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蒯彻议天下

　　蒯彻给三人端上了一些水果，金子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就塞入嘴里。吃着还满脸不满意地说道：“我说老蒯啊！你这个果子是不是放的时间有些长了，怎么味道有些不对。”

　　“你小子嘴倒是挺叼啊！别那么多废话，有的吃就不错了。”蒯彻拿起一个卖相不错的果子递到了沙破军面前，说道：“这是我自己种的枇杷，尝尝吧！”

　　“老蒯，你也太厚此薄彼了，怎么我吃的这个味道这么差，卖相也不咋地，给师兄的那个看起来很不错。”金子自来熟地将嘴上的那个啃了一半的果子扔到桌上，然后又抓了一个水果。

　　蒯彻对金子的没有心思的性格很是喜欢，也任由这小子调笑，又摆上了一盘水果笑道：“你这混小子，嘴巴倒是很厉害啊！”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师弟。”

　　正在喝茶的沙破军差点把茶水喷了出来，怎么又被这小子拿去背锅了。

　　蒯彻忙碌了一会，坐在沙破军的对面，笑着说道：“我是个修道之人，所食用的食物也只是山野果实，让各位见笑了。”

　　沙破军刚想推说一番，结果金子抢先自报家门，回道：“你也是道士啊！巧了，我们也是。我们是道家天宗的。”

　　沙破军只得假装喝上几口清茶掩饰尴尬，蒯彻可没有想那么多，拱手说道：“没想到几位竟然是道家的高徒，失敬失敬。我曾听闻道家黄石公，道法高深，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知道是否是真的。”

　　“撒豆成兵我倒是没见过，不过呼风唤雨倒是常事。就我沙师兄还会雷电之术。”沙破军听见蒯彻问到他师父黄石公，刚欲说些什么，又被金子抢先答道。

　　沙破军又只好喝了几口清茶，假装很喜欢蒯彻的清茶，其实蒯彻的清茶味道不是那么好，至于为什么，那还用问，先秦时代能有什么好茶。

　　蒯彻转头看向沙破军，惊喜道：“没想到道兄还会雷霆之术，我听闻雷霆之术是道家各种法术中最难学会的。”

　　这次金子还想插嘴，却被沙破军瞪了一眼，害的金子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笑着示意沙破军，你说我不插嘴。

　　“此乃家师传授的术法，现在我还只是粗通皮毛。”沙破军谦虚地回道。金子还想说上什么，但发现沙破军那警告的目光，只好作罢，吃起了他的水果。

　　蒯彻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了沙破军不愿在别人面前提及他的师门，于是换了一个话题。给沙破军满上清茶，问道：“听说你们此番前来是想请我出山？”

　　沙破军点了点头，又想起了蒯江，沉声说道：“蒯江兄弟临终遗愿就是请你出山，和我们一起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我的意思和蒯江的意思一样，早就听蒯江说过您的大名，仰慕久已，如今见到蒯先生更是惊为天人，一想到蒯先生这样的人才埋没荒野，就更加的坐不住，如此良才不能与我们共事，那可真是一种遗憾。”

　　蒯彻笑着回道：“沙兄，你的口才倒是不错，就像刚才那个小哥夸赞的那样，我想阿江也是这样被你拐去的吧！”

　　沙破军笑了笑，没做回答。这种话怎么能这样说，大家都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的，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奋斗的伙伴，哪有拐不拐的说法。

　　蒯彻继续说道：“我和蒯江有过约定，如果谁遇见了合适的主公，就将另一个也介绍过去，当时，玩笑般的约定，没想到阿江一直铭记于心。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直隐居于此，实在是惭愧。”

　　沙破军看了看蒯彻，对方情绪消沉，看来蒯江的死对他打击还是很大的。不过想想也是，蒯江可以说是蒯彻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今蒯江也死了，蒯彻就彻底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了。

　　“你对天下大势怎么看？”沙破军突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像是在考校蒯彻的能力一样，沙破军知道蒯彻他是谋士世家，能力肯定和蒯江一样的优秀。蒯江也曾经说过自己的这个叔叔能力胜过他数倍，若是有他在，巨野城就不会损失那么多将士。但沙破军不以为然，那种情况，任谁来也免不了损失，蒯江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这就来考我了！我还没答应你出山呢！”蒯彻笑着回道，看了看沙破军认真的神情，随后又是说道：“好，既然这样，我就说说。我虽然久居这里，但有时候，我也会出去看看，买些东西。也关注过秦国的大事，你说的起义之事，前段时间闹得挺火的。听说，你已经上了秦国的黑名单，对方嚷着要诛杀你。你能孤身来这里，足见你的勇气和义气。”

　　金子打断道：“区区暴秦，还敢捉拿我师兄，看我不杀到秦宫，砍了秦二世胡亥那厮。”

　　“我听闻，胡亥继位后就很少打理朝政，现在掌管朝堂的是中书令赵高，发布诛杀你师兄的人应该是他。”说到这，蒯彻面容很是严肃。看见这么正经的蒯彻，金子一时间没了言语。蒯彻看了看当事人沙破军，还一副淡定的模样，心中很是赞赏。对于沙破军的提问也不是那么反对了，继续说道：“按照秦国目前的这个状况，离灭亡也就不远了。天下的局势必将进入群雄争霸的阶段。当然有了秦国一统的先例，天下最终的走向还是大一统。”

　　沙破军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以前他只是为了鼓舞士气，拉拢人心，发发狠，表表志向，说自己想要一统天下，作为一个现代人，说这种话当然是脸不红心不跳。但蒯彻的言论倒是很有远见，按照历史的走向，往后的许多朝代却是是效仿秦朝，一统天下的。

　　蒯彻看见沙破军起了兴趣，也不做藏拙，继续说道：“现在要想在未来大势中占据有利地位，起义是必须的，秦国废弃了分封制度，六国的还幸存的后人有不少失去了往日的地位。若是秦国能继续存活百年，那么天下将是另一个局势，六国的后裔也会失去他的机会。但自打秦皇死后，二世继位，秦国的暴乱就没有停止过，如今各路起义军势力越来越大，秦国灭亡已经是必然的了。这个时候幸存的六国后裔，借着先辈的余威，可以轻易地召集人手，恢复往日的荣光。想必你们也是六国的后裔吧！”

　　“齐国骁骑军。”沙破军点了点头，简短地回道。

　　蒯彻继续说道：“秦亡之后，天下必将陷入各路义军的乱战之局，谁能笑着活到最后，他就是赢家。”

　　沙破军深以为然，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对蒯彻的话很是赞同，心中更加期待蒯彻的加入。拱手说道：“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还望先生出山助我。”

　　蒯彻笑了笑，给沙破军满上了清茶，回道：“可以，你们为了蒯江的遗愿，不远千里来请我出山，我也不能驳了你们的面子，我先声明，若是我过的不满意，我可是会走人的。”

　　沙破军听后大喜，拜道：“那是自然，有先生相助，我军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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