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法成

　　所以《大观录》其实应该说是一本画册，其上总共画出二十处各地的风景名胜，令小宝看得悠然神往。

　　除了水坊园林外，还有接天山水、碧晶潭、火炎峡、泉林山庄等等，甚至还有人称仙山的九灵峰，但最吸引小宝慕光的还是一幅左上角写着「萨维亚.圣山」的风景水墨画。

　　画中描绘山脚村落人们生活的情景，砍柴、畜牧、种田、市集贸易、孩童玩耍......，人物最高不过半寸，却能清楚表现其神态，可见原作画师颇有功底。

　　每相隔一段距离便画有一座村落，村落上方都注有其名，如「陈家村」、「二水村」、「曲幽村」等等。

　　看至画卷末端，小宝才发现此画经过翻折，原来后面还有内容。小宝将整张纸摊开，赫然发现此画折了三折，整幅画足足有两丈长。

　　小宝重新审视此幅画，细数得知总共绘有十一座村落，最让小宝惊讶的是，当中竟有秀水村！

　　小宝喃喃自语道：「以前我天天去山里采药，却不知山的名子，原来那座山叫做『萨维亚』。」

　　此时整幅画暴露在小宝的目光下，画面最左边可看见萨维亚山体左侧的轮廓，但画面的最右边却看不见山体右侧的轮廓。由于画高不过十寸，上方的山体也被切除，未能展现。

　　小宝震惊道：「若这幅画所绘的比例属实，此座名为『萨维亚』的山岂不是高得吓人？」十一座村庄相连的距离，却似乎仅仅只占了此山山脚的一隅。

　　小宝将画册翻至最末页，上头写着：「此二十处天下风景名胜乃是本人花费四十年的时间游历各地的愚见，可惜天下之大，而本人寿命有限，未能将更多风景名胜收录其中，若是看到此本《大观录》的有志之士能依本录标准，将《大观录》再添几幅，本人感激不尽。」页面右下角写着：韩干绝笔。

　　小宝心中暗道这个叫韩干的画师竟用一生的时间来完成这本《大观录》，着实令人敬佩，将来有机会我定要去他所画的地方瞧瞧。

　　太阳不久后下了山，想再欣赏一遍《大观录》的小宝只好打消念头，一如既往地盘坐在床，修练起《鸿鹄法》与《慕阳诀》。

　　次日一早，慕容宇心中惦记着昨日与小宝遭打搅的比试，来到了清平居。慕容宇见到小宝立刻拔出刀，开口就道：「你不会忘了罢？」练了一整晚功的小宝，精神正好，回道：「求之不得呢！」

　　两人过了十几招，慕容宇心中暗道这才没几日，小宝兄弟的刀法又更精进了，看来我也得更加努力，不然以后在其手中走不过两三招岂不丢人？

　　一刻钟之后，停下手的两人望向彼此。

　　「小宝兄弟，你秋风刀法第二式红衰翠减是如何做到攻防间转换自如的？」慕容宇却是率先开口，向小宝不耻下问道。

　　小宝自己也说不上来如何使，只好将使刀之时的感受说给慕容宇听。慕容宇听完好似大有所获，连连称谢。

　　小宝见机不可失，也开口问道：「宇哥哥，我如今正要开始练第三式的玉露生寒，你可有什么建议？」慕容宇的秋风刀法已练至第五式，再有两式便能练全整套秋风刀法，对于秋风刀法已有较为全面的见解，讲解玉露生寒自然信手拈来。

　　两人便这般比划一会，讨论一会，相谈甚欢，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时小宝想起昨日的选拔，忽然问道：「宇哥哥，你可知道穆红玉、易衍、陈辰？」慕容宇答道：「易伯伯，陈伯伯都是山庄中的师傅，武功高强，就算在整座山庄中也是前五之选。」转而又道：「嫂子年纪虽只有三十多，但武功之高，丝毫不输给山庄中多数的师傅。」

　　小宝讶道：「嫂子？」慕容宇回道：「穆红玉是我哥哥慕容恪的二老婆，也就是容儿、烟雨的姨娘。」小宝心道原来如此，难怪昨日慕容姑娘听闻人选结果后神情有异。

　　慕容宇道：「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去练武场呢。」练武场乃专供给山庄中成年弟子练武的地方，开放的时间早了习武场半个时辰。

　　小宝道：「我送你一会吧。」慕容宇本想拒绝，但又想到方才比试中的疑惑之处，道：「那就麻烦你了。」两人边走边聊，有说有笑。

　　送走了慕容宇的小宝来到习武场，见早课还未开始，独自练起了玉露生寒。玉露生寒是秋风刀法的第三式，经过方才慕容宇的讲解，小宝已对其略有眉目。

　　此招乃是运用一连串快速的虚招令敌人戒慎恐惧，不得不全神贯注于防守，而达到令敌人不敢轻举妄动的目的。若练至大成，虚招转实招、实招转虚招都在一念之间，无处不在，令人防不胜防。

　　小宝练了一会，觉得还有诸多可以改进的空间，便听得王师傅喊道：「小宝，你过来一下。」

　　小宝到了王师傅面前问道：「师傅找我有什么事？」王师傅道：「你现在可是在练第三式玉露生寒？」小宝回道：「是，师傅。」

　　王师傅续道：「这秋风刀法第三式玉露生寒说白了就是以攻代守，你若是每招都如同先前般刀意契合圆融地令人不易察觉，在秋风刀法其他式上虽适用甚至效果更好，但绝不适用于玉露生寒。」「玉露生寒的每一刀都需大张旗鼓，让敌人不得不将注意集中在你的刀上，待的最后伺机寻其破绽，一举拿下敌人。」

　　小宝心下甚是疑惑，问道：「那若是被敌人看破了该如何？」王师傅支吾道：「嗯...嗯...这时换一式便可。」

　　小宝心道换一式？那刀意岂不是中断了？要不干脆将错就错，看破了就真砍下去，岂不正好？小宝却不知自己一番胡思乱想却恰巧符合玉露生寒的大成境界。

　　早课结束，小宝到食堂用了午膳后便回到清平居。一回到清平居，小宝就看见师父已经站在门外等着。

　　赵普道：「快快快！快将昨日那本书拿来，庄主如今找得急，以为书被偷了，正派人在庄中四处搜索呢！」小宝道：「师父你说得是那本《大观录》？」赵普急道：「你快点拿出来便是。」

　　小宝心中奇怪，门也没锁师父为何不自己进来拿？急忙进屋将《大观录》拿出来交给赵普，道：「师父，你要的可是这本画册？」

　　赵普接过《大观录》，道：「对对对，就是这本。」原来这本《大观录》并非如同先前的书一般从山庄中经书阁所取，而是赵普从慕容渊书房中偷出来的。

　　此本《大观录》虽是仿作，但其价值依旧不斐，当初慕容渊对原主有救命之恩，又足足花了十万两白银才令其割爱，是慕容渊为数不多的珍宝之一。

　　赵普接着道：「徒弟，为师先将此事办了，晚点再来找你。」语毕随即如一阵风般地离开了，小宝则被赵普弄得一头雾水。

　　不到两刻钟，赵普便回到清平居，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为师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将东西放回去了。没想到我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干起这事还如此般得心应手，看来我宝刀未老啊，哈哈。」却是在小宝面前自夸了一把。

　　小宝问道：「那本《大观录》很重要？」赵普道：「《大观录》的原作早已消失多年，你说重不重要？那本《大观录》虽是仿作，但只要原作一日未出世，它便是世上唯一一本《大观录》。」

　　小宝接着问道：「为何不再画一本呢？」赵普道：「你当这是经书说抄就抄？方才我拿走的那本仿作可是聚集了唐国当时最著名的十位画师，历时三年方才完成。」

　　小宝暗道没想到我昨日竟然拿了个如此不得了的东西。

　　这一日赵普来去得极为匆忙，并未给小宝带来书籍，多出来的时间只好又教了小宝几手擒拿之法，而示范的对象当然是小宝。

　　待的赵普离去后，小宝躺在床上痛得苦不堪言，心道这擒拿法哪里是什么武功，根本是用来拷打的酷刑。

　　休息了一会，小宝强自振作，直起身子练起《鸿鹄法》。也不知是不是已经痛得浑身毫无知觉了，小宝并不觉得经脉有何处不适，修练起来如鱼得水。

　　《鸿鹄法》的脚部经脉有五条，经过将近三个月的试验，小宝已经排除了百余种可能，如今只剩下最后两种。

　　小宝运行完倒数第二种可能依旧失败后，心中暗道该不会我的方法从头开始就是错的罢？可既然只剩最后一种可能，试完便知，当即运行起最后一种可能得经脉组合。

　　小宝运着功，小心翼翼让全身的气分别在五条经脉中流通，冲击着最后一种可能。在这三个月的时间，这五条经脉早已足够宽阔，能轻易容纳运行《鸿鹄法》的气，但五条经脉之间的气却始终不能相辅相成。就在小宝完整运行完最后一种经脉组合时，体内的气好似突然有了生命一般，自主地在经脉间运行，比之先前快了一倍不只。

　　一个时辰后，小宝睁开双眼，欣喜若狂地忍不住开口道：「成了，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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