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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节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好像恍然大悟一般,伸手用一种极其迅速的动作将老陶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不由分说,大口的啃了起来。“慢点,慢点,别噎死你。”老陶显得很不会劝人。

  也许是嘴里真的很干,这人没吃一块饼,都要很费力的咽下去,老陶给他水喝,却让他挡在一边,就好像生怕别人再将饼抢走一样,吃完好半天,等他将嘴里的饼咽下,他才长出一口气:“噎死就噎死吧,也比这样活着痛快!”

  老陶还是自己吃着自己的,一边问他:“兄弟这是落魄了?”

  那人也不回答,反而先跪下给老陶梆梆磕了两个头,吓得老陶赶忙把他扶了起来:“不要这样。”

  “恩公,谢谢。小弟俺差一点就饿死了。”

  “至于嘛。”

  “恩公体面人,自是不知俺们这苦人的苦楚。”

  “笑话,体面人回来这?你叫什么,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吧。”

  “俺姓叶单名一个春字,泗州人士。哥哥也不是本地的吧?”

  “俺是光州那边的。兄弟为何落魄至此啊。”

  “说来不怕哥哥笑话,去年随人卖私盐,结果来到此地之后遇了场冻雨折了本钱,合伙人年纪大加上一生气当时就殁了,剩下小弟孤身一人,埋了他,寻思着在此地卖卖气力讨几贯钱,回家也好有个说法。结果没想到,连病了几场结果连原来的本钱也折了进去。待痊愈之后又赚了一些,可没想到前几日与人修船落水受了风寒,发了一场大热,又把本钱赔了个干净。所以这几日以来我是又气又病外加身子发虚,结果连工都不能出,眼瞧着只能在这里饿死。没想到今日得见恩人才将我的命捡了回来。”

  “哦,也是个苦命人啊。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回恩公的话,吃点东西身子有了些气力了。”

  “那好,你再将养一下,我这里还有些吃食,足够你我吃喝。”

  “谢恩公,不知恩公看起来也不错,为何也在这里?”

  其实老陶不会撒谎,不过也不能随随便便对人说实话,所以憋了半天之后,他才勉强回答道:“我也是随人贩枣子过来的。这不今天货物刚脱手,想再看看有什么活干,多挣几贯钱也好回家。如何来这里啊,不怕你笑话,一个同行告诉我,这边睡觉晚上不是不要钱嘛。”

  “原来如此啊。那小弟就斗胆今天给恩公做个伴吧。”

  “极好极好。”

  两个人一直客套到太阳西沉,外出劳作的那些人也陆续的都回来了,渐渐的这原本门可罗雀的地方也开始满当起来。有些不失时机的手艺人也趁机推着小车来到门外,吆喝着叫卖起了面食与烧酒。老陶看这叶春可怜,于是就出去要了两大碗面以及一大壶烧酒端了回来,与他一起同食。这下子又让叶春感激涕零的不行。

  就在两人一起喝完烧酒,老陶端起碗就要吃面的时候,突然背后来了一个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赶忙回头一看,原来是段景住!刚才老陶还一直在想,为什么那金毛犬不让自己和他晚上住在一起,非要溜溜的躲在这里,原来这小子晚上也睡在这啊。

  “客爷,你这膏药感觉舒服点了吗?”

  “受用。轻了许多。”

  段景住手里拿了几个包子,看数量应该是连自己的那份都带着。“没想到客爷也晚上睡在这里啊。”说罢,自己就啃起了包子。

  叶春问这人和老陶什么关系,后者一拍自己的脖子介绍道今天晌午在他那里买了贴膏药。结果那叶春立即放下碗走到段景住身边,问道:“不知先生还有没有膏药?我这几日腿疼的厉害,可否商一贴止止痛。”

  段景住看了看他,又看看老陶,末了还是从怀里拿出一贴膏药,向他一扔说道:“还好今天还剩一贴,你就拿去用吧。”

  “谢先生赏药。”说罢,叶春就跑了回去,褪下裤子自己贴了上去。

  晚上,待所有人都睡着之后,睡在老陶一侧的段景住小声的问他,另一侧那人是怎么回事?老陶将这人的说辞与他重复了一遍。听完之后,段景住很感兴趣的问道:“他说他会修船?”

  “俺问了,他在老家和人学过造船。”

  “太巧了,回头让他去高俅那里报名领工造船,正好把你拉进去,怎么样?”

  “行吗?”

  “废话,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下九尾龟不说话了,他之所以叫九尾龟,就是因为他会的东西多,而且老实肯干,无论农活,木匠,泥瓦匠等,他都有一手,可他唯一不会的,就是造船。谁让老家是个陆地,没有大河道呢。

  看起来也只得这样了。

  末了,陶宗旺问段景住:“你平时就住在这里?”

  “是啊,这里人多而且透风,冬暖夏不热,挺舒服的。”

  “那哥哥给你那些住宿银子呢?”

  “嘿嘿嘿嘿…”好半天,段景住才继续说道:“都寄给俺媳妇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这叶春的腿就是在这受潮才疼的,你不怕和他一样?”

  “你又出息,你的钱呢?”

  “俺的钱是给俺家里寄回去了,但俺不是出门在外啊,俺是在山上屯田啊,只要有吃有喝有住,俺要那么些钱做啥。”

  “你啊,鸭子蒸烂了,嘴也还是硬的哦。”

  “你也一样。”

  果然,三天之后高俅就在整个济州城贴满了招收造船师傅的皇榜告示。当白胜偷了一份告示放在宋江面前的时候,宋江对着林冲说道:“林教头果然慧眼识人,这高俅果然是无能之辈。”

  林冲笑了:“哥哥何来的夸奖?”

  “你看看,”宋江用手点指这告示:“那高俅在临来之际,就号称要造船下水占梁山,可是知道他来,他才想起没带造船的师傅,现在才要征召,这不是酒囊饭袋之辈,那才是贻笑大方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过这船,他最好还是快些造起来比较好。”吴用一边看一边说:“这样我们才好控制进度。”

  朱武在旁边接应道:“是啊,慢了,我们可以陪他们到夏天,快了我们可以让他停一会。如果这要耽误下去,要推到深秋下水,那寒气咱们兄弟的筋骨可不一定受得住啊。”

  “无论怎样也得让他快些找到工匠啊。”

  宋江看了一下大伙:“这咱可没什么办法啊。”

  “没事,顶多从登州府调人嘛,那边有的是会造船的工匠。”说话的人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面孔,宋江望了一眼,就听见吴用在旁边说道:“孙立孙提辖久居登州,这也不妨算是个办法。”

  “那好吧,”宋江对着旁边坐着喝茶的白胜吩咐道:“告诉段景住,想办法让他提醒官府的人,去登州府要匠人。”

  “小弟知道了。”说罢,白胜就闪身跑了出去。

  此时的陶宗旺正在准备演一出戏,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撒谎演戏,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脸不红心不慌,但他努力的劝说自己,自己要做的都是为叶春好,而且自己将来也能快些完成任务回去,所以这撒谎不算害人,不应该遭到良心的谴责。

  可是他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没底,因为他知道他把人家忽悠进去以后,将来等着他的是什么。战争,以及不可避免的失败,失败是预兆着死亡的。所以当他越是想下去,那脸色就越白的不自然,最终,他甚至连今早上段景住教自己的那几句话也忘没了。于是他一赌气就回去坐在了那堆干草上,两眼望着门口那有需要的老板吆三喝四的在一群苦力中间点着人头。

  不一会,那叶春从他的被褥中翻身坐了起来,看见自己的恩人在看着门口,于是他也不禁瞧着那边发呆,好一会,他也想过去碰碰运气,干点活挣两吊钱总比在这里干蹭别人饭吃要强得多。只可惜他一动弹,那腿就开始朝自己使劲,别扭的痛感嗖的一下就直刺自己的头皮。于是他也无奈了,难道自己就这么废了?一时间他陷入了一种极度的绝望。

  过了许久,陶宗旺终于下定了决心,强咽了一口唾沫之后,转头看着叶春,也忘了装出一副高兴的表情,也没注意说话的语气,更忘了段景住教给自己的那套词,就这么直愣愣的说道:“有活,你干吗?”

  “唉,俺这样的废人,还能干啥。”

  一听他的回答,这人感觉很不对劲啊!老陶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紧张:“你咋这么说呢,咱一个大老爷们,干啥不行啊。”

  叶春也知道恩人是对自己好,于是赶忙陪着笑脸说道:“那恩人您说,俺能干啥。”

  “造船啊!”随后老陶就将榜文上的招人启示给他复述了一遍,最后一拍胸脯:“俺觉得你应该去试试。”

  叶春不说话了,自顾自的沉吟好半天,又为难的问道:“可咱怎么报名啊。俺听您说这全城都戒严了,像俺这外地口音的能让人相信吗?那可是太尉啊,可不能病急乱投医吧。别到时候去了一说话,反倒被人当成了奸细,反就不美了啊。”

  老陶没想到这叶春想的挺全的,这些自己都没想到,就从这点看自己真比他差远了。于是两个蹲在一起又想了半天,也琢么不出一个出路,临了,老陶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张饼,递给叶春之后:“吃,回头我给你想办法。”

  叶春怯生生的接了过来:“咋想啊。”

  “问那个卖膏药的。”老陶说话很冲,就好像那卖药的欠自己好几百贯钱一样。

  这时的段景住其实也没闲着,今天又到了他进货的日子,也就是去找白胜碰头的时间。于是他又背着自己的包袱假模假样的出了城,来到了离城二十里外一个叫西牛圈的地方,找到在这里办成羊倌的白胜。将自己这边的事情全部讲与他听,把偷来的告示也告诉了他,同时白胜也会把安道全为金毛犬配好的膏药全都给他。一切交代完毕之后,白胜就会立即回山汇报,而金毛犬就会再去找到自己平日里常去的破土地庙里一躲,等着白胜回山禀报之后,看看上峰有没有给自己最新指示。如果有消息,那白胜就会在晌午之前回来,如果没消息,那那等过了晌午,段景住就自己回城了。

  段景住躺在土地庙里,从一种充满了历史感的斑驳中找出了土地爷的笑容。手里还不忘摸索着白胜留给自己的膏药,为了能让自己长久的在那济州呆着,不用怕被别人找假货的麻烦,安大夫给自己配置的全都是货真价实的玩意。金毛犬知道安大夫那一向是药到病除的手艺,虽然都是些用完之后的药渣制成的,但功效令人称道的,所以他也凭着这些膏药发了点小财。不过他却从来没把这卖来的钱送回山上,当然那边也没人和他要,全以为他用着换酒喝了。其实,他可不是这样的主,当初牵着照夜玉狮子上梁山的时候,也只是想从这些身边苦无好马的山东土豪身上多赚几贯钱。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被曾头市相中,要是曾家当时愿用一个合适的价钱买下的话,那段景住当时肯定就卖了。只可惜曾家也是群鸡贼的货色,只想仗势欺人的用个打发叫花子的价钱白得一匹好马,后来人生地不熟的金毛犬也只能把自己印象中本地最有名的好汉搬出来护身,结果最后阴差阳错的竟然也上得梁山做了名头领。

  在水泊梁山待过一段时间之后,段景住也开始觉得原来在这里带着也不错,就好像现如今这狗皮膏药的买卖,活计轻松不说,山寨里要的也不过是济州城里都发生了什么大事,只要自己数着耳朵多听听也就是了。更何况自己平时就喜欢到处乱逛,还不用本钱的拿了这么多膏药,卖的得的钱也全是自己的。这样合算的买卖,何乐也不为呢?

  想着想着,他渐渐的困了,不过就当他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白胜有风尘仆仆的跑回来了,进门一看他闭着眼睛,就赶忙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这闲汉,俺忙的要死,你还在这里睡觉,快些起来,哥哥有事吩咐与你。”随后,白胜就将宋江托付的事情全都与他言讲一遍。

  “让俺想办法提醒高俅登州府有造船的工匠?”

  “哥哥是这么说啊。”

  “哪用那么麻烦啊,你们有所不知,俺已经寻着那会造船的工匠了。”

  “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此刻俺猜想老陶大概已经陪着那人去济州府报名了吧。”

  “如若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千真万确,俺还能随便骗你还是咋滴。”

  “那好,那俺就立即回山复命,告诉哥哥去了。”

  看着白胜回去的背影,段景住心里,美,在外面出差办事的最喜欢看到的是什么?最喜欢看到凭借自己之力,防患于未然,这样回去见了领导再轻描淡写的一说,在受到对方的节节赞叹,这样的事情光想想,那腰杆子也会挺得直直的。

  可令他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回到那蜗居的力市之后,竟然发现这两个早应该出去找活的憨货,竟然还在这里对着发愁。这下子金毛犬火了,直想过去骂他们两声,但酝酿了半天,还是憋了回去。反而还是转成了那个无所谓的模样,一步一摇的来到他俩旁边,唉的一声坐下。

  “二位爷今天还是没出去找活啊?”

  老陶一看他回来了,立马把屁股向他这边挪了挪:“你咋才回来,就等你呢。”

  “等我做什么?”

  陶宗旺就将叶春刚才顾忌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就直楞楞地瞅着他,那意思就是让他给拿个主意。段景住也这么看着他,心里真想揍他,心说再这样就让别人看出来了,你知道不!不过,他静下心来想想,那叶春说的也没错,现在可是面临大敌的时候,一个不知根底外乡口音的人突然前来应聘这么重大的事情,就算是没啥企图,也很难会不被怀疑,更何况他这陶兄弟还实诚,被人一咋呼搞不好就全招了,到那时自己上哪救人去?

  这主意啊,确实还得自己想想办法啊。

  他站起来在他俩面前好像是推磨一般的转起了圈子,看的那俩人眼里直犯晕。过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金毛犬突然站住了,一拍脑门骂道:“俺咋把那人忘了。”吓得四周的人都不禁看向他。

  “卖药的,有啥办法?”

  段景住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不过为了避免叶春怀疑自己有些抬过热情,他还是一冷脸的对叶春讲道:“先说好啊,这事要成了,你给我两贯钱。”

  “行,行,我给你五贯钱。”叶春此时看起来非常需要这个机会。

  “成交!”段景住把他俩拉到自己面前,小声的说道:“俺又一个老客,是府衙里面的一个文书,平时总在按这里买药贴肩膀,还说俺这药比街上其他药店的膏药好多了。”

  “得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吹你的膏药。”

  “你这人就是不信,俺说了,他是府衙里一个文书,虽然没个实权吧,但平时里也经常会和知府老爷见面的。今天又是我上他家送药的日子,要不我带这兄弟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行吗?”

  “你这人,要我出主意,还老怀疑我,要不然你自己想。”金毛犬本来就有些烦,被他一弄更烦了。“恩人,你别上火,俺信。”反倒是叶春第一个上道了,“可你要怎么向文书老爷介绍俺呢?”

  “这个,”段景住知道不能假借老乡之类的由头,因为自己和他的口音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你就算是我的老客,常年在这里做小买卖,前些时日路过水泊梁山的时候被人劫了本钱,以致流落如此。看到高太尉要征剿梁山,所以想为国家出力,以报当日被抢之仇。这故事行吗?”

  叶春想了想,也觉得这故事编的有理有据有节,倒不失为一个蒙混过关的好借口。于是赶忙点头:“全凭哥哥。”

  “行,那你现在就陪我走一趟。”说罢,段景住就从自己的包袱中跳了两个极好的膏药,往怀里一揣,领着叶春就朝那文书的家里走去。

  段景住要找的文书姓黎,是一个不得意的书生,平日里在府衙里做一名撰写往来信函的文书,由于工作的关系,平日里和知府来往可不少。今天的他没上班,因为他肩膀的老毛病又犯了,此时只能躺在床上,一阵一阵的疼得直哼哼,派家里人去找那个卖狗皮膏药的闲汉,却始终找不到人,知道这个消息,令他感觉肩膀一下更疼了。黎文书曾经找不少大夫给自己的肩膀诊治过,但所有的大夫只是发现了他这病是受了寒,至于用什么药,怎么治,大家却都莫衷一是,没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偶然的一天,让他遇到了段景住,一开始他并没对这药有多大的信任,可架不住段景住伶牙俐齿的一同吹牛,最后只勉强答应先贴一下试试,不管用不用给钱。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的膏药还真没吹牛,贴上去没半个时辰,他就自感觉到整个胳膊一下子通畅了起来,也不酸也不疼了,惊得他直呼“好药,好药。”从此之后,他就成了段景住最守时的客户,每三天必要找他寻一贴药敷上,在此我们需要点明的是,段景住这人也是个看客下菜的主,瞧着他打扮的体体面面,又这么离不开自己的膏药,一开口,竟然每帖膏药都要了他两贯钱。对此,黎文书也只能接受,谁让自己求着人家呢。

  有了这样的背景之后,列为客官就可以想见当黎文书听到卖狗皮膏药的闲汉求见时,那心情有多兴奋了吧。他几乎连鞋都没穿就来在了客厅,仅仅打过招呼之后,就顾不得读书人的脸面,又好像忘记胳膊有多痛一般,一把就将自己的外衣脱去,露出肩头之后,狠狠地将那膏药压在了上面。“舒坦啊。”

  段景住见黎文书眉头舒展,就知道此刻就是求人之时,于是赶紧一拱手对着他就说道:“黎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文书很大气的一摆手说道:“有话直说就是了。咱俩的关系,如能帮你,我肯定会帮你。”

  “谢大人。”随后段景住就将自己临来之时编号的词一个字也没剩的向对方讲了一遍,到可怜之处,他还不忘掉几滴眼泪以示真诚。

  “这么说,你会造船?”听完之后,黎文书一指段景住身后的叶春问道。

  “小人会造船,也会修船。”

  “太好了。”黎文书突然的一声喊好差点没把站着这俩人吓得跳起来。“知府大人正在为此事发愁呢,这两天的三顿饭都是包子配着去火的汤药。”

  “不过呢,此事我也不能做主,这样吧,我这里有笔墨,你先给我画一幅图样,我拿去给知府大人和太尉大人观瞧,如果入的了两位大人的法眼,那我就带你去见他,入不了,咱这样也不吃亏,不是?”

  段景住明白,这是黎文书对叶春的能力还有所怀疑,想用画画的方式看看他是否是有真才实学,免得带着去了以后,却发现只是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想到此,他赶忙回身一拉叶春的衣角,悄声说道:“还不快些回来,更待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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