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起杀人案惊动的大人物
浓厚的雾气能够影响人的视线，却影响不了人的听力，所以叶皖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大刀从何处砍来。
偷袭叶皖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大汉满脸横肉，神态可怖。
叶皖身体后退一步的同时向旁边一转，右脚在快速的迈一步，在长刀从叶皖肩膀处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左手已经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叶皖手擒住对方的手腕一转，喀拉一声，对方的手腕硬生生的被叶皖给扭断了。
叶皖本来是想让让敌人长刀脱手，却不曾想敌人宁愿手被折断也要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刀，这个结果让叶皖也是一愣。
在叶皖愣神的瞬间，敌人左手握着一柄短剑直接对着叶皖的心脏直刺而来。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这敌人出手也太果断了，叶皖惊得一声冷汗，左手抓着对方的手，猛然来个旋转，被改变弧度的短剑在叶皖衣服上划下一道剑痕，露出了里面黝黑的皮肤。
叶皖这次身体带着左手猛转，那男子的长刀再也握不住，直接飞向空中，随即叶皖右脚直接踹在敌人的胸口上。
那大汉身体猛退几步后站立。
叶皖在踹走大汉之后，左手接住在空中下落的长刀，脚步一动，长刀在空中一转，下一刻就紧紧贴在大汉的脖子上。
而那大汉只得来得及将断剑抬起，还没刺出去。
不是大汉反应慢，是叶皖太快了。
长刀架在大汉的脖子上，但是他面无惧色，带着一丝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叶皖和长刀。
“谁派你来杀我的？”叶皖问道。
“切！你杀了我吧，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好汉。”大汉挺有原则的。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还这么有原则？”叶皖笑着说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哼，总有一些东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大汉说道。
叶皖点头同意道：“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回去告诉李明，你这样的角色是杀不了我的。”
大汉闻言，眼神中闪出一丝异色。
叶皖捕捉到大汉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色，松开手中的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转身离去了。
……
宋清尘手下有两位得力助手，一个叫赵辛阳，一个叫武息。
赵辛阳在大理寺担任左少卿的职务，为人聪明机智，做人左右逢源，脑袋中有各类驳杂的知识，是宋清尘断案不可或缺的助手之一。
武息是一个面容俊秀的接近而立之年的男子，他是宋清尘的最信任的亲信，据传当初和青衫剑客战斗，能抵挡数百招而不落败，而且战绩显赫。
宋清尘能够有今天的地位，手下的一文一武都是功不可没的。
在天边出现被浓雾稀释的红霞之时，大理寺收到了户部郎中被人谋杀在书房的事情，大理寺卿宋清尘带着赵辛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案发现场，武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
焦府之中，雾气混杂着血腥气弥漫整座府邸之中。
宋清尘在焦旭晃的书房之中，仔细检查了焦旭晃的尸体，只有脖子上一个伤口，锋利的剑将他的喉管割裂了，鲜血流了一地。
宋清尘带着白色手套，抬起焦旭晃的下巴，仔细瞅了一眼伤口的深度，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赵辛阳检验过门外的那具尸体之后，进了屋子，对宋清尘说道：“是被长剑直接刺中心脏而死的，身上其它地方还有两处剑伤，这就足以可见凶手就是使剑的高手。”
宋清尘笑着问道：“你觉得青衫剑客会不会是凶手？”
赵辛阳思索一会儿，认真的回答道：“从作案现场来看，挺符合他的杀人风格，只是他没有作案动机啊？”
宋清尘道：“焦旭晃这个人我调查过，为人就像你那般圆滑，他只是在早年的时候得罪过叶将军和胡将军，所以青衫剑客作案也是有动机的，只是这个作案动机不充分而已。”
赵辛阳笑笑，道：“是啊！为什么青衫剑客会在这个时候杀掉焦旭晃呢？说不通，若是胡将军想要报复的话应该早就出手了。”
宋清尘道：“所以说，青衫剑客只是嫌疑最大，而且这嫌疑是凶手嫁祸的，你说青衫剑客会不会调查这件事？”
赵辛阳说道：“现场虽然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就算是青衫剑客想查出来，也不太容易。”
宋清尘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可以把凶手查出来然后交到青衫剑客的手里，或者让他去缉拿凶手。”
赵辛阳笑道：“是啊！青衫剑客的确是一把好刀，只是这把刀不太好用啊！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办？”
宋清尘说道：“就是没有线索，这案子查起来才有意思。其实我觉得这次的凶手很聪明。”
“的确很聪明，根据剑法高明直接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到了青衫剑客的身上，青衫剑客又是胡将军的人，我们不能随便缉拿的。”赵辛阳说道，“换了别的官员，说不定直接找了一个替死鬼结案，顺便讨好青衫剑客。”
宋清尘问道：“这件案子是不是之前的那几起官员被杀案很相似？”
赵辛阳点点头，说道：“你准备怎么办？”
“既然矛头指向了青衫剑客，那我们就先去看看青衫剑客在这件事所表明的态度。”宋清尘说着就向门外走去。
宋清尘刚走出门口，看见武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正在检查地上那人的伤口。
宋清尘问武息道：“看出什么了？”
武息摇摇头说道：“像青衫剑客的手笔却不是他。”
“哦？何以见得？”宋清尘来了一丝兴趣。
“这个人我认识并且交过手，若是青衫剑客杀掉此人，他身上不会多出两道剑痕。”武息说道，“凶手剑法虽然高明，但是和青衫剑客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宋清尘又问道：“你觉得这个凶手的功夫和你比起来这么样？”
武息说道：“不好说，得比过才知道。”
宋清尘拍拍武息的肩膀，说道：“我一定给你这个机会！”
武息问道：“现场还有其他线索？”
赵辛阳接着说道：“没有其他线索，凶手杀人的时候很冷静，屋内陈设基本没动，凶手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将蜡烛熄灭，这样的对手是不是觉得很可怕？”
武息嘴一咧，觉得赵辛阳这个笑话讲的很好笑。
“既然来了京城，不管他是谁不管有多厉害，我都会把他揪出来！”宋清尘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出了焦府向不远处的焦府而去了。
……
胡将军府，青衫剑客一早就被胡将军叫到了议事厅。
作为帝国三大将军的胡将军比叶度年长几岁，长相颇为英俊，凤眼生威，斧刻刀削的脸上有一股杀伐之气，坐在那里自有一种威严之感。胡将军对站在那里的青衫剑客说道：“对于杀害焦旭晃的凶手嫁祸给你，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青衫剑客道：“嫁祸的手法不错，他知道死在我剑下的人都是被刺穿心脏和割断脖子。”
胡将军说道：“关键是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想查出来并不容易。”
青衫剑客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他在动手之前和我说过了。”
胡将军一愣，问道：“你准备帮他背黑锅？”
青衫剑客说道：“不，我只是不会找他的麻烦。”
胡将军问道：“你和凶手的关系很不错？”
青衫剑客说道：“我很欣赏他。”
胡将军笑着点点头，说道：“宋清尘查出凶手只是时间问题，你若是不帮他把这件事情扛下来，就告诉他最好早做准备，而且你最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少和他接触。”
青衫剑客听胡将军如此说，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宋清尘真的有这么厉害？”
“一个杀人案，或多或少肯定会留下些线索的。”胡将军说道，“宋清尘已经来找你了，估计快要到大门口了，你去见见吧！”
……
青衫剑客还没有走出胡府就迎面遇上了刚刚进入胡府的宋清尘。
青衫剑客瞥了一眼宋清尘等人，转身去了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
宋清尘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跟上青衫剑客的脚步。
亭子里，宋清尘对青衫剑客说道：“杨兄，今早户部郎中被杀了，不知可知否？”
青衫剑客道：“略有耳闻。”
宋清尘笑着问道：“不知杨兄怎么看这件事？”
青衫剑客道：“凶手剑法不错。”
宋清尘道：“凶手虽然模仿杨兄的剑法杀人，但是凶手剑法不够精妙，从而漏了一个破绽。”
青衫剑客说道：“早就听说宋大人断案如神，近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兄谬赞了。”宋清尘说道，“我今天来找杨兄的目的就是想把凶手交给你处置，不知杨兄意下如何？”
青衫剑客说道：“只要宋大人不把我当做杀人凶手逮起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凶手什么的，我不甚关心。”
宋清尘从一开始谈话的时候就带着温和的笑容盯着青衫剑客那张冷淡的面容，也不知他想在从那张脸上得到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宋清尘对着青衫剑客一抱拳，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
刚走到胡府大门口，武息问道：“大人，难道就这样算了？”
宋清尘看着胡府内的景色，转身对武息说道：“你去盯着青衫剑客，总感觉凶手和青衫剑客之间有某些瓜葛。”
武息一脸为难之色，“我盯不住他，一定会被他发现。”
宋清尘说道：“谁让你暗中盯着了，在明处盯着，把他接触的人中剑法高明的挑出来，挨个查。”
武息说道：“这法子的效果是不是太慢了点？”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宋清尘反问的很有力。
武息一窒，什么话也没说了。
赵辛阳上前一步，对宋清尘说道：“大人，这些人和前段时间的被杀官员有一定的联系，那就是我们不久前刚刚查出来的那起追杀。会不会这些事情都是叶府做的？”
宋清尘叹息一声，“不排除这个可能，可是我总觉得叶度若是动手一定会同时做的，这样拖拉不想他的风格啊？”
……
同一时间或许更早一些，叶府也收到了焦旭晃被杀的消息。
正如叶皖预料的那样，叶度手中的确有一份非常详细的名单，参加多年前那场追杀的人全部都在名单上，而且除了地位非常高的几个人之外，叶度的暗线能够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叶度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一方面是因为徐世这个主谋还潇洒的或者，二是因为有很多人还在军中任职，若是全部除掉恐怕会动摇军心。
叶皖杀掉焦旭晃之后，几乎将当年那些人中转到文职的基本全杀了，其他的都是军方的人，那些人随便一个焦旭晃都得罪不起，这也是他宁愿死也不愿说出那些人的原因。
罗丰是叶度非常信任的手下，他负责叶度在京城的整个情报系统，在叶度常年在外戍边的时候，能够及时掌握京城的东向，罗丰是功不可没的。
罗丰话很少，平时都穿这灰色的长衫，灰色这颜色有些黯淡，就像他的工作都是见不得光的一样，就算在叶府，知道罗丰这个人存在的也不会超过三个人。
安插在焦旭晃身边的暗线在早晨焦府人报案的时候就已经将消息传给了罗丰。
罗丰很及时的将消息传给了叶度，所以在宋清尘还没有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叶度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叶度听着罗丰的禀报，思索了半响，问道：“莫飞的情报查的如何了？”
罗丰说道：“莫飞刚刚入京不久，昨天刚刚查到他是从西北大漠过来的，我已经派人去西北大漠确认他的身份，不过距离比较远，最快也得等一个月后才能确认他的身份。”
叶度道：“莫飞的身份快点查，同时派人盯住宋清尘，这件案子有什么新动向及时告诉我。”
“是！”罗丰恭敬的回答道。
……
徐子焕收到焦旭晃被杀的消息后十分的火大，前天晚上还和别人一块喝酒，今天早晨就阴阳两隔了。
听下属禀描述了焦旭晃的尸体上的伤口，徐子焕寒声说道：“青衫剑客这厮，我一定要让他偿命！”
“你打得过他吗？”门外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蕴含一丝怒气。
徐子焕赶忙站起说道：“爹！这些年焦大人对您也忠心耿耿，您要帮他报仇啊！”
“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对我忠心耿耿，那叫对陛下忠心耿耿！”徐世呵斥一声，“再说这件案子有大理寺负责，你最好少提什么报仇！”
徐子焕被他老子一顿训斥的老实了，但是那只是表面，心里还在琢磨这要不要去‘暗影’找两个杀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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