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坦白
尖针完全没入南绍行手背中，一瞬间的力量流逝让他情形不少，他将针拔掉，靠在墙上发呆。[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小九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南绍行将针又重新拾起，放在手掌上来回转动。他抬指在额头上轻轻扣动，刚才那一下力量被抽离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不知道如果从额头上刺下去会是怎样的感觉。再看小九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脚边，南绍行真认为自己刚才是鬼迷心窍了，他将尖针握于掌中，释然的笑了笑。
为什么要受一个来路不明的魂的影响？算了，就算到头来真的被小九利用了，就当是还它替自己挡得那一戟吧。
说实话，别看南绍行如今表面上很正常，其实在他得知南群墨的真相那一刻到现在，都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现在就像寓言中那个背着重物的骆驼，只是一根羽毛都可能将他压塌。试想一个过了将近二十年正常生活的青年，突然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并非自己认为的那样，他还没完全从这个认知中缓过来就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再到亲兄弟的背叛、父母在自己面前死去，家就在一日之中没了，而他自己也流落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虽然决定誓要像南群墨复仇，要做个坚定强大的人，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很彷徨的。可以说小九的出现让他感到稍微的安心，不想再去纠结它为什么会来这里，现在这样就好了。
南绍行独自在外面走着，岩火狱已落下大半，外面还是空无一魂。刑狱毫无娱乐，魂们即使没事做时也不愿出来走走，而是选择躲在岩包里。
“它、它还在里面吗？”尹江蹲在岩包出口向里观望。
南绍行跳到旁边的岩包上，蹲下，“你想进就进。”
“可···我怕它···我应该是看到不该看的了，对了当时它还···”
南绍行打断他：“不用再给我提这事了。”
“哦···”尹江正要低头时忽然发现了什么，“诶？你额上的图案不见了！”
“什么？”南绍行下意识去摸额头，但这样也不会感觉出来，他跃到尹江跟前，很严肃的反复确认道，“你再看清楚，一点儿也没有吗？”
尹江贴近了仔细看了一番，很郑重的点头说：“真的一点儿也没有。”
南绍行目光沉下，起身直接向跑走了。
跑到上一次与那魂见面的地方时，南绍行减慢速度，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他迅速停住，回身将手甩开了。
“哦？这么快？”
南绍行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十分沉痛，“它···它完全没有防备，”，他抱着头坠倒在地，“它额上的图腾消失了，应该、应该是死了。”
魂半跪在地，抓起南绍行的头看，“哦？你真的做了。”
“我不知道···你是在骗我么！”南绍行身子开始颤抖，已经完全入戏了，“哈哈哈，无所谓了，反正这世上没有一人可信！”
魂不明意味的审视他，笑道：“那就让自己成为最强，杀尽所有人，这样就永远不存在背叛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南绍行突然抬头，露出掌中尖针向魂刺去。
魂轻松的躲过，绕到了他另一侧，“还没拜师就要弑师了？”
想到那个欺师灭祖的南荣济，南绍行无趣的将针丢到一边，“哼！”
“哈哈，你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它吗？”
“不相信它难道还相信你吗？”
南绍行双手环胸，看似很轻松，实际上丝毫不敢放松戒备，这一切魂都尽收眼底。
魂长长的“欸”了一声，无奈的摇头道：“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就算信错我也认了！”南绍行指着地上的尖针说，“况且···”
魂了然的笑笑：“哦，原来你亲身试验了，有什么发现吗？”
“其实你这个东西是用来吸收力量的吧？我想虚伽大阵的封印中存有不少力量，所以我头上的图腾才会消失，你就是靠它来获得力量的吗？”
“你这样想也没错，本来我就说这个东西可以杀死那只九尾天狐，力量被抽尽自然会死，不过···你头上的图腾可没有消失啊。”
嗯？莫非只有在力量刚被抽走时才会消失，等力量恢复时就又出现了？看着魂不正经的表情，，南绍行心中又冒出了另一个想法···“之前我答应拜你为师这件事我要收回，没你帮助我也会想办法离开这里，从此阳关道独木桥我们独自好走，别再来找我了。”南绍行起身就要走。
“等等！”魂在听到他说不拜师时脸色就变了，“欸！好了不逗你了。”
“你又玩儿什么花样？”
“哈哈哈···先不说别的，那只狐狸对你怎样长眼的都能看出来，你如果真因为我这两句话就杀了它，这种徒弟我可不敢要。”
南绍行被它说得有点懵，不过很快就回过味儿来了，“你猜到我最后会刺自己？”
“不用猜，我无论看人看魂都一向很准。要我说你啊才是不痛快，就算你已经百分之百确认那只狐狸就是在利用你，你最后也不会下手的。”
“不要随便给我下定论！”
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舒服，虽然不想承认，但南绍行很清楚自己正想它说的这样，也是他最痛恨自己的地方。
魂还在哈哈大笑，趁南绍行不注意时忽然捡起尖针扎到了他手上。
南绍行一缩手，立即准备去拔，却发现并没有料想中的力量抽离，就像是一根普通的针，且不会有痛感。
“哈哈哈···”魂替他拔掉针，“这个只是帮你解开虚伽大阵的，除此之外别无他用，你受阵程度很低，要解开也十分简单。”
“你觉得你总做这样试探我，我们之间还能建立基本信任吗？”
“嗯···那就像刚才说的，不要相信任何人。”魂拍拍屁股要走，“好了徒弟，我们可没有反悔一说，拜师仪式在五天之后，到时候为师再来找你。”
“尹江。”南绍行突然叫道。
这回换魂懵住了，“什么？”
“你真的不是尹江？”
“呃···哈哈哈，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乖徒弟啊，有戒心是好的，但太过就是病了。”
南绍行确实快精神错乱了，看谁都像有内情，毕竟有前车之鉴时刻刺激他，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再回到岩包，小九已经醒了，它瞪着南绍行叫道：“怎么消失了？”
南绍行与她面对面坐下，很诚恳的说：“小九，猜忌实在是太累了，我们今天就互相坦白成吗？”，他已经将尹江支到了别处，且保证他们的谈话不会被打扰。
“你、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你说以后会告诉我，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但我实在不想等了。我怕我每天都会想很多，渐渐失去了判断力···”
南绍行一股脑将所有事倾吐干净，然后沉默的注视着小九。
小九听完后捉摸了很久，突然翘起尾巴叫道：“你竟然认为我会对你不利？你想杀我？”
这狐狸半天才消化到这里？南绍行无奈的点头：“是有那个念头，不过之后我的想法全如我刚才说的。”
小九低下头继续沉思，突然又抬起头，竖着眉叫道：“那个麻烦精看到我幻化人形了？”
南绍行诧异的问：“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他埋在地里吗？”
“啊啊啊！它竟然看到了，我要杀了它！”
“等等！”南绍行一把抱住要冲出去的小九，“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我已经全部和你坦白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来冥界的目的？虚伽大阵到底是什么？你每天出去是在做什么？”
“你、我···啊啊啊！”小九苦闷的抱着头，“第一个问题还是不能告诉你，第二个···好吧！我说行了吧！”
南绍行松开手，静静等待着。
“那魂对虚伽大阵的解释基本不差，我和···立下誓约，我可以从万物中吸取灵力，同时也要守护人类。你可能不知道，在上古时期游离在人界的灵力还是很充足的，随着大神们相继离去，也带走了那些灵力。一石一木中都蕴含灵力，但没有谁能从其中摄取···除了人类中的夏后氏。”
“和你立誓的人是大禹？”
“啊啊啊！你为什么说是他，夏后氏又不只着一个人。”
“我只听说过这一个。”更重要的是，小九在昆仑山爆发时曾提到过禹、破誓什么的。
“好吧···就是他。”小九消沉了一会儿才继续说，“灵力没有后对其他生命没多大危害，但对人类却是致命的，根据誓言内容，我要不断补充人界的灵力，保证多数人类可以传承万年，再有不到六千年我就能自由了。”
现在时间尚未过半，也亏她说时还能这么兴奋。
“那你现在离开人界还怎么补充灵力？”
“我自有办法，现、现在可以了吧。”
“还有第三个问题呢？”
小九突然恼羞成怒了：“这、这个也不能说，我不说的都与你无关，不准再问了！”
南绍行现在非常失望，因为它压根没有坦白什么，失望之情不用言表。
“行了！都告诉你吧！我那天情急之下才将虚伽大阵引到你身上，结果你一口气吸收了这么多！我是替你将那些余下的灵力还回去。”
这就是与自己无关啊？不知道小九为什么要隐瞒，但可想而知第一个问题也应该是与自己有关的。不过要知道知足，今天已经套出不少东西了，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全部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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