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都是队长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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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22.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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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公里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好吧，还真的很短……
虽然拼凑起来的现代版犀牛相比起联邦军的制式主战坦克——捕食者来说粗糙了很多，但作为无人载具的话该有的设备和功能已经相当完善，比如，两台本在工程机械上使用的大出力晶体增压引擎。
在晶体引擎的驱动之下，不畏颠簸的犀牛攻击群仅仅花了十三分钟便和刚刚摆好阵型的兄弟会机械部队迎头相遇了。
虽然兄弟会的天蝎坦克并不能算弱，但相比于联邦的捕食者还是多有不如，这尤其体现在火力和装甲上。在相比于捕食者来说装甲更为厚重的犀牛面前，那些许的天蝎没过几分钟便开始后撤。当然，并不是杂乱无章地后撤，而是似乎准备通过运动战来拖垮这支笨重的敌军部队。
当初改造定型的时候，虽然车体比捕食者厚重了一些，不过因为使用对方作为比较，新生犀牛的设计性能并不弱于对方。
但是显然作为初入军火行业的萨西斯家族来说，一些诸如“这几年来偶尔的边境冲突中暴露出的敌方新型兵器”之类的详实消息则是没法收到了的，不管是指挥者还是车载AI，面对兄弟会的退却时都没有穷寇莫追的概念，等到发现的时候，原本拥有五十辆犀牛坦克的攻击群已经只剩下三十多辆了。
好在随着战斗的进行，车载AI对150mm主炮的弹道掌控能力明显在刚出场的默认参数修正了许多，使得敌方的天蝎坦克趴窝的更快了，再加上跟在后方的导弹型恐惧散播者的掩护攻击，这才没有被擅长运动战的兄弟会部队完全摧毁。
“什么！摩托部队全灭？导弹兵全灭？怎么可能！凭借那种笨重的东西就能追上我们的摩托吗！别在这里废话，把那只部队的指挥官接通，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连S形机动都忘掉了！”
“已经全灭了长官！两只行动分队一人不剩地全灭了！和战士们的素质无关，对方使用了四呲呲呲呲……”
通信中断了，可能是已经老化多年的线路终于不堪重负了，但是新晋的基地指挥官还没有愚蠢到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自欺欺人的理由上的程度。
“已经攻到艾克赛特了么……”
苦恼地叹息着，最高指挥官大人焦急地在眼前的地图上寻找起来。
‘艾克赛特前线指挥部可能已经被击毁了，那里的抵抗力量溃散也只是时间问题……北金斯顿倒是还有些人，不过比起里士满的机械化部队还是差的多了啊……而且只有上一段三分之一的路程……行进路线……只可能是詹姆斯敦桥了吧？从北边绕的话绝对过不了普罗维登斯的阵地的。嗯，那么……’
“通知北金斯顿和纳拉甘西特的部队全速向詹姆斯敦移动，和当地民兵部队汇合，还有，让工程部队给詹姆斯敦桥安上炸药，对方只是坦克部队，没有工程机械，如果实在挡不住的话允许炸桥。”
如此吩咐着的指挥官大人在AI确认命令之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连忙补充道：“告诉那群工程部队的，炸药给我安在靠近岸边的地方，谁要是踏马的把河中央的部分炸掉了，完了修复的时候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修吧！”
这道同样来自指挥官的命令被AI忠实地发送了出去，却让刚刚收到上一条命令正准备出发的两支部队指挥官伤透了脑筋：在桥头布防，还要不伤到桥？你干脆说不许开火好了。
由于命令下达的晚了些，毫不恋战只顾突进的犀牛自律攻击部队到达詹姆斯敦桥的时候，也就只有纳拉甘西特的机械化部队成功到达，而北金斯顿的步兵们则已经被追上来的犀牛碾在宽厚的履带之下了……
詹姆斯敦的前线指挥官不得已忍痛把将打自己出生就矗立在河面上的古老的桥梁炸断的命令付诸现实，这才在来自后方纽波特基地的援军的帮助下将敌人钉在了残缺的桥面上。而后方的指挥所中，转播了前线战况的显示器前，新晋的最高指挥官大人也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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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茨茅斯，这是流动医疗车队本次行程的终点了，再往南，便是集结了两万兵力的纽波特基地，那里是外来人的禁区，不欢迎任何未向凯恩效忠的生物，更何况，自己这支车队上全都是是来自蓝区的人呢。这一点，车队中每个人都再清楚不过了，是以他们面对周围贫穷肮脏的贱民的时候也比往常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即使他们本来就没有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孩子？你怎么了？感觉不舒服么？”看着这个站在自己眼前年仅九岁的小男孩，身为这支医疗车队队长的拉尔希（Laersy）微笑着问道。
尽管他知道这句完全就是废话——黄区的拘谨地经济和恶劣地环境使得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养成了无视各种小伤小病的习惯，一方面是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至少是精神侧的生活更幸福一些，另一方面，不多的钱财留下来应付大病才是明智的选择。因此，如果不是实在难受到了影响生活的地步，黄区极少会有人主动去看医生的。
“胳膊活动不畅吗？来，伸出来让叔叔看看吧。”露出甜美微笑的拉尔希此时活像准备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虽然，那只是一只身材干瘪的正太。
可能是被拉尔希热情的笑容所吓到了，小男孩微微向后躲了下。却看到坐在简易活动桌后的白衣大叔叔突然站起身子，伸手探过桌面，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而后又用另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前臂，然后掰了掰……
“啊！好痛！！”一股剧痛从肘部传来，沿着臂骨向两端蔓延开来，小男孩不由得大声哭喊起来。
“呃……”小男孩的哭喊让拉尔希放开了刚刚捉到的正太，用手摸了摸鼻子，有点不知所措。
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呢……
看小家伙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不过刚刚看的那一下，自己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的，而自己只要不去掰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可是和骨折相差甚远的说。那么……
只可能是晶化症了吧？而且这种程度……
“来两个人，去把后面器械车里的音波共振治疗仪推出来！这里有个小家伙可能是晶孢感染中期的。”
音波共振治疗仪，顾名思义是利用共振音波将附着在人体上的晶体敲碎成细微粉末的治疗机械，作为专用于治疗各种晶化症的仪器，它拥有相对较为灵活的输出能量强度以便适应各种不同位置的治疗的需求。不过这种东西终究还是有其默认的能量强度限制的，否则出力小了不足以震碎目标晶体，而过大则会连正常的人体组织比如骨骼一并震碎。
和一般的普通器械不同，音波共振治疗仪虽然在蓝区的大型医院中已经普及开来，平时却不是由医院来保管的，而是专门分配到医院的联邦军安保部队在维护。每次使用之前，院方都要向这只部队提交包含使用时间和对象的申请，而且治疗的时候也会由其成员通过监视器进行全程监控。
是的，就和联邦军大名鼎鼎的音波共振炮一样，这种治疗仪也是使用相同的技术开发而成，因为音波炮在攻击晶体之外的物体时也能发挥出相当有效的战力，为避免被兄弟会所获得反过来对付自己，联邦在相关技术的保密方面一直做得不遗余力。
即使是像流动医疗车队所带的这样移动型的音波共振治疗仪，也是由军队派遣专人管理的，虽然因为车队的出入场所而不可能真给每个车队分出一支安保部队的兵力去保护，但小队级的兵力也已经足够使用了，至少，在敌方试图夺取治疗仪的时候，这支小队的成员能够保有使用遥控器引爆治疗仪内炸弹的时间。
出于节省经费的角度考虑，医疗队中搭载管制设备的车辆都没有配备专门的驾驶员，全部是由安保小队的成员来客串的，而小队的成员在黄区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车外的，也不会参与到治疗中来，以避免黄区的民众在面对落单的联邦最高暴力机构成员时爆发什么冲突。再加上能在野外长期活动的车子都是密封性相当好的那种，对外观察完全靠分布车体表面的光学传感器阵列，整个车体上并没有能够透光的窗户，因此即使是医疗队的人也并不知道同行的安保小队此时正在做着什么。
两名医师奉队长的命令来到一辆特殊装备运输车的舱门前，按照规定提交了申请，很快，车厢的侧面的装甲便打了开来，一只一人多高的小号密封箱被车顶的机械臂提了出来。这，自然就是因波共振治疗仪了。
只是，就在这正常的一幕将要完结的时候，后面的几辆货车也依此开启了货箱，而这次，不等机械臂伸去提货，便有什么东西径自从舱门处跃了出来。
那是一种不知名的四足机械，在细腻的电子音中，机械正中散发出淡淡的绿色雾气，那是未经过滤处理的晶体引擎排放的尾气。
机械体看起来并不大，也就一米的高度，四足蜷缩的话也只有一米多点的宽度，是以当从车厢中一口气钻出二十几只之后，在场的众人并未就数量这一点抱有任何的疑问。
五辆特殊装备运输车，不到半分钟便钻出百余只这样的四足机器人，在一旁的空地上列了个方阵，旁若无人地伸伸胳膊伸伸腿。
好吧，它们能伸的只有腿……
不管是宽大厚重的腿部装甲及其外侧刃齿锃亮的链锯，还是主体上方或机枪炮塔或六边弹巢的外挂装置，无不明显地诉说着一个事实：这不是放在科技管里展览的样品，也不是大学生竞赛中胜出的玩具，而是货真价实的冷酷杀戮者。
黄区的患者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医疗队的成员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小男孩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于是拉尔希自然也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为什么……医疗队里会有这种东西……”
身为医疗队队长的拉尔希喃喃着问道，他心里比谁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打开通信器询问同行者的军方小队，然而却没有任何回答，待到拉尔希忍不住使用自己车队队长身份强行开启那几辆运输车的舱驾驶室门之后，才发现，原本没次都会跟随着的安保小队，却不知何时从车内消失了，而自己的器材申请文件，竟然是从蓝区的某座医院里签阅的，而这些车子，也一直是运行在车载AI的跟随模式之下的。
拉尔希认得那座医院，那是前天夜里进入这片黄区前的最后一个边界补给点，想来从那时开始，车内的仪器便已经被换掉了，或许，就连这几辆车子，也不是医疗队原本的那些了吧？
轰的一声，音波共振治疗仪在没有任何人靠近的情况下突然爆炸了，四散飞溅的零件甚至砸伤了不远处排着队等待就医的患者们，场上顿时哀号声四起。
作为还算有点坚持的称职的医生，他不能容忍这种将自己车队作为战争道具的行为。虽然军方的安保小队已经没有了，但很显然新出现的机器人是更为直接相关者。
只是质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几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便从打头的机器人身上传了出来：“拉尔希……是吧？你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车上去呢？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不好么？”
“被人利用，造成了那么严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当做没看见！我告诉你们，只要我拉尔希还活着，就绝对不允许有人利用…呃………”
神情激动地拉尔希没有说完，话音就像憋在嗓子眼里一般，随即，高挑的身躯摇晃了一下，栽倒在一旁。从他的身前露出的，是一只四足的机械兽，以及其上依旧冒着硝烟的枪口。
“很遗憾拉尔希先生，你刚才的中二发言已经无法实现了呢，而且，你为此付出的并不只有你自己的生命哦~~”
什么！什么叫不只有自己的生命？
已经无法言语的拉尔希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翻过身来，看到的却是宛如地狱般的景象：医疗队的同事们，此时仿佛一只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摔落在运输车边，而等待治疗的黄区患者们已经先一步无力地躺倒在了鲜血四溢的地面上。
“拉尔希先生，您真不愧是位优秀的医者啊，作为回报，您的患者我们已经帮您先行送过去了，那么，祝您在天堂工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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