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脸

　　等到宋南兮一行人到达汀兰苑之时厅中气氛异常融洽，父亲宋子安正端坐在厅中主坐上，旁边主母的位置上坐着的却是苏姨娘！而且看这情形并未有人提出任何不妥，反而是一副讨好的样子，每个人都在希望能给自己房里争求最大的好处。

　　踏进大厅之前宋南兮就用眼神将大厅中的人挨个扫视了一遍，其实最主要的也就是打量这位颇有手段的苏姨娘。在她的记忆中苏姨娘，全名苏娅江南人士，父亲是江南府的道台，她是道台大人的嫡女，在宋子安任职江南期间偶遇，不顾家中反对宁愿作外室也要跟随父亲。于是两人在宋子安任职的三年里渡过了一段妇唱夫随的美好时光，甚至还有了宋南湘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眼看宋子安即将离任，虽说带上苏娅归家也并无不可，可是苏娅当初自奔为妾，连良妾都作不得，带回家恐被耻笑。宋子安心中整日也是愁眉不展，但是最后不知道苏娅用了什么手段宋子安不但带她归家，还收服了家中祖母的心意，以至于日子越过越好。

　　“哟，二小姐来了怎么不进来啊，我还以为是谁院里丫头没规矩不懂事呢！”一道尖酸刻薄的嗓音响起，使得原本融洽的气氛很好的停止，纷纷转过头来看着门口的宋南兮。

　　宋南兮并不回答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好像丝毫没听见这番嘲讽一般。就凭陆姨娘的戏子身份还不值得她开口，不过是靠苏姨娘脸色过日子的罢了，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孽女给我跪下！”此时此刻宋子安心中怒火滔天，看着眼前这个女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不知兮儿犯了何错竟惹得父亲如此生气？”若说上辈子的话宋南兮可能会当场大闹自己没错，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正好中了某些人的圈套？

　　“你竟敢自恃身份对长姐动手还差点将姐姐推进湖中！你还不承认？”看着自己身边懂事乖巧的大女儿，本来在身份上就对她抱有亏欠，现在竟还被这废物一样的二女儿欺辱！这张氏可真会教孩子！宋子安心中没来由的又恨上了张氏几分！

　　“到底是谁把谁推进湖中，父亲您弄清了吗？”如果可以的话宋南兮真是好想翻白眼，这护犊子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宋南湘是他女儿，难道宋南兮就是他买洗衣粉送的？

　　“父亲，不关妹妹的事，是女儿自己不小心才会受伤的，妹妹也没有推女儿下湖！”好戏开场了，宋南湘自然也开始卖力的表现起来，连忙跪倒在宋子安面前，受伤的手臂用绷带挂在脖子上显得十分惹人怜惜。更加提醒宋子安这个二女儿有多可恨！

　　“老爷，兮儿湘儿两姐妹平日里这么要好，兮儿怎么会伤了湘儿去！”苏姨娘也在一旁看似说情的劝诫宋子安。打从一开始宋南兮进门苏姨娘就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其实今天这一切都是苏姨娘刻意安排的，原本在她的计划中，宋南兮看到这样的场面早就大吵大闹闹开了，可今天看她的样子沉着冷静，甚至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未显露在脸上。这让苏姨娘心中疑惑，又不知道宋南兮是否真的变了，故才想要试探。

　　苏姨娘这话一说出口大厅里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二小姐往日最是嚣张跋扈，稍有不顺心就会发脾气将房间里的东西摔打一通，运气不好的丫头甚至都会被波及。这大小姐从来都是出了名的性子温婉大方，什么都让着宋南兮，以至于只要宋南兮不高兴宋南湘可能都会挨上两鞭子。自从知道原本与自己定亲的萧王爷南宫庄对宋南湘有好感以后更是隔三差五找她的麻烦！苏姨娘从来都做出一副庶母关爱嫡女的样子，对宋南兮百依百顺，甚至在宋南兮犯了大错的时候还给她收尾挡麻烦。一去一来宋南兮的恶名不仅在府中，就连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由于花朝庆典一事，她不堪的名声更甚，这才让忍无可忍的宋子安决定要好好惩戒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你说，你到底认不认错！”苏姨娘母女一番话下来，宋子安已是咬牙切齿。他今天不好好教训宋南兮他就枉为人父！

　　“父亲大人，您莫不是老眼昏花了？落水的明明是兮儿，现在您却口口声声说兮儿把大姐姐推下水。”宋南兮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甚至还夹杂着哭腔。“兮儿自落水后在房中整整昏迷了几日才醒来，莫不是女儿魂魄离体去伤了大姐姐？”依宋南兮现在的性子，宋南湘一条手臂算什么，要了她的命都不为过！想到前世白梓妍跟宋南湘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宋南湘下地狱都是应该的！

　　宋子安也不是蠢笨之人，宋南兮说完这番话以后他也注意到了这个正妻所出的女儿。由于落水的缘故脸色苍白，本该是锦衣玉食的嫡小姐，却瘦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再素净不过的颜色，最下等的布料，简直就是府中下人可能都不会穿！反观宋南湘和其她女儿，没有哪一个比宋南兮更糟糕了。这一分析，让宋子安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和怀疑。刁蛮任性无礼是落水前宋南兮的模样，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张氏和宋子安对这个嫡女一点点失望起来。如今看来，莫不是以往他都看错了？

　　“你说这一切真不是你做的，那么证据呢？”宋子安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据理力争的女儿，仿佛看到了他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感慨，如果她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没错，他就相信她！

　　“大姐姐不都说了吗？不是我干的，对吗大姐姐？”冷不防宋南兮一个问题朝宋南湘抛去，戏谑的眼神定格在跪着的宋南湘身上。

　　“是……不是妹妹。是昨日我与曹侍郎家的小姐发生争执被曹小姐所伤。”说出这话以后宋南湘心中很不是滋味，父亲一向喜爱自己的，今天怎么开始偏帮起了这个没脑子的宋南兮。可是她不知道，是人都有私心，多一个能言善辩的女儿的帮助，他的仕途平稳就会多一分胜算。

　　“原来是曹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不早说呢！”宋子安左边下座的许姨娘一句话让众人心思各异。这许姨娘原是张氏的陪嫁丫鬟，一心服侍主子老实本分。自从张氏生了宋南铭这个长房嫡少爷后肚子就一直没动静，为了宋家香火开枝散叶，张氏就做主将丫鬟许氏开了脸给宋子安提成通房，没过多久就因为生育了一女宋南雅被抬为姨娘。这地位比陆姨娘一个戏子还是要高几分。而宋南雅也跟着许姨娘坐在下面，只是安静的低着头并未言语。

　　“湘儿你如何不早说！”宋子安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引以为傲的大女儿做事疏忽，原本还想着将苏姨娘扶为平妻，给湘儿一个嫡女身份以后能有个好前程，看来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反观宋南兮，虽说并没有拿出什么实体上的证据，即使生病了站在那里都流露出一种大家小姐气定神闲的态度。果然庶出和嫡出不一样。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因为爱女心切才没有及时告知老爷。”苏姨娘接收到宋南湘求助的目光后赶紧补充道。心中对宋南兮的改变又多了几分认知，看来计划有变，还得从长计议。

　　“哼，既然如此湘儿去家庙中罚抄女诫百遍，斋戒五日诚心思过方可出来。”本来今天是想教训宋南兮，不过看到她今天的表现，宋子安心中有了新的主意。

　　“女儿遵命。”宋南湘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今天是输了，还是输给了这个以往又蠢又白痴的宋南兮。在离开之际宋南湘狠狠的剜了宋南兮一眼，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形象就这么被破坏了，她不甘心！

　　“姐姐慢走，兮儿大病初愈未免把病气过给姐姐就不多送了。”宋南兮在巧笑的搀扶下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慢悠悠的说。

　　能感觉到宋南湘走路的姿势明显的一抖，紧接着恢复了正常，在丫鬟的搀扶下快速离开了汀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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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感觉撕得不是很过瘾，没关系，这才刚开始，后面会撕起来的！会越撕越有劲儿的！相信本宝，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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