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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晏


  阿宁还没说话,就见郭苓和张桂儿来了,张桂儿看了眼谢慈和虎子等人,没有说什么,对郭苓说完话就离开了。

  郭苓应声,阿宁就道:“我正打算去找你。”

  说着,俩就走了回来,看到郭苓拿着的陶罐子,阿宁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郭苓说:“蛐蛐。”

  两人高兴的说着,这边慕容楮听了阿宁和郭苓的话问谢慈道:“你们抓了蛐蛐能换银子吗?”

  谢慈摇头道:“不能。”

  虎子在旁道:“蛐蛐怎么能换银子?”

  易筐道:“是啊?”

  慕容楮不敢置信的看向谢慈等人道:“我在京城见过一只蛐蛐能换二两银子,你们这没有吗?”

  虎子和易筐惊呆了。

  二两银子?!

  一只蛐蛐?

  谢慈听明白了,就道:“你说的蛐蛐,和在田里抓的蛐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慕容楮问。

  易筐和虎子也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你知道?”

  谢慈点头道:“知道。”

  慕容楮看向谢慈,问:“谢慈,怎么不一样了?”

  谢慈说:“能卖二两银子的蛐蛐,它的价值就一定不止二两银子了,你去问江老先生就知道了。”

  闻言,慕容楮皱了皱眉,不太明白的点头道:“好。”

  易筐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你去过京城?”

  谢慈道:“没有。”

  虎子就道:“那你怎么知道?”

  谢慈说:“听走方郎中说的。”

  “走方郎中去过京城?”虎子道。

  “应该吧。”谢慈说。

  易筐道:“走方郎中,别说京城,天下各地都去过。”

  “你怎么知道?”慕容楮和虎子问。

  “我爹说的。”易筐道。

  虎子和慕容楮听了应声,慕容楮道:“走方郎中游历天下,江湖侠客也是,道士也是,算命的也能云游天下,还有商贾,朝廷使臣,除了商贾和使臣,走方郎中和江湖侠客,还有道士和算命的都是没有牵挂的。”

  “你知道?”易筐问。

  慕容楮道:“不知道,但是一般来说云游天下的人就是这样吧。”

  易筐道:“我不认为,苏秦有家人,还不是一样在外游历,拜鬼谷为师。”

  听了易筐的话,慕容楮就看向谢慈,问道:“谢慈,你觉得呢?”

  谢慈说:“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也都不对,走方郎中未必没有家人,江湖侠客也是,道士也是,还有算命的,再说商贾和朝廷使臣,也不一定就有家人和牵挂,有的人有家人和牵挂还是会在外游历,有的人没有家人和牵挂也是云游天下。”

  两人闻言,觉得谢慈说的有道理,于是便不说了,虎子笑道:“你们打算云游天下?”

  慕容楮摇头道:“没有。”

  易筐也应声。

  虎子道:“我也是,我爷爷说了,云游天下的人得有本事,没有本事就没饭吃。”

  这话倒是真的,慕容楮和易筐点点头道:“你说的对。”

  谢慈也点了点头,道:“走方郎中会医术,江湖侠客会武功,道士和算命的会算命,商贾也有铺子,朝廷使臣有俸禄,他们这就是本事和才能。”

  慕容楮道:“不过没本事和才能就不能云游天下了吗?”

  谢慈就道:“你可以去云游天下看看。”

  慕容楮不说话了。

  易筐和虎子也认真的看起书来,过了会儿,慕容楮拿着书读道:“孟子谓戴不胜曰子愈子之王之善与,我明告子,有楚大夫于此,其子之齐语也,则使齐人傅诸,使楚人傅诸,曰使齐人傅之,曰齐人傅之,众楚人咻之,虽挞而求其齐也,不可得矣,引而置之庄岳之间数年,虽挞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

  “子谓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于王所,在于王所者,长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谁与为不善,在王所者,长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谁与为善,一薛居州,独如宋王何。”

  言毕,慕容楮看向谢慈,问:“这些话说的是何意?”

  没等谢慈说,就见虎子道:“哎,这我知道。”

  “你知道?”慕容楮看虎子。

  易筐不知道,所以不言。

  虎子点头道:“我听学塾的夫子说过。”

  “学塾的夫子?你不是没有去学塾吗?”慕容楮道。

  “我在学塾外听的。”虎子道。

  慕容楮听了,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那你说吧。”

  虎子点头道:“这些话说的是孟子对戴不胜说你是想要你的君王达到善的境界吗,让我明确地告诉你,在这里有一位楚国的大夫,希望他的儿子能说齐国的话,那么是让齐国人来教他呢,还是让楚国人来教他。”

  易筐皱眉道:“当然是让齐国人教齐国的话了。”

  慕容楮也道:“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

  虎子就道:“戴不胜听了也对孟子说让齐国人来教他,孟子就说一个齐国人教他,众多楚国人扰他,即使天天说他,而要他学会齐国的话,也不可能,若是带他到齐国的大街小巷住上几年,即使打他,要他说楚国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听了虎子的话,慕容楮和易筐似乎没明白。

  虎子继续道:“你说薛居州是一个善士,让他跟着君王,在君王身边的人无论年纪大小,地位高低都是薛居州那样的善人,君王和谁去为坏事,如果跟着君王的人无论年纪大小,地位高低都不是薛居州那样的善人,君王和谁一起去为好事,一个薛居州,能把宋王怎么样呢。”

  “什么意思?”慕容楮问。

  易筐说:“我也没明白。”

  虎子道:“夫子说是环境。”

  “环境?”慕容楮和易筐同时出声。

  “对。”虎子道:“学塾的夫子说一个人无法去改变所有一样的人,所有一样的人却能改变一个人。”

  慕容楮和易筐听了,想了想,似乎明白了虎子讲的话,然后道:“为什么一个人无法改变所有一样的人,而所有一样的人却能改变一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虎子摇头道:“不知道。”

  于是三人看向谢慈,谢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一个人没办法改变所有一样的人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有人能改变所有一样的人,当然,先人的话非常有道理,至于所有一样的人却能改变一个人,我觉得得看这个人愿不愿意变得和所有人一样,若是不愿,那就不会改变的。”

  谢慈说的简单明白,三人都听懂了,易筐道:“对,不过孟子和戴不胜说的楚国人学齐国的话,却是没错的,因为若是楚国人在齐国几年后,一定不用学齐国的话,就会了。”

  谢慈点头道:“不错。”

  说完,虎子拿着书对谢慈道:“这些话我也不明白。”

  谢慈问:“哪些?”

  虎子就拿着书给谢慈读道说:“晏子方食,景公使使者至,使者不饱,晏子亦然,使者反,言之公,公曰晏子之家若是其贫也,寡人不知,是寡人之过也。”

  “使吏致千金与市租,请以奉宾客,晏子辞,三致之,终再拜而辞曰婴之家不贫,以君之赐,泽覆三族,延及交游,以振百姓,君之赐也厚矣,婴之家不贫也,婴闻之,夫厚取之君而施之民,是臣代君君民也,忠臣不为也,厚取之君而不施于民,是为筐箧之藏也,仁人不为也,进取于君,退得罪于士,身死而财迁于它人,是为宰藏也,智者不为也,夫十总之布,一豆之食,足于中,免矣。”

  “景公谓晏子曰昔吾先君桓公以书社五百封管仲,不辞而收,子辞之何也,晏子曰婴闻之,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意者管仲之失而婴之得者耶,故再拜而不敢受命。”

  虎子说完,看向谢慈,易筐和慕容楮亦是,谢慈就道:“这说的是晏子正在吃饭时,齐景公派使臣来到,晏子把饭分出来给使臣,结果使臣饭没吃好,晏子也是,使臣回去后,告诉齐景公晏子家贫,齐景公就叹道晏子的家真的这样穷,我不了解,这是我的过错。”

  慕容楮道:“那晏子家真的贫寒吗?”

  易筐道:“晏子是什么人?”

  虎子道:“晏子不知道使臣会来,所以看样子没有准备使臣的饭。”

  谢慈道:“晏子家不贫,晏子是齐国大夫,虎子说的不错,晏子不知道使臣会来,所以没有准备使臣的饭,并非是晏子家贫。”

  “晏子是齐国大夫,齐景公不知道晏子家境况?”易筐问。

  谢慈说:“应该不知道吧。”

  虎子说:“使臣也不知道?”

  “对。”

  “使臣以为晏子家没饭,是因为没有银子。”慕容楮说。

  易筐道:“那使臣说了,齐景公怎么说?”

  谢慈道:“齐景公就派人送去千金给晏子,晏子没有收,多次相送,最终拜而辞谢道我的家不贫穷,由于您的赏赐,恩遍及父族,母族,妻族,以及朋友,并以此救济百姓,您的赏赐够多了,我听人这样说,从君王那里拿来赏赐然后散发给百姓,这就是臣子代替君王统治百姓,忠臣是不这样做的,从君王那里拿来赏赐却不发给百姓,这是用筐箧收藏财物归为己有,仁义之人是不这样做的,在朝中,得到君王的赏赐,在朝外,取得君王赏赐不能与士人而得罪他们,死后财物转为别人所有,这是为家臣蓄积财物,聪明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有衣,有饭,心里满足就可以免于忧患。”

  虎子道:“晏子说的对,有衣,有饭,足矣。”

  “晏子最后也没有收下千金吗?”易筐问。

  “没有。”谢慈道。

  慕容楮说:“晏子清正。”

  虎子道:“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齐景公得知后对晏子说从前我们前代的君王桓公用五百里的土地百姓予管仲,管仲并没有推辞,你推辞不收是为什么呢。”

  “桓公?说的是齐桓公吗?”慕容楮道。

  谢慈点头道:“对。”

  易筐说:“齐景公这么说,那晏子还是没收金子?”

  谢慈道:“没有,晏子说我听人这样说,圣明的人考虑多了,也难免会有失误,愚蠢的人经过多次考虑,也有可取之处,想来这是管仲的错,是我的对吧,因此再次拜谢而不能收。”

  “晏子说的对吗?管仲真的错了?”慕容楮道。

  闻言,谢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易筐说:“我觉得晏子说的对。”

  虎子道:“我认为不能说谁对谁错。”

  慕容楮道:“怎么说?”

  虎子:“因为是君王赏赐,就算收下也不会有什么事。”

  易筐道:“但是我不认为不会有什么事。”

  “那你认为会有什么事?”慕容楮问。

  “不知道。”易筐皱眉道。

  慕容楮就道:“我认为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而且,管仲是管仲,晏子是晏子,齐景公也不是齐桓公,晏子说管仲,若是管仲知道晏子,说不定也会说晏子。”

  谢慈笑道:“嗯。”

  虎子和易筐就不说话了。

  慕容楮拿着书问谢慈道:“齐桓深知宁戚,将任之以政,群臣争之,曰宁戚卫人,去齐不远,君可使人问之,若果真贤,用之未晚也。”

  “公曰不然,患其有小恶者,民人知小恶忘其大美,此世所以失天下之士也,乃火而爵之,以为卿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桓公可谓善求士矣。”

  “谢慈,这些说的是什么?”慕容楮道:“齐桓,说的是齐桓公吗?”

  谢慈道:“对,这说的是齐桓公很了解宁戚,打算任他来管国家的政务,朝中的大臣得知后争相向齐桓公说宁戚的不好,说宁戚是卫国人,离齐国不远,您可以派人去查他,如果他真是一个有才有德的贤人,再重用他也不为迟。”

  “那宁戚真的不好吗?”易筐问。

  谢慈说:“不是。”

  慕容楮道:“总之一定很有才能。”

  “对。”谢慈说:“齐桓公听了大臣们的话,便言不可,说我担心他有小小的过失,一般人常常了解一个人的小缺点,而忽视他的优点,这就是世上有人得不到有才能有德行的人的原因。”

  虎子道:“齐桓公这么说,那就是没有听那些大臣的话了?”

  易筐和慕容楮也点头,看向谢慈。

  谢慈应了声说道:“不错,齐桓公没有听那些大臣的话,他让宁戚担任齐国的相国,宁戚担任相国之后,助齐桓公多次联合诸侯,一统天下,像齐桓公这样算是善于发现人才和用人才。”

  慕容楮道:“若是齐桓公听了那些大臣的话,没有任用宁戚,那齐国就是失去了一个人才了,不过,那些大臣知道宁戚是有才能的人还是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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