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选择离开
“恩，我在这里读的大学，然后就一直在这边打工。”林小彤一谈到这个话题就有点紧张。
“你不想家吗？怎么没回去工作？”杨帆想女孩子一般都是比较恋家的，特别象林小彤这样看起来比较柔弱，乖巧型的，一般这个年龄都还在父母面前撒娇。
林小彤低下头沉默了一会，说：“那是我在这边机会好，找到这么好的公司，舍不得走，不行啊？”
杨帆看她的神情，显然不太愿意把真正的原因告诉自己，也不去勉强：“那你现在住什么地方呢？”
“一个朋友家里。”为了不把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林小彤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这个味道不错，你也尝尝吧。”
杨帆也拿起块点心边吃边说：“公司楼上有员工宿舍，但是现在好象没有空的，你如果住朋友那里不方便，可以先写个申请，以后有空出来的就可以住公司。”
“哦，”林小彤点点：“我现在暂时还住得挺好，上班也很方便，以后再说吧。杨帆你呢？你好象也不住公司？”
“公司给我单独在外面安排了房子住，有时间去玩啊。”
两个人边吃边聊，就这样渡过了一个愉快下午，分手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黄昏了，杨帆帮林小彤叫了辆出租车，送林小彤先走，然后自己再叫了车回家。
林小彤一进门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家里太安静了，秦伯伯不在，那是她预先就知道的，但是现在好象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平时没事干最喜欢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伊琳达都看不到影子，一切仿佛回到林小彤刚来一个人住的时候那样安静。
但是好象又有些什么地方感觉和以前不一样。
因为林小彤在卫生间发现秦轩的洗漱用品都在，但是伊琳达的却不见了，难道他们没有一起回美国去？
在露台，果然找到了秦轩，他正靠在躺椅里，面向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小彤问：“伊琳达呢？”
“回家了。”秦轩答道。
“你没有和她一起回去吗？”林小彤小心翼翼地问，因为秦轩这个火药桶只要一不小心随时有可能被引爆。
“那是她的家，又不是我的家，你倒是很关心别人的私事啊。”秦轩站起身来不无嘲讽地说。
走过林小彤身边，他突然站住狡黠地低头在她耳边说：“明天起，我就不会叫钟点工来了，因为你回来了，还记得我们的合约吗？”
这家伙，现在家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他又准备开始找自己的茬了，林小彤想要不是看在方便修那些画，真不想和他住在一个屋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秦文斌那么有风度学识的人会有秦轩这样坏脾气的儿子，秦家父子差别那么大，完全就不象是一家人。
第二天，林小彤怀着愉悦的心情去上班，到了培训室，大家都热情地过来打招呼，特别是安然，已经调到新部门了还特意跑来看小彤：“小彤，知道吗？你们这两天就要签约了哦。”
林小彤说：“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安然得意地说：“那是我的秘密，不信你等着看，很快就要找你们开会谈话的。”
同一时间，在总经理孙波的办公室里，气氛却很沉重，杨帆手上正拿着几张孙波刚刚递给他的照片，上面有夜晚林小彤进他酒店房间的，有在楼梯两个人搂在一起的。
杨帆稍稍有些吃惊，但是他很镇定地问：“这是哪来的？”
孙波有些气恼地说：“这个你先不要管，我想听你的解释。”
杨帆把照片放到桌上平静地说：“没有什么解释。”
“怎么？没有话说了吗？公司有规定新人在一年内是不能谈恋爱的，这个你不是不知道？”孙波看杨帆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开始发了火。
“我知道，我和林小彤也并没有任何违规，不知道您想听什么样的解释？”杨帆神情很坦然。
“那这些照片怎么解释？杨帆，你知道当初我为了把你能请进来是费了多大的心血，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但是没想到。。。。。。，其实新人谈不谈恋爱都是其次的，关键是你知道这封信里是怎么写的吗？说我们‘金缘’的管理层利用工作之便，用公事做借口，实际上拿了公司的钱跑出去泡女人，说这个林小彤是招聘中被刷掉的，因为某人的私欲，做了见不得人的交易才进来的。。。。。。”孙波越说越激动，用力拍着桌上本来装照片的那个匿名信封。
杨帆依旧不急不躁地说：“我知道我当初能进‘金缘’，都是您极力促成的，我愿意来也是因为感谢您的知遇之恩，这里有很多我想做的事情，都是您顶住压力，我才有机会去实现，那么现在我们之间这种信任感是不是不存在了？”
“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也好有个交代。”孙波也有他自己的压力。
“如果您还是对我一直保持曾经的那种信任感，现在根本就不会来问我这个答案，我的工作原则和处事态度您应该很清楚，如果您一定要解释，我可以告诉你您，林小彤晚上去我房间是因为我们要商量工作，您看到我们搂在一起，只不过是她下楼脚扭了一下，我扶了她一下，但是那个拍照角度的确把握的很好。。。。。。，那么我现在说完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杨帆坐在那里唇边挂着一丝微笑看着孙波：“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情会被人说成这样，制造所谓‘桃色新闻’来大做文章。”
孙波显然是对这件事情也拿不准：“真的就是你说的这么简单？”
“您以为呢？”
“但是这样解释，我可以相信，别人会相信吗？如果这件事情闹到社会上，对我们公司形象是很不利的。”孙波也有他的为难处，业绩近年来不但没有提升，反倒有下滑的趋势，这也是他力排众议，坚持要杨帆进行一系列革新举措的原因。
以前杨帆势单力孤，好不容易这批新人马上就可以起到左膀右臂大力辅助他的时候，突然冒出这档事，怎么不叫孙波心烦，不错，杨帆做事情成熟稳重，但是他毕竟是个年轻人，如果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难保不会起私心维护。
杨帆站起来，淡然地说：“明白了，我希望您能再给我三天时间，把手上的工作交代好，这个事情我希望不要影响到林小彤，她只是个很单纯女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受不了这样的造谣诽谤。”
孙波也站起来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做下去了吗？”
“如果必需有人离开，我想应该是我，因为这件事情是冲我来的，别人只是无辜的受害者，我不走，以后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为我的关系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我走是最好的选择。”杨帆已经想的很清楚，他是个表面上看起来再儒雅温和不过的人，实际上内心里很有主见。
孙波急忙辩解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真要牺牲的话，我也绝对不能牺牲你。”
杨帆无奈地笑了一下：“但是您不能不为公司考虑，我走了至少会暂时平静，这是对您最好的帮助。不然，我真不知道还会弄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找个比较好的理由公布我离开‘金缘’的事情，除了我们之外我不想再有别的人知道我离开的真正原因。”
走出孙波的办公室，杨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在这里他越来越疲于应付与实际工作无关的事情，也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特别是今天孙波表现出来的不信任感，是他下决心离开的最主要原因，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对他来说是深深地伤害。
接下来的三天，杨帆就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主持新人的最后考核，绝大部分新人都顺利签约，杨帆觉得自己的担子也可以放下了。
他给林小彤发了个短信把自己的地址告诉她，请她去他那里做客，如果可能的话，杨帆希望能和林小彤谈点他们两人的私事。
下了班，杨帆先回家做准备，特意准备了一些林小彤可能喜欢的菜肴。
听到门铃响，杨帆心情愉快地拉开门，没想到“呼啦啦”跑进一大堆人来，全是签了约的新人，杨帆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没想到今天来这么多人，有没有比较能干会做饭的，赶快帮忙干活吧！”
安然拉拉杨帆的T恤：“杨帆，天天看你穿正装，今天突然穿得这么休闲还真不习惯呢。”
“是吗？哪我穿哪种比较帅些？”杨帆配合地摆了个造型说。
“还是这个好，看起来就没那么严肃，哈哈！”安然笑道。
于是大家买菜的，做饭的，聊天的，把杨帆那间不大的小公寓闹翻了天。
那天杨帆兴致很高，说了很多祝福大家的话，他说得那么自然，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他马上就要离开大家了，是在向大家做最后的道别。
大家一直闹到天很晚，把杨帆本来干净整洁的家也弄得凌乱不堪，杨帆不以为意地笑笑：“不早了，大家先回家，等下我来收拾就行了，但是我就一辆车，送谁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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