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子才是男人
<="kj_n">暗水情潮1解封者
高美琳家客厅的灯不是很亮，有点隐晦的灯光下一个漆黑的瓷坛摆在茶几上，透过打开的坛口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长白山老酒，澄清的酒液中泡着一颗老山参。
这坛人参酒是当年高美琳的爷爷去东北看一个本家的亲戚带回来的，据说酒是百年的老酒，参是上好的山参。
这些年老爷子一直珍藏着没舍的喝，他去世以后高美琳就一直留在身边，打算当个念想，今天觉得心里太憋屈，索性把它打开了。
高美琳和黑子对坐在茶几两侧的沙发上，他们面前各摆着一只装满酒的大碗，浓郁的酒香从中挥散，空中弥漫着醉人的气息。
人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特别是面对情感纠葛时的表现就更让人难以理解。刚才情绪失控的高美琳觉得一见到黑子肯定会有说不完的话，甚至她还意淫出了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凄楚模样。
只是过了十几分钟，黑子真赶到她家的时候，面对这个相处十几年的兄弟，她却又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情绪上的变化有如夏天突如其来的强对流天气，刚才还是狂风暴雨，一转眼就烟消云散了。
高美琳跟黑子对视了一阵，两人谁也没说话。她端起碗跟黑子比了个对饮的姿势，一仰脖子自己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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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碗是高美琳家成汤用的二号大碗，倒满了差不多是一斤酒，这东北的老酒劲道十足，黑子看着那碗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艰难，也不迟疑，端起来一饮而尽。
一碗酒下肚，高美琳白皙的小脸泛起两朵红霞，灯光下娇艳欲滴的样子似是一朵午夜盛开的玫瑰。
黑子酒量不及高美琳，东北酒辛辣的味道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头有点晕乎乎的。目光扫过对面女孩娇美的脸庞，黑子不由心里一叹，怕是除了这惊人的酒量和倔强的脾气，她身上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影子了。
黑子帅先打破了沉寂，她问高美琳：“白天的事，你是不是后悔了？”
高美琳擦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酒渍，她捧起酒坛又把黑子和自己的酒斟满了。之后她才回答黑子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后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梁老虎犯下那么多罪过，落这么个结果都是轻的。”
她措辞严厉，说话的语气却不像之前那样底气十足。
黑子听出了她的心虚，却没接她的话，他说：“当时我拦着你，其实除了怕你给我惹麻烦，更主要的还是怕你做出什么事来对自己造成伤害，我问你，今天财叔的仇报了，你觉得开心吗？”
黑子这个问题问的很犀利，无论高美琳回答开心或是不开心都是不合时宜的。还好她也是动念极快的人，就反问黑子，“那如果换成你是我，今天你还会报仇吗？”
这酒真是好东西，有时候它能让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变的健谈起来。
多年的人参泡酒非是一般的白酒可比，酒精的刺激下黑子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会，不过我绝对不会用你这种方法，我会直接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这种话无端的激起了高美琳的怒火，她红着脸质问黑子，“你是在嘲讽我的做法不够男人吗，或者说我不是个男人！”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逢强知趣，遇弱活擒，其实才是江湖中的生存之道，你今天做的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是道上的人，并不知道江湖险恶。那里其实就是一片黑暗的森林，各种残酷的法则都在极力彰显着弱肉强食的本质。作为兄弟我真的不想你趟这趟浑水。”黑子这番话出于多年的兄弟情，他淡漠的语调中赋予了少有的感情色彩。
听到黑子黑暗森林的说法，高美琳心中一动，隐隐的她好像明白了那个梦的寓意。当下郁结的心情也稍有轻松，高美琳不再纠结刚才黑子的话是不是在故意嘲弄她，说：“我知道我不适于在这片黑暗森林里生存，所以我也并不打算走进去。”
黑子点了点头，“那就好。”
高美琳又朝黑子端起碗，“谢谢兄弟你提醒啊，来我敬你一杯。”
按黑子的量，这种泡人参的老酒最多不能超过一斤半，刚才一口气喝下一碗就已是勉为其难，这第二碗又如何喝的下去。
只是对面笑颜如花的娇弱女孩，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让她比下去？
每天眼里都是娇俏清秀的佳人，黑子自动过滤了高美琳之前的性别，何况此时的少女一身黑色的西装，娇俏的面容被酒精浸染的一片酡红，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腰间，真有种英姿勃发，飘然欲仙的感觉。
看着女孩双水波荡漾的杏仁眼，黑子喝的黑红黑红的脸上闪着奇异的光彩。
他仿佛又看到了五月晴空的太阳。
看到此处，黑子不顾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的住这剧烈的酒精，端起碗和高美琳碰了个响，双双喝了个底朝天。
高美琳没注意到他异样的眼神，跟他干了，再次起身倒酒。
酒水冲入碗里哗哗的响声，把喝完酒仍在入神的黑子吓了一跳，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他心虚的抬起头来，还好高美琳并没有发现自己“出格”的举动。
黑子暗骂自己竟然又会想入非非，他用拳头锤了锤有点发昏的脑袋，正色道：“妹……啊不兄弟，其实今天的事你也不必太担心，既然梁老虎已经疯了，他手下的势力也会逐步被我们收编，在盛梁不会有谁会对你造成威胁。”
一提到梁老虎，高美琳不由自主的又想到梁思琪那双满是怨念的眼睛。她想问问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最后问黑子：“听梁老虎的话，你们双方的上面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的约定，我把梁老虎搞成这样，恐怕会对你们不利吧？”
黑子说：“这个倒没什么，梁老虎是疯了，又不是死了，残了，到时候就推说他是输得太多受不了刺激，有谁为了他还真能来查一查？何况你看不出来吗，今天那个文龙一直罩着你，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你是女孩。
我只是不明白，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美琳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是有那么点，她问黑子：“那个文龙也是阿宝的手下？他很厉害呀！”
黑子说：“不是，他是上面的人。”
高美琳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她端酒跟黑子喝一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不对啊黑子，从我出去劫了梁思琪之后，再进房间好像就没看到过那个小马哥，他究竟去哪了？”
黑子咬了一口塑封包装的鸡腿（这是今夜他们唯一的下酒菜）说：“走了。”
“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注意？”高美琳疑惑道。
黑子说：“梁老虎家的房间都是贯通的，你前脚出了门，他后脚就从另一边走了，当时人们的注意力都在你和梁思琪身上，基本上就没人察觉。”
“他为什么要走？是觉得局势对自己不利吗？可是梁老虎当时还是很有优势的？”高美琳继续发表着她的好奇。
“不知道”黑子摇了摇头忽地话锋一转：“我觉得以小马哥那样的高手最后一把牌是不应该出错的。”
高美琳让他说得来了灵感，“你是说小马哥也是你们的人？”
黑子仍旧说他不知道，这次轮到他主动，端起碗来跟高美琳喝了一个。
高美琳一想也是，管他呢，爱谁是谁反正今后也不会和自己有关系。她跟黑子喝完酒，还想再给他斟，却见这货已经操起瓷坛给自己倒上了。
看起来黑子真是有点多了，给自己倒着酒捧着酒坛子的手不住的发抖，那酒有一半倒进碗里，一半直接浇在了茶几上。
高美琳忙跟他抢那个瓷坛，黑子却是抱着个坛子不肯撒手，“唉，妹子，哪能让你老给我斟酒啊，我这当哥的也给你倒一个。”
黑子喝的舌头都短了，说起话来还真有点刘天的风范。
行啊，又跟我叫起妹子啦，高美琳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怕你把酒洒光了，这可是一百多年的陈酿，稀罕着呢。”
高美琳说完，就要喊黑子跟她喝酒，反正也是醉了，不如就来个一醉方休。只是再看那家伙居然已经趴在茶几上睡着了，在他手边的那只碗里还有他刚倒满的酒。
“哈哈哈……”高美琳看着他放肆的笑了起来，“哼，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男人，最后还是倒在老子脚下了吧。”
高美琳看看黑子倒的两碗酒，又骂了句浪费，之后便依次端起来，一口一碗的干了。
可能是喝的太多太猛，这一通下去，高美琳只觉的天旋地转，眼前都是晃动的光影，最后两眼一黑和黑子一样软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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