,本来大家以为他吝啬其实是节俭,也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但后来才知道,那掌柜的家里不止米铺,还有当铺,布铺,酒肆,家中也很富贵,但是这位掌柜还是非常吝啬,不止是待别人,待自己也是。”

  “还真有这样的人啊?”慕容楮不敢置信。

  虎子道:“当然有,我爷爷说这世上什么人都有。”

  郭苓听着谢慈等人的话,然后问道:“那会到生老病死都不用银子吗?”

  阿宁道:“对呀。”

  慕容楮道:“说的没错,有银子不用,难道要带去棺材?”

  谢慈说:“有些人不管带不带去棺材,至少活着的时候,看到银子就舍不得用。”

  易筐道:“还是像晏子那样好。”

  慕容楮点头道:“对。”

  虎子说:“钱财虽为外物,但于人来说,也不可或缺,只是不能像迂公这样,更不能守着银子,最后带进棺材。”

  “有道理。”易筐道。

  郭苓和阿宁听着,不知道听没听明白,但还是认真的应了声。

  谢慈看着书继续读道:“燕人生于燕,长于楚,及老而还燕,过晋国,同行者诳之,指城曰此燕国之城,其人愀然变容,指社曰此若里之社,乃谓然而叹,垅曰此若先人之冢,其人哭不止,同行者哑然大笑,曰予昔绐若,此晋国耳,其人大惭,及至燕,真见燕国城社,真见先人之庐冢,悲心更微。”

  听完,慕容楮道:“我听明白了一些。”

  易筐和虎子还有阿宁和郭苓闻言看向慕容楮。

  慕容楮道:“燕国人生于燕,但是在楚国长大对不对?”

  谢慈听了点头笑道:“对。”

  易筐道:“还有呢?”

  慕容楮就道:“我只听明白了这些。”

  于是易筐等人就看向谢慈。

  谢慈道:“这讲的是古时候有一个燕国人在燕国出生,但是在楚国长大,到他年老的时候就回了燕国,路过晋国的时候,同行的人骗他看晋国的城池说这就是燕国的城池,那人的脸色变得凄怆,同行的人看着一座土地庙说这就是你们乡里的土地庙。”

  慕容楮道:“那个燕国人真的相信了?”

  谢慈道:“对,那人喟然叹息后,同行的人又看着一座坟说这就是你先人的坟墓,那人便伤心地哭起来了,同行的人哑然失笑,说我都是骗你的,这里是晋国,那人得知后非常惭愧,等到了燕国,真的见到燕国的城楼和土地庙,真的见到先人的房舍和坟墓,悲凄的心情反而淡薄了。”

  虎子道:“这个燕国人在楚国几十年,几十年都未回燕国吧,。”

  易筐道:“应该是,不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慕容楮道:“但是那人为何蒙骗他?”

  阿宁道:“那人不是好人吗?”

  郭苓说:“同行的人是他的友人吗?也是燕国人?还是楚国人?”

  谢慈笑道:“我也不知道。”

  “他是燕国人,为何却几十年不回燕国?”慕容楮道:“还有,为何一直留在楚国?而且,他已经忘记故乡的样子。”

  虎子也道:“是啊,为何几十年不归故乡。”

  谢慈说:“可能是故乡没有了家人,至于为何一直留在楚国,我们就不知道了。”

  听此,阿宁问道:“那他的家人也都在楚国吗?”

  谢慈想了想,道:“嗯,应该是。”

  慕容楮道:“既然故乡没有了家人,连故乡的样子都忘记了,为何还回燕国?”

  谢慈说:“应该是因为先人吧。”

  听此,慕容楮想了想,应声。

  易筐这时道:“我还是觉得那人不是故意骗他的。”

  慕容楮道:“为何?”

  “因为那人告诉了燕国人。”易筐说。

  闻言,慕容楮皱眉道:“可是。”

  谢慈见两人打算较真,就道:“行了,认为故意的就认为故意,不认为的就不认为,因为我们不知道真假,再怎么说也没用的。”

  两人听了,才应声不再说了,谢慈就继续看着书读道:“景公之时,雨雪三日而不霁,公于狐之裘,坐堂侧陛,晏子入见,立有间,公曰怪哉,雨雪三天而天不寒,晏子对曰天不寒乎。”

  “公笑,晏子曰婴闻古之贤君,饱而知人之饥,温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劳,今君不知也,公曰善,寡人闻命矣,乃令出裘发粟以与饥寒者,令所睹于途者,无问其乡,所睹于里者,无问其家,循国计数,无言其名,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岁,孔子闻之曰晏子能明其愈也,景公能行其所善也。”

  “景公?说的是齐景公吗?”慕容楮道。

  易筐道:“有晏子,应该就是齐景公。”

  虎子说:“还有孔子。”

  阿宁:“晏子是之前说的晏子吗?”

  郭苓没有说话,看向谢慈。

  谢慈道:“对,景公说的就是齐景公,晏子就是之前说的晏子。”

  慕容楮问:“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谢慈就道:“这说的是景公在位时,雪连下了好几天仍不放晴,景公披着狐裘,在正堂前侧阶上,晏子进宫谒见,站了一会儿,景公说奇怪啊,下了三天雪了,怎么天不冷。”

  易筐道:“那是真的不冷吗?”

  听到易筐的话,慕容楮道:“我觉得不可能。”

  虎子也说:“雪下了三天,肯定天寒地冻,不会不冷。”

  谢慈未言,只道:“晏子闻言便问景公天真的不冷吗,景公笑了,晏子说我听说古代贤德的国君自己饭吃饱了却能想到别人的饥饿,自己穿暖了却能想到别人的寒冷,自己安适了却能想到别人的劳苦,现在君王您不曾想到别人了啊。”

  慕容楮道:“晏子这么说齐景公,齐景公不会发怒吧?”

  易筐和虎子,阿宁还有郭苓点头。

  谢慈笑道:“没有,景公听了晏子的话,就说说得好,我听你的教导告诫了,景公就命令人发放衣和粮给饥饿寒冷的人,命令在路上见到的,不必问他们是哪乡的,在里巷见到的,不必问他们是哪家的,巡视天下统计数字,不必记他们的姓名,士人已任职的发给两个月的粮,病困的人发给两年的粮,孔子听到后就说晏子能阐明他的愿望,景公能施行他认识到的德政。”

  听此,慕容楮道:“我还以为景公会发怒。”

  易筐道:“这说明景公是贤明的君王。”

  虎子说:“晏子也是贤臣。”

  “对。”慕容楮和易筐应声。

  阿宁和郭苓没说话。

  谢慈听完就道:“君臣皆贤明。”

  言罢,谢慈继续读道:“秦假道韩,魏以齐,齐威王使章子将而应之,与秦和而舍,使者数相往来,章子为变其徽章,以杂秦军,候者言章子以齐兵秦,威王不应。”

  “我听到齐威王。”虎子说。

  易筐问:“和齐景公有关吗?”

  谢慈说:“无关。”

  谢慈接着道:“顷之间,候者复言章子以齐兵降秦,威王不应,而此者三,有司请曰言章子之败者,异人而同辞,王何不发将而击之,王曰此不叛寡人明矣,曷为击之。”

  “顷间,言齐兵大胜,秦军大败,于是秦王拜西藩之臣而谢于齐,左右曰何以知之,曰章子之母启得罪其父,其父杀之而埋马栈之下,吾使者章子将也,勉之曰夫子之强,全兵而还,必更葬将军之母。”

  阿宁和郭苓认真的听着,虽然没听明白。

  倒是慕容楮和易筐还有虎子三人,听明白了一些。

  谢慈道:“对曰臣非不能葬先母也,臣之母启得罪臣之父,臣之父未教而死,夫不得父之教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故不敢,夫为人子而不欺死父,岂为人臣欺生君哉。”

  “这讲的是什么?”慕容楮问。

  谢慈道:“讲的是秦国兵马借韩和魏的路去打齐国,齐威王派章子为将应战,章子与秦军对峙,军使来往,章子把军旗换成秦军的样子,然后派部分将士混去秦军。”

  “秦军没有发现?”虎子问。

  谢慈没说什么,只是道:“就在这时,齐国的斥候回来说章子率齐国兵马降秦,齐威王听了之后没有理睬,不一会儿,又一个探兵来报告,说章子已经率齐国兵马降秦,齐威王听了之后依旧不理睬。”

  慕容楮道:“那章子真的降了?”

  谢慈道:“没有。”

  虎子道:“那齐王相信章子吗?”

  谢慈道:“相信。”

  易筐问:“这么说,秦军没有发现章子派的人对不对?”

  “对。”谢慈说:“经过几回报告,一个朝臣就请求威王说都说章子打了败仗,报告的人不同,可是说的却相同,君王为何不遣将发兵,齐威王就说章子绝对不会背叛寡人,为什么要派兵去打他。”

  众人问:“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齐国传来捷报,齐军大获全胜,秦军大败溃退,因此秦惠王只好自称西藩之臣,派使臣向齐国谢罪请和,这时齐威王的左右侍臣就问齐王怎么知道章子绝对不降秦。”

  阿宁道:“是呀。”

  易筐说:“齐王怎么知道?或者说,齐王为何相信章子,是因为知道章子忠心,还是认为章子忠心,或者是齐王是贤明的君王,所以相信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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