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完稿总裁文
书中一晃过去了几个月，现实的时间只过去十几天。
作者老凡这段时间格外轻松，自己一个字都不用写，只等着每天早晨点开文档看故事的发展。
老凡其实一点都不在乎这本小说的剧情走向，只希望快些讲完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他可以拿这本言情小说去交差。
现在书中的女主角已经顺利订婚，嫁的不是老凡设计的男主角，不过老凡觉得无所谓，只要这本书能够按时完成，能让他摆脱被公司追讨违约金的风险，对他来说就是万事大吉。
距离交稿期限还有十来天，老凡认为女主找到了归宿，可以提前完稿了。他乐颠颠地推开了顶头上司兼老同学安子的办公室门。
“安子，你要的总裁文已经写完，我发到你邮箱了。早就跟你说这是小菜一碟，老子一个月写三本都没问题！”老凡得意忘形地满嘴跑起了火车。
“哦，提前写完啦？这回你倒是很勤奋。我一会儿抽空看看。”
“反正我提前把稿子交给你，你爱看不看，我的工作完成了！”老凡转身离开安子的办公室，回自己座位上打游戏去了。
下午老凡本想提前溜走，却被安子叫到了办公室。
安子脸色阴沉，不耐烦地说：“老凡，这稿子不行，你得重新写！”
“你到底看没看啊？”老凡不敢相信，小说不仅没有得到预期的赞许，还这么直接地被安子否决了。
“我看了，写的还过得去，问题是你这个题材不行，好好的怎么变成异国恋了呢？异国恋是冷题材啊，公司那边肯定不能过审。你把男主角的背景改一下，改成中国人。”
“都写完了怎么改？”老凡一万个不情愿。
“这不是挺好改吗？！把卢卡改成华人，蓝眼睛改成黑眼睛，金发改成黑发……要么你换个男主角也行。异国恋不是不可以出现在书中，但不能作为主线，可以是配角的故事，或者主角感情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费这么大劲构思写文，你以为容易啊？你就知道指手画脚，有本事你写几十万字出来看看！”
“别闹，老凡，我这儿忙着呢！你还有十多天时间改文，抓紧吧。”安子懒得同老凡罗嗦。
老凡重重关上了安子办公室的房门。
他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文档，愁眉苦脸想了一会儿，决定用最简单的办法改文——把卢卡改成中国人。连名字都不用改，卢也是中国大姓。
老凡从头到尾仔细查看有关卢卡的情节，把卢卡全家的体貌特征改过一遍，发现故事情节也没受多少影响。他关上了电脑，准备明天再把改过的稿子拿给安子看。
这天晚上老凡睡的很不踏实，他心里隐隐觉得，小说既然不是他亲手写出来的，大概也不会这么容易让他随意改动。
第二天早晨来到公司，老凡提心吊胆地打开文稿一看，果然，他改过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全都变回去了。卢卡一家还是蓝眼睛、绿眼睛，卢卡的金发依然在风中飘扬。
老凡心里一阵紧张，如果这篇小说改不了，只剩下十多天的交稿时间，他无论如何没本事另外再写一本小说出来。
想到那一百五十万的违约金，老凡冷汗淋漓。
他顾不上等着吃免费的中饭，也没有请假，急匆匆离开了公司。这件事能帮他忙的，只有古怪的邹老头了。
老凡先去了一趟商城楼下的进口超市，咬牙买了一盒很贵的进口牛肉，一路捧着盒子来到了竹林居别墅。
看见老凡满脸堆笑站在门外，邹老头的侄女邹晓莉厌烦地打开了院门。
“你这人，没消停了几天，怎么又来了啊？”邹晓莉抱怨道。
“呵呵，我来看看邹老师。”老凡陪着笑脸，“老黑在吗？我给老黑带了新鲜牛肉，刚才特地去进口超市买的。”
“老黑……”邹晓莉抬起头扬声呼唤。
天空中很快传来‘呱呱’的叫声，乌鸦老黑扑棱着翅膀在小院上空盘旋，看清楚了家里的来人，才缓缓飞落，站在石桌上警惕地盯着老凡。
老凡赶忙打开装牛肉的塑料盒子，献宝似的捧到老黑面前。老黑嗅了嗅盒子里的牛肉，拍着翅膀嘶吼了几声，这才开心地大快朵颐。
“哈哈……”邹晓莉在一旁看得高兴，“老黑看样子挺喜欢你，一般陌生人给的东西它还不吃呢。”
“那是，黑乌鸦多聪明呀，动物中最聪明的就数它了吧。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它看一眼就知道！”老凡恨不得把邹家的这只宠物夸到天上去。
看着老黑吃完牛肉，悠闲地散步梳理羽毛，然后大声叫着又飞上了天，渐渐消失在远处，邹晓莉这才把视线从老黑身上挪回来。
“你找我叔公干嘛，又遇到麻烦了吧？你那小说现在怎么样了？”
“那本小说故事走的很顺，我本来想可以完结了，结果公司的人看了说题材不行……”
“题材怎么不行？你那不就是个言情小说吗？”
“言情小说，结果书里这位女主角把男主撂倒一边，给自己找了个外国人……我们公司说异国恋的题材不行，不能过审。”
“哟，那可麻烦了，穿书的角色自己发展的剧情，你不好改动的。”
“是啊，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只好又来找邹老师求教。”
“我叔公这些天赶稿很忙，你进去问问他吧。实在不行，一会儿我帮你看下。”
“那太好了，谢谢你啊！我先进去给邹老师问个好。”
老凡暗暗为自己的机智得意，伺候好了女人的宠物，好感度顿时增加无数倍，连邹晓莉这种别扭的女人，也不知不觉对他老凡青睐有加了！
邹老头似乎料到了老凡还会再来，头也没抬地问：“书写不下去了吧？”
“您真是料事如神，”老凡连忙拍马屁，“没有什么瞒得过您的眼睛。”
“别说那些没用的，怎么回事？”
“书里的女主角自己决定要嫁给一个外国人，我们公司那边说异国恋的题材不行，让我改，可我改不了……”
“你强行硬去改肯定不行，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引导。”
“那您看我现在这情节，该怎么引导？要不要派个人去教育女主角，叫她爱国，别和外国人勾搭？”
“你就只能想出这种馊主意？脑袋是用来思考，不是做摆设的，况且你这奇形怪状的大脑袋，做摆设也不好看呀！”邹老头手边忙着自己的事，随口奚落老凡。
“哎哟，邹老师，您别打击我了，我都快急死啦！”老凡急得抓耳挠腮。
“我现在忙。让晓莉帮你想办法吧，解决这类问题她最拿手。”
“哎，好！”老凡好像听到了救命信号，三步并两步跑去找邹晓莉。
邹晓莉把老凡带到她自己的小书房，让老凡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谢谢，谢谢……”老凡破天荒喝到了邹家的白开水，忙不迭地说了一连串‘谢谢’。
书房的联排书柜顶上摆了一排吊兰，长势旺盛，好像绿色的帘子，把书柜遮得严严实实。老凡盯着吊兰的缝隙，想看清楚书柜里放的是些什么书。
“没什么，里面都是我叔公的书，”邹晓莉瞥了老凡一眼，“我挑了几本自己参与过的放在这里。”
“你是邹老师的左膀右臂啊！”
“谈不上左膀右臂，有时候帮我叔公出出主意。”
“今天要麻烦你了……”老凡打开笔记本电脑，恭恭敬敬放到邹晓莉面前。
邹晓莉专心看文，老凡没敢出声，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邹晓莉用了一个多小时，跳着读完了老凡的小说，她没有立即开口，似乎在想什么。
“你要强行改动这文，肯定是不行的。”邹晓莉终于开口了。
“那怎么办？”老凡往前坐了坐，迫切想听到邹晓莉的答案。
“我也在想呢，”邹晓莉犹豫着说，“这个办法我不能保证一定生效，还要看天时地利，以及书中人物的性格……”
“我明白。不管什么办法，试一试总归没错。”
“添加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你自己写，还是我直接帮你写了？”
“你写，你写！没关系，你尽管按你的想法写！”
邹晓莉飞快打了几行字：“好了，这个人物放进去了，至于能不能产生作用，我们只能等几天之后再看。”
老凡凑到电脑前看邹晓莉输进文档的几句话，一时没明白她的意图，困惑地问：“加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她会改变什么呢？”
“这是我根据人物性格，对后续发展的推测……”
……
听完邹晓莉的话，老凡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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