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外力
“就这么决定了。”宽敞的客厅内，加利尔如此说道。
伊恩偷偷看了一眼莉亚，发现她眼里有些失落，于是叹息一声看向了加利尔。
“老师，虽然理解您急切的心情，但我们还是想在末日之后举办婚礼，如果我们还能有未来，我想给她一个最难忘的仪式。”
莉亚闻言尾巴抖了抖，牵着伊恩的右手握紧了些许。
加利尔轻叹一声：“你还是一样固执，好吧，既然只是一个仪式，这件事我就不再多说了，不过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他顿了顿，举起的手掌上燃起了火焰：“你不是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老师都会站在你身后。”
伊恩心生感动：“我明白，老师！”
加利尔微微一笑：“如果没事就在这里住几天吧，正好我检验一下如今你的战力。”
伊恩看向莉亚，露出询问的目光，莉亚点了点头。
正好加罗也还未归，于是他说道：“好。”
加利尔离开之后，终南看向伊恩，笑道：“小子，论文呢？”
伊恩一顿，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了一大堆羊皮纸堆在了桌上，莉亚好奇地拿起一张看了看，好巧不巧地，正好是伊恩撰写的《尾部按摩对半人情绪影响相关调查研究》。
她翻看了一会儿，随后默默松开了牵着伊恩的手掌，耳朵也变成了飞机耳。
伊恩知道她生气了，立刻慌乱了起来：“这个是……莉亚，你听我解释！”
莉亚哼了一声，起身走向了外面。
伊恩赶忙追了过去，似笑非笑的终南接过那篇论文看了看，半晌赞叹道：“嗯，不错不错，这篇论文可以给优了，我当时也就随口一说，这小子还真能凑出那么多论文来，看来接下来几天都不会无聊了。”
莉亚头也不回地来到了塔外，鼓着脸坐在了不远处瀑布旁的圆石上。
伊恩这才注意到藏心塔位置变了，这是一座不知位于何地的大瀑布上游，环境优雅，资源丰沛，罕有人迹。
他走到莉亚身旁，有些不知所措：“莉亚……”
“人家才不听你解释。”
“那……你饿了吗，我给你做好吃的，还是想去四处走走，要不给你找棵大树什么的磨一磨爪子？”
莉亚偏过头，嘴角有一丝笑意浮现。
她哼了一声，把尾巴伸到了伊恩面前：“看来笨恩对尾巴很有心得嘛，给人家按摩，按舒服了就原谅你。”
伊恩一顿，随后轻叹着握住了莉亚的尾巴，莉亚的身躯微微抖了抖，再次“哼”了一声。
伊恩深呼吸了一次，双手齐用，倾尽毕生所学开始了按摩。
“等等，呀！”
……
十分钟后，莉亚脸色泛着桃红，呼吸有些急促地回身抱住了伊恩，发出了可爱的“呜呜”声。
伊恩有些不安地确认道：“莉亚，能原谅我了吗？”
莉亚羞怯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人家本来也没怪你，笨恩。”
伊恩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又是莉亚的恶作剧，不过心底的负罪感还是不由自主地升了起来。
“那我以后不……”莉亚用嘴唇吻住了伊恩，没有让他说下去，伊恩抱住了她，深情地回吻。
半晌，莉亚才放开了伊恩，拉着他跑向了瀑布，然后跳了下去。
热烈的吻的温度还没有散去，沁凉的水雾便扑打在了脸颊上，鼻腔仿佛还残留着她的香气，加速坠落中，伊恩抱住了莉亚，在即将落入湖中之际笑着飞了起来，莉亚发出了银铃般的开心的笑声，轻轻推开了伊恩：“笨恩，来追我！”
伊恩还没有说话，只见莉亚已经飞了出去。
“好狡猾！”伊恩感慨之际也追了过去，两人在优美的山林间追逐嬉戏，最后伊恩在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落入了莉亚的陷阱，被禁锢了起来。
“用得着神禁吗？”伊恩无奈地看向了那边的莉亚。
莉亚舔了舔嘴唇，伸手抚摸着伊恩的脸颊：“虽然笨恩已经逃离不了我了，不过人家还是有些担心呢。”
伊恩笑道：“才不会逃呢，一辈子都不逃。”
莉亚微红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感动的笑意，她轻轻解开了伊恩的衣服：“傻瓜。”
神禁的光芒笼罩住了大树，如今正是鸟语花香的春天，山林间生机勃发，春意盎然。在逐渐泛起春光的大树上，有着正要盛放的花朵。
……
傍晚之际，伊恩和莉亚才回到了神之塔，塔最上面两层亮着灯，加利尔和终南应该在那里。
伊恩和莉亚来到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伊恩有些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眯起了眼睛。
莉亚则是愉悦地哼着小曲，尾巴左右摇摆着，漫不经心地用叉子吃着食物。
伊恩默默睁开眼，自语道：“莉亚，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莉亚咽下了食物，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加罗的事吗……人家倒是无所谓啦，不过虽然没见过那家伙，但从所作所为来说，的确是个惹人讨厌的人类呢。笨恩想做什么人家都会帮忙的。”
伊恩藏起了目中的杀意，笑了笑道：“不管他了，这几天正好换个陪练。”
莉亚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明明连人家都打不过。”
伊恩叹息一声：“我怎么可能对如花似玉的妻子下重手呢？”
“哼，明明对人家那么坏！除了今天……”
“咳咳，打扰一下。”传送下来的加利尔清了清嗓子，莉亚跟没事儿似的继续吃起了东西。
反倒是伊恩脸色有些红地看向了那边：“啊……加利尔老师……”
“似乎打扰你们小两口互动了，不过小伊恩得来一趟。”
看到还没吃饱的莉亚，伊恩本想询问，但莉亚却直接开口了：“去吧，人家一会儿回房间等你。”
“嗯。”
于是伊恩跟着加利尔来到了实验室，如今实验室的规模已经完全不同以往，成为了一片大学校园似的建筑群。
要是小赟在这里的话，这些建筑的分布和样式恐怕会好很多吧。
看着这些为了实用性和小绿布置地颇有些杂乱感觉的建筑，伊恩才觉得术业有专攻这句话非常有道理。
跟着加利尔一路飞行，直接从窗户来到了一间明亮的实验室内。
那边实验桌旁观测数据的终南不满地说道：“说了几次不要从窗户进来，你还带着伊恩这么做！”
加利尔笑着摊了摊手：“你不是讲究效率嘛，照我看，门的存在对于有飞行能力的生物来说才是没必要的。”
终南闻言摸着下巴沉思道：“也对，不过总有些怀念这样的地方。”
“好了好了，直奔主题吧，我困了。”加利尔打了个哈欠靠在了窗旁。
终南点了点头，弹指之下房间上面的灯管齐齐暗了下去，窗户开始闭合，加利尔差点被夹到，他无奈地摸着头说道：“你关窗子也不说一声，老夫的屁股差点被夹了！”
随着房间变得漆黑，“你闭嘴吧，伊恩，看！”
伊恩看向了那边的投影，投影上是月球，地球，还有黑色的血色之月呈现一条线的模型。
只见两根魔法线条成环形射出，分别环绕地球半圈后在血月隐匿之处交汇，随后血月浮现，展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终南将画面倒退，放大之后，聚集在了血月的部分。
“这神禁包含的力量虽然庞大，但按照我们的计算和模拟，不足以解放罪域，让我们再看一次。”
随着光芒交汇，屏幕一侧的数据显示出了爆发的威力。
“只有中位神级别的威力。”终南抱着手看向了伊恩。
“按照你回归时传回的消息，即便这是时间神力，也不足以将罪域漫长的时间与外界时间同步，就算你在其中施加了另一个力，也不够。”
伊恩一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因素？”
终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算有其他因素存在，相比于神力的影响也是微不足道，如果我的模型和你说的六十年没有错的话，那么至少还需要相当于四个中位神的神力，才能将罪域和外界同步。”
伊恩眉头紧蹙：“不可能……我的感知当时遍布罪域，那里没有人拥有这么庞大的力量……等等。”
他想起了月陨之地沉睡的那些存在，莫非它们醒了？
“不，有，罪域还有很多我所未知的地方，那里沉睡着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伊恩语毕，终南开始加入数据模拟。
房间中出奇地安静，半晌只有加利尔的哈欠声响起。
终南抬起了头：“不，还是不够，按照加利尔和我以空间神力推出的公式，‘不可观测’的内部就算再施加十倍的力量，也很难同步，关键还是在于外界，更可况月球神禁跨越过那么远的距离也会衰减，让我算一下需要什么级别的能量。”
终南再次开始了计算。
十几分钟后，不断在屏幕上闪动的庞大数据总算是有了结果。
伊恩眼神一凝，双手扶在了实验桌上，加利尔也微微睁眼，喃喃道：“果然如此么。”
屏幕上所需要的能量，是未衰减神禁的倍。
也就是说，罪域的解放，最大的因素并不是伊恩和塞纳留斯，还有其他的因素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而这个因素只能来源于罪域外，而且能量层级远超想象。
终南看向了加利尔：“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以北。”
加利尔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在我的不灭意识游离期间，有些奇怪的记忆进入了我的意识，伴随着我来到了这里。”
他手上燃起了火焰，火焰在房间中散开，组成了一段画面。
那是一片璀璨的漫天星空，远处如同烟花般盛放的，是一颗衰老的庞大恒星。看似很远，然而光芒很快席卷到了近前。
随着爆炸，庞大的质量坍缩成了不可视的黑洞，连同着加利尔的意识被吸扯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浑身星光的身影默默走来，轻轻将加利尔的意识推远。
加利尔的意识没有主动性，只是惊鸿一瞥，画面便消失了。
加利尔额头见汗，火焰在空中散去。
终南已经将画面录下，投影到了屏幕上，开始了放大。
模糊的画面中，三人依稀辨别出了那个存在。
那赫然是一个穿着星空长裙的女子。
加利尔眼神中满是感激：“是她救了我。原来真的有生命能在那里存活。”
“人形……但不一定是人类，‘蛋壳’的存在，会是防范她这样的生物么？”伊恩沉思道。
终南叹息了一声：“如果你的记忆画面准确，这种层次的生灵显然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认知，极可能是神级之上，如果真的存在这种等级的生灵在干涉罪域的事情，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
伊恩陷入了沉思，那个身影有些莫名的熟悉，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终南默默打开了灯，灯管渐亮而起，窗户也打开了，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终南摊了摊手：“这种存在想要毁灭我们所在的星球也不是不可能，与其考虑这种事，不如专注眼前的事情，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一下吧。”
伊恩点了点头，加利尔摆了摆手：“我去睡了，goodnight。”
“晚安。”伊恩有些无奈，他还真是和终南学了不少东西……
“终南老师也早点休息。”
终南慈祥一笑：“我只是数据的投影，所谓的休息也就是等着那边的计算阵列冷却而已，你快去休息吧。”
“嗯。”
伊恩传送到了第五层，很快就找到了一幢小屋，他伸出手敲了敲门。
莉亚打开门的瞬间伊恩愣住了，她穿着轻纱睡衣，美好的身材若隐若现，头发盘起来用蝴蝶结系在脑后，白皙完美的腿裸露到膝盖上面几公分，身上散发着洗完澡的香气。
“愣什么呢，笨恩？”
伊恩如梦方醒地走进房间关上了门，莉亚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听老师讲了一些关于罪域的事情。”
“快去洗澡，水给你留着呢。”
“嗯。”伊恩走进了浴室，带着点点水雾和莉亚身上好闻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褪去衣物踏入了铺着花瓣的浴池中。
舒服地洗了个澡，伊恩来到了卧室，看到正变成猫在床上打滚的莉亚，他露出了宠溺的笑容，伸手将被子和床单拉得平整，抱住莉亚钻进了被窝。
揉了揉小猫莉亚身上的毛发，伊恩满足地合上了眼。
趴在他怀中的莉亚柔和地凝望着伊恩，幸福的笑容挂在嘴角，等伊恩睡熟，她用头颅顶了顶他的下巴闭上了双眼：“傻瓜，晚安。”
在藏心塔居住了三天后，伊恩的通讯卷轴收到了岚嫣的消息。
卷轴在他面前消失，伊恩扭了扭脖子，露出了冷酷的目光：“老师，我们该告辞了，有空再回来看你们。”
加利尔吸着气揉着肩膀：“你小子下手没轻没重的，老人家我要不是死不了都不敢陪你练了，去吧，你的战力已经接近中位神了。”
伊恩颔首：“传送·凯撒之眼·西教会。”
看着他们离去，加利尔露出了欣慰而坚定的目光。
“这一次，我就算拼上所有，也会守住你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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