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监视
在实验结束后，洛天河便没有了在这个豪华的伯爵府中继续停留的意思，目光游离之间便有了去意。
之前还沉寂在大剑的力量中的艾伦伯爵，在短暂的惊喜之后，就成功的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喜悦，将自己体内翻滚的妖气给压制了下去。
“零先生，不知道在我感知中的那些，是什么东西？”艾伦伯爵扫了一眼自己前身并没有衣物遮挡的，被针线缝合的伤口，平淡的问了一句。
洛天河也看了一眼他身前那伤口，开口说道：“那些是什么，艾伦伯爵难道不知道吗？”
感受着那些与自己力量异常接近的气息，艾伦伯爵瞬间就明白了出现在比利镇的女剑士是如何精准无误的找到了它们。
艾伦伯爵的心思，洛天河也明白。
至于城内的妖魔会不会因为身份的暴露而被艾伦伯爵全歼，那并不是洛天河关心的事，这对洛天河布置的大局来说，无足轻重。
毕竟，每个人的感知范围是有限的，洛天河相信就算是城内的妖魔，艾伦对妖魔位置的感知也不可能分毫不差，如果感知力差点，甚至可能对妖气的位置辨别，异常的模糊。
“零先生是不是该想我透露一下你之前对我都做了什么，我想知道一下详细的细节。”艾伦伯爵目光平和，声音也不疾不徐，听上去十分的温和。
但他却不代表洛天河面对的就是一只温顺的绵羊，随着艾伦伯爵话音的落下，之前还隐藏在厅中各处的守护者们，瞬息之间就尽数出现，将洛天河团团围住。
而面对这一场景，艾伦伯爵也并没有任何表示。
看似危险重重的选择，洛天河的脸色却未曾一变，嘴角反倒微微一翘，“艾伦伯爵既然想知道，但我自当悉数相告。”
“那就请说吧。”虽然占尽优势，但艾伦伯爵身为一名贵族的礼仪却没有落下半分。
“力量并不会凭空出现，想要得到力量，必然需要获得一些媒介，将其当做载体，把不属于你的力量赋予你。”洛天河开口说道。
看着艾伦伯爵眉头微微一颤，似乎有所察觉，洛天河便微微一笑，“我既然将其称为妖气，那自然是取自妖魔的身体。而它，就在你的身体内，和你融为了一体。”
此言一出，洛天河身旁的几名守护者脸色俱是一变，似乎想要立刻将洛天河擒下。
虽然他们知道艾伦伯爵的一些决定，就算之前洛天河说了会放弃人类的身份，但他们也以为是像一些炼金术士一下，对人的身体进行一些特殊的改造。
不过，艾伦伯爵倒不像众人一样吃惊，虽然也不甚了解，但心中却比这些人多了一些准备。否则，他也不会让波本去准备那些“东西”了。
女剑士与妖魔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他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不过，他却没有想到是这样得来的，来得如此的直接。
这样岂不是说，大剑和妖魔可以从某个角度来说同根同源？
“等下。”艾伦伯爵喝止住了自己的守护者们，然后看向了洛天河，“零先生还真是奇思妙想，不知道你有过多少次类似的改造。”
“艾伦伯爵不是能够感知得出来吗？”洛天河说到这里，也不想再继续停留下去，身影随着话音的开口，也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守护着艾伦伯爵的黑影们见到洛天河的样子，心中也不再迟疑，瞬间出手，片刻之间洛天河就被一股股澎湃的力量包裹住。
但这些庞大的力量在与洛天河接触后，却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两者就仿佛不在一个次元一般，对洛天河没有构成半分影响。
“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期望能够看到你觉醒姿态的那一天。”
洛天河的声音在大厅中徘徊了一遍而又一遍，但除了艾伦伯爵还算镇定，其他人的脸色却都是一片铁青。
“主人，通知老主人吧。”波本突然显化了人性，半膝跪在了艾伦伯爵的面前。
其他几人也纷纷都脱离了黑影的形态，将自己暴露在了大厅之中。
艾伦伯爵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扫，深思了片刻之后，就否决了波本的提议。
“这种事还不用麻烦父亲。”艾伦伯爵坐回了座位，“你可是在桑瓦酒馆中发现的这人？”
波本点了点头，“是的，主人。”
“你去酒馆潜伏下来，我要知道这酒馆有什么特殊之处。”
“明白了。”话音一落，波本就消失在了厅中。
“你们几个就在侧待命吧。”艾伦伯爵平静的说道。
“是！”
众人齐齐一应，偏厅就重归一片空旷。
坐在座位上的艾伦伯爵，此刻也陷入了沉思。
“半人半妖？”
艾伦伯爵聪慧过人，一身才智享誉十城，片刻之间，就想到了自己体内的妖力恐怕不是想动用就能够动用的。
再加上洛天河最后的一席话，艾伦伯爵已经判断出，恐怕这妖气使用的越多，自己就会越偏向于妖魔。
不过，比起其他人的惊慌，艾伦伯爵反倒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这力量……”
就算是有时间的限制，艾伦伯爵也不想再想和以前一样，他想要做自己渴望的事，而这，也是他不想惊动自己父亲的原因。
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艾伦伯爵便将自己的妖气收敛了起来，望向了城东北的方向。
这些妖魔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也在此刻涌上了艾伦伯爵的心头。
不过，艾伦伯爵在此刻又想起了那神秘的零，在顾全大局之下，有些顾忌洛天河的艾伦伯爵竟然熄掉了将妖魔一网打尽的想法。
“看来这件事还要靠赫利贝尔魔导士去解决。”
艾伦伯爵喃呢了一句后，就凭空吩咐道：“将莱拉请来，请她带一滴绿精灵一族的永恒之水来。”
“是。”
在解决其他事之前，艾伦伯爵还要先处理一下自己胸前那缝针粗糙的伤口，这狰狞的伤口并不符合贵族的美学。
而且体内的情况，艾伦伯爵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了解一下。
洛天河离开了艾伦伯爵之后，就直接回到了酒馆，而隔了没多久后，波本的气息就出现在了酒馆内，洛天河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艾伦的用意。
不过，此刻的洛天河不再是零，而是桑瓦酒馆的一名普通员工。
再次来到桑瓦酒馆，波本率先就看了看零第一次出现的院子，也就是洛天河的院子，发现里面的洛天河已然入睡后，才移开了注意，暗中查探起了桑瓦酒馆。
其实，除了在艾伦伯爵面前，洛天河自称为零外，在提雅乌拉两姐妹以及法师塔阿图姆魔导士面前也曾自称为零。
不过，提雅和乌拉面前的零与阿图姆魔导士面前的零都是处于同一立场。
而艾伦伯爵面前，却并不是如此，而是扮演了一个负面的角色。
至于这有漏洞会不会被艾伦伯爵或者其他人发现，洛天河其实并不在意，这世界上让他在意的事还并没有出现，这一切都只是有没有趣的区别而已。
就算阿图姆以后和艾伦伯爵之间就此事，有过交谈，洛天河也并不怕暴露什么。
艾伦伯爵终有一天会觉醒，属于“妖魔”阵营的他，并没有任何威胁，至于阿图姆，他的身份就算被怀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埋下了妖魔是如何出现的这个楔子。
洛天河唯一需要注意点的就是不要让提雅和乌拉知道这件事，因为大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灭妖魔，如果让她们怀疑制造妖魔和大剑的是一个人，那大剑材料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找了。
不过，很明显，洛天河是永远不会让提雅和乌拉知道这件事的，不只是他们，还有未来的大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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