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下午放学后，袁熙没走，留下来陪林森和姜岄一起打扫卫生，跟周洋在一起的事情她谁都没说，如果袁熙知道了，肯定会大声嚷嚷起来，姜岄觉得还是先不告诉她
刘曼璐收拾好书包看一眼林森旁边的袁熙，转过身对姜岄说：“岄岄，我明天帮你扫卫生区，今天.....”
姜岄看出她的别扭，先开了口：“你先走，教室我们几个就可以了”
“谢谢啦，那我先走了”
袁熙帮着放凳子，林森拿着扫把低头扫着地上的垃圾，看到周洋去了前排，姜岄跑过去，抢先一步拿起了他面前的扫把
“你不用打扫了，我们三个人呢”
教室的门没有关，有风吹起她的发丝，周洋看一眼她逆着光的身影，心口温热
眼前这个女孩，总是说的少，做的多，一直再用自己蠢蠢笨笨的方式对他好，心思单纯又细腻
沉默了好半响，周洋笑着看她，“你不能每次都帮我打扫”
“嗯？”姜岄歪头看他，有些莫名
窗帘外淡黄色的光，透过玻璃，忽明忽暗地落在她脸上，此时的她看起来乖的好像一个小学生
周洋有一瞬的愣神，片刻，微微低头凑近她耳边，莞尔一笑，“你是我女朋友，打扫卫生这种事情该是我来做”
说完接过她手里的扫把，转身走了，留下一脸窘迫的姜岄
听到袁熙叫她，方才缓过神，他们已经快打扫完了
转头看一眼，周洋正站在教室门口，低着头，微微弓着背放下最后一把凳子
外面正逢晚霞通红，落日金黄，他整个人也被染上一层浅薄的暖色，让人看的心醉
打扫完教室，四人一起回家，林森叽叽喳喳的拉着袁熙不知道在说什么，姜岄和周洋走在他们两个后面
“明天你生日？”周洋开口打破沉寂
姜岄一惊“嗯？”
“不是？”
“不是啊，我生日还早呢”想起中午他放进兜里的挂坠，姜岄恍然大悟，看着他笑，“你今天中午送我的小丸子，算是生日礼物啊？”
一个小挂坠当作生日礼物？这姑娘还真是容易满足，周洋在心想
“那你生日什么时候？”
“五月份”
“怎么你们都以为我是明天的生日？”
“什么意思？”
“师父也以为我是明天的生日”
“.....”
“你的QQ”
姜岄恍然大悟“哦，QQ资料那上面是乱写的”
“....”
“那你的生日呢？”姜岄问
周洋别开眼，声音平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高考结束后，10号”
姜岄在心里记下
到大门口本就很短的距离，说话间就到了
林森要送袁熙，袁熙不同意，两人争执着
“你送我干嘛，我跟岄岄顺路，一起就回去了”
林森拉着袁熙车把不松手，“你掺和什么，周洋送她呢”
袁熙不理他，“你快松手，被老师看见了，信不信还让你叫家长啊”
可能是怕在被叫家长，看了一眼门卫大叔，林森松了手，转头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一眼周洋
“你今天还送么？”
周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瞬间又恢复如常
“一起走吧”
姜岄点点头，碰了碰袁熙。最后四人一起迎着夕阳并肩离去，那是最美好的时光
少年时的青春里，花开一帘幽香 柳绿十里长街
周六是袁熙的生日，林森组织着说要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再去唱歌
姜岄一听又要去ktv，坚决不去，准备把生日礼物在吃饭的时候就给袁熙，唱歌就不去了，林森不高兴了
“姜岄，你这太不够意思了，我都跟周洋说好了，他也去”
“他也去？”
林森看她还在犹豫不决，“不信放学你问他，你是袁熙最好的朋友，你不去就没意思了”接着拍了拍胸口，“你放心我保证不让周洋喝酒抽烟”
话音一落，姜岄想的是林森知道了他跟周洋在一起的事情了？忽然觉得耳根有点烫
“你跟我保证什么”这话从她嘴里吐出来姜岄自己都觉得很虚，没点底气
“嗯，不是，你不是跟周洋是....好朋友么”林森故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
姜岄想给他一巴掌，看见周洋拿着水杯进来，赶紧坐好
“再说吧，我再想想”
下午就是篮球决赛了，班主任临时通知，说一班弃权了，他们班就是冠军，班长一会去操场另个奖状就没事了，大家安心上课
底下又是一阵哀叹、失落的唏嘘声
最后一节下课袁熙来了，林森激动的跳出座位跑出去，也不管还在讲台上的化学老师，这个毛毛躁躁的家伙早晚会被俞鑫狠狠收拾了，姜岄想
袁熙是来给她送高考信息表的，她本就是8班的学生，信息表自然是发到8班
拿着信息表仔细看了看，核对完没什么问题，袁熙要走，林森说了句“等我”就跑进教室，拎起书包就去追袁熙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你又不上了？”姜岄问
“不上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姜岄摇头，转身准备进教室，听到班里几个坐在窗户边的女生小声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那时候的他们做事情，不计后果，随心而走，有着那个时代最单纯的心思
放学回家的时候，姜岄发现她的自行车前胎没气了，心里就纠结是推着回家还是步行走的时
周洋已经推好车，把书包挂到前边，拉起蹲在地上的姜岄
“别看了，再看一会它也不会自己充满气”扬了扬下巴看一眼后座，示意她“上来”
“你载我？”
“不然呢”周洋看着她笑
“可是.....”
最近放学后，周洋都没有留很久做试卷，他们走得还算比较早，看了一眼校园里人来人往的同学，姜岄觉得不太好
“怎么了？”周洋瞧她一眼，有些疑惑
“先出了校园吧”姜岄不看他，垂着脑袋
周洋笑“好”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白天的时间越来越长，以往到他们放学时间，落日已经垂挂到西山，将落不落。现在抬眼看它，竟还微微有些刺眼
出了校门，才发现校园两边的榕树，不知何时已经开出了几朵粉红色的骨朵
少年的后座上，微风轻拂少女的发，淡淡的花香掠过，载着两颗青春的的心飞向未来，是青春里最美的样子
两人并肩坐在河堤上，没有了在学校里的拘谨和害羞，看着他安静的侧颜，姜岄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如果我的鞋子掉下去了，你会帮我捡么？”
话是问出来了，头却埋得低低的，周洋从他这个角度看她，她的耳垂都是红的，忍不住想逗逗她
“我又不是傻子”周洋忍着笑意，不看她
“.....”姜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淡淡的失落
觉得她可能又蒙圈了，周洋无奈的笑了笑。不再逗她，轻轻覆上她放在青石板上的手，语气清柔
“....但我可以把我的给你”
姜岄笑，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这人也很喜欢开玩笑呢。手被他轻轻握着，一股热意传来，像一股电流通过全身，瞬间酥麻
不知不觉又红了脸
“林森说袁熙生日，你不想去，为什么？”周洋开口问
姜岄一愣，视线有些闪躲，解释说。“没有啊，主要是他们又要去唱歌....”
“哦，我知道了”周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姜岄被他看的有点云里雾里，“.....怎么了？”
他的声音格外的平静，“没什么，周六一起去吧”说完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距离有些近，他的呼吸轻轻的，还混着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皂的味道
她也下意识地回握着他的手，低头轻笑一声,“嗯，好”
周洋看着她笑
姜岄总觉得他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也更温暖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两人紧握着手，安静的坐着，都没有说话，心却在此刻靠的很近
周六下午，姜岄正在卫生间洗头发听到母亲叫她，说是表姐姜晓雯的电话，姜岄胡乱擦了两下就匆忙出来了
表姐姜晓雯是暑假跟着大伯和伯母一起走的，这都好几个月没见了，中间打过几次电话她都不在，这次是姜晓雯出国后两人第一次通话，姜岄从母亲手里接过手机就回了自己屋
姜母看她头发都没擦干，去卫生间拿了干毛巾，想去帮她擦擦，结果拧她房门的把手拧不开，锁了？姜母敲了几下，才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打开门，姜母看她一眼，“这孩子，你说你接个电话，锁门干什么？”
“没有，就是刚才随手拧了一下”姜岄看一眼母亲，说的倒是眉眼含笑
“说完了？问你大伯伯母好没有？”姜母帮她擦着头发问她
“问了”姜岄偷偷吞了口水才缓过来，刚才刚跟晓雯提起周洋，就听到母亲的敲门声，吓得她赶紧挂断电话
“你跟晓雯从小关系就好，这会没多聊会？”姜母问
“聊啊，国际电话不是太贵么，我们发邮件”
姜母一笑“那就好”
“妈，今天袁熙生日”姜岄歪着脑袋看母亲
“你要去给她庆祝生日？”
“嗯，是啊，还有几个我们以前画室里的同学”
“可以去，我先事先声明啊，晚上必须早点回家”
姜母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个比较开明的家长，要是换作姜父的话，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好的，谢谢妈”
下午跟周洋在QQ上聊了一下午，都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的话说，聊了初中时候的一些小事，后来又聊了对于大学的憧憬
快到六点的时候林森在群里呆不住了，催促他们赶紧出发集合，他去拿蛋糕，然后再去接袁熙
周洋跟姜岄发消息说要来接她，姜岄心里开心的不行，又怕被小区里的熟人看到，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邻里之间都比较熟悉了，最后约定还是在人比较少的侧门碰面
拿出衣柜里的外套一件件的都摊到床上，姜岄手捏着下巴很是纠结要穿哪件
穿裙子？这个天气会不会冷啊，母亲看到估计要说她
最后还是决定穿了条牛仔裤，白帆步和一件不是很厚的粉色小外套，站到镜子前转了一圈，又拿起梳子顺了顺头发，跟母亲打声招呼后，就一路小跑去了小区侧门
远远的姜岄就看见一道消瘦挺拔的身影，周洋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和牛仔裤，脚下也是一双白色的板鞋，姜岄顿足，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浅色的牛仔裤，白色的鞋子，脸上盈满笑意，好像情侣装
见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有几缕发丝被风吹得贴到了脸颊上，周洋微微皱眉，没等她开口
他走上前一步，帮她理顺了凌乱的刘海，“急什么，我又不会走”
感觉到他柔软的手指触碰到她的额头，姜岄顿时觉得耳根发热
“等很久了么？”她说话时还微微喘着粗气
“还好，走吧”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两人沉默的向前走着，怎么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在QQ上就有很多话说的
“你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些”周洋抬手轻抚了一下她披散在肩膀的头发
“嗯？”姜岄停顿一瞬，盯着他看
周洋收回手插进口袋，目光看向前方，“你长头发的样子很好看”
与他目光相撞的那一瞬，姜岄看见他笑了，那一瞬的笑容很短很浅，如惊鸿一般，可就是那短短的一瞬，却似恒星般驻留在她的心中。在一起以后这是第一次他对她的夸赞
周洋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转头看着她，她一只手正在轻轻揉着鼻尖，迎着傍晚最后一缕夕阳，瞳眸如同这世界上最亮的星星，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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