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 两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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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容貌堪比天的她来说，只能选择背叛！
眼前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背叛，要么毁容。
云暮雪的话，让她彻底死了心。
没了这张俊美的脸蛋儿，秋雯什么都没了。
云暮雪随意地威胁着她，吓得秋雯面色惨白，跟刮过的骨头一样。
“你好好想想，今儿要不听话，我绝对说到做到，到时候，你认为太子还会要你吗？”
这样的结果，估计秋雯也是没想到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秋雯不过也是个棋子而已，等这颗棋子一旦没法用，太子就会舍她而去！
不过云暮雪还没有停手的打算。
她终于一改先前那高冷的样子，在云暮雪的脚下苦苦哀求着，“王妃，求求您，不要划花奴婢的脸。您想知道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平生最在意这张脸，要是脸划花了，她还有什么资本？
“在这脸颊上划一道，应该不会太疼的。”云暮雪一边说一边在秋雯脸上比划着，吓得秋雯三魂都冒出七魄了。
她两个手指头轻轻地捏着这匕首，笑得很是欢快，对着秋雯的脸就比划过去。
匕首出鞘，寒光闪闪，晶亮耀眼。显然这是一把极好的匕首。
云暮雪不动声色笑了笑，从袖内掏出一把短柄匕首，上面镶金度玉，显然很是名贵。
这也是个狠角儿。
果然，秋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不过眼下她是杀鸡给猴看，秋雯这般不老实，她不介意敲打她两下。
云暮雪细细地想了一遍，觉得秋雯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交代。
这几日，秋雯几个都被侍卫死死紧盯着，按说不会有什么纰漏才是！
萧腾的别院，守卫森严，秋雯到底通过什么方法和萧然取得联系的？
心里寒了寒，云暮雪对秋雯也失去了耐性，“告诉本小姐，太子和你都是怎么接头的？”
除了对自己的极不自信，云暮雪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萧然连亲兄弟都痛下杀手！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他对萧腾下这样的毒手！
但萧然还是不想放过他，想把他给害死！
只是如今的萧腾，身残发白，又赋闲在家，对太子之位能有什么企图？
若说以前那个“战神”王爷，对太子之位还有些威慑力。
太子既然胆大包天地想通过秋雯之手，毒死萧腾，这心思还真是歹毒。
不过，秋雯要怎么处置，她还得再想想。
甩了甩手，云暮雪觉得有些累了。
但秋雯这人还得留着，不能就这么杀了。毕竟，通过她身上，她还能挖出点儿有价值的东西的。
不费吹灰之力，就审出来秋雯是谁的人之后，云暮雪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后来很小心地遮掩过去，但这一眼，已足够她回味无穷了。
而提到太子时，秋雯的眸子却猛地缩了缩，像是震惊异常的样子。
同样，她提到皇后时，秋雯也是一片漠然，好似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先说她不是皇上的人，此时的秋雯，眸中一片清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她可以断定，秋雯，必定不是皇上的人。
她方才，确实要诈她一诈的。
其实她也不能确定秋雯到底是谁的人。
见她默默不语，脸色一片灰败，云暮雪知道自己的攻心策略已经奏效了。
她不敢往下想，毕竟，如这个傻子所言，她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在太子眼里，怕是连丫头都不是。
她能毒死腾王更好，毒不死，又被人给发现了，太子，会为了她趟这趟浑水吗？
这个傻子要是真的发起疯来，把她给杀了，皇上和皇后甚或太子，真的会为了她一条卑贱之命，和腾王撕破脸吗？
她这般有信心如闲话家常地说来，倒是让秋雯拿不准了。
终于笑够了的云暮雪，言归正传，“你说你不过是本小姐跟前的一个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善妒？就算我善妒又如何？我今儿就是打死你，想来皇上和皇后娘娘也说不出别的来。”
“哎哟，笑得我肚皮疼。”
她打着如意算盘，定定地看着云暮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秋雯以为云暮雪不能拿她如何，还以为顶多骂她两句打她两下，也就罢了。毕竟，口说无凭，她好歹是宫里来的，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她就是那么好杀的吗？
见她斜睨着自己，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云暮雪住了笑，柔声细语道，“哎呀，真是好笑死了。见过笨的，还没见过这么笨的。”
她信心十足，自然不买云暮雪的账。
这是她临来的时候，太子跟她约好的。
等过两日，太子得不到她的信儿，就会设法来救她了。
只要她死咬住牙关，让他们撬不开口，想来他们也不敢把她怎么着吧？
她确定自己没留下任何凭证，这个傻子不过是在诈她罢了。
秋雯死死地咬住牙，瞪着一双秋水瞳眸，恶狠狠地看着云暮雪。
云暮雪倒没想到秋雯如此伶牙俐齿，不由得笑了。那笑声轻灵悦耳，仿佛天籁一般动听。
只是这东西都是人定的，真想休了你，就算不善妒，也得给你安上。
夫家凭着这一条，就可以休了女子。
这个时代的女子深受七出之条约束，其中一条“善妒”可是罪大恶极的罪名。
却听纱屏后头秋雯的声音响起，“王妃怎能断定奴婢就是太子的人？奴婢来自宫中，受皇后娘娘所派，来伺候腾王的。王妃这么折磨奴婢，不怕落下一个善妒的名声吗？”
两个人震惊地不行，心里跟打鼓一样砰砰乱跳着。
既然连秋雯是太子的人都知道了，那她们的身份是不是也都暴露了？
只是那傻子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同是出自宫中，三个人又朝夕相伴了那么久，她们竟然不知道秋雯是太子的人。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马婆子和夏荷两个听了，浑身剧烈地震了下。
秋雯似乎还是不想说，但云暮雪却依旧说下去，“你，是太子的人！”
停顿了一下，她又轻笑道，“也不是皇后的人。”
“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是皇上派来的人……”
云暮雪依然不紧不慢地问着，很有耐心。
“哦？不说是吗？”
秋雯显然是被五花大绑跪在王妃跟前的，只是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直挺挺地跪着，似乎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问的是秋雯。
听上去好似那傻子王妃的声音，只不过此时这声音里满是威严，压根儿就不带一丝傻气。
不多时，纱屏后头就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你为何要给王爷下毒？”
那纱屏后头，影影绰绰地坐着几个人，只是到底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
来到前院一间明亮的敞厅里，两个人被拖了进来，跪在了一架纱屏前面。
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把马婆子连拉带扯地带走了。
他上前一把拎起夏荷，如老鹰捉小鸡般，毫不怜香惜玉地就提溜出去。
他不似德成，见了秋雯就走不动了。
不过是个蛇蝎心肠的妇人罢了，那美貌就是杀人的利器。
即使夏荷长得妩媚妖娆，可归隐也没有看上一眼。
这一切，都拜这几位从宫里来的女人所赐。
只不过他心里没有一点儿愧疚，昨晚上，王爷痛苦了足足一夜，王妃忙碌担忧了一夜，他们这些侍卫跟着守了一夜。
才不过关了一个晚上，这两个人俱都头发凌乱，面容憔悴。
归隐带着几个侍卫走进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两个女人。
那墙角里蜷缩的两个女子俱都眯了眯眼睛，努力让自己适应着。
一缕阳光射进来。
门，就在这毫无预防的情况下，忽地被人推开了。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柴房里，响彻着那苍老的声音。似乎像一个魔咒一样，压在人的心头，让人喘不动气来。
听了她的话，那个柔细声音的女子似乎受到了震撼般，良久都没有说话。
那年纪大的女人听了她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嘲讽地笑道，“别忘了，我们可是有家人在他们手上的，要是不死，死的可就是家人了。”
“只是我们就算这样死了，不也白死了吗？”她不甘心地问着那个年纪大的女人，仿佛这女人说一句话，就能定她的生死一样。
“你难道不怕死？”那个柔细声音的女子，似乎很害怕，声音发颤，有浓重的鼻音。
“死？你怕了吗？”那个苍老的女声忽然冷笑起来，“别忘了你来时，都发过什么誓的。”
“那，我们会不会死？”先前那个柔细的声音又问道，只是细细地听上去，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这个声音是个年纪大些的女声，有些苍老。
“谁知道。秋雯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带累得我们也跟着被关起来了。”
一个女子柔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小声问道。
“嬷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何秋雯不和我们关在一处？”
黑黢黢的柴房里，缩在角落里的两个身影在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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