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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神州烽火十五年


  自慕容许仙降生后,神州一片烽火,各方风云际会,战事连绵。大明境内各地天灾不断,饥荒饿殍绵延千里,明廷内部互相推脱,竟筹不出救得一地之粮,百姓忍无可忍,揭盖而起,杀郡守,斩污吏,开仓放粮。数月过后,境内流寇达百万之众,明廷调各地精锐守军征讨。流寇初时因兵甲不齐,被明军扑得一两处,然流寇之数众多,此起彼伏,明军疲于奔命。消彼长之下,如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屡战屡走,屡败屡战,练得百战之军,偶尔反扑明军的疲劳之师,大败追缴的明军。

  第一年,大明崇祯皇帝苦无辽东与满洲的连年战事,境内又有流寇作乱,而派遣明军征讨,流寇总往宋明边境躲去,只待明军一走,又出来作乱。于是崇祯遣使出宋,向宋求援。而此时,占据关中长安一地的金国,亦遣使出宋,欲与宋联合,一同伐明,瓜分其地。宋由奸臣蔡京父子把持朝政,逐走明使,反与金国结成海上之盟,协议金攻明洛阳,而宋攻明燕京,事成之后,金只要洛阳、太原,而其余明土,可全数归宋,宋只需将本来献给明的岁币转献金。

  广成子道:“唉,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与外人联手攻伐汉家不说,还舍弃近的洛阳城不要,跑去讨伐燕云十六州!舍近而求远,吃力不讨好,且这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若是金人撕毁盟约,就是腹背受敌,如之奈何啊。”

  云中子道:“咳,这宋军向来是别人先动,他才肯动,绝对不会第一个动手的。不等金人攻破了洛阳,打开前路,宋军又怎么敢去惹明军?只是蔡京父子,把这一路到燕京城,当成了观光旅游,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宋家禁军,是这片大陆上最不堪一击的军队么?”

  金兵攻破洛阳后,按兵不动,而宋军二十万贪功冒进,为数万明军大败而回,金兵撕毁盟约,于归途中截杀宋军,宋军一溃千里,金兵趁势压境,包围宋都城开封城。城破,徽宗赵佶与钦宗赵桓,宋两代国主被俘虏了去,汉人称之为靖康之耻。

  云中子道:“果不其然,只可惜宋廷的三千余公主、嫔妃、宫女,也被那不懂艺术的鞑子掳了去!”广成子道:“哼,各方勤王之师陆续赶至开封附近,金人虽胜,已成疲军,败象已显。可恨康王赵构,揽了军政大权,居得帝位,却不思收复故土,反而尽弃江北之土,全军南渡,于杭州重建宋室社稷,改杭州为临安。好个临安,又是个只听歌舞升平的昏君!”

  慕容博暗喜:“如今赵宋小二人心丧尽,这不正是我慕容氏光复祖业的大好机会么?我苦心谋划多年,黑木崖死士不下万余,终见复国有望,哈哈哈——”正得意畅笑,突觉心神激荡,内视之下,发觉心脉剧痛,气息紊乱,皆因大喜大悲引发旧疾。慕容博瞪着眼珠,脸上阴晴变幻不定。

  慕容博心道:想我慕容博天纵奇才,以斗转星移触类旁通,仿那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创出能隔空吸人能力的吸星天法...此后吸尽他人内力,内功进境一日千里,博览少琳藏经阁群书,修成七十二项绝技,从古至今,练成七十二项绝技的仅达摩一人而已。

  慕容博“哇”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出来。慕容博:本想去黑木崖起事...谁料...隐疾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错失良机!我这身体如何行得疆场厮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苍天负我!慕容博气急攻心之下,连连吐血。慕容博叹道:也罢...好在我早有防备,副教主任我行的吸星法,并无斗转星移打底,化解不得异种真气,不虞这小子效仿宋江,行夺嫁衣之事。我征战沙场不得,他亦不得!唯有这七十二项绝技带来的隐疾...恐非易筋经不能化解...盗经非同小可,不如诈死...

  念罢...慕容博气绝“身亡”。

  慕容复嗅得慕容博房内血腥味,慌忙起身,待行得几步,房内父亲的呼吸竟已停止!慕容复一把扶住慕容博,用手一探,竟没了气息。慕容复叫唤:“爹爹!爹爹!你怎么了!”慕容博内功通玄,远在初识武道的慕容复之上,这龟息功一闭,立时与死人无异,慕容复哪里分辨得出来,惊闻噩耗之下,伏尸大哭。

  ......

  燕子坞上下披麻戴孝,少琳的玄悲大师前来吊丧。

  玄悲大师见如今慕容家,只剩下一待长的少年,一刚降生的婴儿,一门孤寡...玄悲大师心道:本受玄慈师兄所托,来问雁门关之事。不料老友先一步离去。想来老友亦是受人蒙骗,那辽人复起的消息,定然是假非真。怪不得如今,他虽得新子亦郁郁而终...

  ......

  第三年。李自成几经转战,兵入燕京城,崇祯皇帝于煤山自缢身亡,大明亡。

  辽东满清,亦兵陈山海关前。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因李自成霸占他的爱妾陈圆圆,冲冠一怒,降了满清,与清兵一道,攻伐李自成。天下人本以为李自成会据守燕京城,不料李自成听取部下之议,为犒赏三军,纵兵抢掠,以鼓舞士气,又下得战书,准备与清兵决战于一片石。

  广成子道:“流寇就是流寇,纵兵抢掠,民心尽失!以为有一片石的乱石阻拦,满洲骑兵发挥不得优势,他李自成就胜券在握?自作聪明!对方既敢接此战书,纵是不用骑军,也有获胜把握,李自成兵已成骄,骄兵必败啊!”

  云中子道:“不错。满洲这边,有骑军掩护后路,即便败得一阵,也不虑李自成挥军追杀,反观李自成这边,一旦败得一阵,麾下军士,皆成满洲骑兵的踏下亡魂。如此稳亏不赚的买卖,也不知道是李自成帐下哪位军师所谋。唉,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李自成决战清兵于一片石,战得三天两夜,形势不利,败走,清兵趁势追击,一路攻破燕京城。清兵不予李自成整军的机会,策马追击千里,李自成所部尽皆覆灭。

  第四年。清兵一路南下,攻破扬州、嘉定,尽得江北之地。

  广成子道:“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满洲兵渡江了,金陵城破!江南百姓惨遭屠戮,金陵留守王公,姑苏王家家主,忠义殉难。”云中子道:“唉,有我和师兄的迷阵,那鞑子如何都寻得着燕子坞与曼陀罗山庄?不想王家家主性子刚烈至斯...”广成子道:“咳...值此风云突变,幸好我早有准备,请出那逍遥派掌门逍遥子,再收一徒,教导那岳鹏举。今其学得逍遥派的武功、兵法,当可力挽狂澜。”

  云中子苦瓜脸一拉,给广成子倒苦水:呜呜,我的伏羲琴啊,那可是大舅哥赠予的宝物,此琴内藏剑胆,弦音一动,千剑万刃自生!端的一把好琴,耍帅泡妹子两不误...白白便宜了逍遥子那挫小子,害得我自家妹子骂我败家...

  广成子道:“此满洲兵与完颜氏不同,远胜于那金兵多矣。皇族专属紫气天蛛,不下于当今江湖任何一派的镇山绝学;满将师出密宗,血滴子狠辣阴毒;再说那满洲第一勇士鳌拜,练得少琳的金刚不坏神功;还有八卦门、太极门的不肖弟子为其效力...老弟啊,我思前想后,觉得各派都靠不住,此非诋毁,实乃无间道难以捉摸,才找上那悬于世外的逍遥子...”

  ......

  岳飞练得岳家军,岳家军初露峥嵘,金陵城下力挽狂澜,杀清兵十万有余,收复金陵。宋高宗赐御书:“精忠岳飞”锦旗给飞,后又将牛皋、董先、李道等所部拨归岳家军,岳家军兵力得到扩充。

  韩世忠黄天荡阻敌四十九日,原先屠扬州的罪酋多铎,耐不住署热,一命呜呼。岳飞趁此机会,剿灭渡江的各路满洲军队。可此时,宋廷仍在寄希望于议和停战。岳飞见宋廷不予北伐中原,只得请攻叛军。

  至明教教主方腊灭后,其党羽杨么等,见靖康之耻后,宋室不得人心,再次作乱。新任明教教主杨么,率领数十万教徒占领洞庭湖区,濒湖置寨,据湖为险;兵农相兼,陆耕积粮,打造车船,练兵水战,与官府抗衡,已有四年。

  岳飞知湖区地势艰险莫测,舟师水战不及义军车船水军,于是用开堰闸泄水之法,降洞庭湖水位,又放木筏堵塞湖中诸港,散青草于湖面,以滞车船。诸事齐备,岳飞率军进围杨么寨,杨么交战突围失利,被岳飞俘杀,明教余众死伤殆尽。

  广成子道:“洞庭湖一战,岳飞仅用了八天的时间,就剿灭了其他南宋军队花四年都无法镇压的割据势力,岳飞之名由此名扬天下。”云中子道:“逍遥派武功别树一帜,不在少琳、武当之下,兵法、奇门遁甲更非他派所能比!由此战绩,不足为怪。”

  此后岳飞剿灭江南各地叛军势力,江南烽火,由此熄灭。岳飞力主北伐,收复汉土,救回被俘虏的靖康二帝,而赵构迫于皇太后的压力,终于同意。宋军大举北伐,中原群豪和残留明军,亦举事相应。

  第五年,岳家军攻破襄阳,襄阳大捷。李晋王攻破荥阳,荥阳大捷。

  广成子道:“李晋王将汉奸孔有德一家,都烧成了死猪,王屋山山寨之兵,亦不能小视!”云中子道:“黄河天险已成虚设!岳元帅随时可与李晋王夹击满洲残军!”

  ......

  第六年:岳家军屡败清兵、金兵,捷报频传。

  广成子道:“郾城大捷!郾城大捷!岳家背嵬军名不虚传,连夹击都不用,迎头痛击,击破金兵和满洲兵联手的骑军,河南一地,已无鞑子能撼岳家军兵锋。岳元帅随时可以北定中原矣!”

  李晋王配合岳家军行动,挥军攻取商丘,杀尽清兵援军,阵斩满清敬谨亲王尼堪。

  云中子道:“宋廷朝中有变,赵构担心靖康二帝回来,会同他争夺帝位,于是扣押粮草,不欲岳飞继续北伐。”广成子道:“岳家军已控制江北大片地区,何愁粮草不济,赵构那点智商,也就只能想出这点粗浅计策了。”云中子道:“你不说还好,正因为岳家军现在补给线自给自足,已有人散播留言,说岳飞救回靖康二帝,实是为了欲效曹操,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

  第七年。广成子道:“镇江大捷!镇江大捷!郑成功水陆大军扬帆北上,直取燕京,镇江一役把三万清兵杀尽。这天地会整天喊的反清复明,终算付之于实践了。”云中子道:“这招擒贼擒王使得妙极,如今郑王爷突袭满洲空虚的大本营,满洲鞑子也有今天!郑成功大可将那满洲酋首、福晋、格格,也拎来瞧瞧。”

  广成子道:“郑成功的军师陈永华,就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现江湖传言,生平不识陈近南,阅尽英雄也枉然。真英雄不动则已,一动一鸣惊人。如三国时的卧龙,不出草庐则已,一出改变天下大势,世人皆惊。”

  第八年。宋廷宰相秦桧进献谗言,言岳飞有陈桥兵变之志,赵构信以为真,十二道金牌招岳飞班师回朝。郑成功误信清酋福临的离间计,不信陈近南,反信那酋首福临的诈降计,结果大营遭火计所劫,残军退回台海。

  第九年。赵构与秦桧合谋,将岳飞逼死于风波亭。郑王爷台湾染病而逝。祸起萧墙,李晋王遭汉奸出卖,中埋伏殉国...广成子道:“逍遥子乃是大周郭氏嫡传,深恨赵室!岳飞又为他爱徒,今爱徒为昏君奸臣所害,不知他如何忍得这口气!”云中子道:“凡事要从艺术来思考,老哥莫忘了,岳飞背上的“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岳母既在岳飞背上刺“精忠报国”四字,料想并非只提醒儿子,亦是恳求,乞那逍遥子放过南宋赵室。逍遥派虽不拘于礼教典法,但以岳飞之孝,拜师时岂敢对岳母有所隐瞒?”

  广成子:果然,当今汉家,非异时空方外之人不可救...

  第十年,蒙古大漠一统,酋长铁木真自称成吉思汗!称皇帝,建立大蒙古国,杀得金兵节节败退,正在攻取陇西产马之地。宋廷闻之,派被排挤出朝的文天祥出使蒙古,试探虚实,尽可能邀蒙古共抗金兵、清兵。

  广成子:“不愧是文天祥,宋军和蒙古军联合,讨伐鞑虏。可恨昏君赵构,用人唯奸,童贯二十万大军竟被一股千人小队撵着走!幸好及时换帅,整军并进,收复洛阳、开封!包拯再次入主开封府,赵构特许包拯开府建军,总督江北各军。咦,这赵构什么时候转性了,颇为英明神武起来?”

  云中子:“什么英明神武,这叫歪打正着!武将尽皆解除兵权,赋予文职;文官全数排挤出朝,打发去出使、领军。赵构自己能力不足,所以谁也不信,却不想文天祥,包拯,都是不世出的人杰,堪称文武全才,区区外出为将,入朝为相,又何足道哉?”

  第十二年。广成子道:“果然如你所言。赵构不安好心,文天祥功名已成,却弃之如履,久久不使其归朝。铁木真甚惜文丞相之才,要他效力不成,将他杀害。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可叹一纸盟约,又成空谈,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云中子道:“赵构屡次做下这等残害忠良之事,已经成为惯性了,老哥少见多怪。阿斗只是新手扶不起来,赵构就是一专门卖队友的。”

  第十三年。慕容许仙:二叔三叔,我从梦中神人处,又新得一蒸馏烈酒之法。这酒之烈,远胜于过往陈年发酵之酒,耗时又低,爱酒之人,只要一喝得此酒,其他酒淡如白开水不过瘾了。嘿嘿,咱们慕容家依此法制酒,每年都可大赚。

  广成子叹气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唉,国家不幸商家幸......”云中子哈哈一笑,道:“二哥,有钱赚还不开心啊。这法子还是小二想出来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小二才十四岁就能自食其力了。二哥啊,你这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蹲在哪栋宅里当米虫呢。小二啊,长大了,来,让三叔抱抱,看长高长结实没有?”慕容许仙大为恶寒,连连退后避开。

  ......

  第十五年。慕容许仙:“二位好叔叔。我又有从梦中神人处新得一赚钱良方。瞧这玻璃,好看不好看,用这玻璃当窗户,再配以窗帘布锦,比纸糊的窗子好看多了,还不用担心有人在纸上面开洞偷窥。知道这用什么原料么,不过是些毫无价值的沙子,真正的点石成金的买卖啊,咦?三叔,二叔这米虫装忧郁就算了,你怎么也不高兴啊。”

  广成子道:死兔崽子,赚钱赚过头了,还没开局,就平白树立一箩筐虎视眈眈的敌人!天下财路,早有定数,巧取豪敛,哼,虽为异界之人转生,但杀劫之中,除厮杀解得因果外,他法皆解不得!

  广成子道:“这些年,凭着你各种新奇法子,令慕容家的本钱翻了几番,商路往盐路水运、茶酒烟草扩展,我察看过账簿,估计如今天下商路其十,慕容家已得其四。知道树大招风、四面树敌么?你莫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一些世家已有所察觉了,若非你赚钱的法子独一无二,咱们分了些许小利与人方便,人家早就联合起来对付咱慕容家了。”

  云中子道:“还有,多亏了你大哥斗转星移修炼有成,闯下了“北乔峰南慕容”的偌大名声,你大哥还广建庄园,募集私兵,更在燕子坞外,建九曲连环十二桥,布置机关,早早将丫鬟们蓄养成死士。不然你总把金山银山搬进燕子坞来,不知有多少贼惦记着。”

  慕容许仙:“等等!我说早年收养进来的丫鬟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们搞得鬼!”

  云中子:“慕容家现在家大业大,需多多少人来管理,多少人来运作,还要保证这些人的忠心,你以为容易啊?你莫不是真以为慕容家有王八之气,人家不会卷走钱财背叛你啊。这是必要的,她们或明或暗的嫁出去,全是单线联络,由本大爷直接负责的,嘿嘿,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喜欢赚钱吧?”

  慕容许仙:“......是了,你不是喜欢赚钱,你是喜欢偷窥别人隐私...”

  云中子:“什么偷窥!这叫明察暗访,叫遍查世间...”广成子:“可这些事,也难遮得外人毫无察觉,稍有不慎,就是私造兵器、聚众造反的罪名。这对亏了参合四将,四处交游,收买黑白两道,才瞒得过去。”

  慕容许仙:“二叔你还好意思说。上个月,一桩送银子的事情,他们都能办砸!让他们去买通一脏官,结果包不同老毛病又犯,同那贪官抬起杠来,最后大打出手,连银子带船都沉入太湖。大哥有包不同这等奇葩的神经病在侧帮倒忙,我看他这苦求不得的复国大业,非得多奋斗几十年不可。”

  云中子:“咳,没有那么夸张。本庄主已经罚令他从今以后,邓百川不先开口,不准他开口,邓百川开口说什么,他需得照邓百川的话风来说。”广成子:“今天和你说那么多话,确是有一桩关于你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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