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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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嘛？”望着龙豪那有些渗人的笑容、奥斯的心竟破天荒的颤抖，忍不住问了一句。
龙豪没有回应，从无声到轻笑、然后是发癫似的狂笑，那副模样宛如疯子，而奥斯则忍不住退了一步，这笑声简直可怕，比一只暴怒的野兽还要可怕。
“父债子偿，我龙豪绝不会欠任何人！”
龙豪振声尖啸、手指划过脖子上挂着的空间魂器，从中取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随即眼底发狠，左手握紧刀柄，对着自己右手臂狠狠劈下。
滚烫的鲜血划过苍穹，洒落在草萍之上，染红这有着上百年历史的净土，桀骜的男儿之魂直冲云霄，强烈的冲击着奥斯的心弦，如同一颗巨石落尽江河般，掀起滔天大浪。
这个男人是何等的孤傲，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奥斯双眼瞪大如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断臂，心里一阵胆寒，
那可是自己的手臂啊，怎么毫不眨眼的就砍了下去，这个人，太可怕了…
对别人狠的人、奥斯见多了，但像龙豪这般对自己狠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这一刻，奥斯和当日的龙豪生出了同样的念头。
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会成为他武道征途上最大的对手！
“奥斯、你听着，你父亲曾救了我父亲、这条手臂就当是道谢，我龙豪感谢你父亲当日的出手相助！”
“我这条贱命应当属于你奥家、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龙门需要我，我今日向天道发誓，待我完成一切、我龙豪在你奥家门前自刎，以赎侵犯你爱人的恶罪！”
龙豪捂住血如泉涌的伤口，半跪在地上，发生阵阵如野兽般的吼声，从断臂到现在，他竟没有发出一丝痛鸣，那份胆魄、那份坚韧，简直可怕，可怕得惊世骇俗，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对着天道发誓，这是多么沉重的赌咒，天不可欺，纵然是高高在上的皇者也不敢轻易抗天行事，在这战魂大陆，最恶毒也是最诚恳的誓言也就是对天起誓。
“奥斯！”
就在这时，在空中疾驰的奥尔兰发出了一声大吼，他认出了龙豪、也看到了龙豪断臂的一幕。
他恨，他恨啊，恨自己晚来了一步，他之所以来桐城、不就是为了解决儿子的事吗，他甚至做出了强行带走奥斯的准备。
可为什么会这样，这苍天究竟要怎样捉弄？他又如何向结拜的兄弟交代？
“马韵姐、快点。”萧痕连忙催促，他也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一颗心几乎揪在了一起。
遭了、出大事了，千方百计的躲避阻拦，最糟的情况还是避无可避的发生了……
“父亲？”
奥斯难以置信的望着驰来的奥尔兰，这什么情况？父亲不是在皇城吗，怎么会出现在桐城。
“你这孽障”
奥尔兰宛如暴怒的雄狮，一巴掌抽在奥斯脸上，将其一掌抽飞，甚至连奥斯附体的战魂都被一掌拍散，听着奥尔兰那沉重的喘息，不难想象他此刻是有多么的愤怒。
荒唐，太荒唐了，我奥尔兰的儿子竟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大打出手，还逼得兄弟的侄子断臂谢罪，可笑，真可笑…
萧痕与马韵此时也顺利着陆，正向倒地吐血的奥斯奔去。
“贤侄，你撑住，千万不要闭上眼睛。”奥尔兰迅速点了几下龙豪的穴位，止住了他断臂口流淌的鲜血，并往他体内输送着精粹的魂力。
但龙豪此时的状况却是不妙，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他身体极其虚弱，那双微微翘起的双唇毫无血色、身体不停的颤抖，在他身旁的草地被鲜血染得通红，那副凄惨可怜的模样，哪有一丝曾经的狂傲？
“奥斯，你没事吧”
萧痕将奥斯扶在怀里，见其并无大碍，随即送了一口气，但望着不远处的断臂，心头不由得渗出一股刺骨寒意。
真是狠啊…
马韵也是凝重的望着几乎昏迷的龙豪，虽然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方才的一幕她是尽收眼底，连她都不禁感叹：
这个少年不简单啊，单是那记毫不眨眼的挥刀断臂，就让她自叹不如，最为关键的是龙豪没有因为疼痛哀嚎，甚至没有吭声，这是多么可怕的意志？换做常人，只怕早已崩溃。
“我为你感到羞愧”
这时，奥尔兰指着奥斯轻声道了一句，语气很轻很轻，但是却透露着一股浓重的失望，像一记重锤般狠狠的击打在奥斯心上，强劲有力、击得粉碎….
“父亲…”
奥斯就像失了魂似的望着奥尔兰，父亲眼中的那份失望与惭愧让他简直窒息，这一刻，他怕了，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情感。
虽然奥斯平时叛逆不听话，但奥尔兰始终是爱着奥斯，也极其护短，不管奥斯犯了什么事惹了多大祸，他都一手镇压下来，从来没有对奥斯有过一丝失望，反而鼓励他坚强的站起来。
这是奥尔兰第一次说出这般话，可能他只是想点醒奥斯，但这番话如何让奥斯能够接受？
“不要叫我父亲”
奥尔兰大吼一声，猛震虚空、抱着昏迷的龙豪向远方驰去，那道毫不掩饰带着怒意的话语在夜空中不停回荡，也在奥斯的心海中不停回荡…
奥斯跪在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奥尔兰离去的方向，似乎灵魂出窍般的一动不动。
“马韵姐，你快追上去。”
萧痕急呼一声，连忙对着身旁的马韵喊道，他几乎断定奥尔兰是前往龙门。
“嗯”
马韵也不多话，纵身一跃，爆射长空，紧随着奥尔兰的身影而去。
萧痕叹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奥尔兰说的都是气话，但却难以开口安慰奥斯，唯有静静的陪着奥斯，此时无需多言，无声胜有声….
清晨，一轮红日爬过地平线，驱逐黑夜，树叶上的水滴泛着点点亮光，几只鸟雀欢快的跳跃在枝头，又是一个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萧痕，我要走了”
坐了一夜的奥斯站了起来，望着缓缓升起的朝阳，轻声说道。
“走？你想去哪？”
萧痕也站了起来，开口询问，他并不吃惊，也猜到了奥斯会这么说。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奥斯与温灵确定关系时，萧痕就曾问他，如果奥尔兰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话，你会怎么办？
当时奥斯给出的回复就是离开家庭，浪迹天涯。
“不知道，反正离开百战王朝，我打算带着温灵一起走。”
“我走了之后，你替我给父亲说声，孩儿不孝，让他老人家注意身体、不要牵挂。”奥斯话语异常的坚定，或许，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萧痕不舍的望着奥斯，但却没有阻止，自家兄弟的性格他清楚，决定的事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奥斯望着逐渐泛白的天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成为比父亲更强的男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这位少年身上，那双如兽般的眼眸闪着亮得惊人的光芒，这个名为奥斯的天才少年，终于要开始起飞了…
“把这个带上”萧痕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递向奥斯，笑着说道。
这枚空间魂器戒指里，装着这些年来萧痕家族给予他的所有，数之不尽的灵丹妙药、修炼资源。
“拿着吧，虽然你不承认，但我始终是你哥啊”
萧痕将戒指强塞进奥斯衣衫口袋里，见奥斯双眼泛红，便张开臂膀将其抱住，眸底泛泪的笑道：
“你丫的得争气啊，不混出个人样别回来”
这声笑语像一丝暖流般流进奥斯胸膛，温暖他那疲惫不堪的心灵，奥斯再也忍不住，反手紧紧的抱住萧痕，两道眼泪夺眶而出。
“呼…”
萧痕抱着在自己臂膀下抽泣的兄弟，望向天际，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过了少许，奥斯推开了萧痕，伸手擦去脸上的鼻涕眼泪，随即毫不回头的向校门外奔去…
“兄弟，祝你好运”
萧痕望着那道越行越远的熟悉身影，伸手挥舞告别，此时他心里，一首流传千古的诗句缓缓涌上心头：
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
而这一刻，萧痕想加上两句：
人生怎能事两全？穹窿战破便可为！
萧痕抬头凝视着汹汹燃烧、散发光辉的朝阳，心头不禁升起一股豪气，既然奥斯都离去了，他也没有待在学院的意义，他的舞台绝不是桐城这片地域，而是，
战魂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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