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顾茹龄生下女儿
《浅梦》里王嘉玫的戏份成功完成，为此童大经理人特地给阿玫放了一天假。当阿玫重新来公司报到后，整个人都不太正常。
苏瑾是那天第一个见到阿玫的，只见王大美人烫了个大波浪，眼妆浓得活像带了个黑框眼镜，穿着艳红色的纱制上衣、深红色的超短裙，踩着7cm的红色小根鞋扭扭哒哒就进来了，见面就问人要不要签名。
黎承晖在她后面进来，阿玫赶紧小跑过去，吓得黎承晖一身冷汗：“当心，别扭了脚！”
“黎大哥，你要不要签名！”
黎承晖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好啊。”
阿玫打开挎包，抽出一沓便签纸，唰唰两下就龙飞凤舞签上名字了：“给你！我在家练了一天！老大和舒歌在哪？我也给他们送签名去！”
黎承晖哭笑不得：“我也才刚进来……”打过招呼，人就闪进放映厅了。
童桦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张舒歌探出头来，看清楚王嘉玫的装扮，夸张地打了个寒战，对里边的人说道：“阿玫疯了，在派送签名。”
屋里传来童桦清冷的声音：“让她小点声，你进来时把门关上。”
张舒歌对阿玫指指里面：“你都听见了吧？”说完，直接关上门。
王嘉玫吐吐舌头，也推开门进去了。童桦的办公室，对他手下的艺人们，是永远都不会设防的。
推门进去，就见童桦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张舒歌站在他对面，脸上满是不服气。办公室里的氛围略显紧张。
“我让你去上声乐课，你故意给老师捣乱，不好好唱。好，你说你学过最专业的的声乐，我也不强迫你，又让你去学乐理知识，你反倒把公司特聘的老教授赶下讲台，自己跑上去讲课。张舒歌，你到底想怎么样？”按照童桦的原计划，想通过巨鱼的内部培训课程，磨一磨舒歌的不驯，谁知适得其反，几堂课下来，张舒歌已经在培训老师那边被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学生”。
张舒歌不屑，耸耸肩：“我讲的就是比那个教授强。教授讲课时整个教室都昏昏欲睡，我一上去你猜怎么着？全都来精神了，再也没人睡觉，连手机刷屏的都没有！”
童桦靠在椅背上，双臂架起，眯了眯眼睛：“看耍猴的永远都比听交响乐的人有精神！”
“你错了，那要看是谁的音乐，贝多芬的《合唱交响乐》可以让所有在场的听众血脉喷张。”面对童桦放出的震慑气场，张舒歌竟然可以做到据理力争。
原本进来就坐在沙发上装蘑菇的阿玫，这时候也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她站起身摸摸鼻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关键是他们说的话，她全然听不懂。
童桦点点头：“好，我说不过你，你不是就想进入录音棚吗？我满足你！……去传真机那边，把刚传过来的曲谱拿来。”
张舒歌依言，拿过一张曲谱来。学习音乐的本能，让他在看到曲谱的第一时间，眼睛就盯在了纸上。反复看了几遍，他才把曲谱递给童桦。
“记住了？”
“嗯。”
童桦低头看过一遍，而后说道：“我给你节拍，你唱一遍。”
这对于张舒歌来说太过轻巧，他依照童桦的节拍，准确无误地唱出曲谱。童桦赞许地笑笑，快速在曲谱背面写下一行字：“你按照我写的门号下去，那里是录音棚，会有录音师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张舒歌心念微动，脸上已经浮出笑意：“怎么，要安排我出道？这次是出专辑呢还是出单曲？有没有签售会。”
童桦面无表情：“你想多了，只是录制小样给巨鱼的签约歌手使用。”
看着张舒歌眼中出现的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居然笑了笑：“你知道，现在有太多歌星都不识谱的，有了你这种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实在太好了。你们先把谱子翻译成歌声，他们照样补上词，就再好不过了。”
他说的，其实是娱乐圈乐坛的常态，张舒歌之前也有所耳闻，但事情摊到他身上，他成了那个幕后的“枪手”，就有些接受无能了：“你拿我当什么？你又拿音乐当什么？”
“你，是一个很有音乐天赋的人；而音乐，自然是高雅艺术。但是，这里是娱乐圈！不是给你搞高雅艺术、秀个性的场所。”几乎字字见血。
舒歌狠狠地抄起歌谱，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突然转回头，语速极快：“童桦你信不信，早晚有一天我会离开你这狗屁工作室！”
童桦笑得狡猾：“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走都可以。”
——
门被大力撞上，许久以后，王嘉玫才敢说话：“你们……吵架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童桦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发现阿玫的奇异打扮，皱眉：“你怎么把头发烫了，半个月之后你要去拍古装剧，赶紧把头发拉平！”
阿玫的眼中闪过惊喜：“有古装剧可以拍？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公司里人都说是因为你和狄慕出去……”
“停！”童桦及时制止，要是王嘉玫敢说出去的话，他真的敢把手里堪比《辞海》的剧本砸在她头上。
童桦把《脂粉英雄》的剧情简略描述一遍，又大致说了一边换角色的事。对此，王嘉玫相当平静，只淡淡“嗯”了一声，就接过了剧本。
童桦大感惊异，因为按照他对阿玫的了解，听说从出演主子变成了台词少的丫鬟角色，应该是对着他大嚷大叫才对吧。
“阿玫，你听懂我的话没有？剧组定的你是贾府的三姑娘探春，可是我给你换成了出场多但台词少的丫鬟翠缕……”
谁知王嘉玫扬起脸，口齿清脆地说道：“你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意图，演丫鬟就演丫鬟，反正我要是坚决不演，你肯定也要压制我去演，我又说不过你……”最后一句话声音明显降低，她又弱弱地补了一句：“就像你说不过舒歌一样。”
童桦很受伤地望着少女脸上惨不忍睹的浓妆：“你可以去洗洗脸了。”
——
接下来的时间，童桦可以说春风得意。手下艺人的培训按部就班，黎承晖的雪藏被默认解除，而王嘉玫也越来越听话了。
就在他陶醉其间的时候，《浅梦》首映前夕，他收到副导演的电话：“实在抱歉啊童经理，我们因为一些缘故，不得不将黎承晖先生的戏份都剪掉……”
接听电话的时候，黎承晖刚好就在他跟前，童桦听见对方如此说，他立即坐直身子，嘴唇翕动两下，但还是沉稳作答：“我知道了，谢谢告知，阿玫的戏不会受影响吧？”
“不会的不会的！事实上钟导很欣赏黎先生的演技，可是……”对方欲言又止。
童桦善解人意答道：“没关系，这次合作不成还有下次。”
通话结束，黎承晖已经有所知觉：“我的雪藏依旧不能解除吗？”
压制住怒火，童桦瞪了一眼黎承晖：“你老实告诉我，除了和顾茹龄那点儿破事，你还干过什么对不起狄慕的事？！”
黎承晖不想谈这个话题，瞥过头去：“茹龄结婚后，我们没再联系。”
“叫的这个亲呀！”童桦捡起刚刚摔在桌上的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那就让我替你问一问，你是不是刨了他狄慕家的祖坟！”
愤怒之下，最恶毒的语言眼看就要喷涌而出，只待对方接听电话。他这次拨打的，是狄慕的手机。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听，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喂……”
童桦眉心一抽，是顾茹龄的声音：“你好，我找狄慕。”
“他不在家……”
童桦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于是心不在焉问道：“你怎么了？”
顾茹龄嘤咛一声：“接电话时摔了一下，好像要生了……”
童桦木然挂断电话，许久，神情古怪地笑了两声。
“怎么啦？电话那边说什么？”
童桦抬起头：“顾茹龄说她要生了……”
谁知话音刚落，黎承晖抬脚就要出去，童桦叫他两声都没回应，只好赶在他出门前用遥控锁把办公室的门锁住了。
“你干什么？还嫌狄慕不够恨你吗？这时候跑过去算怎么回事！”
黎承晖骤然转头盯过来，双眼泛红：“把门打开！”说话的语气，是童桦从未见过的狠绝凌厉。
童桦轻轻摇头：“你不能去。”
“可是她一个人……”
“她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你别忘了，她是顾家的大小姐，身边有保姆有医生……”想了想，狠心道：“还有狄慕！”
“可万一他们都不在她身边，她不是很危险吗？求求你，给顾总打声招呼，让他派人去看看。”
童桦很不想这样做，但是理智上还是觉得黎承晖说得有理，要是有人在身边的话，顾茹龄又怎么会因为接听一个电话就摔倒呢？
而现在黎承晖的状态，让他多少有些害怕，想到大哥说过黎承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童桦还是不情不愿地给顾凛威打了招呼。
当天稍晚些时候，媒体报道，狄慕夫人在家中顺产下女儿，母女平安。另有八卦周刊报道，顾茹龄产女时，狄慕并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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