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难搞
克劳利虽然说了了一大堆，但在本尼看来那完全是在凑字数。他所给出的信息总结下来就两句话：
霍金斯镇的居民灵魂纯度非常高，离开霍金斯镇后纯度会下降。
至于为什么高，为什么下降，他也不知道。
当然，本尼也搞不明白。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有关灵魂的事情。
除此之外，与克劳利的交易，最大的收获实际上是克劳利这个恶魔。
前几天的年终总结会议报告显示，协会中与恶魔有关的案子，占据着很大一部分。
同时，犹豫恶魔的特殊性，猎人们在耗费大力气抓住恶魔后，却无法彻底杀死他们，只能将他们送回地狱。
这对于恶魔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生龙活虎地回来继续作恶。
如果扶持克劳利成为地狱之主，与克劳利订下约定，就能彻底将恶魔的问题解决，倒出大部分人手去处理其他案子。
当然，克劳利口中什么地狱吃亏的话听听就好，本尼绝对不会相信的。
还有什么上万张恶魔契约，几千个十字路口恶魔之类的，完全不可信。
根据本尼的估计，现在地狱每年能收回五千张契约就算不错了。
至于十字路口恶魔的数量，就凭协会猎人们的报告里反复出现的几个名字，本尼就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地狱的十字路口恶魔数量恐怕跟死神的数量一样，不多，且工作繁忙，没准儿全年无休。
将这次与克劳利的交易仔细过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本尼满意地点点头。发动车子，继续朝前方驶去。
……
正常的恶魔契约是在这样的：
一个非常不幸的普通人，也许他连续赌博把家底输了个精光，也许他贩D连续被抓，又或许他滥J身患多种X病，总之，这往往是一个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人。
这个人心中极度不甘，抱着强烈的对生的渴望与对过去导致他倒霉透顶的人的愤恨，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不幸之人从不知哪里来的破烂书本中翻出一个神神叨叨的简易召唤恶魔法阵。
书上说，按照法阵召唤，神明会满足他所有要求。
于是，不幸之人召唤了恶魔。
在与恶魔签订好契约后，不幸之人开始转运。
把家底输个精光的人开始逢赌必赢，贩D的干掉上游自己成为了毒枭，身患X病的病情不再恶化，又能出去滥J了……他们逐渐走上了人生巅峰。
不过，在十年后，他们的人生迎来转折的同一天，恶魔会带着十年前签订的契约，牵着地狱三头犬敲响他的大门。
如果这位签订契约之人不肯履行承诺，妄图逃脱契约的约束，恶魔会释放麾下的地狱三头犬，追杀逃脱之人，直到将他带回来为止。
这就是一份恶魔契约从签订到履行完毕的全部过程。
恶魔通常会选择不幸之人，这很好理解，因为不幸之人才会有渴望，才会被渴望遮住眼睛，看不见恶魔契约后面写下的交换物——灵魂。
“那恶魔说的只有人类是拥有灵魂的，是真的吗？”
听完本尼讲述恶魔契约，德里克抱着枕头问道。
没错，他又挤进本尼的房间了。
本尼摇摇头
“他只是一只十字路口恶魔，很多事情他也只是猜测。”
德里克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好了，你该睡觉了。明天我们要早点儿出发。”
鼻尖嗅到硫磺的气味儿，本尼若无其事地站起身，给德里克盖好被子，拍了拍说道。
“你不睡觉吗？”
德里克睁开眼问道。
“楼下有一个小酒吧，我去喝两杯，然后就回来。睡吧。”
德里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闭上眼睛，口中还念叨着
“你去吧，本，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本尼哭笑不得地拍打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房间。
刚出房门，迎面便是一行飘在空中的单词“地狱三头犬”。
单词是蓝色的，明晃晃的飘荡在空中，下面在本尼视界中，是一团空气。
地狱三头犬是人类无法看见的存在，只有灵魂状态才能看到。
每隔十字路口恶魔都会豢养地狱三头犬，用以讨债。
地狱三头犬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
在与美女对视的瞬间，随着美女露出笑容，美女以及地狱三头犬头上的名字变成了红色。
本尼：……
这是怎么了？
他见过一上来就是红色的，也见过说两句话后被他激怒变成红色的，他还没见过只相互对视一眼就变红的呢。
真的是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啊！
目瞪口呆的本尼与美女交错而过，美女扭着胯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她先是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本尼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烈焰红唇，然后举起手敲响了房门。
“你好先生，我们在电话里谈好的。”
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门没锁，进来吧。到浴室来。”
本尼闪身来到美女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问道
“这位女士，我也想跟你谈谈，我想我们可以让那位男士等一等，你觉得呢？”
美女缓缓放下手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微微点头。
“也许我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的朋友。”
“去你的房间。”
本尼摇摇头，领着美女来到原本给德里克开的房间。
关上房门，两个举止腻歪得恨不得当中上演肉搏大战的两个人立刻分开了。
“守护者先生，他们已经离开了你的领土，你无权干涉我们之间的交易。”
本尼抢过女人手中的羊皮纸卷看了看，冷笑着问道
“现在地狱的规矩都改了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恶魔契约的时效还能人为减少时间的。”
“你说，这个消息如果被我放出去，会发生什么？”
与恶魔签订契约的不仅仅只有普通人，事实上尽管签订契约的人中无知之人占据了大部分，但每年依旧有相当一部分懂行之人，甚至是猎人会签下恶魔契约。
他们基本都是迫于无奈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比如为了救家人的性命，比如为了让重伤濒死的自己坚持到回到家中与亲人一一告别。
地狱的恶魔契约一向口碑良好，童叟无欺，只要将要求写在了契约上，即使是在四下无人中面对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恶魔也会认真地履行恶魔契约。
这也是人们虽然严厉打击恶魔，却对恶魔契约视而不见的原因。
恶魔们用无数年建立起的诚信，让人们相信，说不准自己就有需要的那一天。
如果将恶魔擅自违反恶魔契约规定的消息透露出去，在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恶魔无数年建立起的诚信将轰然倒塌，这十年里签下的恶魔契约将失效大半，最致命的是，从此以后，恶魔将真的变成人人喊打的存在。
整个地狱的生意将面临毁灭性打击。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本尼才直接上来就用这个作为要挟。
然而他并没有吓到眼前的恶魔，听到本尼说的话后，恶魔无奈的耸了耸肩。
“守护者先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恶魔，你谈论的事情应该去跟亚萨瑟说。也许他能听得懂。”
“我只是按照伟大的地狱之主亚萨瑟的要求来这里制造一场意外，其他的我并不清楚。”
本尼将羊皮纸卷还给恶魔，沉声说道
“我会跟亚萨瑟谈谈的。在这之前，你可以离开了。回去告诉亚萨瑟，他刻意制造麻烦与这些人签下契约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但如果他得寸进尺地想要现在就收取灵魂，我就砸了地狱的摊子！”
恶魔认真地点点头，有模有样地重复着本尼的话，然后抬头问道
“我记住了，还有吗？”
本尼略作停顿，侧耳听了听，没有听到隔壁的动静，稍稍缓和了些语气问道
“你叫什么？”
“梅格。”
恶魔不解地说道。
“我在人间行走的名字叫梅格。”
恶魔的目光在本尼身上来回扫过，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如果你想，我并不介意。”
“这具身体很健康，我甚至想研究一下守护者与恶魔的孩子，那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存在。”
说着，梅格开始解开上衣的口子。
本尼连连摆手。
“你走吧，不要再来骚扰那个家伙了。”
梅格无趣地穿好衣服，轻轻吹了口哨，转身离开了房间。
本尼独自在隔壁呆了一段时间后，这才回去。
刚进门，就听到德里克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那个阿姨漂亮吗？”
“身材是不是很火辣？”
“本，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忍无可忍的本尼没好气地来到床边坐下。
“你听谁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皮特说的。”
德里克毫不犹豫地将皮特出卖了。
“以后不要跟他在一起混。”
说到这儿，本尼想起皮特目前是植物人状态，无趣地瘪了瘪嘴。
“好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有些意兴阑珊的本尼躺在床上，关掉了灯。
黑暗中，身边一阵窸窸窣窣，接着传来德里克的声音。
“本，我睡不着，你能再给我讲猴子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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