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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忆


  石天明紧紧攥着手掌中的玉佩,白璧无瑕,十分纯净。玉佩静静躺在手中,感觉手心很温暖,丝毫没有玉石的凉意,即使在这个秋天季节。

  看着这个白色的玉佩,石天明心情复杂,这是和父母之间唯一的联系。

  从小到大,每当想念父母的时候,都会拿起它,以安慰自己的心灵。但是内心也隐隐痛恨他们,为什么狠心的抛弃我。尽管婆婆劝说,可能是因为自己父母有不得不这样做的苦衷,但是内心的愤懑在逐渐累积,将来找到父母定要好好讨要一番说辞。

  无暇的玉佩拿在手中,慢慢举起来,对着太阳。白色玉佩里面好像有东西隐隐在活动,石天明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并无异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灵根天赋的事,太劳累了,出现幻觉。

  看来要回去休息了,然后重新将玉佩带入脖项之中,贴身收好,轻轻从两丈高的石头跃下。踩在铺满柔软的落叶的地面上,迈步往回家走去。

  此刻,石天明自从面壁后,心情已经大为好转,不在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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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村·村东

  村东有一所院子建的十分大气的庭院,红砖黑瓦,门口是朱漆大门,门口有两棵苍老的松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

  目光拉近那一所庭院,这所庭院占地不小,庭院中有个小凉亭,此刻正有一老两少正在亭中喝茶聊天。

  此刻,老村长,白德川和白德雅三人正悠闲地坐在庭院内的茶桌前喝茶。老村长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然后闭上眼睛,让一小口的茶水在口腔内缓缓流淌,打转,慢慢感受感受茶的香甜,将茶的香甜充满口腔与喉舌。

  老村长认真品味后,略带苦涩茶水入肚,开口说道:“好茶,这个茶味浓而不涩,纯而不淡,浓醇适口,回味清甘。小川,果然没有白疼你,回来还不忘给爷爷带回来一袋县城的好茶。”

  旁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鬼灵精怪的白德雅听,听到爷爷对哥哥的带回来的茶的评价。急忙喝一口,一口喝了一大半杯茶水,忽然急忙呸呸吐了出来,脸色难看,一边伸出小舌头吐,还一边不忘指责爷爷。

  “苦死了,难喝死了,爷爷骗人,一点也不甜”

  看到妹妹这个毫无仪态的模样,没大没小的样子。一袭白衣的白德川露出生气的面容,剑眉皱了起来,道:“白德雅,你看你这副样子,没大没小,还不给爷爷道歉。”

  白德雅一听哥哥的责备话语,没想到平日宠爱自己的哥哥竟然责备自己。突然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只能够到哥哥的肩膀,涨着通红的小脸,气鼓鼓地说:“哥哥,没想到你也帮着爷爷说话。哼。”

  白德雅扭过头去,不理哥哥白德川。白德川看到妹妹死不悔改的样子,还想出言教训,却看到爷爷的眼色,示意他闭嘴。

  老村长却摆了摆手,拉着可爱的任性的白德雅坐了下来。笑着捋了捋胡子,摸了摸白德雅小脑袋,出言安慰道:“没事,小雅,爷爷知道你性子直,有什么话藏不在心里,不喜欢喝茶,吐了就是。”

  白德川看到爷爷还这样娇惯妹妹,脸上更加生气了,刚想说什么,却被爷爷一个手势堵住了。

  老村长叹了口气,一向带着微笑的脸上出现的难得认真的表情,摸着孙女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雅,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管住你这率真的性子。你这样率性而为,倒是潇洒,可是这样会得罪人的。慢慢地就会发现大家都会对你疏远,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一旁的白德雅闻言,脸上出现了认真的模样,细细思考爷爷其中的言语。

  老村长说完,旋即展颜一笑,露出玩笑的表情说道:“况且,你要是在这样率性而为,任凭自己的性子做事,将来大一点,也找不到婆家。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降的住你,跟别提能把你娶回家了。”

  听到这里,一向任性刁蛮的白德雅竟然罕见的出现了脸红,一副小女儿的扭捏样子。老村长识人无数,阅历深厚。一看到孙女这副模样,便知小女孩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了。

  老人露出狡黠的目光,开口打趣道:“小丫头,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村西头的那个小子,那个小子身子骨太弱了,可不能喜欢他。”

  白德雅闻言,怒气冲冲辩解道:“人家才不是那个小子,人家有名有姓,叫做石天明。小石头以前身体虚弱,现在已经好了太多了。”

  话一出口,白德雅顿时明白过来这是爷爷的激将法,故意贬低小石头,让自己出言保护他。想到这里,白德雅白皙的脸上出现了如同晚霞的红晕,十分好看。气愤地跺了跺脚,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白德川看着妹妹那娇羞的样子,甚是难得。没想到一向蛮横的妹妹居然也有了心上人,担心妹妹受骗,问道:“那个石天明,是不就是今天跟小妹站在一起的人。”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孩子身世可怜,从小被人遗弃。身体柔弱多病,经常吃药。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这个孩子性格异常坚韧,有些孤僻。”

  白德川听见阅人无数的爷爷这样评价石天明,也就不再多说。担心妹妹年幼无知,容易被他人欺骗。

  白德川话锋一转,想要爷爷敲打一下妹妹任性的性子,说道:“爷爷,你总是惯着小雅,容易宠坏她。”

  老人笑着不回答,而是把杯中茶水喝完,而是问道:“小川,今天爷爷看你在村子里学堂露了一手,对灵力的掌控程度已经不弱,你灵力修为在什么境界了?”老村长在学堂看到白德川施展水术·冰棱如此轻松,掌控力度恰到好处。?

  “凝印境初期,距离中期还有一段距离。”白德川恭敬的回答道,压低了几分声音。

  老村长闻言,面色一僵,他的灵力修为也才是凝印境初期,而孙子白德川也已经凝印境初期,和她的灵力修为一样。想到这里,老人心中不由的有些淡淡的悲伤,自己活了一辈子,还不如在学院里学习三年的孙子。不过旋即又为小川高兴起来,自己养了一个好孙子,年纪轻轻,一身灵力修为已经超越了他这个爷爷了。

  灵术师之间的对话,简洁异常。只需要知道对方灵力修为在什么境界,就大概知道对方什么实力。每个境界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标志,每突破一个境界,灵术师的实力都会增长。

  灵术师的境界,入门的境界炼灵境和凝印境。只有到了凝印境,才算的真正踏入了灵术世界。每个境界又分为四个小境界,初期、中期、后期和圆满。

  老村长感叹道:“岁月不饶人呀,老头子我一辈子也只能达到凝印境初期,很难在进一步。”

  白德川闻言,从话语感受到了爷爷落寞的语气,安慰着爷爷:“爷爷,当时您的情况不好,您有如今的成就,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了。更何况,托您的福,孙儿能有今天的成绩,是你的辛苦栽培。”

  老村长白新河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抚摸着长长的白须。双目仔细打量面前英俊的孙儿,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举手抬足间,可见翩翩风度。褪去了少年的急躁,多了一分成熟。

  老人重重地拍了拍白德川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看来灵术师学院三年的学习,孙儿不仅修为超群,更重要的是,有一颗体谅他人的心胸。”

  白德川看着面前苍老的老人,发须如雪,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来欣慰的光芒,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爷孙俩相视一眼,露出了笑容。无声的语言,有时比有声的语言更加有意思,更深入人心。

  在这笑容中,只有对方能够明白。

  老人的笑容里,既充满了感叹,也充满了欣慰。感叹的是,岁月无情,自己一辈子也难有什么大的成就,一辈子时光匆匆而逝。欣慰的是,不知不觉间,昔日蹒跚学步的孙子已经长大成人,年纪轻轻,实力超群,更重要的是具有体谅他人的心胸。

  少年的笑容里,既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惋惜。感激的是,没有爷爷的辛苦努力,岂能是一村之长,没有爷爷的血脉流传,父亲又怎么能是灵术师,自己怎么能具备灵根。惋惜的是,昔日黑发的爷爷,如今白须皆白,脸上也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白德川隐约知道,爷爷当初只是县城李氏家族少爷的一个书童。因为聪明伶俐,讨得主人喜欢,赏了一点钱财。聪明的爷爷在李氏家族耳濡目染下,知道了成为灵术师的条件——具备灵根。他靠着不断积累的钱财,去进行了灵根天赋测试。

  白新河自然不甘心的做一辈子书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花费了五枚银币进行了灵根天赋测试。没有想到具备灵根,虽然只是最差劲的黄级灵根。

  后来爷爷又在李氏家族的帮助下,学习了更加系统的灵术知识,掌握了几手基本灵术。机缘巧合下,成为了白石村村长,最终在白石村定居。

  可是白新河灵根发现的晚,灵根质量也不太好,一生也没有什么修炼资源。导致一生也没有什么大的进步,只能踏入凝印境,便停滞不前。

  白新河突然询问白德川回来的目的,打断了白德川的回忆。

  “小川,你这次回来,听说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不错,其实,我奉学院命令在调查一群盗匪的踪迹。”白德川也不隐瞒,直言相告,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隐秘,告诉了亲近的爷爷。?

  “小川,你现在虽然是凝印境初期的灵术师。可是,这个实力,去调查盗匪踪迹会不会有点勉强。即使小川你在学院中修习了一些厉害本事,要知道,既然惊动县城三大学院,那伙盗匪之中恐怕也不是简单之辈,其中可能也有灵术师。”老村长白新河不愧经历深厚,三言两句就说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老人有些担心孙子的安危,白新河可知道盗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本就难应对。而且盗匪中很可能还有灵术师,这样更加难以处理,稍不注意,很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脸上写满了担心。

  “爷爷,放心吧,我只是调查和打探盗匪踪迹,不会和强盗交手。而且这次不光我一个人,还有县城三大灵术师学院其他学生和带队的学院老师。听说这群盗匪最近流窜县城北部,所以三大学院派遣了一些学生过来调查。”

  “这次派遣回来的调查者主要是出自县城北部诸多村镇的学生,因为比较熟悉安康县城北部环境。而我来自青牛镇白石村,学院派我回来调查,同时我自己也想回来,好久没看见爷爷、小雅还有父亲。”白德川不紧不慢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小川,你在外面调查时要多加小心。”老村长眉宇间的忧色减少了不少,同时,不忘叮嘱自己的孙子小心。

  白德川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主动应了一声,转移话题。

  “对了,爷爷,小雅,还没诞生灵根吗?”作为白德雅的哥哥,十分关心自己的妹妹小雅。

  “没有,上次带小雅去安康县城进行灵根天测试还是在两个月前。你也知道,灵根诞生机率是随机的。”老村长叹口气,无奈的说道。

  “可是,父亲母亲都是灵术师,机率应该更大。”

  说完,白德川突然沉默了,因为提到了母亲。老村长白新河也沉默了,因为提到了自己的儿媳。

  两人忽然沉默起来,一老一少,坐在亭中石桌前。

  在这段沉默的时间中,两人都似乎是在追忆曾经的岁月。

  房屋中,正站在窗子后面凝神细听庭院中的祖孙俩的对话的白德雅,忽然也沉默起来,似乎想起了一个距自己很远的模糊的影像。

  良久,老村长率先打破沉默,安慰道:“这件事情小川你也不用自责,只能怪运气不好,晓云她命里有着一劫难。”

  时间过去五年了,白德川还记得当时那个下午。当时的情景至今回想,仍旧历历在目与。

  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母亲带着自己和小雅,乘坐马车。前往距离青牛镇临近不远的白玉镇上的外公外婆家游玩。

  归来途中,不幸遇到一群一阶妖兽镰尾蛇。镰尾蛇虽是一阶妖兽,对于凝印境的母亲说不难处理,虽然击退较难,但是自保有余。但是母亲带着白德川白德雅两兄妹就很困难了,面对一大群喷着蛇信子、露着毒牙的镰尾蛇。

  蛇群似乎知道面前马车里藏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如同一大群黑色潮水往马车涌来。

  她不得不做出一个抉择。总要选择有人留下,来对抗蛇群。

  白德川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清晰具体。母亲回头看了看自己,小雅吓得哇哇大哭,白德川面色苍白,强作镇定,安慰着妹妹。

  母亲看了看恐惧的白德川和哭泣的白德雅最后一眼,急声向着白德川叮嘱道:“小川,你们快走,照顾好妹妹。”

  说完,母亲跳下马车,一个人留下抵挡蛇群,结果再也没回来。

  后来父亲闻讯过来寻找母亲的下落,找了三天三夜,在蛇穴里找到母亲的带血的碎布衣服和一些头发。

  白德川清晰地记得当父亲从蛇穴里出来,赤红的眼睛里带有浓烈的杀意,将那满是蛇群的洞窟里足足倒了十桶松油,里面夹杂着刺鼻的硫磺,最后扔了一个火把进去。

  而小雅自从回来后,大病一场,加上年纪幼小,几乎忘了这件事情,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

  这一切,只有几个人知道,而白德川,至今也不敢忘记母亲最后的那一眼,眼神中充满着关爱与诀别。

  为孩子甘愿死去的的决心啊,这是多么可贵的母爱。

  白德川时刻不敢忘记母亲那双眼神,时刻督促着他努力修炼,不敢松懈。

  父亲丧失爱妻,一直认为是自己两个孩子间接害死了他们的母亲。要不是他们吵闹着要去外公外婆家玩,爱妻也不会死。

  从那以后,父亲一直对他们兄妹两人很严厉,甚至苛责。就是连一向蛮横的妹妹,在父亲面前都不敢大声出气,生怕惹的父亲不高兴。同时,父亲再也没有笑过,总是铁青着脸,带着莫名的威严与冷漠,仇视着自己这对儿女。

  此刻,躲在屋内的白德雅听了两人对话,几乎淡忘的回忆竟然全部被唤醒。眼前浮现过往的一幕幕的记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小小的身躯仿佛被抽空了力量,依着墙壁,缓缓跌坐在了地上。低声哭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母亲。”

  那件事情其实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吵闹着要去白玉镇,哥哥才向母亲提建议,本来是母亲就不用死的,不会遇到那么凶猛的妖兽,也不用为了保护自己,一个人留下抵抗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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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村·村西·木屋

  石天明穿过竹林,回到木屋,发现婆婆已经编好一个箩筐,箩筐很好看,上大下小,新编的箩筐还带着淡淡的竹子香味。

  石婆婆正在煮饭,石天明也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很疲惫了,心情大起大落,忽上忽下,甚至都出现幻觉了。向石婆婆打了声招呼,进入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石天明的声音传到石婆婆耳畔,一向认真仔细的石天明没有注意到婆婆久久不回答的异常,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疲惫了。

  灶台前,石婆婆捂着心口,大汗止不住的流,年迈的身体禁不住的颤抖起来,若不是那根青竹拐杖勉强支撑住,石婆婆怕是早已趴在地上了。

  石婆婆此刻感觉自己心口犹如刀绞,浑身疼痛,猛咳不止。额头豆大的汗珠直至落下,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石婆婆从怀中拿出一块白手帕止咳,打开手帕,发现一团红色血液犹如一朵红色花朵,以白色手帕为背景,缓慢绽放。不到片刻,一张白手帕几乎变成了红手帕。

  看着手帕上的血液,生活经验丰富的石婆婆知道自己怕是时日无多,活了一大把年纪,也知足了,并不畏惧死亡的到来。但现在自己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孙儿石天明,他身体虚弱和他的怪病。

  “咳咳”

  又一口血吐出来,这一次没止住,吐在灶台上和地上。石婆婆急忙收拾血迹,免的让孙儿发现,让孙儿为自己担忧。

  屋子另一边,石天明已经进入梦乡,可是他面露紧张,神色苍白,额头已见汗珠,仿佛经历着什么恐怖的事情。

  石天明一直做着一个奇怪的梦,那个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石天明在一片白色的大海上,

  近处,狂风不断,吹起汹涌的白色海水,一个人孤零零在海面上。

  远处,是如同黑色墨汁一般的颜色,头顶上,也是一片漆黑。此刻。石天明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中,只剩下脚下的一个小舢板,在这汹涌的白色海水中,勉强保持稳定,随时一个大浪就可以翻船。

  白色的海水迎面扑来,打在石天明的瘦弱的身躯上。

  痛,海水携带着巨大的力量打在身上,犹如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子。冷,白色的海水比冬日里的寒冰更甚,冰冷的似乎置身于冰窖中。

  一波波的汹涌的白色海水,像一只只白色的鲨鱼,快速的,不断的向自己身躯噬咬过来。

  痛,一直持续着,似乎没有尽头。

  冷,毫不间断的,无法看到终结。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又或许是数年。身下的舢板突然被一个巨浪碎裂,身体受到重力引导,瘦小的身躯渐渐下沉。

  冰冷的白色海水,逐渐淹没了脚,膝,腰,胸,头。海水穿透衣裳,与身体的肌肤更加无死角的亲密的接触,石天明感觉身体很沉重,可以感觉到被白色的海水快速地完完全全的包裹其中,不漏一点缝隙。

  在这个过程中,石天明的弱小身体,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了,更加没有力气游出去。

  面对着汹涌的海水,猛烈的狂风,石天明弱小的身躯如何抵抗的住。

  身体逐渐下沉,瘦小的身体完全沉入白色的海面,石天明的眼睛慢慢紧闭着,意识也渐渐模糊。石天明似乎放弃了争斗,任由白色海水慢慢吞噬身体。

  这时,石天明能感觉到一只手把他从冰冷白色的海水中救起,将他抱入怀中,似乎想用身体的温暖去驱散海水寒冷与痛苦。石天明感觉在怀中很温暖,很舒服,好想一直躺在怀里,想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却发现眼皮重若千钧,难以睁开。

  “轰隆隆”

  这时屋子外面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响雷,把躺在床上的石天明从睡梦中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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