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在等这一刻
在木离看来，如今眼前柔柔细语的红裳，就是凤鸾姨母的神识。
“曾经独自走在天宫的长廊，看天际间云卷云舒，各处仙邸云雾缭绕，神兽在门庭嬉闹，仙鸟盘旋飞舞，不时有仙娥走过，尽然是一派祥和，那种感觉，真好。”
木离没有等来凤鸾姨母的回答，却听了一段长长的清幽话语。
看着凤鸾姨母慈笑的模样，刹那间，木离生出一种错觉来，仿若凤鸾姨母看透了一切，她忍不住伸了伸手，想要捉住那红裳的衣角。
谁知，红裳翩然一晃，直直站到了十二母的面前。
她同时朝道德神尊招了招手，似乎希望他也能够站定到自己跟前来。
道德神尊不明所以，却还是挪动了一下脚步。
“丫头，你和冥玄先出去。”红裳朝木离摆了摆手，忽然道。
木离一愣，想发问为什么，却被冥玄帝尊直接拉出了门。
刚出屋门，便看到了桃树下的元始神尊。
木离眼前一亮，大步朝之走去，口中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神尊。”
元始神尊站在原地，看向木离和冥玄，瞅着他们牵手而来，眸间忽然展出一抹慈祥来，嘴角轻扯出丝丝笑意，似豁然开朗。
“丫头，过来。”元始神尊笑着开口。
木离瞅了瞅他，竟觉得神尊此刻心情肯定很不错。
“神尊，我刚刚见了凤鸾姨母的神识。”木离上前，直接开口。
“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过门？”元始神尊笑吟吟，所答非所问。
木离一愣，神尊刚刚，刚刚说什么？
“神尊，您？”木离有些目瞪口呆，傻傻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父君母后一直想着为你们操办婚事，碍于你凡间历劫，所以才迟迟没定下日子。”元始神尊又道。
木离：......好像不是这样吧？
哼，左右都是他们这些长辈说了算，随他们怎么安排。
木离轻哼了一声，没有应答。
“等他们的事情了结，便操办吧。”元始神尊似乎没看到木离不屑的表情，依旧慈笑道。
木离低头，不作声。
冥玄拱手答道：“全凭师傅安排。”
木离吓了一跳，这，这，冥玄就这般答应了？
只听冥玄继续道：“师傅身体如何了？”
元始神尊一愣，忽地淡淡一笑，“师傅宝刀未老，徒儿可要比划一下？”
半晌，冥玄道：“师傅，请。”
空寂划过一道亮光，瞬间，又一道幻光晃过，两道光亮交织轮换，一瞬间，木离分不清，这，这是真要比划？
正在她恍神中，十二母不知何时，竟走了过来，“臭丫头，凤鸾找你！”
呵，语气依旧不善！
木离也不理睬她，继续看冥玄和元始神尊比划。
十二母冷冷地瞅了她一眼，直接坐到了石凳上，似乎对于木离进不进冰室见凤鸾，一点都不在意。
直到道德神尊走出来，甚是犹豫地看着木离，低沉道：“丫头，你进去见见你鸾姨母。”
木离微怔，这是何意？
不过，诧异归诧异，木离还是依言，进去了冰室。
她回头瞅了冥玄和元始神尊一眼，这二位依旧切磋得热火朝天。
也罢，有元始神尊在，量她十二母也耍不出什么鬼头来，况且有道德神尊在，她十二母就算是想背后偷袭，怕是也没那个胆量。
刚进冰室，红裳便朝着木离轻柔一笑，“离儿，喊声姨母。”
木离一怔，这是什么开场白，明明之前大家都在的时候，她也曾喊过的啊。
不过，她依旧遵言，喊了一声，“姨母。”
“滢姐姐的孩子，果然很好。”凤鸾笑盈盈道。
木离微微发愣，有些不明白凤鸾姨母这般夸她做什么，甚至还提了母后的名讳。
“丫头，你觉得神识可以共存吗？”凤鸾忽然朝着木离道。
她依然笑着，却让木离感觉到了遥不可及。
“小时候，偷听仙娥姐姐们在背后八卦，说容姐姐为了天界安危，被恶兽撕裂，神识消散，身为帝姬，是楷模，更是天界的表率，后来，我见到了羲帝，觉得世间竟有如此之男子，痴情且专一，我忽然觉得容姐姐好幸运，可我又觉得她好自私，为了天界所谓的大义，感动了自己，却辜负了羲帝的痴心一片。”木离说完，抬眸看了看那一身红裳。
谁知，红裳竟笑着听着，身子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再后来，我遇到了冥玄，我想着，若是这位战神能做我的师傅，肯定是令众神羡慕的事情，后来，我死缠烂打，终于得偿所愿，可，可我不知足，又想着他若是能够成为我的夫君，该如何？他大我几万岁呢，我却全然不顾，......与我而言，我不是容姐姐，似乎不记得肩上的重任，更忘记了他还是战神，是维护天界安宁的守护者，三清神尊们更是对他寄予厚望，......”木离自顾说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凤鸾缓缓走到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木离有所感，停下话语，抬眸看着她。
“丫头，你可曾听过阴蛟？”凤鸾忽然道。
木离眉头一蹙，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南海龙太子？”凤鸾又笑道。
木离一怔，这？
莫非南海龙太子是阴蛟？
凤鸾笑了笑，“丫头，南海龙太子曾经便是阴蛟。”
木离瞠目，她怔怔地看着凤鸾姨母，一时间，竟不知该说啥为好。
“你手里的擎天剑，可否给姨母一看？”凤鸾依旧笑吟吟，不等木离说什么，便又开始自己的话语。
木离不知是中了什么祝术，竟直接从衣袖里幻出了擎天剑，递了过来。
凤鸾接过，托在双手中，竟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看起来小心翼翼，又恋恋不舍。
木离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看着凤鸾姨母摸着剑身，从上到下，来来又回回。
忽然，啪嗒一声，一阵脆响，剑身倏地掉在了脚下，一道红光闪过，落入剑身。
那剑一个鲤鱼打挺，又从木离脚下直接飞了起来，不等木离召唤，又从冰室夺门而出。
屋外，刹那间，电闪雷鸣。
木离急急追出冰室，只见那剑尖直耸云端，剑柄没入脚下，一阵惊天霹雳，天地之间，恍若混沌大开，擎天剑，瞬间成了擎天巍柱。
木离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连冥玄什么时间站到了她身后，亦不知。
月老和灵宝神尊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此刻就站在桃花树下。
十二母不知何时，竟靠在了道德神尊身侧。
原来，这擎天支柱，竟是认主的。
如今，木离哪里还想不明白，她从来都不是擎天剑的主人，从南海龙太子幻成擎天剑开始，便是在等这一刻？
不，应该是他阴蛟出世，一道金光乍现，恍以为那是一条金龙......后来他自断其尾......
原来，爱可以如此，忘了自我，在未来不可知的境遇下，他依旧默默变幻一柄擎剑，直到红裳佳人......，幻入，再次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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