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开小灶
“大姐，我饿。”
正琢磨着，一旁睡着的幺妹小霜突然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可怜巴巴的望向蓝小雨。
蓝小雨刚要说什么，就见身旁的小雪也翻身坐了起来，板着小脸训斥道：“小霜，你怎么又烦姐姐啦？昨天就是我缠着大姐要榆钱吃，才害的大姐被二婶婶罚！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小雪硬是搂着小霜将她按倒在炕上，小霜百般不愿，只能窝在小雪怀里委委屈屈的啜泣着。
咕——咕——
也不知是谁的肚子一个劲儿的叫，叫蓝小雨心头一阵难过。
“雪儿，霜儿，你们两个起来，姐姐有东西给你们吃！”
她收敛起黯然的心情，拍了拍两个妹妹瘦小的身子，回身从炕头拿出昨晚没吃完的那个窝头，掰成两半分给了小雪和小霜。
“哇！窝头！”年仅六岁的小霜看到吃的立刻兴奋的大叫起来。
“嘘！要死啦！被二婶听到，咱们谁也别想吃了！”
小雪连忙爬起来一把捂住小霜的嘴，看到小霜乖乖点了点头，这才慢慢放开她。
小雪看了看小雨手里的窝头使劲咽了咽口水，有点犹豫的道：“大姐，这是娘亲给你留的，你怎么不吃完呢？”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蓝小雨摸了摸小雪和小霜乱蓬蓬的头发，微笑着将窝头塞进她们手里。
“大姐，你别骗我了！你昨晚都没吃两口怎么可能吃饱？”
小雪毕竟大些，并不好唬弄，她看了看蓝小雨，伸手把自己的窝头又掰成了两半，一半塞回了小雨手中。
“姐，给你！咱们是姐妹，当然有饭同吃啊！”
蓝小雨心头一热，举起那一小块窝头对小雪小霜道：“好！有饭同吃！”
“嗯……好好吃哦！……比白米饭，肉包子还好吃！”小霜迫不及待的捧起窝头，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一边还含糊不清的赞着。
“切，你吃过白米饭？吃过肉包子？就会瞎混说！”小雪翻了个白眼，也开始万分珍惜的啃起手里剩不到四分之一的窝头。
“白米饭会有的，肉包子也会有的，姐姐向你们保证，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天天吃白米饭肉包子的生活！”
“天天吃……”
想象着那种画面，小雪和小霜的口水直接流了下来。
“姐，我们真会有那么一天吗？”小雪无限憧憬的问道。
“小雪小霜，从今天开始你们听姐姐的，姐姐一定带你们过上好日子！”蓝小雨坚定的道。
“我听姐姐的！”小霜立刻表态。
“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小雪也义不容辞的保证。
“好，我们姐妹同心，共创未来！”
蓝小雨笑望着小雪和小霜，心里却是一阵感慨。这样的苦日子，遥远又陌生，可是这种姐妹三人分一个窝头的情谊，她是再也忘不了了。
天空灰蒙蒙的，雨虽住了，天却没有放晴。蓝小雨拿着自制的鱼竿和鱼篓子，带着小雪小霜来到曲河边。
“姐，你要做什么？”小雪有点不明所以。
“我要试试看，能不能钓起鱼来。如果能的话，今晚咱们就能吃到鱼肉，喝上鱼汤了！”
小雨一边回答，一边将背上的鱼篓卸下放在岸边。
“鱼肉？”
小霜顿时馋的咽了咽口水。
“姐，你能钓到鱼吗？”
小雪有点怀疑，这曲河里头是有鱼，可是就算那些大人一天也钓不来几条，而且多半钓上来的鱼都被拿到镇上卖了换粮食，谁家舍得吃呢？
“试试吧！好久没钓鱼了，不知道还行不行？”
蓝小雨笑了笑，以前倒是经常和朋友出去钓鱼，不过那都是玩票性质的，纯属娱乐，她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靠这个填饱肚子。
“你们两个在一旁看着鱼篓，别离河边太近了，知道吗？”
小雨叮嘱了两句，自己就在河边坐下来，将鱼钩上饵，放进了河里。
曲河的水并不太清澈，小雨也看不清里头到底有没有鱼，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半个窝头根本顶不了一天的饭，她得想办法再给妹妹们找点吃的。
从小雪口中她知道，她们这些乡下人家一天只吃一顿饭，就是晚饭。早上大人们起来下地干活，一去就是一天，中午在地里摘些野果野菜充饥。而孩子们不是窝在家里睡大觉，就是跑到野地里采野菜熬汤喝。
这样清苦的日子，怪不得个个面黄肌瘦皮包骨了，一天一顿饭，倒是不用减肥了。
相比之下，二婶那身膘真是肥的匪夷所思。小雪知道了她的疑惑，撇了撇嘴道：“姐，二婶子最奸滑了，她骗的爷爷让她在家做饭洗衣，其实背地里经常和小风娘俩开小灶，可却一口都不给我们吃！”
小雪对二婶印象素来不好，可是二婶是大人，她一个小孩子说话有什么分量？就算她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还惹得二婶子贼喊捉贼。
“后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娘亲，可娘亲叫我不许胡说！我气不过，又告诉了三婶，结果二婶再开小灶三婶家的小雷也跟着去了，就唯独咱们没份，哼！就欺负娘亲老实！”
说到这里小雪忿忿不平，小手抓着地上的草，一绺一绺扯下来泄愤。
“别气了！穷家富路，各有各的招，以后姐姐给你们开小灶，就别去羡慕别人了！”
“姐姐你太好了！”小雪听了一阵兴奋，撒娇的抱住小雨的胳膊腻在她身旁。
“哎呀！有鱼！”
小雨手里的竹竿一动，她眼疾手快的往上一提，居然钓上来一条半尺来长的大鲫鱼。小雪见状高兴的跳起来拍手道：“姐姐你真是太棒了！我们有鱼吃了！”
一旁独自玩耍的小霜见状也连忙奔了过来，摸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兴奋的大叫：“大鱼！好大的鱼啊！”
蓝小雨也松了一口气，给妹妹们开小灶的愿望终于可以达成了！
“姐姐，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早就馋的流口水的小霜一个劲儿的催促。
蓝小雨拍拍她的头道：“再玩一会儿，姐姐再试试能不能多钓两条上来！”
姐妹三个在曲河边耗了大半天，却再也没钓上鱼来，这一条鱼恐怕真是幸运吧！待天色微暗时，她才带着两个妹妹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姐妹三人将鱼拿到茅舍后头宰杀清理干净。
“姐姐今天给你们做道蒸鱼吃，鲜美可口。保证你们吃了还想吃。小雪，你和小霜去望风，我把鱼拿到厨房去做。”
蓝小雨指挥着两个妹妹，自己端着鱼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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