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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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09.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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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没有回来？”
班森·布鲁克斯站在码头上，诧异地向着港口管理方派来的代表询问道。
而在他们的旁边，两个集装箱货船的船位中却空空荡荡的，在这繁忙的港口中显得相当另类。
班森知道，这两个船位已经被公司强行包了下来。
虽然港口的管理机构方面并不愿意自己港口的并行装卸能力在这个繁忙的时节被长期占用闲置，但奈何S.M.S公司此时却是打着保证联邦军的军火补给运输线的旗号，如今又正逢战时，虽然蓝三区的战争已经完结了，但在数百公里之外，战争却是在确实地进行着的，对方的所做完全可以说是有理可依的。
要是这边强行阻止对方那稍稍有些无理的行为的话，想来对方也是不介意动用武力来真正确保一下运输线的吧？不说别的，就是眼前这些一看就不同寻常的装甲载具，便已经不是这个港口的防卫力量所能抵挡的了。
真到那时，绝对就是比妥协更不让人乐意见到的情形了呢。
还好，对方公司在随后的要求中提到的条件里并没有要求巨型深水船位，这一点还是让港口的管理方稍稍舒了口气的。于是，这两个位置稍显偏僻的普通集装箱货船位置便就这样空了下来。
当然，他们并没有想到前天刚刚出海的船今天就会返回，也没有接到相应的申报，是以，面对那个从装甲车上探出身的家伙的疑问，这名代表在联络管理处查询无果后，只能讪笑着将早已经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见港口方面实在是不知道，班森只得钻回车里，激活了从昨天早上起就一直关闭着的通讯器和远程控制器。
为了更好地拖延时间，班森在回鹿特丹的路上，关闭了所有车载的通信器和远程控制器。当然，定位器是关不掉的，因此公司依旧能够获得自己的实时方位，不过本来自己移动得也不算慢，想来公司主管们也是没法指责自己什么的。
“肯尼斯呼叫总部，我已到达预定地点，没有见到长须鲸，请告知长须鲸坐标。肯尼斯呼叫总部……”
通讯的链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任凭班森呼叫了数遍，也没有任何回应，他不由得开始有些心慌起来。
终于对面响起了一个稍有些陌生的声音，不过班森却是放下了心来。
确实，班森和那人并不熟识，但本来那个基地里就没有多少人的。班森依稀能够记起这声音的主人——一位保安。
“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里的人呢？我呼叫了半天，但是肯尼斯和小老板都不回答。”
“肯尼斯大人和尤莉丝小姐去参加新型载具的首测了，”保安站在摄像头前，转头看向旁边另一个窗口中：“所有技术组的人也都去了。”
嗯？新型载具？
班森注意到了“新型”这个词，难道在这回的矿车之后，又有什么载具被开发出来了？这才几天啊，就算有图纸也不应该这么快的吧？
当然，此时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关心那个还在初次试车中的载具，班森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询问起正事来。
“嗯？长须鲸？稍等，我找找……”
虽然这些装备的详细情况肯定是公司的机密，但是像位置这样的信息却不是那么重要了，即使是与此无关的保安人员，持有的权限也是足以查询得到的。
“找到了，在二百八十五海里的地方。”
“什么？”班森闻言吃了一惊。二百八十五海里，那是距离此处足有十小时路程的地方，并不是稍稍等待一阵子就能够轻易跨越的距离呢。
“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按计划难道不应该到这里会和的吗？”
“谁知到，或许是……啊！尤莉丝小姐，您回来了……”
随即，屏幕上露出了一个紫色的半球状物体——那是个子矮小的尤莉丝莉茜唯一能进入摄像头视野的部分。
“班森？”有些意外的声音，然而也仅仅是这一句而已，接下来听到的，便是那像往常一般冷静的语气了：“终于舍得开启通信了么？你这次静默得也太久了吧！好了，你就在那里呆两天吧，行程更改，你用不着赶回去了。”
“呃……我……不，是不是……基地出了什么事？”听到计划更改，班森不由得皱了皱眉，小心地问道。
“……”
尤莉丝莉茜后退两步，在画面上露出眼睛来，直直地盯着摄像头所在的方向。
班森被看得心里一阵发毛，明明那小女孩只是在看着摄像头而已，班森却觉得，对方那直勾勾的目光仿佛能看到自己内心一般。
“你在担心？担心什么？比如说昨天的拖延行程和切断通讯？放心，我不会追究你那些行为——只要你干完了你该干的。”说完这些，尤莉丝莉茜脸上的表情明显认真起来：“就在昨天中午，敌人出动战略轰炸机在萨尔茨堡投下了一枚巨型温压弹，现在那座城市已经完了！因此，你也不必回去了，明白了么？”
班森连忙点着头表示明白。
“这两天你先在那里呆着，顺便多做些光棱核心组件出来，长须鲸正在采集资源，暂时不会回去了。不过，公司进军欧洲的战略不会改变，不过是拖延上一阵罢了，等到联邦军把状况搞清楚了再行动。”
班森闻言自然很是高兴的，这样他又可以多在安全地后方呆几天了，不过，也并不是说就可以这样放假了。显然，公司东进的计划不会放弃，光棱坦克也被证明是足够有效的武器，届时必然会生产出一定的规模来，因此光棱核心组件的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多，在其生产设施成功整合进晶体材料建造机之前，这项工作自然都是要由自己来完成的呢。
“那个……刚才听说公司又开发出新的载具了？”按捺不住好奇心，班森还是问了一句。毕竟自己怎么说也是公司里排的上号的设计师，想要知晓一下公司的产品也是很正常的吧？
只是，班森没有想到的是，这话刚问出口，小老板的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了。
“管好你那边的事就行了，新载具什么的，等开发完成后自然会调拨到你那里去的。”语气僵硬地说罢，尤莉丝莉茜径直转身走了开去，显然是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啊~啊~~真是不可爱啊……”班森咂咂嘴，挂掉了通讯。
还要继续制作棱镜，班森虽觉得无趣，但这是在当初出发之前和公司方面签订的临时调配协议中已经注明了的，却也无法推卸。
今天时间尚早，班森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再像昨天一样偷懒了，于是只得起身准备开工，然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物资储备，却发现从公司带来的半成品富钠蓝晶件快要不够用了。
作为实现玻爱凝聚态光线贮存的关键，高能量容纳率的高纯度钠基蓝晶是不可或缺的，好在培养这种蓝晶只需要将作为培养基的金属尽可能去除杂质便可以了，所得到的蓝晶并不需要再次精炼，倒是也不费多少事情。
不过，虽然制作光棱核心的降光速棱镜并不需要进行晶矿精炼，但眼下自己手头并没有任何海上采矿设施，而且以晶藻的形式所生长出的晶体颗粒太过于微小，也不可能用来雕刻棱镜，因此，班森只得去寻找一处地上露天的矿点。
看了看地图，附近相当长的一段距离都是属于蓝区的，自然不可能找得到这样的矿点；而除此之外最近的一处黄区嘛……
东南方，距离鹿特丹大约二百公里的地方，莱茵河的河畔，有着一座人口超过了百万的巨大城市，那里是联邦的新蓝区改造计划中的其中一处。由于使用了高大而坚固地移动式隔离墙系统，虽然音波共振器的作用范围也因此被阻隔，在城墙外围不远处就无法对晶体的生长产生影响了，但也确实有效地减小了音波共振器所需要笼罩的范围，大幅度地提升了作用范围内的晶体粉碎效率。因此，虽然原本是和其他城市同时开始改造的，但此时的这座城市却是已经即将完成，准备并入蓝区的范围之内了。
坐在桌子旁，手指在屏幕前划过，虚空中的画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图像开始有些卷曲起来，不过很快，在上方线形喷口喷出的湿润气流的吹拂下，图像恢复了稳定，同时，刚刚的操作也被识别了出来。
在这个由光线投影在吊顶式水气折射幕布中而显示出的巨大画面之上，一座小小的代表着城市的红色圆点很快放大起来。就好像太空中的间谍卫星调整了镜头焦距，将视角从太空降低到地面一样，红色的小圆点之下出现了蜿蜒地河流、交错地街道、参差地树木……
以及……绕城一圈的数十米高地城墙。
这座城市附近完全是蓝三区的管辖范围，因此，即使是联邦军所属，自己这个已经加入蓝二区的人要是进了城，再想出来的话也是不那么容易的。在这个人人都想缩在优美舒适地囚笼之中，对外界充斥着莹绿晶粉的大气畏如蛇蝎的环境下，想要开启一次城门，审批手续可是相当地繁杂呢，日后要是公司的分部建到这里来，不用说别的，光出城审批一项就能把人烦也烦死了的。
而另一边，虽然只有数百米的距离，但是就和许多网络游戏里的主城一样，即便不像城内那样可以毫无防护地出门行走，城墙的外围倒也还算是适宜人类生存的环境。比起城内的各种麻烦来说，倒不如直接在城墙外围驻扎了呢。
选择了一处临近河流，看上去还不错的地方，班森移动着中指，将代表着集结地的图标拖了过去，然后点下了执行
“科隆……么……已经多少年没有回去了呢……”
在车队引擎的启动声中，班森这样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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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6.10.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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