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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三章 谁是贱内


  林珏倒没有想到林环早就做到了这一步,他还一直以为姐姐任性纯真呢,谁知林环这话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想起太子萧裕这么多年来,除了姐姐所出的三个孩子,其他的侧妃、良娣顶多生了两个小郡主,还真的没有一个生出皇孙来的。

  看来,这么多年,姐姐的手段也着实了得。

  林珏震惊之余,也有些后怕:姐姐这心思,压根儿就没有必要他这个做弟弟的来教啊。

  只是姐姐在太子面前哭成这样,到底所为何事?

  莫非是来麻痹萧裕的?

  林珏从来没觉得姐姐像此刻这样难以读懂,看着林环那张消瘦憔悴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内心深处,他有些不寒而栗。

  “姐姐既然什么都明白,那我就不多说了。还请姐姐好好养养身子,这样才能让皇太孙有个依靠!”

  林珏淡淡地嘱咐了林环几句,就起身要走。

  林环却叫住了他,“你也不用疑心,我这病倒是真的。只不过除了那日被太子气的之外,还有些其他缘故,只是太医们没有诊断出来。我想让你那宝贝媳妇来给我看看,不知道你可舍得不舍得?”

  林环一边说着一边笑着,那笑容看得林珏分外刺眼,总觉得姐姐看上去不似以往那般亲切,倒像是个看不透的陌生人一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林珏回绝了倒是不忍心了。一来姐姐确实病了,既然开口求了他,他不给她个答复,倒显得他小肚鸡肠了。

  二来锦心的医术确实很高,有时候太医院的太医忙活了好久都没有确定下来的症候,经了锦心的手,很快就能查明缘由,还病人一个明白。

  再者,锦心乃是女子,给姐姐治病再方便不过。

  但不管怎样,林珏还得先过问锦心才是。

  他沉吟了一下,刚要开口,却听林环噗嗤笑起来,“哎哟,看不出来,我这弟弟还这么怕老婆啊?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煞神好像是徒有其名啊。”

  她这话虽然是玩笑话,但听在林珏耳朵里却格外刺耳。

  他忍不住盯着林珏冷笑,“那依姐姐看,我该怎么着锦儿?”

  他一口一个“锦儿”,让林环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这个弟弟眼睛里从来都没有女人的,连当初表妹陈令如,也没能当他一声“如儿”的。可罗锦心那身家门第都不如表妹的女人,竟能让他这般呵护,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林环心里为陈令如打抱不平,面儿上却丝毫不显,只是盯着林珏发笑。

  林珏在姐姐嘲讽的目光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若芒刺在身,嘴边那“让锦心来”的话差点儿都要脱口而出。

  他紧了紧垂在两侧的拳头,平静如常的语气令人莫名的发寒,“姐姐若是还想让锦儿给你治病,就该客气些。她可不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任由姐姐差遣的。”

  “是是是,你这宝贝媳妇,你姐姐我可不敢动一个手指头的,只不过,让她来东宫,你可得看好了你姐夫太子殿下哟。”

  林环越说越过分,那张薄薄的唇一张一合,偏是吐出来的话很是不中听。

  锦心本就和太子萧裕没有任何瓜葛,可姐姐非要把他们往一块儿凑,林珏忍不住就动怒了。

  他起身就走,脚底生风,连看都不看林环一眼。

  这下子林环倒急了,她的病还指望着锦心给她治呢。

  她忙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嘶声喊着,“喂,你别走啊,是我说错话了。”

  林珏压根儿都不理会她,只管大步流星出了林环的寝宫,急得林环跌跌撞撞地就要追出去。

  门口的小宫女听见动静,忙赶上来止住林环,“太子妃,您可千万不能下床啊。”

  却被林珏迎面就是一耳光,狠狠骂道,“没有眼色的贱东西,没看见世子爷都出去了,还不快去给我追回来?”

  病了这些日子,她身上也没多少力气,那一耳光倒也没有把那小宫女给扇得动摇西晃的,不过被她给吓了一跳,小宫女忙捂着脸跑了出去。

  林环则气喘吁吁地扶着床沿战立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罗锦心那小贱人已经在弟弟心中扎下跟了,说两句,弟弟就跟吃错了药一样,这还了得?

  连她都说不得这小贱人,那母妃怎么办?还能降得住她吗?

  那表妹陈令如还有机会进恒王府吗?

  上次母妃可是跟她说了,就算林珏娶了罗锦心,到时候也不会让他们过得长远。这事儿就拜托给她了,她哪能完不成母妃交代给她的任务呢。

  却说林珏被林环气得呼呼往外走,他身高腿长,后头的小宫女喘着粗气,连跑连句话都带喊的,才让林珏住了步子。

  “世子爷,太子妃娘娘让您回去呢。”小宫女张着嘴儿,连句话都说不成个儿。

  林珏知道林环所为何事,冷冰冰地盯着那小宫女,道,“你回去告知太子妃,就说她说的事情我知道了。”

  说罢,看也不看那小宫女一眼,就掉头走了。

  小宫女吓得吐了吐舌头,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儿,赶紧颠颠地跑着去回话了。

  出了东宫,林珏才呼出一口气来。

  跟姐姐不过是待了一会子说了几句话,没想到竟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也不知道姐姐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他慢慢地朝皇上的寝宫走去,却没走几步,就见迎面来了一个小太监,身后还跟着一个身量细挑的女子。

  不是罗锦心又是谁?

  林珏喜得忙迎了上去,问道,“这么快就出来了?教会皇上了吗?”

  “嗯,今儿先练着。皇上身子久病虚弱,不能一下子练太多!”锦心慢悠悠说着,眼皮儿撩了一眼林珏,并没有什么喜色在脸上。

  林珏还以为她累着了,问得很是小心翼翼,“锦儿,你这会子是不是累了?”

  锦心也不知道他问这个什么意思,不过自己确实不累,于是就摇了摇头,“还行。”

  林珏嗫嚅着唇,欲言又止,在锦心疑惑的目光中,终是硬着头皮说道,“姐姐病了,想请你过去给她看看。”

  “哦?得的什么病?太医治不好吗?”锦心先前在皇上的养心殿就听说了,这会子听见叫她去,心里就有些疙瘩。

  虽然和林环不过打了两次交道,但锦心从心里就怵了林环,那可是个不讲道理的泼妇,上次给皇太孙治病,她都能当着太子的面撒泼发狂。

  这样的女人,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林珏见她这样问,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姐姐也没让太医看看,就等着你过去了。”

  锦心听得好笑,都没让太医看过,单等她去,到时候万一有个纰漏,岂不都推到她身上了?

  她可担不起这个责。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对于林环这样的人,她还是得防着一两手吧。

  她可不以为,如今她嫁给林珏,和林环也算是一家人了,林环就会放过她。

  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你以为你媳妇什么病都治啊?告诉你,不是不治之症,本小姐是不会出马的。”

  林珏先前也是听过她这规矩的,虽然是自己的亲姐姐,但姐姐那脾性,谁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要不是她把锦心得罪狠了,锦心这样善良的性子,怎么会不给她治?

  也好,不去就不去吧。就看姐姐那副泼狠的样子,她的病也不会重到哪儿去。

  先晾一晾她也好!

  林珏带着锦心出了宫,扶锦心上了恒王府的马车,他自己也随后跟了上去。

  锦心很是意外,林珏难道不骑马吗?一个大男人,大白日的和她挤在马车里,干什么?

  她白了林珏一眼,也不说话,倚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林珏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和锦心说话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锦心怪怪的,不似两人刚从恒王府出来那会子了。

  会是什么缘由呢?

  难道是因为他替姐姐请她去治病?

  林珏百思不得其解,想问问锦心,但她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又让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睡着了。

  一路上,他抓心挠肺想不透到底什么缘故,让锦心跟他一句话都不说竟然就睡着了。

  当然,这个睡着他不敢肯定。凭着他的经验,虽然锦心呼吸平稳,但也不像是睡着的样子啊。

  她都说过她也没有多累啊。

  就这么一路憋着满肚子的话一直进了恒王府的二门,锦心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林珏不得不叫醒她,“锦儿,醒醒了。”

  锦心这才“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也不看林珏一眼,就挑起帘子下了马车。

  林珏纳闷地要命,锦心那双清丽的眸子里,丝毫没有惺忪的睡意啊,怎么还能睡了一路呢?

  这么说,她是故意装睡,一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啊。

  林珏都快要抓狂了,怎么好端端地进了宫一趟,锦心就对自己这般狠心了?

  捧在心尖上的人,还没热乎够,就这么不理他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呐?

  林珏很是不解地跟着锦心上了软轿,一直回了他们的院子,锦心都没对他说过一句话。

  林珏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在进了堂屋之后,打发走了跟着的丫头,一把关上了门,就把锦心往怀里搂。

  锦心却挣扎着想要离开,林珏偏偏不放,一双胳膊铁钳一样箍住她,让她挣扎不开。

  锦心不由得恼了,一双秀丽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林珏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容,冷声道,“放开!”

  林珏哪里敢放开?

  要是放开了,锦心躲起来再也不理他,他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只能厚着脸皮耍赖了。平生虽然没有对付女人的法子,但林珏还是觉得,只要自己的脸皮够厚,锦心就一定会被他缠得没有办法的。

  论力气,十个自己也不是林珏的对手。论谋略,自己更是比不上这么一个征战沙场的男人。

  要是那针扎,锦心又觉得自己下不了这个手。

  她气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恨不得上去用牙咬他一口才好。

  可又偏偏狠不下一颗心来。

  林珏也闹不清锦心这是怎么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他不由带着一点儿委屈问锦心,“锦儿,你这到底怎么了?好歹跟我说个明白,当个明白鬼也好!”

  他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锦心也不想跟他打哑谜了。

  只是心里还是气鼓鼓的,这个人,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却偏偏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回过头来还问她为什么。

  她真是白生了一肚子气了。

  磨了磨牙,锦心气哼哼地戳着林珏那坚实的胸口,“你还好意思问?我问问你,谁是你的贱内?我哪儿贱了?”

  一句话,让林珏差点儿惊懵了。

  天,原来这么大半天,锦心为了这一句话生气的?

  他可真是没有想到啊,一点儿都没有往这上头想呢。

  只是“贱内”并不是他故意想贬低她的,而是世人不都这么叫的吗?

  但锦心质问他自己哪儿贱,让他心如刀割。在他心里,锦心如珠似宝,跟“贱”字连个边儿都沾不上啊。

  他哪里敢说她贱?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平常普通的话,就让锦心生出了这么多的心思,真是让他始料不及。

  “锦儿,你听我说……”林珏急急地辩解着,“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以为,别的男人都这么称呼自己的娘子,我这样也没什么的。”

  “哼,别的男人?你还要跟别的男人比?”锦心受不了这些臭男人对女人的侮辱,好端端的娘子,偏偏要叫“贱内”?

  凭什么啊?

  若是不嫁人,她也不愁这辈子没有吃喝。

  靠自己的医术,她一样可以顶天立地。

  上不得战场,杀不得敌人,但她可以悬壶济世,可以妙手回春啊。

  她不觉得自己哪儿比男人低下,哪儿不如男人了?

  怎么就没听一个女人叫自己的夫君为“贱外”呢?

  林珏发觉自己越解释越抹黑,急得一张俊脸都紫了。

  天地良心,他可是没有一点儿瞧不起锦心的意思啊。

  林珏正张着嘴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就听锦心冷哼一声,道,“既这么着,那日后出门在外,我叫你‘贱外’好了。”

  一句话,让林珏诧异地眼睛都瞪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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