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为人之师

　　安然见秦茵突然倒地，慌了神，心想：“难不成受了一惊一喜的刺激，心脏承受不住了？”。暗骂自己不应该和她开这个玩笑，早早说出事情原委好了。用手摸摸秦茵额头，感觉冰凉潮湿，再看嘴唇，紧紧闭在一起，试探鼻息，也没有呼吸。顿时冷汗流了出来，大叫：“秦茵，秦茵”，不见回答。只好把她放平，模仿电视上看的急救方式，双手叠在一起，在胸口反复按压，连续二十多次也不见反应。心里愈加着急，拿起对讲机大喊：“竹哥，竹哥，帮我喊台救护车，快，要快”。万青竹答道：“什么？救护车？”。安然拼了命的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救护车，喊救护车”。万青竹开始以为安然开玩笑，听到他喉咙已经喊破了音，像疯了一般，知道不是玩笑，连忙安慰：“别急，别急。平时遇到事情，你总是让我冷静吗？也没见你慌张过。我这就联系医学院的老师，他们有医疗经验，离的还近。警察一到，就去救你”。安然连连说：“对对对，找医学院老师”，刚说完又想起现在通知医学院老师，很有可能惊动王兆利，那时候他或逃或匿或销毁证据，对下步侦查十分不利，又改口道：“不行，那样会惊动嫌疑人”。万青竹反问：“打电话给急救中心么？恐怕要等一段时间”。安然心中和自己生气“为什么要瞒着秦茵”，心里着急便没了往日的沉稳，跺着脚大喊：“怎么办，怎么办。打电话，打电话，找人，找人“。万青竹听他语无伦次，只好打电话给急救中心。安然在地上转了几圈，不停劝自己：“不能乱，不能乱，这样无助救人”，稍微冷静一下，又蹲下身，继续做按压急救，如此反复数十次，累的胳膊发软也不见效果，心想：“再过一会救不过来，脑细胞缺氧严重，就是给抢救过来也是植物人了”。再顾不得男女之分，趴了下去，捏开秦茵的嘴唇，深吸一口气猛力吐进去，然后再按胸口急救了半个钟头，不见一点生命迹象，情知无力回天，趴在秦茵身上放生大哭，悔恨不及，心里悲痛难忍，脑子一热，低下头冲着紧锁的大铁门用力撞过去。就在撞到的瞬间，大铁门咯吱吱被打了开，安然用力太猛，一头栽了出去，几个踉跄跌倒在开门人的腿上。听见万青竹说：“安然，发生什么了。警察已经去传唤王兆利，我先求医学院老师过来急救，快告诉我”。安然也不站起来，抱着开门人的大腿不抬头，嚎啕痛哭：“秦茵——，秦茵——，她——，她——”，语不连贯、泣不成声。万青竹等一干人站着不动，眼神奇怪的看着他。只听后面有人说话：“这小子见被关在地下室的通道里，突然失心疯，胡言乱语起来，大哭不止，说什么也劝不住，赶紧给他来点镇静药”。安然听声音清脆动听，分外耳熟，转过脸，看秦茵星眸闪亮，满脸欢笑的站在身后。再看周围人，目光迥异盯着自己，一时糊涂起来，收起哭声，暗想：“这是在做梦？”。医学院老师来时带了急救器材，其中就有镇静安神针。一人手快，抽出一支装好针头，用力关在安然脖子上，把药推了进去。安然感觉眼前模糊，脑子发晕，像喝醉了似的，晃晃身子，抱着大腿睡了过去。万青竹来到秦茵面前：“发生什么情况了”。秦茵掩着嘴笑道：“咱们安总吓破胆了，好端端的等你们来，能发生什么事”。万青竹若不是亲眼所见绝不相信。安然平时胆大心细，遇事冷静，虽然比自己小了四岁，但公司凡有棘手难办的事情，却都是安然处理决定，从没这般慌乱过，今天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和他一起来的人当中有几名警察，开门的正是赵所长。本想先进去询问情况，没想到安然发了疯，一跤扑在脚底下抱着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现在被打了一针抱着大腿昏昏睡去，看来也没办法询问，无奈的叹口气，把腿抽了出来将安然放在地上，对秦茵说：“你先说说情况，等他醒了，精神状态稳定再问，好吧”。秦茵点点头：“好啊”。学校保卫部的部长被警察强制传唤，惊动了校方领导，一时间也不了解情况，安排人给准备了办公室。校长亲自陪同，心想：“学校这么几天时间，先是四名女学生妄信邪教，杀人嗜血，最后自杀身亡。接着是医学院副院长王艳华被女学生蛊惑入魔，被警方带走。如今又出来个保卫部部长是星神教信徒要杀人灭口，这些事情传将出去，别说校长位置难保，恐怕还要受到严厉处分，心中忐忑，笑脸陪着，暗自叹息：“这为人师表、树人育才的为师之道，在我们学校可算丢尽了脸”。赵所长带秦茵来到学校准备的办公室，先扯了些家常，平稳下她的情绪才问：“你们两个人闹的动静不小啊。局领导找部门负责人谈话时说，群众义勇，独闯五华县星神教老窝，把咱们警察都给比下去了，这工作是怎么开展的？足足批了一个钟头”。秦茵笑呵呵的答道：“看来得罪了一大批人民卫士啊”。赵所长也笑了：“嗯，你们用实际行动鞭策我们啊。说说王兆利的事情吧!他现在矢口否认一切，在大铁门上也没发现他的指纹。他还说你们是在诬陷好人”。王兆利是星神教教徒的事情都是安然想到的，秦茵虽然亲历，却只知道王兆利把她俩关了起来，这时对方否认，她也没了办法，脸一扭跺着脚：“把我们都关在地下室差点闷死，还疯了一个，你说会是诬赖他么？警察还有点用没？”。赵所长看她耍起女孩家小性子，无奈的劝道：“无凭无据怎么办？也不能单凭你们的说词就抓人吧？”。秦茵假装受委屈，捂着脸：“查证据是警察的事，和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赵所长想了一下，大声说：“好吧，既然没什么证据，只能放人”。秦茵急忙说：“什么？放人？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抓到了，你要放人？”。赵所长一摊手：“你说怎么办”。两人正在僵持，听见有人敲门，进来一名警察，说道：“赵所，安然醒了，他说手上有王兆利杀人灭口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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