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5 黑吃黑
“老大，老大，我们借钱！我们要借钱，报仇雪恨！”陆候连滚带爬，从大树后面冲出。
这家伙一直躲藏在树后偷听，准备老大的气真正消了，或者小了，再出来。这会儿，听龙九天要丢下他们走，再也憋不住了。赶紧冲出来，冲到胖子身边，一面叫嚷，一面在胖子腋下用力狠掐。真不知道，是不是要报复胖子。因为，在神牛镇时，胖子就是这样掐他的。
“借钱，借钱！我们高息借钱，我们坚决借钱..”胖子被陆猴子掐的，胡乱叫嚷。
“哼！我家是有钱。可我家钱也不是风吹来的。就你们这几个不着四六一点谱都不靠的家伙，拿什么做保证？！”金玉翻白眼。眼角死盯着死胖子，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花来。
胖子不知金玉是苦主，见小妞死盯着他，得瑟劲又来。昂首挺胸，摆出一副胖树临风的架势，牛气冲天地嚷嚷：“我富贵帮，富有四海，富有天下，区区数十万银子九牛一毛而已！”
“把胖子抵押给你。他是富贵帮江岸堂的少堂主，身价百万！”龙九天一脸认真地说道。
“富贵帮..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金玉一脸的迷茫，转脸问一直看笑话的凤九霄：“姐，富贵帮是什么帮？真的很有钱吗？为啥在财阀榜里，没有他们这个帮的名字？”
“嗯，这个..好像，他们富有四海，天下都是他们的。”凤九霄忍俊不禁，含糊其辞。
“那行。我就做主，借给你们三十万两银子。不过，你得写一张五十万两的借据！”
金玉一双丹凤眼，不错眼的死盯着死胖子，磨着小银牙，恶狠狠地对龙九天说。
“老大，不..呃，老大，不..呃..”胖子一张口，就被猴子给掐的呃一声。
眼见胖子脸红脖子粗，急得张牙舞爪，就是说不出话来。龙九天捧腹大笑乐的前仰后合。
那个架势，好像是在连连点头答应。似乎对金玉的条件，根本就没听明白。
“哎，表妹。所谓，亲是亲，财是财。龙九天这家伙有点不识数，听不出这里面的问题。我做为白鹿书院的人，可得问问。为何多出二十万两，并且直接扣下？”
一直默不作声的凤九霄，突然开口发问。貌似在帮龙九天，其实是在替表妹把事做实。
“是啊。阿弥陀佛，女债主，这是何意啊？”龙九天好像是明白过味来，也跟着发问。
“再说，我们只要二十万两就足够了，为何又多出十万两？”陆候掐住胖子，偷空问。
“你们这些笨蛋，说你们不着四六，你们却非向二百五上靠！你们知不知道生意怎么做？做十万的生意，你就得备二十万的本钱。以防万一，明白吗？”金玉气哼哼地咬牙叱责。
“嗯，这倒也算说的通。可扣除的钱，是怎么回事？”凤九霄笑吟吟地问。
“死胖子不是说，要高息借贷嘛！高息借贷，历来是先扣利息。五十万的借贷，扣除十万的利息。这是生意场上的老规矩。”金玉掰着玉手，一丝不苟、毫不含糊地解释。
“好。就算这条也通过。可还差十万呢！”凤九霄继续笑问。
“那十万，就是捉拿死胖子的悬赏钱了！”金玉恨恨地说道。
“什么悬赏？怎么个悬赏？为啥悬赏我？”胖子同陆候撕扯着，拼命挣扎着问。
“事到如今，你还死不认帐？！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不悔改的家伙！”
金玉气得暴跳如雷：“你在神牛镇，煽动人冲进我家，毁坏了我家诸多东西。我发出悬赏千金，捉拿你！虽然是我自己捉拿到的，可悬赏仍然有效！钱不从你身上出，从哪里出？！”
“哇..”死胖子张口结舌。这才明白，为何挨打，为何要先扣钱。原来人家是苦主！
“死胖子，没话可说了？那么，神猪，你就写借条，让死胖子签字画押！”金玉恨声道。
“龙老大啊，龙大哥，没你这样当老大的！兄弟我才出狼窝，这又要进虎口啊..”
胖子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地叫嚷着：“哪有你这样当老大的，带着苦主捉拿自己兄弟..我哪辈子没做好梦，结拜了你这样重色轻友的老大..”
“阿弥陀佛！你媳妇..死肥猪，你冤枉佛爷我了！佛爷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龙九天一脸诚恳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你为何要带人抢劫金家？这总不是我让的吧？”
“你被妖虎叼跑了，我同猴子，得继承你的遗志，把银子送回去吧？可那些捐钱的人，都不离开我们。我怎么办？只能是想出这个办法，把大家骗进去，我和猴子才能逃之夭夭。”
胖子悲愤莫名地跺脚叫嚷：“这也错了？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阿弥陀佛，朽木不可雕也！佛爷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有多种的解决办法。归纳起来，可分为上中下三种策略。明明有中策和上策，你不用。偏偏选择了一个下策，也能怪到佛爷我的头上？”龙九天一副悲天悯人的腔调，一脸的不屑，连连摇头。
“怎么，神猪，还有更高明的脱身办法？我觉得，死胖子做的就不错了！”
金玉立马八卦起来，一脸艳阳天地催促龙九天：“神猪，快说说，还有什么好办法？”
“阿弥陀佛！这上中二策，至少都有五种办法。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似的，没有比这再简单的了。然而，佛曰，法不传六耳，不可说，不可说。”龙九天宝相庄严，连连摇头。
“死德性样吧！不说拉倒，我还不爱听呢！”金玉撇着小嘴，翻起小白眼。
“好了。别闹了！赶紧抓紧时间，去取银子。然后，去还银子，翻本！金人还等着钱，去赎取呢！若是金人出了什么事，那麻烦可就大了！”凤九霄急忙提起正事。
“那就快走吧。去我家的柜上，写借条签字画押，取银子！”
金玉说到这，又八卦起来：“表姐，赎回金人，可得让我观摩观摩！”
“这个，应该没问题。”凤九霄点头。同金玉率先起身。
“老大，你行不行啊？若是再输了，我可就惨了！”
胖子尾随着龙九天，哭丧着脸嘀咕：“那小妞，可是心狠手辣，非得折磨死我..”
“嘿嘿，这个，佛爷我说了不算，你得问陆猴子。进赌场，是陆猴子操刀。成败由他！”
龙九天极不负责地笑道：“他要赢了，你自然屁事没有。他要输了，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这..那你干嘛不把猴子抵押给她，偏偏把我抵押给她了？”胖子这才回过味来。
“阿弥陀佛！当时你也没反对啊！你当时若是不同意，自然是押猴子的。现在既然已经达成协议，那就得按照协议办了。做人首先得讲究诚信，不能出尔反尔。”龙九天宝相庄严。
“死猴子，我可让你害苦了！你到底行不行啊？”胖子探头问龙九天另一边的猴子。
“啥？不相信我？那你就自己亲自操刀，免得事后埋怨我！”陆候气哼哼地叫嚷。
“天啊！我贾宝哪辈子做大罪孽了，这结交的都是什么兄弟啊？没事时，怎么都好。一有事了，全是大撒手..”胖子仰望苍天，悲愤莫名地叫喊。
龙九天同陆候，都是乐不可支。走在前面的凤九霄和金玉，也是香肩耸动，显然也是笑不可抑。
五人都是身负玄功之人。走起路来，看似平常，却非常快捷。很快，就回到正街上。
几个人跟随金玉，直奔最繁华热闹的一条大街，走进一家挂有一个巨大的盐字的铺面。
进门之后，金玉冲迎接他们的伙计，亮出一块玉牌，被伙计直接送到掌柜的柜房。见到掌柜的，她又亮出另一块玉牌，并对掌柜的做了几个手势。掌柜的诚惶诚恐地接待她。
然后，金玉令掌柜的取出纸笔，让龙九天写借据。
龙九天龙飞凤舞地写了借据，并非常负责地又增加了一条，如不还债，将胖子抵押百年。
胖子欲哭无泪，欲吼无声。小母猪眼里含着热泪，颤抖着胖手，在契约上签字画押。
金玉心满意足、得意洋洋地收起借据，同掌柜的进入密室。很快，两手空空地出来。
胖子急了，急赤白脸地怒问：“银子呢？把我的借条收了，不见银子，想黑吃黑啊？”
金玉抿嘴一笑，从袖子里取出几张花花绿绿却很精美的纸片，交给龙九天。
龙九天也有点犯迷糊。胖子更急了，怒吼：“真的要黑吃黑？拿借条换纸片玩啊？！”
“叫什么叫？这就是银子！这叫交子，到赌场就变成银子了！要不然，几十万两的银子，得用大车拉！麻烦不麻烦？小家子气，眼皮子浅薄，啥也不懂就乱叫！”金玉瞪眼叱责。
“哦。这就是交子。听说过，还真没见过。”龙九天翻来覆去地观看着。
“知道就好。你们不做生意，通常不使用大笔的银子，不知道这个东西，不奇怪。”
金玉笑呵呵地解释道：“平常人带个几百两银子，就是多的了。可我们做大买卖的，动辄就是几万、几十万，谁能带那么些银子到处跑？都是把银子兑换成交子，便于携带。”
“老大，这是真的吗？不会是个骗局吧？”胖子呲牙咧嘴，一百个不相信地问龙九天。
“阿弥陀佛！事倒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交子，是不是真的。”龙九天捉狭地笑道。
“凤老大，你可得做主！这可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和清白啊！”胖子转向凤九霄叫嚷。
“放心吧。一切有我！”凤九霄忍俊不禁，却认真的点头保证。
“好了。赶紧找地方吃饭去。吃过饭，天也就黑了，正好去大闹万金宫！”金玉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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