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见两相厌
柳茵茵所在的市场部年轻人很少，大多都是些老资格，年龄大了，也有它的好处，那就是人脉广根也会比较深，当然也能做得来很多年轻人做不来的事情，至少市场部那些叔叔，阿姨级的前辈是这么自我认为的，虽然这次市场部就只招了柳茵茵这么一个“宝贝”，她只要不出错，试用期只是把时间熬到，进“金缘”基本是毫无悬念的，但是柳茵茵丝毫感觉不到她在这里的宝贝性，这从她一天的工作状态就可以看得出来：
“小柳啊，我不小心把茶水间的地弄湿了，你有时间去收拾一下。”
“小柳啊，最新一期的潮流书刊买来了吗？我等下要做参考。”
“小柳啊，帮我订下中午的外卖。”
“小柳啊，我有个重要客户有约，赶时间，你帮我把资料整理整理。”
“小柳啊。。。。。。”
每次柳茵茵都笑眯眯主动地跑上去：“我来我来，您忙，这点小事情哪用您操心呢，交给我就好啦。
没有人的时候，柳茵茵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臂和脖子说：“柳茵茵你一定会出头地，现在是我巴结他们，总有一天也会轮到他们来求我，我付出了多少就会收回来多少，我可不是摆在这里做花瓶的。”
林小彤的生活现在也很简单，上班，下班，画画，做饭是免了，因为秦轩有了那一次地教训，摆出一副宁可饿死也不吃她做的饭地架势，两人有时候叫外卖，有时候也约了出去吃，好在林小彤也没再闹出什么乱子，和秦轩的关系倒真地出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但是这样的宁静没有维持多久。。。。。。
林小彤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哇，好香哦，走进客厅一看，好久没看见这么丰富的晚餐了。
秦轩弄的？不可能啊，没见过他做饭，难道是。。。。。。
林小彤跑上楼，果然在书房找到了她已经猜到的答案：“秦伯伯，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秦文斌故意板起脸摇摇头：“唉，看来人年纪大了就是不受欢迎啊。”
“哪有？只是您回来也没先打个招呼，还真是个惊喜呢！”林小彤说的是真心话。
秦文斌高兴的笑道：“小彤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
“秦伯伯，您这次去玩得怎么样？”
“恩，很不错，本来小雨要我多住些时间，可我还是觉得住在这里最舒服，所以一想到家就等不了，马上回来了，也没时间通知你啊，呵呵。”
其实秦文斌提前回来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秦轩，担心他会欺负林小彤，而林小彤那善良柔弱的个性是吃了亏也不会说的。
两个人拉了一会家常，秦文斌说：“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聊。”
林小彤说：“等会和秦轩一起吃吧，好象他不在家呢。”
秦文斌问：“你们平时都在家吃吗？今天钟点工来说厨房米啊，菜啊，什么都没有。”
林小彤笑着把她和秦轩第一次吃饭的事情跟秦文斌说了一遍。
看来两个人相处的比自己预计的情况要好些，秦文斌笑了一下说：“你们怎么不叫钟点工来做呢？
“没想过，我们这样好象也还可以。”林小彤说。
其实不是没想到，而是秦轩故意不请，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长住的打算，只要他找到或者办好新的护照，随时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你现在新的工作进展怎么样？”秦文斌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
林小彤说：“还行，现在主要在学习，那个带我们的杨帆人还不错，什么都先示范给我们看，然后要我们学他的做一遍，再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再做一遍，大家都说他是个好老师。”
秦文斌点点头：“恩，名师出高徒，这个杨帆我听说过，去年珠宝首饰设计大赛的金奖得主，他设计的东西大气，做工精细，构思巧妙，是年轻一代设计师里面少见的人才，年轻有为啊！难得的是，他这个人做事情比较成熟低调，不象我家的小轩，唉——”说到这里秦文斌想到了心里的痛处打住了话头。
林小彤有些惊讶地说：“秦伯伯，你怎么对珠宝界这么了解呀？”
秦文斌收回思绪说：“伯伯老朋友多啊，平时闲聊听说的。”
林小彤联想到那封推荐信，觉得也对，也不多问了。
这时只听门响，林小彤说：“他回来了。”
大约秦轩看见了桌上的饭菜，吼道：“林小彤，你给我滚出来。”
秦文斌一皱眉问：“他平时都是这么和你说话的？”
林小彤故做轻松地笑着说：“没什么呀，我都习惯啦。”然后跑出书房：“什么事呀？”
秦轩板了脸问：“你哪弄的这么多菜？”
“钟点工做的啊。”
“你要请客？我告诉你林小彤，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带到这里来，我不——欢——迎，你现在赶快把这些给我清出去。”秦轩完全不容林小彤说话。
“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清出去啊？”不大却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秦轩抬头一看，秦文斌出现在楼梯上。
林小彤猜不到他们父子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秦轩怒目相向地扬起头看着父亲，完全是一副敌对的架势，秦文斌是无可奈何不想理睬儿子的表情，不要说有一点久别重逢的惊喜，连最起码的友好表示都没有。
局面这样僵持和沉默了一会，林小彤忙笑着对秦文斌说：“秦伯伯，吃饭吧，菜要凉啦。”
秦文斌“恩”了一声，总算慢慢走下楼来，坐在餐桌旁。
林小彤又去拉秦轩：“好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秦轩一甩手：“不用你管，爱吃你吃。”
林小彤小声对秦轩说：“别这样啦。”
秦轩哼了一声，看着林小彤说：“你少管闲事，你只不过是个外人，你要搞清楚，不要装出一副主人的派头，指手划脚地，让我看了就恶心。”
完了，又来了，这样地语气和表情，是典型的秦轩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林小彤也不敢再说了，怕他的狮子吼功又要爆发。
秦文斌对秦轩说：“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别人说话的？你这些年都读的什么书，一点基本待人的礼貌和教养都没有吗？”
“没有教养又怎么样？养不教父之过，你没听说过？你根本就没教过我，我又怎么会呢？”秦轩一脸嘲讽地说。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还回这里来干什么呢？”秦文斌说话的语气很平静，显然已经见惯了儿子用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你以为是我愿意留在这里，要不她这个白痴，我早就走了，“说着秦轩狠狠瞪了一眼林小彤。
林小彤知道他是在说护照那件事情，忙辩解：“我又不是故意的。”
秦轩冷笑说：“我现在明白了，你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是你们早就串通好想用这种方式把我栓在这里？我告诉你们休想！我会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大不了我搬那边去住。”
说着他气乎乎地准备去拉客厅的门，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周哲刚一进门，几乎撞上秦轩，要不是他躲的快。
“秦轩，干什么去，不是吃饭了吗？”周哲拉住他说。
“让他去。”秦文斌看也不看儿子说：“周哲，来，我们一起吃。”
周哲马上就感觉到空气里火药味，笑着说：“什么走不走的，我大老远闻到香味都跑过来了，谁还想走，和吃的过不去。”
秦轩不太情愿地被周哲半推半拉地回到桌边坐下。
午休的时候，林小彤约了柳茵茵一起吃饭。
“茵茵，你们和好了没有呀？别再折磨人了。”林小彤已经帮陈磊在柳茵茵面前求过几次情了，不知道为什么柳茵茵这次气那么大。
柳茵茵慢慢挑着碗里的饭说：“谁要他得罪我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男人嘛就不能太顺着他，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王子。”
“哎呀，这么久了，也可以考验通过了，我看陈磊也怪可怜的，也不敢来这里找你，打电话又被你挂掉，你好歹给个机会他表现一下啊。”
柳茵茵抬起头看看林小彤：“你怎么知道他可不可怜的？”
林小彤想到陈磊不要把求过自己帮忙的事情说出去就说：“他那些同学说的啊。”
“是吗？”柳茵茵漫不经心地说。
“你别这个样子了，要不改天我帮你们约个时间见个面，好好聊聊？！”林小彤是真的希望她这个朋友能过的快乐一些。
“不用你操心了，因为，”柳茵茵突然轻轻一笑：“昨天晚上我已经接受某人诚挚的道歉了。”
“好啊，你又耍我！”林小彤笑起来。
“谁要你笨呢。”柳茵茵更开心地笑道，她觉得现在不能放弃陈磊，所以在陈磊求了无数次后，总算是给了陈磊一个机会，小树林的事情，陈磊不说，她也不提，就好象她那天没有去过也没有看见一样。
“茵茵，上班时间到了，我走了啊，再联系。”林小彤说着，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餐厅。
看着林小彤匆忙的背影，柳茵茵地笑慢慢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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