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美味蒸鱼
厨灶上工具齐全,也有她需要的调料,要做好一道蒸鱼,这些都是必须的。
她将鱼洗净,在鱼背上开了花刀,接着用盐和姜片将鱼腌制十五分钟后,这才上锅去蒸。
蒸鱼的同时,她开始着手调制浇汁。以前在家做蒸鱼都有现成的蒸鱼豉油,现在什么都没有,她只好自己动手制做。
她将酱汁,糖调和在一起,又找了些香辛料在铁锅中炒至脆熟,然后将其捣碎成沫,再用纱布过滤出大颗粒,将剩下的调味粉放入了调好的酱汁中,接着用大火煮开小火熬至浓稠,浇汁就完成了。
等她做好了浇汁,鱼也蒸熟了。她将鱼从蒸锅里端出来,一股新鲜的鱼香传了出来。
蓝小雨用筷子将姜片挑了出来放进一个小碟子里,准备下次再用。以前她是直接丢掉的,不过在这里,她还是节俭一些为好。
蓝小雨用勺子一遍一遍舀着汤汁,那香气很快就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嗯,味道还不错!
蓝小雨点了点头,觉得十分庆幸,还好以前她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还曾花时间去学过厨艺,现在竟然用上了。
蒸鱼的香味飘的满院子都是,将呼呼大睡的小雨二婶从睡梦中勾引了起来。
“好香!……什么味道?”
二婶一骨碌从炕上爬起,鼻子一个劲儿的耸动着,口水差点流出来。
“娘,好像是咱家厨房飘出来的!”二婶的儿子小风也是一骨碌爬起来,皱着鼻子一个劲的嗅,被那香味馋的咽了好几口口水。
“走!去看看!”
二婶拉着小风下了炕,偷偷的摸到厨房门口,就见小雨姐妹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厨房里头不知在干什么。
“死丫头!你们在干什么?”
二婶立刻冲了进去,对着小雨姐妹就是一声大吼。
“二……二婶……”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干……”
三姐妹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过身,刻意挨在一起挡住了身后的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干?”二婶母狗眼一瞪,一把就将蓝小雨拽到了一边,随手又将小雪小霜推了开,而灶台上那盘香气四溢的蒸鱼立刻暴露了出来。
鱼肉?
咕噜!
二婶口水差点没当场流下来。不过她马上镇定下来,转了转母狗眼,回身指着凑到一起的姐妹三人大骂道:“好啊,你们三个小贱坯子!居然敢私底下开小灶!说,这鱼从哪来的?是不是你们偷来的?”
“不是!才不是我们偷的!”小雪立刻反驳道。
“不是偷的,那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三个小蹄子再不说实话,我就告诉你爷爷,让他打断你们的腿!小小年纪居然学会撒谎骗人了!”
“我们没骗人!这鱼是大姐在曲河里钓回来的!”
躲在小雨身后的小霜探出个脑袋,不服气的回道。
“胡说!那曲河水流又宽又急,哪有那么容易钓到鱼?大人都不成了你一个小孩能钓到鱼?撒谎也不照照镜子!”
“二婶,真的是我钓的!我没撒谎!”
蓝小雨看了看二婶,神情十分冷静。
“呸!你能钓上鱼来?我才不信!这鱼准是你们偷来的!少废话,这鱼我没收了!你们三个给我回屋去,等你爹和你爷爷他们回来再收拾你们!”
二婶端起那道蒸鱼就要回自己茅舍,而跟在她身边的小风,早已经双眼放光的盯着那鱼口水直流。
“不行!这是我们的鱼,你不能拿走!”小雪一看急了,上前拉住二婶的胳膊。
“起开!小丫头片子!还想翻天了不成?”二婶一个用力就把小雪推倒在地。
蓝小雨连忙走过去扶起小雪,并阻止她再次上前理论。
虽然蓝小雨知道,这鱼若是落在二婶手里,准没影儿了!不过,眼下这情况,她们三个小屁孩可斗不过粗壮的二婶,看来她给妹妹们的这顿见面礼是要泡汤了!
“吵什么呢?大嚷大喝的,成什么体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又威严的声音。
爷爷的声音,蓝小雨心头一喜,救星来了!
一个六旬老汉掀帘走了进来,正是小雨的爷爷,杜家大家长杜老太爷。他身后小雨爹,小雨娘,小雨二叔,三婶都跟着走了进来。
“爹,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二婶心中一慌,连忙放下手中的蒸鱼,回答道。
完了,她晚饭还没做呢!
“嗯,坡下那块地弄完了,明天去翻另一块!饭做好了没有?”
“嗯,呃,那个,哎呀!都怪这三个孩子!我这才说要做饭呢!就看到她们鬼鬼祟祟的躲在厨房里,原来是不知从哪儿偷来一条鱼,躲着开小灶呢!”
二婶母狗眼一转,立刻将所有罪责推到了小雨姐妹三人身上。
“什么?有这种事?”杜老太爷眉毛一竖,自带一股威严。
“爹,不会的!小雨她们怎么可能偷东西?一定是她二婶子弄错了!”
小雨娘第一个站出来解释道。
“哟!你就知道她们没偷东西?你在地里干活还长着千里眼不成?这小孩饿极了,什么事干不出来?你就崩护着她们了!”
二婶刁钻的撇了撇嘴。
“爹……”小雨娘生怕杜老太爷信了二婶的话,连忙又要辩解,却被小雨爹拉住。
“孩他娘,你别急,听爹怎么说。”
小雨娘只好作罢。
杜老太爷瞥了小雨娘一眼,走到小雨姐妹三人跟前。
“你们谁偷的东西?”
恕她直言,杜老太爷那一眼,让蓝小雨很不感冒。他看小雨娘那眼神充满了鄙夷不屑,让小雨十分反感。
从小雪口中她得知,娘亲之所以在杜家没地位就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二婶三婶都有儿子,只有娘亲生了三个女儿,所以很重视传宗接代的杜老太爷一直瞧不起小雨娘。
不过——
他凭什么瞧不起人?女儿怎么了?不也是亲生骨肉吗?饭都吃不上了,还穷讲究,真他妈的小公鸡上屋顶,装什么自命清高?
生在男女平等的现代都市的蓝小雨,最讨厌重男轻女的旧思想,一碰到这样的人就恨不得上去敲他三杠子!
要不是眼下这人是她名义上的爷爷,她才懒得理他!不过,如今自己的命运还掌握在他手上,硬来可讨不了好。
生在这样贫苦的家庭,挨冻受饿是家常便饭,这些她都能忍,可唯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人权问题。
昨夜她睡的迷迷糊糊的,被娘亲抽抽噎噎的哭声惊醒,听到爹爹和娘亲的谈话,才赫然发现,家里的长辈已经高票通过,决定若是秋后粮荒,就要把她卖了,换一家人的口粮!
拜托!她是人不是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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