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满盘皆输
“怕什么，不过一个老匹夫。”正值壮年的季子诺根本不把四十多岁的陈然放在眼里。
“胡贼竟敢口出狂言，给我杀！”霎时，两军又打成一片。
面对季子诺的陈然依旧攻势凌厉，两人打得正酣，杨威提刀出现加入混战，庭芳假意为陈然打辅助。
好几次杨威没看出陈然的套路，是庭芳先一步用刀扫向杨威才引得他及时出招抵挡。陈然无暇细看倒是没察觉她的那些花样，反而觉得鬼驹儿确实有本事竟能与他想到一处。就是那看似凌厉的刀法每次都被对方挡住，实力委实还是差了些。
随着气象的变化，周围渐渐刮起大风。风沙有些糊眼，四人混战许久依旧打得难分难舍。一阵箭雨猛然落下，原来为了杀掉梁军主将，杨文旷不惜以宁杀错不放过的战略对策要求□□手朝此处放箭。
两国的步兵、骑兵伴着箭雨应声倒下，杨威与季子诺未受箭伤，但□□坐骑都中了箭在中间扑腾着腿。关键时刻先前那名梁国步兵再度出现，挥着双刀为庭芳挡开了好些箭。躲闪中陈然右肩中了一箭，庭芳的面具被射掉。她忙翻身下马去捡面具，季子诺则飞身将钢戟朝她掷来，速度之快直接将面具斜插进了土里。
庭芳一个闪身跃上戟尾，脚下重重一踩钢戟一翘头便从土里飞脱而出，连带着抛起有个大窟窿的面具。她一手准确抓住面具，同时借着钢戟之力一脚蹬踩上季子诺的肩膀，胡国第一勇士被她蹬得退了好几步。
待季子诺再出招时，庭芳已重新戴好了面具。她也不占人便宜，一手提刀一手将钢戟抛给对方。
“有点意思。”子诺笑道。
陈然虽然中了一箭，但凭借超群武艺在与杨威的持续拼杀中仍占上风。
“劈咔！”天空划过几道低矮的闪电，狂风四起旌旗乱舞，一时间竟极不适宜继续作战了。将未令不敢退兵，两边的士兵都硬着头皮继续，雨打在脸上敌我难分。
陈然、杨威、季子诺和庭芳身上都负了伤，却仍没分出个胜负。
“这鬼天气。”庭芳边打边说。
“可恶。”季子诺也十分无语。
“不如明日再战。”杨威道。
“好。”陈然应声。
四人达成共识，几乎是同时退后，就这样持续了大半天的首战结束。
临近傍晚，各阵营做了简单修整，两边各自开始打扫战场，绝大部分伤兵全靠互相救治。
是夜，两边大营各自清点兵将。梁国10万兵力，折损近3万，约剩骑兵18万，步兵44万，车兵8千。白天梁国先锋阵出征的3千骑兵，算上庭芳只剩下13人。陈然心中有气在大营痛骂杨文旷胡来，同时对鬼驹儿的战力十分肯定，当夜就给她升了骑兵副前锋一职，并分了前阵骑兵精锐300人给她。
梁国兵力亦受到重创，原本6万人的梁兵折损了一半只剩约3万人，胡兵善战折损2千还剩8千。两国的战力差距被拉得更大了，只能用实力悬殊来形容，杨威连夜派人飞马传信请求梁王萧正派兵增员。
……
芷若差不多是自庭芳消失了十日后才得知她去边境作战的消息，凤舞虽畏惧鬼驹儿，但见她整日惴惴不安便忙安慰道，“姐姐莫要担心，想鬼爷武勇过人定能逢凶化吉。”
……
“杨将军，中郎将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吧！”杨威身上的伤刚刚处理好，此时正裸着上身，吴越抱着铁盔进了营帐。
“属下参见杨将军。”
“起来吧！坐。”
“谢将军。”吴越起身坐到木凳上。
“说吧，什么事。”
他看了看营帐中的六名士兵，杨威明白他的意思。
“过来说。”
吴越忙上前附在他耳边道：“我军有好几名士兵说今日被敌军一名戴面具的男子放走，此事已在营中传开了。”
“难道是庭芳？”杨威仔细想了想今日的对战，面具男子几次都险些伤及他的要害却总是慢了一点，如今算是明白了。
“属下担心，此事若被梁国探子回传到梁军大营，只怕那人会有危险。”
“你速速安排几支可靠的队伍加强巡逻，杜绝任何人在明日战前走漏风声，同时下令明日开战前全军禁言。”
“是！”
夜越来越深，雨势渐小，姜军大营入夜后仍然十分喧闹，梁军大营却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陈然、杨文旷和武胜根据推算预测出梁军折损近一半，开始规划明日的作战计划。
杨威、季子诺和吴越本已商量好了新的作战计划，却在即将分开时收到了新的密件。里面写着：姜军十万折损三万。知道了对方剩余兵力固然是好，但差距的扩大也让杨威压力陡增。三人赶紧又商议了一番，做出新的调整。
邹庭芳一直在想那名梁国步兵的事，那人两次都在关键时刻出现显然是在保护她。可他对梁军的狠决又不像是杨威派来的人，那么好的身手会是谁呢？她想了想将那渺小的可能放在了鉴真堂。这人一定认识我，莫非是……
次日天刚亮，隆隆鼓声便再度响起，新一轮战斗拉开了。昨夜梁军做的调整效果显现，八千胡兵铁骑以一敌四冲在最前，马蹄声和呼喊声震耳欲聋气势惊人。
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为了减少战力较弱的梁兵无谓牺牲；二来是为了降低泄露庭芳身份消息外传的可能，毕竟胡兵大多都是部族里的人，大家相识多年很难混进探子。不过，这样布阵无疑是风险巨大的，因为一旦冲在前方的胡兵中埋伏很可能全军覆没。
所幸陈然昨日回营后，回忆交锋场景觉得梁、胡联军不足为惧，加之天气恶劣便没有动太多心思，只是公式化的做了些兵力调整。所谓骄兵必败，想必他现在已傻眼。
第二日开展还不到一个时辰，骁勇善战的季子诺就带着胡兵铁骑如入无人之境，以大约1千兵马的折损力挫姜国前阵1万骑兵加步兵。他们几乎将对方杀了个片甲不留，直到中军助阵才屁滚尿流的跑回几个装死的步兵。杨文旷昨夜被痛骂后，为了缓和与主将陈然的关系主动请缨率兵打前阵，结果脑袋活生生给樊川王插了个稀巴烂。
陈然气得全然忘了身上的伤，领着近43万人的中军就是一阵冲杀。这一次庭芳进了中军的骑兵精锐，不再是前面的炮灰。杨威也率领25万中军及时加入，双方霎时再次进入激战。
季子诺的铁骑一路势如破竹简直杀疯了，直至陈然气急败坏的一个大刀将他拦下。杨威和鬼驹儿自然也不落人后，双双及时赶到，四人开始了第二轮大将之战。
杨威没有告诉季子诺鬼驹儿的身份，只在今日行前告诉了他是自己人。于是二人在此番征讨中不再紧追面具男，而是专注攻击陈然。戏还是要演演，鬼驹儿只是虚晃并不出实招。陈然被打得节节后退，鬼驹儿猛然前冲为他抵挡。
陈然眼见鬼驹儿挥刀就要斩断杨威的左臂，却忽然一个回身大刀一拉一送竟调转了方向奔他而来，毫无防备的陈然不禁大惊。
“鬼……”他话音未落胸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鬼驹儿的大刀发力之猛将他整个贯穿。
陈然低头看了看胸口，张着嘴，大口吐着血倒在了地上。
梁国骑兵精锐中的部分士兵俨然已经看到了这一幕，“鬼……”庭芳不再隐藏，飞身上马就是一番斩杀。
“梁军主将已死！杀啊！”杨威这一喊，梁兵和胡兵士气大振。
梁军眼下只剩了车兵将军武胜在后军指挥，远远看见前方士兵一个劲往回跑，一时间还没搞清楚状况。直到听到几名瞭望兵声嘶力竭地喊：“陈将军被杀了！陈将军被杀了！”才知大事不好。
……
杨威原本是抱着九死一生的心态开始今日的作战，眼下却形势大逆转，俨然是大获全胜之势，谁都没想过这么大的一场战争仅用两天就结束了。
梁、胡联军7万人，梁兵死伤52万，胡兵死伤9千。联军一举斩杀梁军两员大将，歼灭梁军9万，俘虏梁军超过9千。杨威对季子诺十分感激，若非胡兵铁骑骁勇过人他们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功不可没，那就是邹庭芳。杨威有一些忐忑，因为限于兵力原因，战争的结尾竟让数百名梁军趁乱逃走了。
邹庭芳仍以鬼驹儿的身份混在逃兵之中，一路上她隐秘下手追杀着这其中可能会泄露她身份的人……
阎帝听到边境传来的战报时肺都快气炸了，“十万大军，两员大将，怎么可能打成这样？”
他的质问声在殿内回响，气得在主殿拔剑朝柱子一阵乱砍，瞎了一只眼的武胜跪在殿前抖如筛糠。
之后，姚琛领着禁军对所有逃回来复命的梁兵进行问话，了解两军当时的交战情况。他怀疑这场仗之所以败了与探子有很大关系，认为有一部分人仍混在复命的士兵中。
(https://www.xdingdiann.cc/ddk63279483/31513485.html)
1秒记住顶点小说：www.xdingdian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ingdian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