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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约定


  隔日一早,小宝远远听见「大懒猪!大懒猪!」的叫唤声,便知是慕容容又来找他了,欢喜地跑出屋外。

  慕容容见到小宝,劈头就道:「走,与本小姐去咏月湖。」

  来到咏月湖畔,小宝主动上前接下划船的任务,两人很快地就来到湖中央的小岛上。慕容容行至咏月石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小宝,快过来!」小宝闻言连忙将船系在插于岸边的木杆上,跑了过来。

  待的小宝坐下,慕容容道:「小宝,我问你一个问题。」小宝心下奇怪,忽觉今日的慕容容与以往有些不同,即道:「你问吧!」

  慕容容开口道:「你来到山庄以后,可有什么烦恼?」小宝回道:「自我来到山庄后,庄主待我不薄,赐给我居所、衣食,还为我安排了师父教导我,山庄中的人也都对我很好,日子比以前快活多了。」

  慕容容闻言叹道:「我也好想象你一般,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小宝道:「大小姐心里若有什么不开心,可否说与弟弟我听听,兴许我能帮你想想法子。」

  慕容容道:「那几日的试刀大会,见到诸多武林中与我年纪相若的男女,各个身手非凡,在擂台上大显身手,着实令我好生羡慕。」转而又道:「那日我听到高师兄与何师兄的谈话,心下着脑他们在背后议论爷爷,但也不由得担心。倘若爷爷真有一天会走,那其他人呢,爹、娘迟早也会离我而去罢?届时武功低微的我该如何是好?」说着说着不由哽咽,立刻哭了起来。

  慕容容年仅十一,身心皆正处发育时期,过程中有些许的不安与焦虑实属常态。

  小宝见得慕容容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焦急万分,不知所措。眼见慕容容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小宝急中生智,脱口而出道:「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了,我也会留下来保护你。」

  哭得泪眼蒙眬的慕容容闻言抬起头,道:「真的吗?」小宝登时思绪清晰,接着道:「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不是便说了吗?说妳比我大,是我姐姐,所以怎么说也是你先离开啊,在你离开我之前,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所以你别哭了。」

  慕容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你别骗我喔,骗人的是小狗。」小宝道:「骗人得是小狗。」慕容容依旧不安,拉起小宝的手道:「不行,你还要跟我打勾,保证不骗人。」小宝道:「好。」两人的小指随即勾在一块。

  放下手,小宝瞧慕容容心绪稍见平稳,趁势道:「方才我回答了妳的问题,现在换我问妳问题。」虽擦干眼泪,眼眶依旧泛红的慕容容道:「什么问题?」

  小宝心中原本想问的是当日在试刀大会结束后的宴席上,慕容容不能嫁给赵显麟的三个原因,但料想慕容容可能不想多谈,改而问道:「大小姐,你觉得你将来的丈夫应该如何?」

  小宝原以为慕容容未必愿意回答,岂料慕容容却侃侃而谈,掰起了一根手指道:「我未来的丈夫啊,首先,他不用太高,但也不能比我矮。」伸出第二根手指又道:「其次呢,他一定得很爱很爱我,比天底下所有人都爱我。」缓了缓举起第三根手指,道:「最后呢,他必须武功高强,就像爷爷一般,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小宝闻言将三个条件默默记在心中。

  很快,辰时过半,小宝道:「大小姐,早课将至,我们该走了。」慕容容不依道:「人家方才哭得那么难过,哪有心情做早课?」

  小宝却道:「大小姐平日若是勤于练武,兴许也不至于有这些烦恼。」慕容容着脑道:「你这是在说我的不是啰?」却依旧在小宝的规劝下离开咏月湖。

  第一眼就看见小宝与慕容容来到习武场的慕容烟雨,奔至两人面前,微喘道:「好你个容儿,把小宝带到哪儿去?害得人家一大早跑到清平居扑了空。」原来稍早慕容烟雨也至清平居,只是比慕容容晚了一步。

  慕容容道:「你找小宝做啥?我可是因为有事才找小宝的。」慕容烟雨道:「就你能有事找小宝,我就不能有事找小宝?」慕容容笑道:「好啦,现在小宝在这里了,随你拿去用吧!」随即将小宝推至慕容烟雨面前。慕容烟雨俏脸微红道:「现在不必了,要找小宝的时候我自会去找他,不必假你之手。」又将小宝推回去。可怜的小宝就如同皮球般在两姊妹间被踢来踢去。

  早课开始,王师傅在台前讲述着秋风刀法一至三式的要诀,底下的弟子们各个无精打采,一名十二、三岁的弟子开口抱怨道:「师傅,你就饶了我们罢!这些我们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就不能开始教我们秋风刀法后面的招式了吗?」

  王师傅道:「秋风刀法前三式为根基,最是重要,若是此三式运用得当,可抵得上寻常武功上百招,尔等莫要懈怠。」习武场上的弟子不甘道:「前三式我们都已经练得很熟练了!」

  王师傅笑道:「很熟练?在我看来你们这群弟子当中也只有小宝的秋风刀法前三式过关而已。」王师傅转而高喊道:「小宝,你过来。」小宝直呼倒霉,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却也只好依言上前。

  王师傅道:「小宝,我问你,前段时间你在试刀大会上用的是何种刀法?」小宝想也没想答道:「秋风刀法。」王师傅接着问道:「你使的秋风刀法是那几式?」小宝回道:「第一式落叶梧桐,第二式红衰翠减。」

  王师傅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而对台下的诸多弟子道:「听见了没?此次在试刀大会中勇夺第三日魁首,并惜败于最终决赛的小宝,只用了两式与人过招,师傅不会骗你们的。」但实际上王师傅却是暗惊,心道小宝竟真只用了两式便打出如此成绩,实在令人意外。

  若是在试刀大会以前,面对着台下如此多双眼睛的注视,小宝必然坐立难安,但经过试刀大会上浩大的场面历练后,这点人数已不在话下。可对于王师傅以自己为范例来劝导弟子,心下也是苦笑不迭。

  早课结束,慕容烟雨约小宝一同用午膳,小宝想了想,并无觉得不妥,便欣然同意。慕容烟雨与小宝用膳时边吃边聊,可就当小宝快吃完时,慕容烟雨立刻夹菜给小宝,使小宝碗中随时保持满溢。

  当小宝撑着肚子回到清平居时,已是未时。

  小宝来到衣字间三号的屋外,发觉赵普似是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赶忙上前道:「师父,你怎么又站在门外?何不进去坐坐?我门没锁的。」

  赵普道:「我不能这么做,你若是下次不想让为师在屋外空等,便早点回来。」赵普此种行径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宝不想深究,道:「是,徒儿知错。」

  进了屋子,小葆拉了张椅子给赵普坐下,即道:「师父,你今日带了什么书来?」上次赵普带来的大观录令小宝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不赵普方一坐下,小宝便开口问道。

  赵普道:「要让徒儿失望了,为师今日没带书来。」小宝听得此言虽然失望,却仍然道:「没关系的,我可以看先前师傅带给我的书。」除了那册大观录外,以往赵普带来的书籍如今都放在小宝房里的书架上。

  赵普接着道:「待会高小子、何小子都会过来,你把这段时间所练的武功与他们试试,让为师好好瞧瞧。」听得高康、何昱山两人要来,小宝高兴道:「是,师父。」

  果然一刻钟之后,高康、何昱山两人便来到清平居。小宝远远望见两人,大喊道:「高大哥、何大哥!」

  等两人行至小宝跟前,高康道:「小宝!你准备好了没?」何昱山跟着道:「是啊,今天我们两个一定要将你打得跪地求饶才行!」

  小宝哭笑不得道:「两位大哥就饶了小弟罢!」何昱山回道:「这可不行,小宝兄弟拥有如此天赋,定要好好陪我们两个练练才行。」

  三人各自准备妥当后,随即来到清平居的中庭。高康率先道:「小宝,今日我两人可不会留手。」小宝道:「好。」何昱山闻言即刻拔剑,道:「看剑!」提剑攻向小宝。与此同时旁边的高康也不闲着,一同举刀攻来,竟是一个以二围一的局面。

  小宝见两人同时攻来,也不慌张,一式红衰翠减摆开来,却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何昱山笑道:「每每皆是此招,你当我两是榆木脑袋?」只见何昱山与高康两人左右一分,却是一个攻其左肩,一个取其右腿。

  小宝见状刀身一转,陡然变招,一个箭步使出落叶梧桐,主动攻向左方的高康。高康也不硬碰,向后虚退了半步,令小宝这一式落叶梧桐无功而返。

  方一躲过小宝刀式,高康立马反手出剑,协同右方何昱山的攻势,直击小宝膻中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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