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魔法学徒的学徒
耶卡完全没有想到玛蒂尔德执意要在工坊过夜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他所掌握的技术，还为了提醒他有关禁忌炼金师的事。
随着在这个世界和其它人的冲突，以及越来越多的纠葛，耶卡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至少游戏里一般不会设定超出玩家能力的任务，但现实就不一样了。如果真的出了意外，这里可没有重新读档一说。
耶卡坐在破旧的书房里，叹口气，收起杂乱的心思，开始画图。
想要让自己安全就得提升实力，他能想到提升实力都得要钱！
玛蒂尔德已经离开了，大概很快就会把他要打折制作魔法水壶的决定宣传出去，他这里的计划也要开始进行。
上次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水壶的制作十分粗糙，各种加工工艺也并不方便。
耶卡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每个加工的工序标准化，而标准化是大规模流水线作业所必须的一环。
标准化不止是产品的各项数据要统一保准，就是生产的方式也要标准。而且不但要标准，还得简单。对于生产方式落后的异世界，太复杂的加工方式必然会导致部件合格率下降。
在这种思路下，耶卡很快把魔法冰水壶的制作流程分成了十四个步骤。
之后又开始罗列，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世界把这十四个步骤都标准化办法，让它们能生产出统一标准的部件。
等到把所有的步骤都按预想的排好之后，他发现法阵的刻印和抽真空是最复杂的，另外就是做外壳的金属板工序太复杂，会导致生产率下降。最后就是镀银因为技术问题，只能继续搁置。
就在耶卡研究怎么快速刻法阵的时候，却听到丽贝卡在叫他。
“耶卡，有客人来了！”
丽贝卡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娇嗔，把“耶卡”这个名字叫得特别有韵味。这让他有些好奇，到底是来了什么人。
耶卡沿着楼梯走下来，看到个卷曲棕发的少女，一身灰袍脸上还有两个雀斑，正是在协会里帮他说过话的莎拉。
原来是有美女上门，怪不得丽贝卡有些不悦。
莎拉会来也并不出意外，因为耶卡答应过要教她些东西。
而且因为得罪了里奇和帕克，肯定被其它炼金师排斥。除了耶卡这里，莎拉恐怕也没有几个可以交流的炼金师了。
丽贝卡经过耶卡的时候，小声的说了一句：“这又是谁？”不过她并没有等耶卡回答，而是进屋准备招待客人的茶水去了。
因为耶卡的要求，他们工坊现在必须得喝热水。而且现在的工坊也太穷，除了水也没有其它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
莎拉见到耶卡下来，赶紧站起来，拘谨的说了一句：“耶卡大师……”然后就是眼圈一红，低下了头。
耶卡有些奇怪：“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么？”
莎拉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是，只是他们都不理我了，只有耶卡大师……”说着她又说不下去了。
耶卡赶紧转移话题：“我这里条件也不好，你来要有心理准备。”耶卡指了指周围残破的工坊。
莎拉开心的抬起头：“没关系，能跟耶卡大师学东西就行。”
丽贝卡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可是见到莎拉的笑脸，她的脸又拉下了一点，不情不愿的把两杯水放在两人面前。
见到莎拉一脸奇怪的看着丽贝卡，耶卡赶紧解释：“这是我妹妹，我家没有仆人。”
莎拉吃了一惊，赶紧对丽贝卡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
丽贝卡也就是一个贫民的女儿，何时受过一个穿着整齐，看起来就像是有钱人家小姐的道歉。
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没事，没事，我不在意的，其实我就是……”
耶卡才不会让丽贝卡说出“我就是仆人”这种话的，所以打断她，直接对莎拉说道：“我们家比较不在意礼仪，你不要在意，当然，你在我们这里也不需要多礼。”
“不会，不会，我就是商人的女儿，不懂礼仪的。”
……
在丽贝卡的“监视”下，耶卡和莎拉谈了一些具体的细节。
耶卡会把莎拉收为学徒，虽然炼金学徒不能收学徒，但是可以像雇工一样雇佣到工坊里。
在这个世界，炼金师收学徒通常来讲是要收学费的，莎拉这次就是带着金币来的。
不过耶卡并不打算遵循这样的惯例，学费会提高炼金师的入门门槛，导致大批普通人根本无法从事炼金这个行业。
没有大量的从业人员，又如何快速推动行业的发展，和挑选出优秀的人才呢？
所以他的打算是不但不收钱，还要给学徒们足够生活的工资。按照他的设想，等到他的魔法工业生产运转起来了，这件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让普通人可以生产炼金产品，以此赚钱，然后供养他们研究炼金术，从而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完美！
问题那是未来展望，现在的耶卡确实并没钱。
最终，他虽然没有收莎拉的学费，但是也没有给莎拉开工资。
这已经足够让莎拉感激了。她的家里也并不是很宽裕，对于普通人来说小商人日子算是很滋润，吃喝不愁，衣着整齐。
但供养炼金就有些吃力了。
就是炼金学徒每月在各种炼金材料和魔晶石的每消耗，都是按金币算的，普通人家来说都是天文数字了。何况炼金学徒又难以有收入，所以非常费钱。
听说不收她的学费，可把莎拉激动坏了：“耶卡大师，您真是太伟大了，简直是女神派来的使者！我一定好好干，帮你赚大钱，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我吧！”小姑娘眼圈发红的说道。
为了她学炼金术，父母已经节衣缩食了，这让她觉得十分对不起家里。如果不收学费，也可以让家里好好缓口气。
耶卡拿出从里奇那里赢来的法阵制作工具：“我准备做魔法冰水壶的优化，你就先用画一些释放阵，一边练习作图方法，一边锻炼技术。”
“好的，我一定好好画。”莎拉点点头，可是当她看到银白发亮的法阵制作工具时，双眼就冒出了星得：“哇，竟然是魔钢制作的，我真的可以用么？”
“当然。”耶卡笑笑，“还得感谢里奇见习，这可是他输给我的，听说是伯努瓦术士的工具。”
“竟然是正职炼金术士的工具，耶卡大师你真的是神的使者！”
……
安排莎拉在实验室里画图后，耶卡继续回书房思考流程。
这时候丽贝卡跟来了，在门口缩头缩脑的。
耶卡看得好笑，就问道：“有什么事吗？”
丽贝卡扭扭捏捏的走进来：“耶，耶卡……我也想学识字……”话没说完，脸先红了。
在这个世界，识字可是上层人才有的权力，对普通人充满了神秘感。
说到识字问题，耶卡一愣，他这才想到确实要搞一套扫盲的东西。
别说丽贝卡了，周围大部分人都是文盲，以后他要大量招工，必然要招这些还是文盲的普通人。
但是工艺的提升，知识的积累不能完全靠他一个人。
文盲是不可能在他带来的基础上学习，并进一步发挥光大的，扫盲就成为了必须。
而扫盲与知识普及就需要书，但这个世界的书太贵了，羊皮书可不适合知识的普及。
得造纸啊……
除此之外还得先编写一套扫盲的教材，拿丽贝卡做下扫盲实验。虽然手里有几本炼金基础的书，但里面专业词汇太多，根本不适合给丽贝卡识字用。
丽贝卡见到耶卡听到她要识字就一语不发，她的脸色也逐渐发白起来，双手绞着裙角：“对不起，我知道我配不上……但是，我也想帮帮你……”
耶卡这时才清醒过来，见到丽贝卡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赶紧走上前帮她抹掉眼泪：“想什么呢，我正愁人手不够呢，到时候肯定要你多多帮我。”
小姑娘抬起小脸，可怜兮兮的问道：“可是我不识字……”
“我就是在想，怎么可让我们的丽贝卡快点儿学会识字，好帮我呢。”
“真的？”丽贝卡高兴得跳了起来，但很快又为难的看着书房空空的书架，“可是我们又没有书……”
“所以我才要想一想怎么办嘛，”耶卡笑了起来，“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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