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徐印之罪
“皇上，这孙暹死就死了，内务府总管可以另外立的，这大理寺分明就是百般为难我，难不成皇上也觉得是我害死的那孙暹？”这花映月贵为皇上的乳母，也不避嫌，厌恶的看了一眼王顾冲着皇帝如是说道。
若是没有外人，这朱由校自然由得花映月，这内务府的总管在朱由校看来不过是在皇宫里待的时间长点的老太监了，朱由校对他可并无感情，只是这眼前好些人看着也不能掉了皇帝的威仪，干咳一声柔声说道：“你先坐下，此事我回做主！”花映月也是知晓分寸，要给朱由校留些颜面，在朱由校身旁气鼓鼓的坐下不再言语。
这王顾见此才敢开口说道：“禀皇上，微臣以为应该提审司礼监报案太监，与甲子库魏忠贤当堂对峙！”朱由校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顿时觉得难喝，连忙放下茶盏，冷哼一声说道：“朕说了今日你主审，朕只旁听，还有你这大理寺的茶叶怎的如此难喝！”王顾只得一脸苦笑不敢回答，却是花映月在一旁说道：“他大理寺清贫，买不起茶叶！”王顾不敢纠结此事再次拜倒朱由校跟前唱了个礼说道：“那请皇上恕罪了，微臣就提人审问！”朱由校点点头不再说话，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好似毫无兴趣一般。
王顾坐上公堂惊堂木一拍顿时吩咐到：“提司礼监报案太监上堂！”不一会这老太监奄奄一息的被两个衙役架到堂上，身上衣裳虽然完整，但是显然是受了一些酷刑了。
王顾看了一眼朱由校，朱由校正眯着眼睛不知道想啥，王顾心底一稳沉声说道：“魏忠贤上前说话！”
这自古皇帝定下的规矩，这太监跪皇帝跪妃子就是不跪大臣，可能是这些皇帝觉得太监们可怜给的些许怜悯吧。刘行云一副洒脱的样子上前抱拳问道：“王大人有何事就尽管问吧。”刘行云做的这副姿态众人顿时觉得不像是个凶手，给大家留了个好映像。反观那老太监，许是被打怕了，在地上畏畏缩缩，目光闪烁不敢直视众人，这么一比，任谁都会认为是这太监有问题。
王顾也暗自点头，看着手里的卷宗沉声问道：“本官问你，今日酉时你在何处？”刘行云倒是诧异，这么快事情的经过都已经写成卷宗传到大理寺卿的手里，这锦衣卫果然不负盛名。想归想，刘行云甩了甩袖子立马答道：“酉时？酉时的时候我应该还在奉圣夫人那里，今日正逢月中，小的初任甲子库总管，心想应该熟络一番，便由我自己去往奉圣夫人的奉圣阁送月供，夫人清点了一番说是差一匹红色料子做衣裳，小的便回到甲子库，正准备找来料子给夫人送去，这禁军与锦衣卫就上门来了。”这王顾点点头再次问道：“可有证人？本官传上堂来对峙一番。”
话刚落音花映月便站了起来，袖子一甩沉声说道：“本宫可有作证，方才魏忠贤送月供过来，看来看去没有喜欢的料子，便让他再送一匹来，转念一想还是我自己去挑选比较好，刚到甲子库便是遇见禁卫军拿人了。”王顾听闻，摸着胡须，沉默半响不敢与花映月纠缠，惊堂木一拍指着那老太监问道：“徐印，你有何说辞？”这老太监一个激灵，看向一旁的朱由校，磕头连连，哭丧的嗓子嚎道：“皇上做主啊，大人做主啊，酉时之时我分明看见魏忠贤来了我司礼监，单独见了孙总管，后来小的发觉不对便敲门进去就看见孙总管倒在血泊里......”王顾琢磨片刻再次问道：“你可见到魏忠贤杀人？”这太监徐印一个激灵，摇摇头说道：“小的并未看见，但是有好几人都看见魏忠贤进了孙公公的房间的......”一旁的校尉却是抱拳说道：“禀告大人，这内务府总管遭刺按律这些太监都有罪责，至于徐印说的有人看见，或许只是商量好了找人顶罪的，想来大人可以明断到底是奉圣夫人所说属实，还是徐印说的属实！”
这徐印一听知道糟了，这是摆明了要为魏忠贤开脱啊，这徐印连忙爬向朱由校，对着朱由校磕头不止连连喊冤。不由朱由校开口，身边护卫自然是把徐印押了回来。花映月见状知道此时正好说事，一把扯着朱由校的袖子娇嗔的说道：“皇上，那孙暹年纪大了，老是跟皇上过不去，办事也办不好，厚葬了是，这总管再选一个能干的就行了，那该死的太监诬陷却扯上了我，哼，要不是我聪明岂不是也被卷进去了？”朱由校看见这么多人看着，脸面也有些挂不住，扯回自己的衣袖，干咳两声说道：“正是如此，若是诬陷他人今日说不定还真被这徐印得逞了，幸好今日有奉圣夫人作证，兀那魏忠贤还不赶快谢过夫人？”刘行云心里一喜，知道这是蒙混过关了，这花映月果然有些手段，皇帝对他是百般依从。刘行云一步上前叩谢道：“多谢皇上圣断，多谢夫人！”
王顾一看，哪里敢多说，立刻拍定桌板沉声斥道：“大胆徐印，谋害我大明朝内务府总管不说，妄图栽赃甲子库总管魏忠贤与奉圣夫人，按大明律，一并同谋，打入天牢，问清主谋当受凌迟之刑！”那徐印一听这结论，顿时就吓晕了过去，刘行云于心不忍，上前一步拜谢了众人退到一旁。
那孙暹该死，刘行云杀他心里无愧，这徐印与司礼监一并人等却是没有招惹刘行云，如今受他牵连却是枉死，刘行云若是知道花映月所谓的办法是找人顶罪，说什么也拿捏好了再动手，看了一眼到在地上的徐印，刘行云心底一阵难受，却是迈不过这个坎，花映月望了一眼神情木然的刘行云，暗叹这小子还是心慈手软，当不得重用，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想些什么，伸手就要去抓朱由校的袖子，那朱由校连忙缩了缩手，这里这么多人，朱由校还是要脸面的，干咳几声，义正言辞的说道：“既然如此，内务府总管之职暂且空着，由朕的贴身太监王安暂且接管，东厂锦衣卫事情，就由内阁督查，着千户运转日常！朕乏了，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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