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诶诶诶？
她想起小白警告自己的话。
花瑄双手合十：“抱歉哦，不能带你出去。”
林失望地垂下头，两耳下垂，蔫哒哒的。
卖萌也没用！
她昨晚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
例如林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被戴上枷锁，肯定是被关押在那里的。
至于原因，她尚且不得而知。
但看她虚弱的样子，看来也是饱经虐待。
恐怕真的有什么不能出门见人的原因。
于是花瑄闭上眼，为自己打气：“你看我也没用。但我很快就会回来啦，放心吧。”
她向女人伸出手，女人耳朵动了动，懵懂地将手放在花瑄手心，由她牵起下了床，一起走进洗手间，扭开漱口水的瓶盖递给她：“啊——”
“别咽下去呀！”
匆忙地解决洗漱问题，花瑄拨弄播放器挑选适宜儿童看的教育短片递给林：“你先自己看着，我去做饭。”
有钱人家大多会选择从小带孩子植入芯片获取知识，但也会有慈善机构制作针对教育的视频。
花瑄小时候在孤儿院大概算是最爱学习的孩子了，把能要到的视频都津津有味地看过了，来到首都的时候拷贝一份留作纪念，没想到这时候也派上了用场。
她走进厨房，将昨天剩下的粥放进锅里加热，用这段时间走到小白的小窝里，它睡得正香，上空的半透明屏幕正安静地做着倒计时。
……估计是小懒猫睡前忘了关。
花瑄上手摸了两把，习惯性地拿出猫粮想往饭盆里倒，突然想起小白奶拽奶拽地说自己是“全知全能的系统”。
……那精神体需要吃猫粮吗？
花瑄想着，把饭盆倒满了。
等它醒了再看吧。
粥好了，花瑄用勺子舀出，端到林面前，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热气，递到她唇边：“啊——”
女人顺从地张开嘴，含住汤勺，将粥送入口中，红唇微动，咽了下去。
花瑄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吃饭可以教嘛，没必要一直喂着吧。
虽然这样她也完全ok，花瑄还是自认残忍地将碗递给林：“你自己吃试试看吧。”
女人睫毛闪了闪，接过碗，有样学样地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她的吃香十分优雅，静静地坐在那边就像是一座雕塑。
花瑄红着脸端起自己的碗猛吃起来，舌尖传来痛感。
……好烫！
怪不得古籍上写美人误国呢，有的人只需站在那里，就能引来狂热。
她吃完，放下碗筷，摸摸林的头顶：“乖哦，我很快就回来的。”
林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好乖！
花瑄笑容更甚，将碗放进洗碗机，换上鞋离开了。
巷子里没有太阳，无人知晓的阴影里又隐藏着多少堕落的欲望和恶臭的污浊，细窄的道路弯弯绕绕通向各处，花瑄目不斜视，左绕右绕，拐到一家店面前。
电子屏幕闪着浮夸的七彩文字“颜茉”，字体看起来像是谁随手写的，收笔都快要飞起来了。
花瑄将脸凑到门前的屏幕上，瞳孔扫描验证成功，门缓缓打开。
“宝贝儿～你终于想起来要找姐姐了～姐姐好伤心啊～”
花瑄刚进门，脖子就被一条白皙的手臂勾住，女人用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吐气如兰：“说说看，昨晚怎么没来？”
她穿着睡衣，酒红色的卷发散到后背上，未施粉黛，看起来像刚睡醒，眼尾上挑自带勾人的媚意：“嗯？”
花瑄浑身僵硬：“那、那个，我昨天晚上出了些状况，所以才没来。”
“真的？”女人凑近她，几乎快要与她鼻尖相抵，一双好看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好像要探入她的内心，“说实话才是乖孩子哦。”
“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花瑄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开口道：“我……”
“行了，沈颜，别逗她了。”清冷的嗓音宛如冷泉叮咚，一位同样穿着睡衣的高挑女人倚在门框，神情淡漠，沈颜闻言立刻笑吟吟地松开花瑄，上前挽住女人的手臂：“就是给可爱的店员开了个小玩笑嘛。”
“哦。”顾之茉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花瑄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沈颜的天赋[魅惑]攻击，差点就要说出林的事情，局促地双手紧握：“就，就是这样。”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不继续问下去了，希望我的小瑄没有被野男人哄骗去了。”沈颜半开玩笑着说道。
花瑄羞红了脸，连忙摆手否认：“没有什么野男人……”
“哦？那就是女人了。”沈颜弯眸，手指卷起顾之茉的一缕头发，整个人都快要黏在她身上了。
花瑄诡异地沉默下来，良久才捂住自己的脸，弱弱地说道：“也没有……”
沈颜轻笑一声。
花瑄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一下：“那个，颜姐姐，我这几天可能也不能来店里了。”
她在首都读书，靠着补助金也勉强维持温饱，但大多数工作也早已被机器人取代，她好不容易才在“颜茉”里找到一份工作。
“颜茉”是一间酒吧，平时客流量还算不错，花瑄因自己不错的厨艺谋得后厨的工作。
但做出来的菜品大多落在了老板娘等人的胃里。
沈颜闻言，一愣，在胸口比出一个大大的“x”：“不行！你想饿死姐姐吗？”
“诶诶诶我不是……”
“唉，妹大不中留啊……”沈颜掩面假哭，搞得花瑄不知所措。
顾之茉无语，对花瑄道：“别理她，今天精神力抽风了，你要请几天？”
“嗯……大概，一周？”花瑄也不知道，但也不敢说太多，就只能取了个较折中的日期。
“嗯，好。”顾之茉一向没什么表情，拎起在一旁“嘤嘤嘤”的沈颜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我来给你治治。”
花瑄还想礼貌地说句再见，但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多余，于是乖巧地离开了。
她想着，趁这次出门，就再屯点粮食吧，于是朝菜市场走过去，却不料与人迎面相撞，猛地跌落在地。
“呀！——”
花瑄吃痛，捂着破皮的手掌抬起头，看到一个用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坐在自己对面，露出的小半截小腿像是被利器划过，血痕张牙舞爪。
一个箱子落在了不远处，应该是因为两人相撞掉落的，里面好像装了什么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声响。
花瑄连忙道：“对不起……”
斗篷人没有理会她，挣扎着起身紧紧地抱住了箱子。
“那个，我家有药，要不要去我家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看起来有点严重。”花瑄指了指前方，“很近的，大概十多米……”
“不需要。”斗篷人冷冷地开口，刻意压低的嗓音十分低沉，他随即扭头钻入了巷子中，消失不见。
住在贫民窟里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花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转身走回家。
一打开门，就看见林站在面前，微微勾起唇角，笑着看着她：“欢迎回来。”
“嗯嗯……诶诶诶？”
女人的吐字还有些模糊，像含了颗糖，字与字之间还有些卡顿，但，她的确是说了完整的一句话。
花瑄瞪大眼睛。
教育视频立大功！
她抬起手摸摸女人的头：“好棒好棒。”
林眯起眼睛，享受着花瑄的抚摸，突然，她猛得攥住花瑄的手腕，花瑄吃痛，居然挣脱不开，让林握着手腕凑到自己脸边。
花瑄很是茫然，看着女人松了力气，红唇轻启，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伤口。
……诶？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觉，女人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求夸奖。
花瑄于是伸出另一只手又去摸了摸：“我没什么事，这点伤药都不需要涂的。”
她笑着看林：“学的好快呀，我才出去没多久就能说简单的话啦。”
“嗯。”
花瑄看着她尾巴摇得正欢，想起哨兵和向导会露出兽形通常是太过虚弱作为保护自己的形态，既然她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那是不是也能把耳朵和尾巴收起来？
……虽然花瑄自己还挺喜欢的。
于是她变出自己的一双耳朵，动了动，指着耳朵示意林看，然后再收了回去，问道：“你可以这么做吗？”
林看着她，一脸不解。
花瑄又将自己的耳朵变了出来。
这次女人伸出了手，像花瑄之前摸她一样，摸了摸花瑄的耳朵。
手法还非常相似。
花瑄：……这你学的还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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