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游玩
“谢谢父亲，晴衿记下了。”殷晴衿抬起的眼中，既有崇拜也有敬佩，这无疑让殷峥更为满意了。
这大女儿，本质还是好的。或许稍加培养，还可能成为他的助力。
“嗯，你记得就好。回去吧，有需要的，派人告诉你母亲就好。”殷峥又嘱咐了几句。
殷晴衿乖巧点头，露出少女般单纯的浅笑，说：“晴衿记下了，那父亲好好休息，晴衿就先告退了。”
这种待价而沽的目光还真是让她不舒服。
“好，你回去吧。”殷峥笑了，这个大女儿，很单纯。
这很好。
殷晴衿转身回去的一瞬间就收了表情，看着竟有些阴冷。
殷峥，她的好父亲，果真只要她装一装，他便十分满意了。还送了她这个牌子，这是她想不到的。
还让她去找祁莲和殷迷蝶，真是好笑，内宅这些事情，他定是能看清的，可还是任由祁莲对她下毒手。
只能说，殷峥心中有的是祁莲，他爱的疼的女儿也只能是殷迷蝶。
而她殷晴衿，不过是红杏出墙的妻子给他带来的耻辱罢了。
绿柳跟在殷晴衿后面，但她却始终看不透这大小姐。
回到碧水苑，殷晴衿洗了脸，让守夜的丫鬟出去，才自己睡下。
梦里总看见那些人在拉拉扯扯，她欢喜地上了轿子，对上祁阳带笑的眼，她只觉得此生无憾。
突然梦境一换，殷晴衿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地方。
小院子靠着一处荷塘，冬天落雪，荷塘里满是残荷。下雨时，殷晴衿总爱到外面来听雨滴打在残荷上的声音。
“祁公子，没有正妻么？”外面清朗的男声传来，正在看荷的殷晴衿也是一愣。
正妻就是她，可笑的是她被关在这破院子。
殷晴衿走到了门边，从缝隙中看向外面。
祁阳身边是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殷晴衿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
祁阳想不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才说：“在下是有的，只是诶，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祁阳和您一见如故，也无需多瞒。我的正妻，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被我发现后，和她感情疏远，而她因羞愧，终日在院子里不愿出来。”
他又叹了一声，说：“我本想既往不咎，可她却不愿意了。”他又笑了，“对外，这些祁某实在不愿启齿。”
那人笑了一下，看着远方，话语没有温度，说道：“原来是这样，随口一问，祁大人不必介怀。在下还有事情，先告退了。至于那件事，再议吧。”
祁阳送亲自送他出去。
殷晴衿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连自己被雨淋湿了也不知。
这只是她无聊生活的调味剂而已。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光线透过窗子，洒落在地上。
殷晴衿擦擦额头上的汗，坐在床上大口吐着气。
幸好，她真的重生了。
“绿柳，端水进来，我要洗漱。”
外面没有人回答。
穿好了衣服，殷晴衿推门出去，只有几个婆子在那里昏昏欲睡，压根不理会她的喊话。
殷晴衿看着地上，自言自语：“哎，想不到还要自己去端水洗脸。明日我得问问父亲母亲，府中的井在哪里呢？”
说罢，她当真回屋端了一个木盆，朝外走去。
在暗处看着的绿柳忙跳出来抢过木盆，说道：“小姐，绿柳以为您还没起，所以疏忽了。”
夫人交代过大小姐要的，都要尽量满足。要不然，她才不管这些事情。
“绿柳你来了，那就去端水吧。”殷晴衿又施施然回去了，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绿柳暗自生气，抓着木盆的手都起青筋了。
旁边的婆子，调侃说：“绿柳，小姐叫你去打水，还不快去？夫人责怪下来，你可担负得起？”
其她看戏的人也跟着笑。
谁不知道乡下回来的大小姐，无权无势，连跟着她的丫鬟也是苦不堪言。
绿柳恨恨看了她们一眼，跺脚跑了。
洗漱之后，殷晴衿去给了祁莲请安。
回来吃了点东西，殷迷蝶便找上门来了。
“姐姐，你好了没？咱们出去泛舟吧。”殷迷蝶的声音甜美。
殷晴衿正在换衣服，手一抖，衣服掉到了地上，她又不小心踩上了几脚，几个大大的鞋印子在上面。
“二妹妹，等我一下，马上就好。”殷晴衿从屏风里探出头来，笑盈盈地对殷迷蝶多。
她身材高挑，比屋里的屏风还要高一些。
想到自己的头发才和屏风齐平，殷迷蝶眼中是又恨又嫉妒。
但她还要装作大度说：“没事，我在外面等着你就好。”
二妹妹，要是殷晴衿不回来，她就是殷府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是殷晴衿抢了她的位置和本该属于她的荣华！
她恨殷晴衿！
里面，殷晴衿把脏的衣服放到一边，拿起了那件满是珠子的衣服，绿配蓝，真的不适合她。
不过，昨天她已经把那些珠子剪下了一大半，只有零散的几颗在上面，穿着就是显得人黑了些，但她较高，其它的倒是无所谓。
等殷迷蝶看到殷晴衿换好衣服出来，眼睛都要喷火了。
女子身材高挑，秋水明眸，一袭绿色长裙衬托得既高又瘦，窈窕有致。
气质优雅从容，倒是很有气度。
虽黑了些，但影响不是很大，那一身气度半点不差于她。
殷迷蝶好半天才忍下骂人的冲动，恨不得一口银牙都咬碎了，皮笑肉不笑道：“姐姐，你怎么把衣服改了呢，你可知道这些衣服母亲花了好大价钱才买回来的。你二话不说就剪了，母亲可要伤心了。”
这些衣服本就是为殷晴衿准备的，让她出丑的。她不穿，那目的就达不到了。
殷晴衿羞涩一笑，说：“我也是听绿柳说的，她说这些珠子好好看。我想她既然喜欢，我不如赏给她。但衣服是母亲送到，我舍不得，只能给她一些珠子了。”
绿柳碰着那盒子，脸色一白，总算明白了大小姐的用意。
大小姐方才说，让她拿那盒子给她。
殷迷蝶看向绿柳的眼含着怒火。
这死丫头，坏了她的好事！
绿柳在殷府十几年了，当然知道二小姐是个狠毒的人，特别是对待下来，从来没有仁慈过。
她忙朝着殷迷蝶跪下，哭泣道：“没有，小姐，奴婢没有，是大小姐胡说，是大小姐胡说啊。奴婢对你一向忠心耿耿，怎……”
殷迷蝶身后一丫鬟一脚把绿柳踢开，趁机捂住了她的嘴。悄声说：“绿柳，什么话都敢说，你是不想活了吗？”
绿柳猛地回神，急忙合上嘴巴，呆呆看着殷晴衿。
“呀，绿柳，你不用害怕。我这个二妹妹一向善良，定是连蚂蚁也害怕踩死的。怎么会和你一个卑贱的下人计较呢？二妹妹，是吗？”
殷晴衿在一边笑眯眯说，根本不当一回事。
殷迷蝶眼中暗暗闪过狠意，笑道：“我才不和她计较，姐姐我们走吧，不然大家该等急了。”
绿柳，找个时间再处罚她。现在，不能放过让殷晴衿出丑的好机会。
“好，那就出发吧。”殷晴衿笑着回答，还好心情回头跪坐在地上的绿柳灿烂一笑，“绿柳，还不跟上来。”
“是……小姐。”绿柳回神，垂着头跟在后面。
出了府，上了马车。
殷迷蝶不愿和殷晴衿在一起，因此两分别在不同的马车里。
殷晴衿也乐得自在，她也不想看见殷迷蝶那虚伪的嘴脸，和她母亲一样，自私自利。
一个时辰后，到了泛舟的湖泊，清澈的湖面上荷叶连连，红艳的荷花从中伸出，亭亭玉立。
两岸的景色倒影在湖面上，天空鸟儿飞过的影子在湖面上清晰可见，仿佛在水底游动似的。
水天一色，景致动人。
这是在京城西郊不远处的仙女湖，因其传说而得名。
京城里的闺秀们也喜欢聚在一起，到仙女湖来泛舟采莲，特别是不知哪朝有位公主来过后，在湖边的石碑上题了字，在经历了几个朝代，这如今这仙女湖越发出名了。
殷晴衿跟着殷迷蝶下了轿子。
此时的仙女湖旁的凉亭已经聚集了不少带着纱巾的女子，如铃铛的笑声清脆悦耳。
如今朝代开放，女子经常带着面纱出外游玩。
殷迷蝶看见许多人都到了，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我们来晚了，真是对不住。”
人群中有一个女子说：“迷蝶，你后面跟着的人是谁啊，难不成是你那位远房的表妹？”
“我们邀请的是你，可不是你的表妹或是庶女妹妹姐姐的，真是的，你也太好心了吧？”
“迷蝶，她到底是谁啊？”
殷迷蝶抱歉福了身，说：“其实，她是我姐姐。”
此话一出，人群中多了许多窃窃私语声。
谁不知道京城中殷府只有大小姐殷迷蝶，凭借绝代的风华和出色的才情，才众多闺秀中鹤立鸡群。
但这殷迷蝶心好，与人相处极是融洽，和众多闺秀的关系都很好。因此，她就算很出色，也是仅有少些人嫉妒她，大都反而与之交好。
“我姐姐是刚刚从乡下回来的，她的确是我殷府的小姐。只因身子不好，从小就被送去了乡下，现在好了，才把她接回来。姐姐人很好，大家就当和我一样和她相处就好。”殷迷蝶笑着解释。
身子不好，怕是身份不好吧？
来的大多数是嫡女，也见惯了家中庶女争宠的事情，都觉得殷晴衿是殷府的庶女，对此事都是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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