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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父亲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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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还在读书,您呢,正好也返回老家继续当你的老师。这是我们父子第二次长时间相处。

  您还记得第一次给我们讲语文课的情景吗。您讲的是红楼梦中的一章,什么内容我忘了。但我记得你在课堂上说评书一般,手舞足蹈将那节课讲完了,给我们留下很深的印象。尽管我们这群学生没一个成为演员和戏剧家。

  那时候,正赶上恢复高考的年代,为了让我们这些孩子有出息,您和您的同事们尽心尽责,将学生们当作自家的孩子一样。早晨五点多,街道响起哨音,我们懵懂着披星戴月爬起来向知识飞奔,晚上,我们在大庙里,点上小煤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探索光明。灌木下,树林中常伴有朗朗读书声。

  为让我们好好学习,您们用尽了方法。我们没少挨你们小尺子的打,还有你们的拧。呵呵,这若放在当下,您们可要承担体罚学生之罪哟。可也作怪,那时候的村民见孩子吃打,问清楚,不恨老师训册自己孩子:“活该,谁让你不好好学习来。”见到老师,还要央求对自己的孩子再严一些呢。

  您那时候从来没有对我说一句要好好学习的话,也没有做专业的辅导,也没有说考上学校的好处,要知道,那时候的中专、大学毕业是包分配的,考上学校就好比现在考上公务员一样的荣耀。

  记得在中考前夕,我们坐在老家大门的门墩上,吃着小米焖饭,我对您说了一些我写作文的看法,您听后不住点头道:很好,这样的文章有骨头有肉,很好很好。果然,这篇文章正好撞上当年的中考考题。

  当年,我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进入县一中读书,被分配在最好的班级,配置最优秀的教师,这要感谢您们的辛勤培养。

  还记得您去省城送我上学的情景吗?您大概早已忘记了,有一件事我却永远记得。在街上小饭馆吃饭时,旁边一对年轻人点菜没吃就走了,您竟端过来让我吃了。当时,我觉得脸红羞愧,但您的无意举动,让我懂得粮食的珍贵和勤俭节约的本分。

  您大概不知道吧,在省城上学,我最思念的就是您和母亲。每当放假前夕,一夜不睡,回家成为我最为奢望的事。那时候交通不便,为了回家,我在中途借了舅舅的自行车冒着风雪骑行百公里回家,那种心情,现在想起,仍感到游子的心情、家的温暖呀。

  自从离开老家,我们父子再也没有长时间见面。您继续任教,我呢,在县城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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