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欢喜债之行礼 三

　　安然看了看莱亚，莱亚抿嘴笑笑，表示祝贺。这家酒店是五华县最大最好的一家。分前后楼，还有一个大院。举办宴席的地方在前楼。服务生领着安然穿过前楼走廊，经过大院进了后楼。来到大厅，里面已经有三个人，每个人旁边都配了一名服务生。仔细一看，和安然同桌的那名穿黑西服的人居然也在其中。黑西服看到安然拍拍自己胸脯：“别合计了，你肯定没戏”。几名服务生见人已到齐，分别引着四人上楼，安然跟在最后，前面便是黑西服。这座楼一共有十层，服务生没领着坐电梯，四人开始还以为马上便到，没想到越上越高，竟像是去顶楼。黑西服本来有些微胖，有些走不动，扶着楼梯扶手站了下来问：“是要上到几楼？考验体力呢？最后这个环节要出什么题”。四名服务生只管低着头谁也不说话，看他停下来，也跟着停下脚步。黑西服停了片刻，呼吸匀称，动动身子：“走吧，追求幸福就是要付出些辛苦”。服务生也不答话，接着上楼。安然心想：“这最后一个环节估计才是真的考验，之前的过场都是骗人。只不知给我们引到如此高的楼中，要做什么考验”。服务生带着他们一直走到顶楼，眼前出现一扇白色大铁门，紧紧关闭。一名服务生走上前，在大铁门上拍了三下，大铁门缓缓打开。四名服务生一躬身请参选者进去。安然跟着前面的人走进大门，发现门里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墙壁和地面都是白色，走廊两侧有房间，房间没有门。心中觉得奇怪，回头一看，四名服务生也已经进来，最后一人把铁门关好。整个走廊非常静，没有一点声音，似乎没有人。安然心想：“不知刚才是谁打开的铁门”。想来想去觉得有点不安，轻轻拽了下黑西服：“兄弟，此处的情况有些不对，太安静了”。黑西服大声问服务生：“是什么考题，现在能说出来了吧”。四名服务生分别对自己领来的参选者说道：“请跟我来”。安然看见第一个人被带进走廊里面左手边第一个房间，第二个人进了走廊里面右手边第一个房间。黑西服被带到走廊里面左手边第三个房间。安然跟在最后，边走边问身边的服务生：“我是要到右手边第三个房间去么？”，服务生点点头，没说话。经过走廊前几个屋，房间并没有门，安然扭头往里看去，原来是个套间，外面一个大屋，墙壁和地板也都刷成白色，与走廊颜色相同，窗前挡着落地白色窗帘，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与外屋相通的还有一道门口，也没有门，通向里屋，但是在走廊里一走一过，便看不见里屋的景象。自从在十楼进了大铁门，整个空间像失去了声音，静的出奇，所有能看见的墙壁和地面都是白色，窗户用白色窗帘遮挡，像太平间一般。到了右手边第三个房间，服务生领安然进去，外屋和刚刚看到的一样。进到内屋，里面也是全白的装饰，屋内墙壁上吊着两个白色纸人，在空中悬着。纸人下方不远有两把椅子，左边的椅子上坐着一名女子，穿着白色衣裤，盖着白头盖，一动不动。椅子前面放着一张白色小桌，桌上有两只酒杯和一壶酒。服务生低低说道：“坐着的便是董事长女儿，敬她三杯酒，如果她同意与你结婚，便会回敬三杯。四个房间马小姐轮流去一遍，她随心情选择先到哪个房间，看来安先生很幸运”。安然越发奇怪，：“哪有结婚把房间布置的如同太平间一般，四下洁白，连头盖穿着也是白的。还在屋里吊两个纸人，这是什么爱好”。再想问问服务生，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好走过去，站在小姐身旁，倒了一杯酒，心说：“这道题是考住我了。她盖着头盖，也看不见我，一动不动，说什么话能打动这位大小姐呢？”。犹豫一下，倒上一杯酒，说道：“马小姐选对象，最后一个环节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叫安然，敬你一杯，算作我俩认识了”，说完一口饮下。马小姐仍是一动不动，头顶的两个纸人被安然带，再空中晃来晃去，犹如吊死鬼。喝下一杯，看马小姐既不说话也不动弹，倒上第二杯，举了起来：“实话实说，我不赞成你这样选老公，搞不好就会耽误终身幸福。可是我还必须让你跟我行个仪式，说出来或许你不信，但是我还要说，行完仪式，你把我撵走，结束这场闹剧。难道小姐非要找个没见过面的人过一生吗？”，说到此觉得有些激动，又一饮而进。马小姐不答话，仍不动弹，倒是头顶的两个纸人飘摆幅度更加大起来。安然心说：“这大小姐一声不发，动也不动，行不行在其次，摆的是什么架子”。凑到近前，举起第三杯酒，却觉得整个房间静的吓人，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心说：“大小姐不说话也就罢了，还不呼吸了？”。屏住气息，细细听来，屋中一点声音也没有。后退几步，仰头看向吊在空中的两个纸人，发现是一男一女，眼睛里的眼珠涂成白色，向下瞅着地面，仿佛在与安然对视，嘴唇和脸蛋加了白色贴纸，嘴角咧的大大的，像哭又像笑。安然猜不透为什么要挂两个纸人，大声说道：“小姐，我喝了第三杯酒，你也该给回应吧”，说完将酒喝了下去。忽然心中一闪，暗想：“服务生说的不对！如果小姐要去其它房间，势必得摘掉头盖，如此一来两人就见面了。既然一定会看到对方，盖着头盖有什么用”。想到此，伸手将小姐头上的头盖摘了下来。只见椅子上坐着的还是一个纸扎女人。与吊在房中的不同，这个纸扎做的惟妙惟肖，眉眼鼻子栩栩动人。眼睛大大的，黑眼珠，密密的睫毛，眼皮上涂着粉色眼影。面庞打着粉腮，嘴唇红红的，扭着脑袋，正对着他笑。安然本来觉得房间很邪，有些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情景吓的后退几步。急忙转身冲出房间，跑到对面，要喊黑西服。进到屋中，发现和自己的房间布置的一模一样，内屋棚顶也吊着相同的两个纸人，地中间两张椅子。黑西服没在屋内，地上躺着个纸扎，看上去眼睛还在盯着自己。安然心说：“怪事了，黑西服哪去了”。急忙出了屋，到另外两个进人的房间查看，布置相同，情况相同，也都没有人。这下有些吃惊，整个走廊大约有二十多间房屋，挨个跑了一遍。每间屋里都吊着纸人，摆着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盖着头盖。安然一一掀开头盖，发现都是纸扎，除此之外，整层楼没有任何人，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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