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诺曼铁冠 4
从清晨开始到现在，将近九个小时的战斗后，双方军队仍旧没有分出胜负来。
虽然兰迪麾下大军全线占优，甚至只要做出一点调整就能让敌军溃败。
但是在此之前……
平手就是平手……
天色渐渐暗淡，眼看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
这样规模的战役，想要在夜晚中进行是相当困难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各回各家，休养生息，等待第二天的再次决斗。
但是兰迪并不想这么做！
哥萨克骑兵使用的，是和职业骠骑兵截然不同的弓骑兵战术。
骑射环形阵！
顾名思义，便是上百名骑兵一个挨着一个，绕成一个大圈，一边奔跑一边射击，好处是火力连续不断，正面对敌的那部分轻骑兵射击，之后跑过拉弓上弦，之后再跑过在射击，形成连续不断的火力，同时环形骑射阵型中空，能够有效对抗步行弓箭手的散射，最大程度与步行弓箭术进行交火。
但是骑射环形阵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机动力不足，至少兰迪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轻装骑兵的战斗能力不如重装骑兵，这也是众所周知的问题。
因此诺曼重装骑兵，眼看敌人摆出这样的阵型觉得对手非常幼稚，自己赢定了。
但很快哥萨克骑兵，就给诺曼骑兵们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
在诺曼重骑兵和哥萨克骑兵即将接触的时候，哥萨克骑兵居然在一瞬间变阵，以十五个马身为间距，前面的哥萨克骑兵继续往前奔跑，后面的哥萨克骑兵略微一转马头，环形角度变化，就好像一只盘成圆环的蛇，刹那间将自己的头部往圈内偏转。
诺曼骑兵们扑了个空，见对方这样的举动，诺曼骑兵忽然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哥萨克骑兵再次转向，整个圆阵瞬间成成一个包围圈，向着内侧仍旧茫然不知所措的诺曼骑兵冲杀过来。
“该死！”
眼见对方哥萨克骑兵如此表现，兰迪除怒骂之外再无办法，如今他手上已经没有一支可用的骑兵部队。
好吧！其实还有一支，就是他自己的骑士卫队。
但想让兰迪下达这样的命令是完全不可能的，卫队骑士也有任务在身，就是吹响号角，将兰迪的命令传达出去，所以这支部队的战术意义完全没有。
不过话又说回来，兰迪并不觉得自己的骑兵部队会失败。
毕竟那是他亲手打造，花费重金堆积起来的精锐重装骑兵，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斗力，都不如这群哥萨克流民。
战斗还在继续，兰迪一气之下又将3000人队投入前线。
既然骑兵暂时派不上用场，那就用步兵堂堂正正击败对方好了。
于是，这3000人迂回到右翼，堂堂正正从侧翼发起攻击。
一轮飞斧后一个冲锋，又加重对方阵列的压力，在这样两翼夹击的优势下，伤亡最为严重的诺夫哥罗德首先支撑不住，留里克眼看自己的军队损失近半，辛苦组建的战斧骑兵部队更是死伤惨重，心里更是在滴血。
不管战场情况如何，他知道这场战役，就算最终的胜利者是自己，也会因为实力损伤过大，而被其他两家能有吞掉，既然如此还不如抱着大家一起扛。
“全军撤退！去TM的古斯塔夫！”
下达命令后留里克首先掉头，带着自己的亲卫骑兵就往后撤，总指挥一跑，也宣告诺夫哥罗德军队的彻底崩溃。
经历一整天的高强度作战，诺曼战士全都快要累趴下，但是在兰迪的严令之下，这些埃尼德斯出品的战士，继续拼命的作战。
此时的太阳即将落山，光线已经很稀少，兰迪麾下的卫队骑士，看着自家君主短时间内再没有发出任何命令，就张罗着从营地的辎重兵那里拿来几十个火把，至少把这处塔台弄的挺亮堂的，但愿不会因此成为对方的标靶。
好吧！这个时代没有狮鹫飞龙之类的载人航天工具，更没有飞行术、羽翼术之类的坑爹魔法，身处大后方的兰迪明显是安全的。
兰迪精神高度紧张的注视战场，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点点即将落下去的太阳，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随着右翼的哥萨克骑兵与诺曼重骑兵之间的惨烈大战，左翼残存的诺曼重骑，也与职业骠骑兵一起，和莫斯科军队混战在一起。
正面战场……
如果说留里克早崩溃一两个小时，那么敌方联军绝对败局已定。
但是很可惜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尽管阵线被进一步压缩，同时逃兵也已经大量出现，但是在古斯塔夫使用北欧雄狮技能后，瑞典人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大幅度上升，士气瞬间恢复一个等级，让摇摇欲坠的阵线再次稳固下来。
“该死！该死！该死！”
眼看己方军队攻击再次受挫，还有不少正在狼狈逃窜的瑞典人也重新加入战斗，战局貌似再也没有结束的可能，兰迪怒极，抽出指挥刀一个横斩，将自己身旁的火把切断，同时发动特技冥府尖啸。
瞬间，恐惧笼罩整个战场，原本已经停止崩溃的趋势再次降临！
“突击！命令左翼和右翼的皇家骑士突击，攻击敌人右翼，余下全部预备队全部投入战场。”兰迪快速下达命令后，翻身上马。
“跟着我、”兰迪下达这样的命令，卫队骑士迅速从高台上跑下去，有些还仗着自己身手不错，直接从五米多高的塔台上跳下。
结果到最后……
与古斯塔夫之间的战斗，还是变成必须要亲自上场才能赢的决战。
古斯塔夫-阿道夫，的确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若是一切顺利，过了今天就不会再看到那个家伙，即使能够逃走，瑞典也会被兰迪所攻占，古斯塔夫也只能做一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想要东山再起绝无可能。
不过兰迪不会觉得可惜，只会觉得庆幸。
兰迪并不是那种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人，更不是那种会闲着无聊，喜欢培养自己对手，最后养虎为患的神经病。
如果所有事情都能顺顺利利进行下去，那就再好不过。
兰迪加入战场，兰迪军团受到主帅亲征的鼓舞，在高达16点的恐怖残暴数值以及死亡残暴的效果下，兰迪所向披靡，已经极度疲惫的敌军将士纷纷崩溃，逃窜。
“这回太亏了！我们撤！”
接下来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兵败如山倒、一个人的溃败引起周围数十人的恐惧，五个人的溃败，能够影响上百人的逃亡，在这种紧要关头哥萨克是靠不住的，虽然在面对诺曼重骑兵的时候仍旧有一战之力，打到现在依旧有两千多的人马，可以说是联军之中最强的战斗力，可是哥萨克的首领，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逃走！
由此可见哥萨克佣兵，是属于最没有节操的那一种，极端善变、极端不可靠的佣兵。
在一个呼哨之后，哥萨克骑兵们迅速转身，没有理会与之交战的诺曼骑兵，直接一溜烟的逃走，这样的行为倒是让诺曼人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人家毕竟是轻装骑兵，虽然参战时间不长，但是体力比自己好，这样算起来自己是绝对追不上的，既然如此那就换个对手好了。
让兰迪期盼许久的大规模重装骑兵，冲击对方侧翼的事件发生、因为实际担任右翼守备任务的留里克，已经带着诺夫哥罗德残兵败将狼狈逃窜，所以这回，瑞典人硬生生遭受上千骑兵的冲击。
之前就有说过，瑞典人这回参战的绝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召的农夫，甚至有些人连武器都没有配备，之前能够凭借一腔血勇和兰迪的精锐军团作战，都是多亏古斯塔夫极高的美德和北欧雄狮的技能加持，但是在这之后兰迪也踏上战场，这样一来极高的残暴值加上冥府尖啸技能加成，直接抵消古斯塔夫的能力，瑞典人再次遭到侧翼骑兵的猛烈冲击后，便再也坚持不下，瞬间崩溃。
“该死！不能再打下去了，撤退！”
在这之后谢苗诺夫斯基也做出这样的判断，在之前哥萨克人撤退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早就做好逃走的准备，这回甚至不用做过多的反应，直接调转马头带着自己的卫队骑兵逃走。
至此莫斯科大公国军队全线崩溃，腾出手来的职业骠骑兵以及左翼的诺曼重装骑兵，也开始向混乱一片的瑞典人发动进攻。
整个战场的形势已经不可逆转，三国联军已经有两国统帅先后逃亡，如今只剩下古斯塔夫一个，眼看联军军队狼狈逃窜，但却又无可奈何。
联军其他两位统帅的确能够逃掉、他们还有地盘，还有兵源，国土尚未沦陷，只要能够逃出去，就能重整旗鼓再次来过，但是古斯塔夫却不行，他的王国是瑞典，他是瑞典国王、生于瑞典、长于瑞典、注定魂归瑞典。
古斯塔夫无视亲卫扈从们焦急的告诫……
“快点撤退吧，陛下！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虽然明明知道这些扈从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古斯塔夫还是露出了讽刺的微笑。
逃跑？再一次逃跑？
能逃到哪里去？斯德哥尔摩吗？
之前已经打过一场攻城战，事实证明那个地方根本守不住。
况且自己逃到那里干什么？在宿敌的羽翼下苟延残喘？
古斯塔夫自问，自己还没有下贱到那种程度。
那么还是光荣的战死吧！战死在这里，被敌人的长弓利箭、战斧骑枪撕碎自己的躯体，头颅高高的悬挂在枪杆上以为凭证，就好像维京人经常做的那样，那样的结局才适合自己。
“全体进攻！”
想到这里古斯塔夫不在犹豫，拔出长剑直指天际，一马当先冲向纷乱的战场，受到己方国王的感召，古斯塔夫的卫队骑士纷纷热血沸腾，追随古斯塔夫冲向战场。
极为不和谐的一幕出现……
在三国联军千军万马狼狈逃窜的同时，有一支不足百人的骑士部队在进行冲锋，就好像在湍急的水流中逆流而上，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感到有一丝感动。
是一群很勇敢的傻瓜呢！
但愿历史能够记住他们！
公元1102年6月17日，瑞典、诺夫哥罗德、莫斯科大公国、三国联军7万之众全线崩溃，唯独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以不足百人之兵逆流而上，奋勇冲杀，至死方休。
翌日，在己方绝大多数士兵返回营地呼呼大睡的时候，焦虑的不能成眠的兰迪终于等到他想要的消息。
古斯塔夫-阿道夫的尸体被找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诺曼国王再也无法忍耐，哈哈大笑的同时快步走出军营，迎面看到被几个卫队骑士扛在简易担架上的古斯塔夫尸体、
就好像古斯塔夫之前想的那样，躯干中了数十箭，小腿和右手被斧子砍断，腹部空出一个大洞，似乎是骑枪造成的伤害，这样复杂的伤势，让人一时间难以得知他究竟死于何种武器之手。
“确定这个人就是古斯塔夫吗？会不会是替身？”
“是的君主，之前已经找过不少瑞典俘虏看过，平民、士兵、贵族、都有，他们都说这就是古斯塔夫，还有他的王冠和表明家族徽章的盾牌也在周围找到。”
“那就好！”
得知准确的消息后，兰迪终于放下心来。
“把他的脑袋砍下来，擦插到枪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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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人会奇怪，为什么要用钢铁来锻造一个王冠，并且不添加任何宝石来装饰呢？
虽说在这个时代，钢铁的确是贵重金属，而且兰迪所佩戴的诺曼铁冠，也是埃尼德斯出品，用现代工艺冶炼合金锻造出来，可以称得上是最好钢铁。
但是铁冠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一顶金光璀璨的黄金王冠吧？
“只有傻瓜和爆发户才会喜欢金子做的王冠、”
兰迪这样回答道：“钢铁很好啊，一切兵器都是用钢铁锻造的，钢铁在这个时代的唯一使命便是杀戮，除了杀戮之外还是杀戮，将这样一顶沾染着无尽鲜血的沉重王冠戴在头顶上，便有了随时的杀戮，或者被杀戮的觉悟！”
兰迪—冯—霍夫曼，征服了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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