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心中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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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传来一个丫环惊恐不安的声音，“少爷，少爷，跑慢点，别摔着……”小丫头云香红着小脸神情一惊一乍地，一个劲地追逐一个少年。从身形看去，少年已经十六岁，透过外面看出虚有一副天生好骨架，四肢、身板肩宽都是堪称完美，他叫周清，纪叶国边陲重镇的一个贵族子弟。
这是个花园，花园直径不大，周清围绕花园小跑几圈，已经气喘息息，脸上已经汗珠涟涟，看样子已经是极限了。周清已经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即使他心中还有些期待，但这幅身体就是不争气。周清索性一屁股坐下来，身子一倒仰天睡倒在地上。
周清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跟在不远处的丫环云香吓坏了，她此时也已经累得没有一丝力气了，眼看周清倒在地上，她有些艰难地一边奔跑，一边悲戚地大喊，“少爷，少爷！”可是周清没有一丝反应，云香惊恐的小脸被吓得只有一指大小。
云香奔跑到周清跟前，看到周清面带微笑地一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她终于舒一口气。周清看着比自己还小两、三岁的小丫环云香，说道：“叫你别整天跟着我，你就是不听，刚才吓坏你了吧？”小丫环云香，低头回道：“都是夫人的吩咐呢。”
周清好像休息够了，他双腿向上蹬起，双手反肩撑地，想做一个鲤鱼打挺的起身动作，可是他身体太弱了，腰部的力量根本没有能力支持这个动作，看他那动作却很熟练，最后那鲤鱼一跃身体起到半空，而后重心不稳，身体与地面来个一百八十度亲密接触。
“哎哟！”
此时，周清的后背疼痛的厉害，从屁股两股内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火烧般的疼痛之感。云香赶紧绕到周清后背，轻轻地揉动起来。周清有些惆怅，他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到底有多差，父母遭受多少莫名的白眼，更明白他们为了自己花了一生的心血，更不能原谅自己的是，他父亲为了他到凶地采摘灵药，被魔兽折断一条手臂……这些种种，相信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深地体会到父母那颗望子成龙的殷切之心。
不过，还好，上天还算眷顾他们一家，也在周家家财散尽时，周清的身体越来越健康了。
周清看着蓝天白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周清向往自由，向往外面的世界。要是以前周清对于出门都不敢奢想，更何况是要到那纷繁复杂的世界去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可能周清必定要遨游宇内，弥补这十多年来的缺憾，十六年只能在书的海洋中领略天空、河流，小溪、大川，他都渴望，更说是一种向往和精神的饥渴。
不过，周清展望未来，决定思考自己的人生，为自己人生谋划出一片蓝图的时候，现实的问题却不得不将他拉回现实。由及，他想到了父母，想到那整天以累洗面的母亲，更想到为自己付出一条手臂的父亲，他们需要他，他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周清抬起头，看一眼站立如呆木失望的小丫环云香，心中异彩连连，他知道云香是重情重义的，不然在周清家财耗尽，家仆走散尽的时候，她却留了下来，正是她那一副真诚深深地打动周清，也因此，周清一直没有把她当做下人来看待，而云香始终遵循主仆关系，更没有因周清的身体原因而逾越那条不平衡之线。
周清静静地看向云香，也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只是她感觉到周清的目光时，脸蛋稍微红了一下。身处底层的她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虽然她仅仅十四岁。周清思考半晌，凝视着云香的眼睛说道：“你愿意做我的妹妹么？”周清突入其来的话有些捏捏呢的味道，可能是云香觉得自己听错了，也不敢回答。“你愿意当我妹妹么？就是我的义妹！”周清加大声音，重复着道。
云香有些惊恐，心中恐怕疑虑已经如夜空的星星一样多，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她很聪明，聪明地超出周清的想象，问周清道：“少爷，你想到外面去吗？”周清惊讶之余，没有隐瞒他的目的，而他认云香为妹妹的目的也是和他外出有关，更是云香那出落的心细。而周清这么一走，父母的生活起居应该要有个细心的人照料，而其他人周清又信不过，经过几天的观察，周清把目标锁定在云香身上；二则是，周清和父母都非常喜欢这丫头，只是鉴于时间，把那层窗户纸撕破而已。
周清看着年纪不大却异常聪慧的云香，眼里充满了欣赏之色，不过周清在看看云香时，她双手紧捏裙角，有些害怕的说道：“其实，其实我也想去外面看看。”只不过云香只是想想，说出来也无妨，童言无忌嘛。
“无妨，我到外面闯出些名堂，会来接你和父母出去的！”看着云香那弱弱的样子，说话老是像惊弓之鸟，可是听到周清以后会来接她出去，心中一喜，如小兔子般蹦到周清面前，如壁虎抱松一样抱着周清的胳膊。云香那娇小的个头恰好平周清的肩，这样一贴，难免让人平静，顿时，周清的手臂传来温润柔软的苞蕾待放的新奇感觉。
周清干咳一声，僵硬的脖子一抹痰卡在咽喉。云香也觉得她高兴过头了，俏脸生满红霞，毕竟是小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也就忘记了尴尬，一直沉浸在周清要接她去外面的幸喜之中。“刚才我说的你答应么？”“嗯。”云香回道。
周清看着云香，笑着以一副兄长的口吻说道：“还不叫哥。”云香还有些生疏的叫道：“少……小胖哥。”云香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改口过来了。周清听着云香那称呼，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周清上前一步，手捏住云香那煞是可爱的脸蛋，装作发怒道：“谁教你，叫我小胖哥的！”云香嘟囔着小嘴，掰开周清那只不老实的手，有些不满地说道：“小胖哥，真健忘，以前你的小名就叫小胖啊。”
听到云香的提醒，周清脑袋全是黑圈。他想到，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可是他不去想那些问题，不管叫什么那到无所谓。眼看天色有些晚了，周清拉着云香的小手，两人快速地朝着家里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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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粗布衣的美妇人见到周清和云香回来了，脸上的笑容立即绽放开来，“清儿，快洗手，饭菜马上就好了。”美妇是周清的母亲张慧兰，虽然衣着打扮像一个标准的村妇，白肤皓齿也掩盖不了她的美艳。
周清和云香洗完手，坐在一张四人方桌上。不一会儿，张慧兰盛着粗茶淡饭来了，两菜一汤，全部都是素食，汤多菜少，可以看出张慧兰的拮据。稍后周清的父亲周大山也回来，所以大家开始吃饭了。饭桌上很和谐，张慧兰一个劲地给两个孩子夹菜，虽然自从一年前来，他们都是过着清贫的生活，但是张慧兰的笑容也渐渐增多起来。
“妈，我为你收了个得力助手。”周清看着张慧兰，然后目光移到云香的身上。听到周清说出来，周大山用怪异的目光看一眼儿子。张慧兰忍不住咯咯地笑出来，溺爱道，“咱们清儿已经长大了，都知道为娘亲考虑了。”不过，张慧兰隐隐感觉到周清这几个月来的频频表现，更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周清笑着说道：“云香，还不叫爹娘。”云香还有些推辞的神色，她看到周大山和张慧兰的目光后，红着俏脸喊道：“爹，妈。”周氏夫妻哈哈大笑起来，云香的乖巧张慧兰还是很喜欢的，他们都看得出，云香这小丫头小小年纪重情重义，还一直勤勤恳恳地照顾周清，张慧兰都看在眼里，早在一年前她就有收云香做义女的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如今周清已经认云香为义妹，也圆了张慧兰的心愿了。
饭吃到一半时，周清有些吞吞吐吐的，心中那些想法欲要说出口，又生怕父母反对，至此，他强忍住，但是周清仔细一想，迟早都要和父母商量，他们早知道和晚些知道都是要知道，何不早些说出来，也好给父母一个思想准备，更能够给他们一个缓冲和消化的过程。
“我打算出去闯闯，看看外面的世界。”周清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他用眼角的余光斜视张慧兰和周大山的脸，偷偷打量着，看他们的情绪变化，也能做出进一步说服他们的理由。果不出周清所料，张慧兰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放下碗筷，眼泪吧嗒吧嗒地夺眶而出。看着张慧兰的变化，周清心里一慌，立即补充道：“我只是出去闯闯，有时间一定回来看您的，放心吧。”
周大山则用怪异的眼神看周清一眼，转而安慰妻子道：“是啊，周清也长大了，出去闯闯也是好事。”周大山给周清一个鼓励的眼神，表示支持。现在最主要就是说服张慧兰了，周清知道一时也不能说服张慧兰，只能稍微把这件事先放下了。不过，周清想到云香，张慧兰是女人，对于女人与女人的思想还是稍稍认同，有句话叫做女人何必难为女人，虽然云香只是一个小女孩。
周清给云香挤眉弄眼，云香立刻明白周清的用意了。云香看着张慧兰说道：“妈，你的妆花了哦。”云香还伸出白皙的小手指，指指。张慧兰听到自己刚收的女儿说，也忘记哭泣了。女人都爱美，对于自己的脸还是很看重的，虽然张慧兰已经三十岁，但是出自大家闺阁的她，还是很注重自己的容貌和形象的。她亲昵地问道：“闺女，妈的脸哪里花了，给妈指指。”一时间，饭桌上就上演一对母女叽叽喳喳的一问一答。
周清看着张慧兰已经把自己要出去闯闯的话给忘记了，这些都是云香的功劳。周清还是第一次隐隐感觉到，云香这丫头不平凡，只是哪里不平凡他说不出来，不过凭借她的智慧，为何还有呆在周家呢？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可是周家现在一穷二白，实在也什么可以图的。算了，不想了，不管云香的身份如何，现在都不重要了，既然结拜为兄妹，那就是一家人了。
饭后，周清被周大山叫到房间里，看着周大山面色凝重，想必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周清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精聚神，等待周大山开口。周大山并没有交代什么，也没有什么绝世功法留给周清，更没有什么惊天大消息。周大山一直在翻箱倒柜，一层层灰尘散落在这间黑暗的小屋中，想必是时间太长，已经记不得周大山要找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不过巴掌大点地，只要还在，那一定能找见。
果不其然，周大山的手中拿着一本被蛀虫啃噬得破烂的书，还有一块银元大小的玉佩，远远看去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周大山把两样东西送到周清手中，“这东西传给你了，任务也算完成了。”扔下一句话，拍拍身上的灰尘，大摇大摆地出去了。周清翻开那被蛀虫啃噬得不成样子的册子，第一句竟然是周家小儿的歌谣，顿时，周清嘴角一抽，脸上表情丰富如川普，心中大骂“靠，靠！”
周清看着那块玉佩，纯净无暇，玉佩的边缘呈现血红的颜色，看起来还有些值钱，于是把它挂在脖子上，放入衣内紧贴胸口。他在看看那本破烂不堪的册子，原本想扔掉的，只是上面的歌谣还不错，还有那些孤傲的诗句，以后熟读了，遇见美女也能显显他的才华，咱们也是读书人了。于是，也把破烂册子塞入怀里。
古玉向来都是有补血凝神的功效，周清佩戴的那块血红色的玉佩也如此，每天玉不离身，一周左右，周清感觉神情气爽，每日绕着花园跑步也感觉到身体内力量充沛。周大山立在一棵树下，已经停留一刻钟的时间，看着周清那节奏步调合拍的步伐，他脸上那一抹笑容也出现认真的神色。又过了半个小时，周清还是没有停下来，隐隐感觉周清速度有些加快。周大山的面色更加凝重起来，他作为周清的父亲对于周清的变化十欣喜的，只是周清的变化不得不让他谨慎起来。
周大山望望天空，那是帝都的方向，那个方向的正中心，那个权力的中心的位置上，那个足以掌握万万生死的人，他曾经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冲击力有多深，以至于周大山放弃家族，带着妻儿远赴他乡。周大山重重的叹一口气，喃喃道：“该还的总是要还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大山身后出现一个美妇，不过此时的美妇眼光有些毒辣，她轻轻拍着周大山的后背，认真地道：“他一直都在努力，那件事他永远不会忘怀，也只有他迈过那道坎，才算是真正成长。就让他去闹吧，孩子嘛。”美妇莞尔地对着自己的丈夫笑笑，然后两人对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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